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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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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穿着素雅,但往道上一站,路边妖艳的野花立马失了颜色。那女孩朝这边扫了一眼,晴儿直往朱祁铭身后躲,一副自惭形秽的样子,而大福、小龙二人捏着衣襟,显得很不自在,不久便偷偷溜到地里干活去了。

  只有小驹被路边的蝴蝶所吸引,直接无视女孩的存在。

  这个女孩赫然就是那个给朱祁铭送书的荀家小姐。

  毕竟受过她的赐书之恩,朱祁铭便迎前一步,拱手施礼。女孩立马以万福礼相回。

  晴儿眼中放出了异彩,肯定是在感叹世间怎么会有女孩子能端出如此优雅的姿态来。

  “原来你家在卢家村呀。”女孩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笑意,“你家是哪家?”

  “村东头第五家。”晴儿抢答道。显然,在晴儿眼中,这么一个富家小姐对自己的小明哥如此友好,是极长脸面的事,她的拘谨感觉也不复存在了。

  “我忘了问你,你比我大不了多少,怎么就能读史了呢?”女孩似乎并无打个招呼就走的意思。

  你若得知我三年前便读史了,岂不是要当场晕倒!朱祁铭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实话实说。

  言多必失,朱祁铭本不愿透露自身的任何信息,但一想到今后可能要长住卢家村,少不得还会上她家借书,便说了番半真半假的话:“蒙学开得早,所以今年就读史了。”

  “蒙学?”女孩的兴趣似乎更浓了,“你不是本地人。”

  朱祁铭心一沉,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女子真的不可太聪明,女子无才便是德,古训诚不我欺也!

  “他是我家亲戚。”晴儿学着她娘的腔调道。

  女孩看了看晴儿,望着朱祁铭欲言又止。

  “晴儿妹妹,你带着小驹先回家吧。”朱祁铭吩咐道。

  晴儿应了一声,牵着小驹避到一旁,不时瞟这边一眼,却并不急着回家。

  “那天你刚走,就有两个来路不明的人上我家打探一个男孩的下落。”女孩的目光定在了朱祁铭脸上,“他们所说的男孩的年龄、模样很像你。”

  朱祁铭闻言暗自叫苦不迭,看来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了,今后还得想法子哄住这个小祖宗。

  “那两人一看就知不是好人,谁愿意搭理他们!”女孩嘴一撇,露出了些许厌恶的表情。

  这是几个意思?想拿捏我?可是,如今我只是穷小子一个,拿捏我无利可图呀!

  就在朱祁铭仔细思量女孩的语意,深感迷惑不解时,女孩又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了。那天,有个叫云娘的也去了我家,她的口音似乎跟你一样。”

  朱祁铭觉得背上又开始冒冷汗了。姑奶奶,你快走吧,听你说话很受折磨!

  这时,朱祁铭身后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小明,还是把绣品卖了吧,等到揭不开锅再卖,就讲不起价了!”方姨快步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念青、翠儿、小红她们。方姨一眼瞥见荀家小姐,诧异道:“哦,有贵客。”

  方姨这几天经常鼓捣她的米缸,看一次就添一份焦急,这次显然是再也沉不住气了。

  荀家小姐朝方姨微微躬身,旋即转身朝马车那边走去,上车前,扫了众人一眼,摇摇头,不无同情地道:“一大家子吃闲饭的小孩,这日子怎么过哟!”

  你也是个小屁孩,这话是你该说的么!朱祁铭心中有气,却也不便发作,毕竟被人拿住了把柄。

  


第五十章 祸根


  “方姨,她是荀家的小姐。”方姨望着远去的马车发呆,朱祁铭赶紧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

  “这孩子教养真好!”方姨轻咦一声,这才回过神来,赞道。

  她教养好,瞧她临行前幸灾乐祸的样儿,分明就是个小人!

  朱祁铭心里犯着嘀咕,嘴上却不愿顶撞方姨,只是轻哼了一声。本来,他对荀家印象极好,荀家全无土财主、暴发户的骄横做派,处处与人为善,平民之家却有“忠厚传家远,诗书济世长”的士大夫风骨,这是许多缙绅之家也比不了的。但他与荀家小姐一番交谈后,心有余悸,故而对她产生了抵触情绪。

  “娘。”晴儿小跑过来,抱住方姨的手臂,脸上的表情显得相当兴奋,“那位姐姐与小明哥好配哟,像戏里的人一样!”

  朱祁铭又想到了荀家小姐的临别之言,心里颇为不爽。配?话可不能乱说!她是千金大小姐,我如今是农家穷小子,配个屁哟!

  “那孩子长得真好看,画里人似的!”方姨的神智似乎还不太清醒。

  醒醒吧,方姨,等您见了吕夕谣,岂不是三天都回不过神来!

  蓦然想到吕夕谣,朱祁铭的情绪随之低落下来。

  “小明,我看干脆把绣品卖给荀家得了,每幅卖一两银子就行了。你择个日子去趟荀家。”方姨又想起了她的米缸,眼中浮起了深深的期待。

  朱祁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一帮人舍下大福、小龙二人,回到家中。

  朱祁铭无心读书,做活又插不上手,只得坐在方姨房里,看母女四人做针线活。

  念青下月过完生日就十三岁了,到方姨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出落的水灵灵的,愈发像个大姑娘了。

  “娘,家里粮食不多了,眼下地里到处都是野菜,不如去地里挖些野菜,七分菜,三分粮,这样也能捱两个月。”念青道。

  “诶,这法子好,娘怎么就忘了呢?你们带上晴儿,四姊妹一起去挖野菜,不愁咱家就过不了这个春荒。”

  三个女孩齐齐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出了房门。

  “念青,你快成大姑娘了,小心碰上村里的无赖丁二狗,不要离家太远!”方姨见她们走得急匆匆的,便赶紧递上一声叮咛。

  “方姨,丁二狗是谁?”朱祁铭知道这边民风淳朴,陡然听方姨说村里有无赖,当下深感诧异。

  方姨撇撇嘴,不屑地道:“丁二狗视赌如命,输光了家产,卖掉了妻子,成了人见人怕的泼皮无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却养不活自己,成天靠讹人为生。”

  “方姨,我闲着无事,我也去挖野菜吧?”

  方姨含笑嗤了一声,“说什么呢?快回房里读书去,方姨还指望着靠你长脸呢。”

  ······

  偏偏丁二狗整日游手好闲,到处瞎晃悠,今日讹了别人半坛酒,喝得已有三分醉意,不知怎么的就逛到了地头上,一见念青,两眼就发直了。

  念青很懂事,赶紧招呼三个妹妹先回了家,等丁二狗口出轻佻之言时,抓起一把泥土撒在丁二狗脸上,转身逃向家里。

  丁二狗恍惚半天,这才动身追到方姨家门口。

  闻讯后的方姨拦住丁二狗,“不准你欺负我女儿!”她的身材、语气都显得十分的柔弱,毫无震慑力。

  丁二狗一把将方姨推倒在地上,“一家子妇孺,老子怕什么!这丫头偷了老子的财物,今日就拿她做抵偿!”说完此话,双眼死死盯住了一旁的念青。

  朱祁铭闻声从房里跑来,见到眼前的一幕,当即怒不可遏。可能他自己还未察觉,他早在心底里把方姨视作娘了。此刻,见方姨倒在地上咧着嘴,他不由得很想冲回房中,找出王魁送给他的那柄短刀,将眼前这恶棍给灭了。但隐隐中有一丝戒意牵动着他,驱使着他収起了杀人的念头,操起一根木棍,紧跑数步,举棍狠狠打在丁二狗背上。

  朱祁铭习拳已久,手上的力道不小,加上对方猝不及防,所以一棍就将丁二狗打翻在地。

  丁二狗躺在地上翻了半天的白眼,爬起身来,见眼前站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当即恼羞成怒地猛扑过来。

  这时,大福、小龙二人飞奔过来,拦在朱祁铭身前,拳头一握,臂膀上的骨骼咔咔作响。

  见两个半大小子站在那里组成了一堵墙,丁二狗顿生怯意。“等着,老子与州衙里的胡海、耿大是哥们,有你们好看的!”随即灰溜溜地逃走了。

  念青她们赶紧扶起方姨。方姨没怎么把丁二狗的话放在心上,她只是觉得如今有一帮小子替自己出头了,故而颇为欣慰。

  “大福、小龙你们忙去吧,念青,你带着几个妹妹在大福、小龙二人身边挖野菜,不要走远。”方姨吩咐道。

  念青四姊妹随大福、小龙去了村东,方姨一边担心着几个女儿的安危,一边记挂着家里的米缸,不禁幽幽叹了口气。

  忽见一辆马车缓缓驰来,在方姨家门前停下,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仆妇下了马车,张望一番,走到方姨身前,“是卢二娘吗?”

  “是。你找我有事?家里坐吧。”方姨带着几分诧异,挥手相邀。

  “不必了。”仆妇道:“我是荀家的人,我家小姐说了,只要你家那个借书的哥儿肯往荀家做事,荀家今日便奉上五石谷子以作定酬。”

  哼,乘人之危!朱祁铭闻言,心中对荀家小姐的印象又坏了数分。

  “他还在读书,哪能出去做事?”快要揭不开锅的方姨似乎并没有为五石米动心。

  “也不是什么重活,做做茶童、书童什么的,轻松极了。再说,在荀家也可读书的。”仆妇看似很有耐心。

  “我家小明还小,恐怕不会伺候人,多谢荀家好意。”方姨满面含笑,但神色甚是决然,语意亦不曾留有丝毫的回旋余地。

  “不想去荀家做事也行。”仆妇顿了顿,“我家小姐可借给你家五石谷子,若秋粮收成好,可是要还的,至于利嘛,到时候看田里有什么时令果蔬,取一些便行了。”

  就是嘛,哪来的好心?还不是贪便宜!朱祁铭也不知怎么的竟动了气,断然道:“我家不缺粮!”

  方姨正愁着一家子的吃用,觉得仆妇说得合乎情理,本来动了心,听了朱祁铭的话,尽管心中不舍,但还是向着朱祁铭这边说话:“还是算了,多谢荀家好意。”

  仆妇怏怏地转身上了马车,蹄声响起时,方姨扭头看向朱祁铭,笑色中流露出些许的责备之意,“荀家小姐想帮衬咱家,又要顾及咱家的体面,故意托人那样说话,你这孩子赌的是哪门子气!”


第五十一章 福兮祸兮


  有野菜当粮,方姨一时半会还不用为揭不开锅而发愁,但天气一日日转暖,孩子们的衣裳该换换了。朱祁铭倒好说,反正他穿什么都有模有样的,小红、晴儿、小驹尚小,也不用太操心。只是念青、翠儿眼看快出落成大姑娘了,该有个大姑娘的装扮;而大福、小龙晒得黑黢黢的,穿上破旧衣服,与叫花子无异,他二人也该添几件像样的衣服。

  方姨催朱祁铭尽快去荀家卖那两副绣品,朱祁铭不愿成行,便劝道:“方姨,您都收藏十多年了,如此贱卖太可惜了!不如再绣一些新的绣品用于出卖。”

  “那怎么成?”方姨为难道:“既无绣架,又无画师提供图案,只能自己作图绣些小玩意,不值钱。”

  朱祁铭无奈,便匆匆出了门,走不多远,察觉到自己竟然忘了带绣品,待返回家门口时,忽然觉得身上直冒鸡皮疙瘩,扭头看去,只见丁二狗在那边正以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他身边有两个衙役模样的人,大概就是丁二狗提到的胡海、耿大了。

  那天打了丁二狗一棍,肯定被这个泼皮惦记上了,竟然还因此而招来了衙役!想到这里,朱祁铭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恰在这时,荀家小姐那辆熟悉的马车缓缓驰来,丁二狗等人似乎对马车的主人颇为忌惮,只过了片刻功夫,三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非机缘巧合,朱祁铭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如此透彻地看清一个奇怪的群体——胥役。不过,此刻他的心思已不在那两个衙役的身上,徐徐驰来的马车令他稍感不安。

  本想回到房中避一避,又觉得自己犯不着那么狼狈,犹犹豫豫间,马车已然到了门前。

  马车缓缓停下,车帘一掀,露出一张含嗔的俏脸。“再想到我家借书,那是不能的了!”

  朱祁铭顿时茫然,暗道:分明是她在拿捏我,我可没招惹她呀,还打算让我一个王子做她的书童、茶童,亏她敢想!如今竟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莫名其妙嘛!

  不过,再怎么赌气,也不宜明着翻脸,借书一事可不能搅黄了,否则,在这偏远的乡村,自己一无所能,终日无所事事,难免会度日如年。

  “若不嫌弃,请到寒舍一坐。”朱祁铭十分真诚地举手相邀。

  “哼!”车帘猛地一合,马车随即启动。

  无边的麦浪掩住了远去的车影,朱祁铭如坠五里云雾之中,他不明白一个姿容端雅的富家小姐为何突然之间连面上的礼节都不顾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良久之后,他意识到借书之路已然被堵死了,而方姨将绣品卖个好价钱的梦想也随之落空。

  或许一切都源于借粮一事,于她而言,借与不借真有那么重要吗?

  朱祁铭有些后悔,自己一时随性,竟然断了方姨的粮路,还断了她的财路,这个春荒就算全家人吃菜咽糠恐怕也难以度过去了。

  可是,自己当时为何那般随性呢?心被这道疑团包裹着,中有一丝烦恼,纠缠不休。

  拼命清空那些突如其来的杂念,思绪渐渐落在了方姨的绣品上,记忆就在这一刻被打开。三年前,他在王府见过西域商团,商团中半是亦力把里人,半是撒马尔罕人,当西域人见到存心殿那几幅苏绣绣品时,激赏的目光令人难忘。

  如今沿海倭寇、海匪肆虐,海路不畅,而陆上丝绸之路又被瓦剌卡住了咽喉,大明珍贵的刺绣绣品难以外输,此时若有一支西域商队经过这里,大可拿出那两幅绣品来向他们漫天要价。

  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白日做梦,便自嘲似地缓缓摇头。

  当他的头摇向西边时,却再也转不回来了。

  一辆造型怪异的马车,还有车后的驼队、马队,组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一路的铃声带来了浓浓的异域风情。

  朱祁铭揉揉眼睛,再举目望去,直到看清驼背、马背上的人影后,这才确信自己所见非梦,前方出现的队伍正是一个撒马尔罕商队,来者的衣着与他残存的记忆十分吻合。

  心跳蓦然加速,笑意在脸上荡漾。“方姨,快找出那两幅绣品!”朱祁铭跑入家中,拉住一脸疑惑的方姨往房中奔去。

  “跟荀家说好啦?”方姨熟练地开了箱,飞快地翻出绣品递向朱祁铭。

  朱祁铭只取了那幅雪景图,跑到屋外,将雪景图贴在树干上,细细观赏。一望之后,顿觉强光下的雪景图更加惊艳,似有魅惑的气息扑面而来。

  铃声、蹄声骤然而止。

  “公子,能让我看看你的刺绣吗?”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此女的汉语还算流利,只是带着较重的口音。

  公子?朱祁铭觉得这样的称呼套在自己头上,不伦不类的,显得滑稽可笑,不过,只要她对雪景图动心即可,其它的事都可忽略不计。

  朱祁铭从容地将雪景图递到车上人手里。车上人头戴似巾非巾、似冠非冠之物,幽蓝的眼神透过白纱,投射在那幅绣品上。

  几个穿戴怪异,但面目和善的男子下了马,围到车前,诧异地望着雪景图,个个都是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片刻后,他们开始热烈讨论,叽里呱啦,没完没了,时而摇头,时而露出略有所悟的表情。

  最后,那几名男子似乎达成了共识,纷纷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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