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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朝堂-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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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心中哀叹,竟转过身来,走向周扶远,小声地问道
“启禀父皇,孩儿连夜赶路,身子实在是吃不消了,可否容儿臣先行下山?”
他说得极小声,但皇陵寂静,每个人都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侍立的大臣们纷纷露出了愕然的神色,接着便是脸色各异,讥讽,厌恶,失望,尽皆有之。
站在队首的晏平江,微微抬起自己垂下的眼帘,平静的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周鼎勋。
周扶远神色莫名的看了自己这个陌生的儿子半晌,最后缓缓点了点头,摆摆手道“下去吧,朕会派一队御林军护送你下山。”
“谢父皇恩典!”
皇陵虽在山上但通向外界的大道修得极为平整,奈何皇陵是天家重地,道路不窄小,也是不容许高头大马,更别说全副卤薄。周鼎勋一行数人,只好步行下山。
道路的两旁,每隔一段路,总摆了些香烛供奉,本来就有些阴森的青山更多了几分难言的诡异,就连禁军们都觉得有些渗人。
周鼎勋见状,疑惑地问道走在自己身前的禁军同领卫恪:“卫统领,道路两旁不见坟冢,为何这么多香案和祭品?”
但见他认真地看着周鼎勋,十分郑重地解释道:“皇陵葬的皆为帝王将相,后宫妃嫔,无一不是百姓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人物。为沾一沾这些大人物的光,皇陵的小路两旁,常有百姓供奉,仿佛沿着他们走过的路,自家的家业就能兴旺。”
周鼎勋在西楚见惯了他人的趋炎附势,见卫恪不卑不亢,既不因为自己的尴尬身份而轻视自己,也没有因为自己王爷的身份而谄媚以待,对卫恪的评价越发高了,眉宇间露出欣赏之色
趁着他俩一问一答的功夫,队伍已拐了个弯,走到了另一条道上。
出人意料的,前方旌旗如云,仆从如雨,似是祭奠先人归来的队伍。
观其旗帜,应是县公的品级,但瞧这赫赫扬扬的架势……远远不止。
周鼎勋留神看去,乌压压的人几乎将道路塞满,也不知是仆从还是家丁,只要见道路两旁的野祭碍着他们走路,竟直接抬脚,将之踢飞。或者,随意的踢翻。
周鼎勋虽知百姓在道路两旁“沾贵气”的做法本来于法不容,就不对,但对方嚣张至此,未免太过分了吧?
虽说能在此时来皇陵祭奠祖先的,必定是圣人极为厚爱纵容,必定与皇室沾亲带故的对象,完全不用将庶民放在眼里。这里又是荒郊野外,不说的话,没人知道是谁做的,可……到底嚣张了吧?毕竟,皇帝此时就在山上呢。
周鼎勋深知,无人的地方都跋扈至此,可见家风不严,极为骄狂。纵平日能装出一副恭敬谦和的模样,也必定不好招惹。
“王家。”
听见卫恪的话,周鼎勋只觉得意料之外,又觉得情理之中,王家是皇后王婧的母家,又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大世家,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是大周四大世家之一。
周鼎勋“哦”了一声,问:“这位领头的县公,如今是什么职位?”
“左威参将。”
左威卫,那就是拱卫建康的南衙十六卫的军官了。
南衙富庶比较太平,官职比北衙多,用来恩赏的职位也特别多。虽然都是三品左右的官职,但北衙的将军,出去就是大都护,镇守一方。南衙的将军却只能算个主管,极少能真的打上几仗,就好比楚王,到北地这些年,光他那一片就打了近千次的仗,更不用提西北了,武官,说到底还是要靠军功说话。
何况南衙更高的职位还经常被权臣兼领,倘若这位县公是凭自己的实力,真刀真枪打出来的参将,周鼎勋只能佩服。但他心中清楚,南府的水很深,想‘混’到这位置,有真本事不够,还得有人脉,有盛宠。
王家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声势,全仗乱世的从龙之功,和王家本身的世家底蕴,再加上皇上护持。纵知晓眼下已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可谁不想将这样的富贵长长久久地延续下去?
如今的王家,恰如四十年前一般,心里在渴望着更加耀眼的功勋,和更加显赫的地位!
不过,这就和自己无关了。
想到这儿,周鼎勋便吩咐卫恪道
“给他们让一条路出来吧。”
第四十八章 迎春祭天(下)
王家作为一个煊赫的世家大族,族中的爵位自是有很多,但大多是些侯,伯一类的爵位,公级别的爵位仅有四个,周鼎勋看那个最前面骑着马的中年男子,虽然不认识,但是一身三品大员才可以穿的绛紫色朝服,胸前的白虎刺绣,还有腰间围着的雀羽腰带,他却是认识的。
想来,这个人便是王家中青这一辈里留在建康的二子王剑华,封号武华县公。
伴随着武华县公的马越来越近,出于不愿意惹麻烦的心思,周鼎勋堂堂的亲王,示意卫恪让禁卫们停下靠边,至少与对方打个招呼。
出人意料的,快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武华县公的马有一瞬的停顿,却又缓缓地动了起来。与之前不同的是,原本在他身后的十余轻骑走在了前头。
而武华县公则变到了轻骑的正中间,他身着紫袍,骑着极为神骏的白色俊马。
只见他驾着骏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周鼎勋,很是随意地说:“睿王何时回的建康?我竟不知道。”
此言一出,周鼎勋的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虽然知道王家的人狂妄,可他没料到王家的人竟骄狂至此,也蠢到了这般的地步,面对已经恢复身份的亲王,非但不下马行礼,还用这种“长辈亲戚”的口吻随意说笑,当真可笑!
王家再怎么尊荣显贵,那也不过就是周氏皇族的臣子,纵然自己是一介外放的质子,但是自己毕竟已经封了亲王,是皇上的第七个儿子。
他王家虽然皇亲国戚叫得响亮,但联姻帝室的家族,谁能做到真正的与皇室平等?再说了,若是王皇后的兄长武成郡公端一两下长辈架子,勉强还能说得过去,至于他的嫡长子,武华县公?
这是拿谁开玩笑呢!
周鼎勋抬起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位王家的权贵,一脸修剪得宜的络腮胡子,方正的国字脸,眉宇间自有一股骄矜傲慢,完全不将世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心中不由冷笑。
这几年,这王家的人是愈发拿不出手了!正正经经的将军,三品的大官,能穿紫袍,听上去是很了不起。但可别忘了,这是他靠本事得来的吗?
南衙统共有十六处驻军地,每个都有两个参将,武华县公管得还不是最重要的右卫,又或者是顶顶重要的骁卫和禁军卫,不过就是个左威卫将军,负责得是皇城东面助铺调防,事事都要与另一个参将商讨,不能擅自决定。
真论起兵权,武华县公连其父的一成都及不上,这还是皇上照拂,王家扶持的结果呢!
就这么一个半废物似的的家伙,竟敢瞧不起自己?
气氛之余,周鼎勋忽然想知道,在赵王面前,这个家伙敢不敢摆“表兄”的架子!或者楚王?鲁王?
若说之前周鼎勋尚存着与王家合作,自保求全的想法,就在这一刻,除厌恶之外,已无别的念头。
对这样的家族来说,哪怕他们的地位已到进退两难的尴尬地步,长久以来形成的自衿自傲却不会减少半分。巴巴地贴上去,只会让他们越发张狂,动辄不满和挑剔,变成一个怎么喂都喂不饱的无底洞。
对于武华县公的轻慢对待,周鼎勋心里恼怒得紧,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势单力薄,不宜和他起正面冲突。所以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
“刚到。”
“是吗?那还真是辛苦睿王了,话说睿王应该很习惯这样赶路才对啊!”
他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半点面子都不给周鼎勋留。直指周鼎勋做质子受人凌辱的事情,讽刺他是个只知逃跑的懦夫。
周鼎勋克制住澎湃的怒火,轻轻地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话,眼里却冷的好似万年不化的寒冰
卫恪静静的站在周鼎勋的身后,论品级他是从三品,应该向他行礼,可是卫恪身为禁军统领,他也是有事急从权的能力,可以不行礼,现在,卫恪觉得这正是时候。
这位武华县公,当真……极有意思。
今日惹了睿王,就不知来日赵王知道了自家表兄干的好事,会不会被活活气死。就不知此人究竟是王家出的一朵奇葩呢,还是偌大的王家,主子个个都像他这样,越活越傻。
见睿王没有理会自己的挑衅,王剑华顿觉无趣。
“那,下官就不配睿王叙旧了,告辞了。”
说罢,便领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王家。”
周鼎勋细细的念了一遍,然后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温言说道
“我们也走吧,别误了时辰了。”
卫恪应了一声,看着周鼎勋并不强健的背影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真的不介意?
这般能忍的性格,又是从那样的地方回来,看来,这出好戏是越来越值得期待了。
几步跟上周鼎勋的脚步,卫恪一脸的古井无波。
“卫统领介意和本王说说,有关王家的事吗?”
“属下也是只知道一些皮毛之事。”
“没关系,知道什么说什么好了,本王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竟然可以养出那样的人。”
“王家,相信不必属下多说了。至于武华县主,他确实有些目中无人,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格外强烈一些。”
卫恪说的隐晦,可是周鼎勋却听懂了。最近,变本加厉?
看来,王家很相信赵王啊!
可是,他们这么做,不是在为赵王拖后腿吗?还是说……
这样做的话,所有人的视线就都会集中在王家身上了,那么赵王反而会比较方便,如果,他要做什么的话。
比如今日,王剑华在这里羞辱我,很快所有人就都会知道这个消息,这样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其实是被动地被排除在了赵王的集团中。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想错,就看自己的那位王兄,会不会亲自来拜访了。
周鼎勋想了一下,顿时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但是,即便是这样,周鼎勋袖中的拳头紧紧的握住了。
“不能就这样算了。”
那份侮辱!
第四十九章 迎春宴上的闹剧(上)
天子祭天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建康城内,所有的百姓纷纷都涌到城外,瞻仰天颜。
肖笑也凑了一回热闹,趁着早上出门采买的功夫,在人流涌动的大街上好好的逛了一把。
回到府中,他径直跑去了沈云朝的书房,沈云朝正站在案几前练字。见他兴冲冲的跑过来,便搁下了毛笔,笑着问他。
“何事如此开心?”
“庄主不知,外面好生热闹!反正离晚间的宴会时间还早,庄主不如出去走走!”
肖笑少年心性,看见外面热闹便想着要拉自家庄主一块儿出去,到底还是贪玩儿。
肖笑还没等到沈云朝回答他,便听到一声嗤笑在他背后响起。
肖笑警惕的回头,锐利的眼神在触及软榻上的那个身影时,便一下的呆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待在晏府吗?”
没骨头一般的,躺在软榻上的人,正是晏家五郎晏明修。按道理来说今日是迎春宴,各个王公贵族的家里也在纷纷的准备自家的家宴。
晏明修闻言淡淡的说道
“不然你以为我应该呆在哪里?晏府?今天可是晏府里的大日子,人来人往的,少我一个区区庶子有什么重要呢。还是说你不欢迎我?”
“区区庶子?你说的还真是冷淡啊!”肖笑闻言苦笑不止,虽然一直知道晏明修不喜欢晏家,可是连这样重大的场合他都毫不在意的失踪了,也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晏家对他的忽视,晏明修那份不同寻常的冷静给他的感受,远比清晨吹在脸上的风更寒冷刺骨。
“这话可真是小家子气啊……”晏明修淡淡一笑,讥讽道,“你以为晏府里的那个女人就真的希望我呆在那里?那个女人在后宅里所杀的人,比你想象的要多地多!手法也比你想的要多得多。”
晏明修说到这儿,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嗤笑道
“我说,你居然还有闲工夫来管我的破事儿,还想出去逛街,你活的还真是比较开心啊!果然脑子少了,日子就会过的比较轻松吗?你是怎么做到的,越长越蠢!”
肖笑顿时气结,指着晏明修,颤抖的说道“你你你……你……你。”
“好啦,你你,你什么你,话都不利索了。”
沈云朝看着晏明修嘴巴上说的毒,可是眼里满满的都是快乐,沈云朝很欣慰的笑了笑。
在他的眼里,晏明修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不是因为他近妖的天赋,而是因为这个孩子有很多地方都和他很像,看着他,沈云朝就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父亲母亲还在时的自己。
所以,沈云朝想保护这份感情,替过去的自己。
我已经回不去了,但是我希望能让你一直这样下去。
沈云朝专注的模样,开心又有些忧伤的眼神,完整的落在了暗处的小七眼中。小七抿了抿唇,看了一眼玩的很开心的晏明修。
吵了几句,肖笑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冲着沈云朝焦急的解释道
“庄主,我已经把信送出去了,都安排好了的,我没有耽误事儿!”
晏明修在沈云朝这里逗肖笑,玩的很开心,却不知道府里已经因他的离开引起了轩然大波。
晏府的正堂上,一个六十余岁老人坐在主位上,大堂里站满了人,可是却静的只能听到那个老人喝茶的声音。
“怎么,没人要解释一下吗?祭祖家宴,居然还有后辈敢缺席!左成,这就是你的家规吗!?”
老人骤然将手里的茶盏砸向了地面
“出了这等事,你叫这建康城里的百官同僚如何看我晏家!”
晏左成作为一家之主立即跪了下来,伏地道“父亲息怒,是左成教子无方。”
他身边站着的一名华衣夫人也随即跪下,请罪道“儿媳管理家宅无方,还望父亲恕罪。”
跪下的女子是晏左成的发妻,名叫孔思宁,乃是河洛孔家的女儿,知书达理,这些年打理晏家一直是尽心尽力,晏左成也对她是敬重有加,可谁叫她遇到了晏明修这等的奇葩。
晏明修是什么人,识人几入骨,做事更是半点不留情,是真情还是假意,他一眼就能看穿。孔思宁毕竟不是晏明修的亲母,再好也不可能是毫无目的,晏明修最讨厌的就是这等虚伪的人,做起事来又怎么会顾及她的感受。
“那个逆子的母亲呢!带过来,就是这样教导我晏家的子孙吗!”
老人不是别人,他正是晏左成的父亲,晏明修的爷爷,晏平江的儿子晏何钦,时任御史台侍郎,领太子太保衔。是出了名的老古板,一根筋的要维护晏家的声誉。
他这边一吩咐,那边就有人吆五喝六的出去要捉晏明修的母亲。
混乱中,有两个仆人打扮的人趁机溜出了晏府,一个前门一个后门,一个向着城外,一个向着城内。
……………………………………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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