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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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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三卫的世仇,还公然站在了瓦剌人的对立面。

  这样的境况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在露台前侧,女真豪杰仍在呲牙咧嘴,一副杀兴未尽的样子。

  而四百家丁尚未醒过神来。他们糊里糊涂地做出了人生之中首个英雄壮举,虽能引以为傲,却如梦境一般,有的人甚至还在为此后怕。

  只有露台上的王烈全然忘却了方才的战事,他立于锦帐之外,如孤胆英雄守护着某个圣地那般,目中透着庄严的使命感。

  门帘一开,叶赫那拉氏款款而出,玉面星目让台边盛开的木槿花黯然失色。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王烈的目光方触及叶赫那拉氏,便觉得电流传遍周身。他从未像如今这样,有怦然心动的人生体验,也从未有哪个女子让他如此痴迷。

  可叶赫那拉氏只当王烈如空气一般存在,她深望着台下的朱祁铭,目光一扫,撒去的全是幽幽怨怨。

  “人生不乏巧遇。我三次随人出使大明,巧的是,我三次都在会同馆与越王擦肩而过,可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从未有男子像他那样!”

  你是在跟我说话么?王烈眼皮一动,灵魂总算回到了躯体内。

  习惯了别人的众星捧月,突然有个男子完全无视她的存在,这反而会让她兴趣大增,非要在那个冷漠的男子面前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不可,是这样么?

  想到这里,王烈笑道:“姑娘有所不知,皇室宗亲礼制严苛,什么非礼勿视呀,非礼勿言呀,等等,规矩好多!”

  叶赫那拉氏盯着朱祁铭头上的那缕红缨,眼色迷离,“郕王为何不像他!”

  郕王?难道她被郕王殿下的目光追逐过?王烈眨眨眼,脱口道:“越王殿下已有······心仪的女子,除她之外,想必殿下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王烈继续眨巴着眼,似乎满心期待这话能让她对越王死心。

  叶赫那拉氏望着朱祁铭的背影发呆,“我听说过那个不知所踪的吕姐姐。那又怎样?越王不是在会同馆与一名朝鲜女子私会过么?”

  这你也知道?什么!私会?话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王烈傻了眼,想必叶赫那拉氏知道的越王秘事并不比他少,他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叶赫那拉氏终于从朱祁铭身上收回目光,淡然望向锦帐,“请问将军高姓?”

  王烈不禁心花怒放,激动得嘴角直哆嗦,“我叫王烈!”

  叶赫那拉氏就那样静立于帐前,身姿一动不动,双目一瞬不瞬,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心思。良久之后,她缓步走向门帘。

  “多谢张将军方才出手相救。”

  张将军?张与王的区别有点大耶!王烈心头有分苦涩,却依然痛并快乐着。

  “我姓王,单名一个‘烈’字!”

  门帘一开即阖,帐内帐外,瞬间被分隔成了两个世界。

  台下的凡察从迷思中回过神来,快步至朱祁铭身旁,“殿下哟,这可如何是好哟!建州三卫与兀良哈结下了血海深仇,又得罪了瓦剌人,咱们远离辽东大军,万一瓦剌大军前来兴师问罪,建州三卫将何以自保哟?唉,方才那个小将军太草率了,总得等在下问个明白再见机行事吧!”

  朱祁铭递给凡察一道同情的眼色,“方才王烈那嗓子叫得的确有些突兀,哈,不过,都督也看见了,那名贼人扛着刀,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谁敢大意不是?而且,女真三千豪杰喊声震天,本王手下的四百护卫刚投军不久,未见过阵仗,许是一听众豪杰叫得起劲,慌乱间便先动了手。都督不妨看看,他们此刻还在那里发抖呢!”

  凡察左顾右盼一番,见四百家丁神色恍然,而三千豪杰仍在那边抖露着他们的余勇,再回想开战前的情景,可不正如越王所言么?于是,凡察只能把郁闷搁在自己心里。

  越王啊,您出行怎么能带新兵蛋儿呢?哼,还有你们这帮野人,瞎起什么哄!

  董山站在那里自言自语:“开打后,咱们建州三卫按兵不动该有多好!可是,不对呀,那些兀良哈人发疯似地扑向咱们,咱们不动手,岂不是要任其屠戮?”

  董山一番话说得过于露骨,试想,大明越王在此,建州三卫岂能明着置身事外?

  许是想到了这一层意思吧,李满住赶紧过来圆场,“越王殿下的身份何其贵重!咱们怎能坐视殿下身临险境?打就打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怕个甚!一场误会而已,此事日后说得清楚,瓦剌人要怪也怪不到咱们头上。再说,不是有越王殿下替咱们做主吗?”

  凡察徐徐摇头,“殿下,并非咱们怕事,而今大明未将瓦剌人明言视作敌人,建州三卫自然就不敢草率树敌,谨慎一些也好。唉,但愿瓦剌人别来凑热闹,否则,万一交上了手,那就彻底撕破脸了!”

  话音方落,便闻蹄声四起,无数人马扬起滚滚烟尘,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其人数当真是不可胜计!

  瓦剌精锐骑兵?

  朱祁铭激动得一颗心砰砰直跳,面上却是一片云淡风轻。

  骆汉领着六百神机手退至露台前与四百家丁汇合。此前突然开火的神机手早就引起了建州三卫首领的怀疑,但此时此刻,面对不期而至的大批瓦剌铁骑,凡察等人哪有闲心去倒腾心中的疑问?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凡察、李满住、董山不禁面面相觑,而后各自号令部属退至露台两侧,列阵以待。

  一名中年儒生策马奔出瓦剌人丛,在距露台数十丈远处驻马,冷冷扫视台前众人,目光一触及朱祁铭,便立马定住了。举起一枝粉嫩的木槿花,拈花一笑,那副姿容似曾相识。

  在儒生身后,一骑人马徐驰而来,骑者须发斑白,气韵不俗,只是在阳光的映照下,耳根处的刀疤泛着红光,令人触目惊心。

  来吧,一场猫与老鼠的游戏即将隆重开演!

  


第三百五十一章 谋动八荒

  往事回放,时光倒流。十多年前,山洪营造了某个特殊的场景,在一处开着天井的洞内,也是拈花一笑,也曾风云激荡,只是时光飞逝,如今的拈花儒生已进中年,而斗篷男不再遮面,袒露着他的真容,举止间的神秘气息一如往昔。

  乌黑的高头大马缓缓停下,马背上的海泰徐徐移目,目光深沉如许,似有无边的风云从中翻卷,偶一凝目,如电的精光一闪即逝,执着的心愿、万千心计尽在其间。

  心愿犹如悬于九天之上,心计仿若藏于九地之下!

  “越王殿下别来无恙!”

  “尚好,尚好。”朱祁铭凝眸,嘴角弯成柔和的弧线,“阁下不愧为一只惯于择木而栖的禽!可是,若总在择木,那还是良禽么?”

  语中讥意引来了拈花儒生的怒视,海泰低沉的声音随之飘来。

  “全都拜殿下所赐!不过,在下自可随遇而安,而殿下却略有不同,殿下屡遭嫌弃,屡被放逐,说到底,不过是天子的弃臣而已,此生无法主宰江山,想要择木又不可得,岂不可悲!”

  心被刺痛,鼻子微微泛酸,朱祁铭需要片刻功夫挥去心头的不适感。

  凡察小心翼翼走到朱祁铭身边,将声音压得极低:“嘿嘿嘿,原来殿下认识瓦剌领军人物!殿下,您不妨慢慢说话,不用着急的,大家并非急着赶路不是!慢慢说,瓦剌人未必会为了兀良哈人出头。”

  朱祁铭垂下头,心想与建州女真三名各怀鬼胎的首领周旋,这并非易事!他不禁替大明的邦交格局感到悲哀。

  茫茫迤北,除朝鲜之外,余者皆为虎狼之邦,其区别仅在于:或为已经长成的虎狼,或为正在生长的虎狼幼崽!

  持节遣使也好,朝贡贸易也罢,这些都仅具象征意义,根本就拴不住一颗颗躁动的心。所谓的盟约完全是一纸空文,故而叛服无常与貌合神离,便成了大明邦交格局中的新常态!

  除非让女真这样的藩邦公然与瓦剌为敌,否则,大明便会始终在花钱为人做嫁衣的怪圈中打转,因为这世上真正可靠的盟约只有一种,那便是血盟!

  他举目扫视凡察、李满住、董山,暗忖道:不愿与瓦剌交恶?这也由不得你们!

  那边海泰不经意地淡淡一笑,脸上竟浮起了分傲气,“兀良哈对瓦剌而言,无异于不可多得的前哨,有了这个前哨,瓦剌大军不愁给养,不乏耳目,不缺营寨,偶尔开赴辽东西侧散散心,自会省去许多麻烦,故而兀良哈人恐怕早已成了殿下的眼中钉。恭喜殿下,您如愿拔除了这颗眼中钉!”

  李满住、董山闻言,连忙靠近朱祁铭,建州三卫首领齐齐望着大明越王,似在期待朱祁铭给他们一个解释。

  还好,瓦剌人到目前为止尚未流露出问罪的意思,这让三人心内稍安。可是,下一刻,海泰的一番话不啻为一声惊雷,三人闻言无不骇然心惊。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殿下,您不觉得您失算了么!”

  凡察翻了半天的白眼,“那人在说些什么呀?殿下,在下为何听不明白呀?”

  朱祁铭一只手搭在凡察左臂上,“他说叶赫那拉氏是蝉,本王是螳螂,他自己是黄雀。”

  “他也想做金刀勇士?”凡察下巴都差点惊掉了,片刻后重重哼了一声,“什么东西!”

  朱祁铭扭头望向海泰,一脸的不屑,“方才咱们痛宰兀良哈贼人,简直比杀猪都要顺手!瓦剌人又强过兀良哈人多少?废话少说,本王身处女真地界,有建州三卫精兵强将与女真各部英雄豪杰相护,有何惧哉!”

  三千豪杰立马挺直了脊背,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凡察、李满住、董山被朱祁铭一语绑定,三人对此虽感不安,但堂堂亲王以嘉言赞誉,这也着实能让他们暗爽一阵子的。

  听听,咱们是精兵强将!这话从天不怕地不怕的越王口中道出,怎么就那么悦耳呢?

  但见瓦剌阵前人影一晃,拈花儒生跳下马来,怒目圆睁,“女真人不过是一群可怜的蝼蚁而已,稍过片刻,我瓦剌铁骑必将踏平建州三卫!”

  此言将凡察、李满住、董山心中的幻想击了个粉碎,也瞬间点燃了三千豪杰眼中的怒火。

  方才三人还想借机与瓦剌人交涉一番:你们与越王不妨在此好好说话,若还有别的意思,那便换个地方,可别搭上咱们呀!

  而此刻,这点小心思纯属多余!若枉顾越王的安危,自绝于大明,女真诸部恐将成为天下弃儿,一旦如此,连瓦剌也不会再拿它当宝。尤其关键的是,那个拈花的伪娘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即便女真人能够撇清自己,也避免不了被人“踏平”的厄运。

  还有,可怜的蝼蚁?你特么欺人太甚!

  凡察、李满住、董山缓缓移步,拉近了与朱祁铭之间的距离。这个时候,他们唯一要做的便是盘算一下开战后的胜算。

  很不幸,女真三卫只有四千人马在此,加上三千豪杰、越王的一千护卫军,可用兵马在八千上下,且号令不一,届时难免各自为战。

  反观瓦剌大军,围在露台四周的尽是重装骑兵,再加上后队轻骑兵,人数何止一万!

  他们可都是百战之兵呀!

  早知如此,咱们就该把那些亦兵亦民的部属招来,凑凑人数也好嘛!

  凡察、李满住、董山不无担忧地望着朱祁铭,见他危急关头仍是气定神闲,再想想他以往惊人的战绩,也就不那么忧心如焚了。

  此前拈花儒生急怒攻心,慌不择言,无意中将女真人与朱祁铭绑在了一起,这不是海泰愿意看到的结果。海泰只想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朱祁铭,正所谓杀人一万,自损三千,花大价钱与一帮女真人血拼,这是下策。

  海泰就想出言将女真人与越府护卫军做个切分,但朱祁铭岂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阁下统率的骑兵不下于一万,脱脱不花把将近两成人马交个阁下,足见他对阁下信任有加。”朱祁铭淡然扫视瓦剌阵容,“这万余人马若是去阴曹地府见了阎王,脱脱不花必将一蹶不振,只能躲到某个隐秘的地方自求多福,而阁下嘛,即便侥幸脱逃,也会沦为丧家之犬!”

  轻蔑的口吻,公然的挑衅,换来了瓦剌骑兵的吼声震天。

  阳光照得兵器、盔甲闪闪发亮,比兵器、盔甲更明亮的,是一双双凝视的怒目。

  血战一触即发。

  


第三百五十二章 谁是黄雀

  紧张的对峙仍在继续,就看谁先露怯。

  当骆汉率六百神机手往前推进数丈,占据一处断壁,将火铳指向敌阵时,拈花儒生匆忙上马,随海泰退回阵中。这在女真人看来,就是露怯的表现。

  李满住咬咬牙,“殿下,您说,咱们该如何应敌?”

  朱祁铭的嘴角又弯成了柔和的弧线,“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

  凡察一怔,“好深奥哟,听不懂啊!殿下,您能否把话说明白?”

  “三位将军不妨仔细看看,东西两侧,瓦剌骑兵距此各有里许,沿途丘坡密布、沟壑纵横,那两路人马无法发动凌厉攻势,咱们只需派数百弓兵居高据守,即可阻其攻势;北边地势倒是开阔,但瓦剌陈列于北端的人马太少,约有三千,若三位将军合兵一处,人数足有四千,以众敌寡,胜算极大!你们看,瓦剌集结重兵于正南方向,这里地势平缓,但两旁林深树密,不利于骑兵展开队形,只需六百神机手便可令其难以发动攻势,另有三千豪杰与本王的四百护卫见机行事,咱们绝不会落得下风!”

  凡察、李满住、董山闻言惊诧不已。朱祁铭竟在谈笑间便对战场态势了然于胸,排兵布阵无不丝丝入扣,照此推演一番,己方好像真的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凡察想都不想,当即朝部属挥挥手,四百弓兵很快就徒步占据了露台东西两侧高地

  董山咧嘴一笑,“殿下,您在此拒敌,在下三人引兵北去,抢先灭了那边的三千瓦剌骑兵!”

  朱祁铭暗中吃了一惊,想女真人实力不济,平时惯于同各方虚与委蛇,若遇血战不可避免时,便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血性,总是惦记着如何先下手为强,而不想让敌人占得先机。

  明军若都有此血性,又何惧瓦剌这样的蕞尔小邦!

  “不可!先下手也得乘其不备呀,大家沉住气,待机行事!”

  “是!”

  朱祁铭与三卫首领各自跨上战马。

  战前应深思熟虑,但临阵对敌时万不可心机过重,七想八想就会贻误战机,双方主帅须当机立断,比的是临场应变能力和反应速度。可惜,海泰这样的人只宜充任幕僚,天生就不适合做主帅,他先是顾忌女真人参战,导致己方损伤过重,故而不愿果断发动攻势,已失了先机;继而落入朱祁铭的嘴仗圈套,一番唇枪舌剑较量下来,被拈花男这个猪队友坏了大事,把本有可能作壁上观的女真人彻底推到了朱祁铭一边。

  而此刻,海泰依然在犯错,见朱祁铭气定神闲,他难免会犯疑,一番犹豫下来,让瓦剌人的处境愈来愈被动。

  临战总想思虑周全,追求尽善尽美,那得有惊人的计算、决断速度才行,否则,若优柔寡断,往往会得到最糟糕的结果。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海泰。朱祁铭与瓦剌骑兵屡屡交战,未尝败绩,这样的名头足以令人先忌惮三分。不久前的宣府重兵围困,伯颜帖木儿大军在占尽优势的情形下,竟被朱祁铭一举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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