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侠客朝堂-第1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严浩眨眼间已经一路悍然冲杀到眼前,后边的西北军长刀一拔,跟着也冲上去。
热血飞溅,护住了眼睛,也蒙住了心,胸腔事一片的麻木。一刀刀的砍,全然没有任何招式可言,只是一刀一刀,普通又结实的砍下去。瞄着要害,毫不留情的斩下去,不去思考,不去停顿,倒在脚下的人越来越多,无论年轻年长,他都不记得长相,只记得刀划要害,血迸溅的瞬间。眼前、脸颊、嘴巴里,统统是这腥涩的味道。
终于一把长刀与他再次相逢,仅仅是看见熟悉的刀风,肋下和后肩都会剧痛。可是严浩已经跨步对了上去,撞在那刀锋,震动直传他心底。
“这一次,可别像上一次一样狼狈的逃开了。”
格古巴毫不留情的嘲讽,严浩抿紧了唇线,不敢有半分松懈。脑中的弦紧绷牵拉着身体各个位置,他不敢晃神,不敢松气。即便腰上还有这个男人刚才留下的伤口,但是严浩不想,也不愿意退开。
雪开始往猛里下,像是倾倒一般,骨碌碌的一闷头全坠下来,砸在空中飞扬成漫天大雪。
飞雪遮挡眼,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两方的厮杀,刀锋锐利和漫天的血色,似乎要划破这铺天盖地的白色。
格古巴的手臂也不轻松,至今尚留着楚寒歌给的深刻伤口。
两个人僵持不下,严浩后腿弯忽然剧痛,严浩前扑一个踉跄,低头一看,他的腿弯处已经深深地C入了一支长箭,格古巴的长刀横扫脖颈而来。严浩只能向后倒去,他鬓凌发乱,被那刀风生生*断了一丝!
下一刀的刀锋已至颈边,他却来不及避闪!
格古巴的长刀却停了。
就是那一瞬间,严浩已经抽身,长刀回翻,了结了身后的西楚兵。就地滚了好几圈,远离了格古巴,但是方才刀锋擦颈的感觉依旧存在,让人不寒而栗。
西楚在突击冲散下减轻了对丰城的攻势,为了避免陷入被包抄,严浩见好既收。
格古巴的目光停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严浩顺着望去,只见楚寒歌死死抿着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撑着一只长弓,锐利的目光死死的锁住了格古巴。
楚寒歌弓上的箭很奇怪,箭尖是后来绑上去的,沾着满满的鲜血,甚至还有碎R,狰狞的倒钩令人望之心颤。
格古巴缓缓的收起刀,侧眸看向严浩,金黄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深意。
“本王有时还真的是很羡慕你,能有这样的人,心甘情愿的为你卖命…………………………”
格古巴退兵了,虽然只是退了几里,这一仗,整整打了一整天,双方都是损失不少。当夜格古巴没有再攻城,严浩守在城墙上,楚寒歌也在,穿着的铠甲褪了一半。于凤致给她找了个大夫和毯子,把身上那些骇人的伤口都该止血的止血,该包扎的包扎。楚寒歌已经很久没合过眼了,伤口处理一半的时候她就靠着墙睡了。秀丽苍白的侧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惹人怜惜。
于凤致看那伤口有的都结了痂又裂,怕是抹不掉了,最严重的还当属她背后的箭伤,是她自己生生的剜掉了一块R,才将那个满是倒钩的箭取出来,深可见骨的伤口,血一直都止不住。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身上有这么多的伤痕,就是不知道她可否有喜欢的人,不知道被那位瞧见了,该有多心疼。
楚寒歌意识昏沉,但是却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刀,青筋暴起的手似乎在说着主人随时都会暴起伤人的警惕。严浩简单的处理了自己身上的伤,站在城墙上,这墙垛还残留着火油燃烧的味道,墙壁上飞溅的红色也没人有空去擦,死去的将士也就草草的堆在城墙的一角,天气冷倒是不用担心他们发臭,有些地方,死尸就躺在那里,西楚停下进攻后,这墙上墙下的无数士兵都是席地而睡,有的索性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全是人,近在咫尺的尸体也无法阻挡将士们沉沉的睡意。
雪还在下,只要给件衣裳,就能闷头睡过去。
向下看去,下边的红色都覆了白,看着更刺眼。以前总听人说,什么雪里红梅,最是诗意。严浩想可能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欣赏这样的阳春白雪了。多少没闭眼的,就这样或躺或趴的瞪目寂静。
肚子叫了几声,于凤致恰好送来了一碗热粥。
“她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妙,她受伤太重,尤其是这支箭……”于凤致拿出那个狰狞的箭头,“几乎将她的肩胛骨S碎。”
严浩接过箭头,眼神陡然变得Y郁起来。将箭尖收进怀里,严浩将粥几口喝干净。
“城里的粮食还够几天用?”
“不足三天。”
于凤致无疑是说出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被人堵在城里,却还断了粮。
“对了,寒歌要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
于凤致拿出了一个带血的锦囊,真是谢安交给楚寒歌的那一个。
严浩接过打开,拿出里面的字条,略微一挑眉,严浩随即将字条交给于凤致,只见上面铁画银钩的写了这样的一句话。
“十日之内,粮食必到。”
“这是谢安的字迹。”
“我知道,那我们就撑上个十天…………………………”
这天还未亮,雪还未停。
长刀在严浩腰侧发冷,他面无表情,浑然不为粮食的问题得到解决而开心,而欣悦。因为他在烟雾弥漫,血腥焦臭的味道中,嗅见了另一场血雨腥风。
时隔十年。
西楚卷土重来了。这一次,又该谁陨身在迦南山前?
第一百零一章 不能复制的爱
这是谢安第一次踏足端王府的禁地,平素没有关心过,却不知为何,与王陌的一席对话以后忽然想起,好奇心起,谢安也就去了,毕竟剩给他的时光已经不多了。
到了端王府,谢安闪身而入。所谓禁地,其实只是一个院子,守卫的人武功很高,谢安也不是进不去,只是没有必要打草惊蛇。现在周扶风回来了,院子里的守卫也就离开了。
天下起了雪,院内黑沉沉无灯无火,稍等了一会,才看清这据说天下几乎无人亲眼见过的端王府禁地。一眼扫过,谢安怔在了院门口。
没有奇花异草,没有玉阶金宫,没有任何富丽炫目的装饰。也没有令人垂涎三尺的悠悠药香。只是很简单的普通民居,黑白亮色,白是院墙,,黑是屋瓦。小小的院子里,有鹅卵石铺出来的小路,院子里只种了一株梧桐树,褐色枝干道劲伸展,厚厚的落叶铺满了整个小院,所有房屋都开着连幅的长窗,不雕花不错金,古朴的黑色,隐隐泛着莹光,廊下垂着一盏灯,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归来。
这里,简单,素净,不似天下第一的端王爷的院子,到像极了某个高人隐居的避世之所强国的皇后寝宫,倒像是某个具有神秘势力的世外高人的避世之所。
事实上,也是。很多很多年前,那个传唱在世人口中的神秘的将军,那个武林中不出世的绝世天才,她最后的归属就是这般布置。只是布局虽然相同,但是地点却完全不同,站在院子里,能看到的是最广阔,碧蓝如洗的天空。而不是这昏暗的小小一方天地。
或许,母亲也曾在戎马奔波之中,昏黄落日之下,和身边的那个男子,带着淡淡的春念,说起自己未来想要长留的屋子的布局装饰,不只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在认真的想着,规划着,只是可惜最终为她实现这一个梦的,不是他。
不曾想,他还是记住了她的装似随意之言,不曾想再隔了数十年的光阴,沧海桑田之后,居然能够在这个绝不可能的地方重现这个景象。
这一刻谢安心潮起伏,默然伫立。那些早已为忘记的往事,蜂拥而来,换得他长立深雪,不知天色森凉。
虽然只是相像,但是这个地方曾经承载了谢安这一生最快乐,也是最痛苦的时光。它在自己的手里被付之一炬,不曾想过还能再见。
良久,直到雪停,雪积,即将盖过他双脚,他才缓缓抬脚,跨过高达两尺的黑色门槛。在真正的这里,是不可能有这样高的门槛,一路前行,追缀岁月,脚步无声。而原木桐油清漆的幽深长廊,在脚下出空洞而又悠远的回响,灯火莹莹闪烁,一切恍如少年。谢安突然停住脚步。走进院子,他才现,地上有着一道深深的裂痕,斜斜伸展于院子里,却在将至门口时,突然断裂。那一道连绵延伸的直线,在某个伸手可及的地方戛然而止,以一种沉默恒定的姿态,诉说人生里诸多不可挽回的无奈与苍凉。
裂痕之侧,那株梧桐树之下,有一个修长的身影,黑底金龙锦袍在雪光下颇为显眼,他微微倾身,正取了一柄木铲,挖开积雪,将一个小巧的圆坛埋入。
“……喏,这种雪醉,并不是陈的越久越好,最宜埋于冬雪,在当年第一场雪时埋下,来年第一场雪时取出,到那时,久蕴雪气,开坛芬芳沁凉,回味无限。”
“那好办,正巧今日下了新雪,咱们多埋些在那树下,明年安儿周岁时,拿出来喝他个痛快。”
“……我亲自去埋,你仔细冻着。”
“不,我亲手埋,亲手取,这样至少能多留下点回忆。”
“那我们一起,等一下,我将安儿抱出来。”
西北寒雪,苍漠独居,这对年轻的夫妇带着自己刚满周岁的孩子,椒房香暖,相对笑谈亲昵,亲手埋下了这第一坛酒。
再看现在,一杯离索,生死茫茫,挨得如今一个孤身埋酒,一个默然遥望。年年雪里埋新酒,却与何人图一醉?
…………谢安一声叹息,周扶风霍然回。不同于白日在皇陵的凌厉端肃,雪光下他金冠微斜,神情疲惫,衣服虽然还算整齐,但却单薄,连大裘都没披,鹿皮的靴子因久立雪地,已经微微湿了。
周扶风嘴唇翕动,半晌说不出话来,谢安看着他,却又似乎没看着他,神色冷淡,恍若刚才那一声叹息只是他的错觉。微微下垂的眼睫,光芒黝黯。
“你……来这里做什么?”
寒冷的雪夜,语声蒸腾出白色的雾气,雾气里一股沁凉的酒香扑鼻而来,熟悉的味道。周扶风已醉,雪醉后力极足,一坛足可令一壮汉醉倒,而他既没有用内力护体,又在忧闷之下,连喝了两坛。他昏眩摇晃的视线里,所有的景物都如在烟水中摇晃,晃出缠绵的叠影。
…………一会儿,她是穿着青色的长衫的冷面少女,一会儿,她是会轻轻的依在他的肩膀上的青涩少女,一会儿,她又是身穿铠甲的铁血将军,在千军万马中回眸对他嫣然一笑,周扶风只觉得脑海里,轰的一声冒出了灼灼烈火。烈火缠身,焚尽理智灵魂,都化了深埋于久远岁月里的劫灰。腾起的火光里,人影扭曲缠绕如蔓藤,蓬勃生,于雪夜极度的寂静中葳蕤。最终都化作了她毫不留情斩出的那一刀。
微微叹息一声,谢安起身,拿了一坛酒,似笑非笑的倚了那廊柱,一口口的饮了。
月夜之下,微雪飘飘,干枯的枝桠里撒下清冷的月光,美得有种冷清的决绝。
饮完,将坛子抛开,谢安对靠着梧桐树神智混沌的周扶风淡淡道:“这是你建的院子,跟母亲的很像,可见,你是真心爱过的。你欠的,这么多年的寻觅和痛苦,已经还清了,从今以后,你就和我,和母亲,再无瓜葛了。”
谢安回身要走,却微微顿了一下,侧轻轻道:“什么都可以复制,唯独情感不可以。”
不再回顾,谢安转身而去,长廊下一直亮了数十年的灯,在他走过后,轰然落地。
第一百零二章 第二株灵芝
前日的雪已化得差不多,天气依旧有些冷,衰草在风中凌乱的飞舞,一笔笔携着萧瑟的诗寒风。透骨的寒风里,谢安依然是一袭洁不染尘的藏青色单衣,衣炔飘举,姿态潇潇,他笑看着晏明修蹲身,亲自为一同前来的好师傅“假廖古”系好披风系带,眼底浮现一丝淡淡宠溺,随即为那无所挂碍的笑容所掩。举起手中青花壶,他斟了三杯酒,笑道:“难得,你如今能喝酒了,天冷,喝杯热酒活血驱寒。”
谢安接了那杯,触手果然微温,转目看了看晏明修那辆看似不起眼结构却分外精巧的马车,又打量那两匹套车的神骏白马,不由笑道:“明修好享受。”
“本想骑马的,但是带着一些礼物,不太方便。”晏明修清浅一笑,“见尊长,总不好空手。”浅浅嘬一口酒,谢安苍白的面上浮出一丝微红,眼色在酒气熏灼下,越发流转,漆黑深沉,容色清华惊人。
“你我之间亦师亦友,不必这样的客气。”微有些诧异的看了谢安一眼,晏明修知道谢安一向是那种越少开口越好的主,伤病之后越发寡言,绝不会说废话,他——在试探?
“唔………………算不上客气。”晏明修笑意坦荡清朗,“虽说不是我师尊,没有行过拜师大礼,但但也差相彷佛,我是你一手教出来的嘛!不过我觉得,那更应该算是恩主……………………当年要不是你,我母亲只怕早就死了,这份恩情,我晏明修此生不忘。”
晏明修言之凿凿,倒令谢安起了好奇之心,晏明修是非观念单薄,但是却难得的是个孝子,重情重义,对于自己熟悉的人,他一向都是做的比说得多,现在这样郑重其事的带着礼物……………………拈着手中酒杯,谢安淡淡的想,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万年灵芝被毁,你知不知道。”
晏明修垂眸看着酒杯,放在桌子下的手攥的死紧。
“我知道。”
谢安毫无愧色,晏明修忽然之间难过的想哭。他就是这样,他不是卑鄙,他只是永远以他的利益为第一,至于别人的感受,他记着,永不会恩将仇报,但决不会在使某些必要的小手段时心软。
“………………所以,你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却不告诉我………………只是为了让我恨………………恨周族皇室…………对吗?”
“你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又何必再多此一问,我可不记得教过你这个………………”
谢安低首喝酒,明澈的眼风自杯沿亦利刃般的飞了出去。手腕一翻,谢安冷声叱道:“出来罢!”
杯中残酒,如银龙般怒卷而出,转瞬成火,带着呼啸悍厉的风声,直向前方数丈外的草丛击去。将至草丛,那火焰突然碎裂,化为漫天飞火,各自一折,原来在左的突然转向右方,原来在右忽然斜飞,还有的两两胡撞,击溅出更小的火焰,滴水不漏的笼罩了整个方圆可容下四五人的一方草丛。
“好手法!看不出来啊!谢庄主还精于机关暗器。”
王陌掀开马车的帘子,两人互望一眼,各自眼中都是冷光飞溅。此时火焰已入草丛,瞬间燎原之势,便听哎呦连声,窜出来两个拿着刀的黑衣人。
“王陌,你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吧?不过就是想要见我一面,你开了口,我便见你也无妨,何必这样麻烦?”
“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只相信,以强力索要到收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是啊………………”谢安慢悠悠的道:“有的人,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的………………”
他眼光一冷,头一偏,和晏明修转瞬互视。“”这样吧,我和你一起上车,陪你走,你该放心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