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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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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然道:“信口雌黄!宋、辽议和之后,大宋从边境贸易中赚取的银子远多于输出的岁币,使得辽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此为大智!哼,那些主战者全是罪人!”

  一时间,五人分成两班,你来我往,言辞激烈,脸红脖子粗地争个不休。

  朱祁铭诧异地看着五人,拼命在他们身上寻找“斯文”二字。

  那位公公一直闭着眼睛,神色淡然,突然睁眼看向越王,又笑望朱祁铭。朱祁铭心头一紧,立马打起了退堂鼓,很想找个由头遁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越王已然开了口。

  “祁铭,轮到你了。”

  朱祁铭垂下头,只觉得心砰砰直跳,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五人消停片刻,匆匆瞟一眼朱祁铭,又自顾自地掀起了新一轮辩论高潮。

  “祁铭。”

  越王低沉的催促声透过纷乱的争吵声传过来,贯入朱祁铭耳中,于是,书房内响起了一个稚嫩得很不起眼的声音。

  “敢战方能言和!”

  争吵声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唰地聚在朱祁铭身上。

  


第十一章 书斋深言


  “祁铭,快来见过司礼监金公公。”越王天然就有一番亲王的雍容气度,当他唤儿上前见礼时,轻柔的语气消去了儿子心中的些许不安,而和煦的神色又让金英顿生如沐春风般的亲切感。

  “司礼监秉笔太监金英见过王子殿下。”金英抢先离座见礼,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浓郁的宫廷气息,严整而不失优雅。

  “金公公好。”小小身子拱手加深躬,显得敬意十足,此礼令金英动容。

  “王子殿下如此礼待下士,日后必有海样胸襟,一生的作为岂是‘神童’二字便能言尽的!”金英激赏之下,脸上却也只多了抹浅笑,衬得他十分的沉稳、内敛。

  “金公公谬赞。祁铭,玩去吧,不可走远。”与金英相比,越王的涵养不遑多让。

  先于小王子一步离去的,是那五个神情沮丧的“宾师”。踟蹰于竹林幽径,他们的脸色无比落寞,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有生以来最重大的挫败,比当年的名落孙山还要糟糕。

  “宋与辽恶战二十五年,半壁江山一片狼藉,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大宋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何人不思和平?”先前那名伴讲的立场发生了惊人逆转,一番感概令人戚然。

  “是啊,谁都知道‘和为贵’,可是,‘和’从何来?终须止戈为武!若非天子巡边,三军用命,打得契丹人也撑不下去了,澶渊之盟的一纸合约是断然求不来的,要是那样,宋恐怕要提前仓皇南渡,偏安一隅了!”那名宾辅也掉转了自己先前的立场。

  “敢战方能言和,战与和,一体两面,七岁稚子尚知此理,我等却将其对立开来,非此即彼,实在是荒唐!”

  五人摇头摆手,失意而去。

  人声渐远,琴声骤起。

  竹林深处,不知何人抚琴。一曲《秋月照茅亭》意境幽远,清丽、旷远的琴音弥漫开去,似要将曲意撒向四野八荒。

  琴声幻化出具象:万籁俱寂,秋月朗照,山中高士,独坐茅亭,抚今思古,物我两忘。

  金英缓缓揭开盏盖,闭目轻嗅,缕缕茶香、竹香、书香入腑,而萦绕耳际的,是绵绵太古之音。

  “好一个世外别院,当真是清心养性的雅处!可惜,殿下的身份非比寻常,终究是做不了世外之人。”金英徐徐张目,眼中透着一丝深意。

  越王方举盏近唇,闻言后移开茶盏,“本王上不能为君分忧,下不能为民解难,一生待遇优渥,无以回报。深居简出,少去扰民,无非是略尽所能罢了。”

  金英微微一笑,倾耳聆听琴声,片刻之后,幽然道:“那晚越王府发生的奇事已传入太皇太后耳中,太皇太后闻讯后默坐,足足一个时辰不出一言。”

  越王眉头微皱,旋即展颜一笑,“只是屑小之徒的鼠窜而已,请公公回禀太皇太后,不必为此劳心。”

  “但愿如此。”金英举盏轻啜,眼神却是一凝,似在品味越王的话意。

  门外朱祁铭正追捉一只彩蝶,屡番失手,急得抓耳挠腮。

  越王望了一眼,摇摇头,轻笑道:“还是顽皮!”

  金英亦笑,“王子年幼,天性使然。倘若王子年幼老成,反倒令人诧异了。”

  于是二人相视一笑,室内的气氛又多了分融洽。

  想到方才的话太过敷衍,越王眼中略现歉意。“那晚之事已报顺天府查办,案情如何,尚待顺天府下结论。”

  金英神色淡然,“事虽诡异,却看似平常,莫说殿下,即便太皇太后也只好保持沉默。日后王子一旦成年,对此事的看法或许会与殿下不同。”

  越王默然,举目望向门外。

  清丽的琴声如清泉流淌,悠远的意蕴尽在涓涓细语之中,引得金英再次闭目聆听。

  琴声渐歇,风起竹喧,迎来了一段纯天然的间奏。

  “对两宫送赏之事,太皇太后已有耳闻,太皇太后对王子虽有赞誉,却不以为奇,太皇太后说更想看到王子的大智,而非小巧。”金英打开双眼,望向门外,数丈远处,朱祁铭仍在追逐那只彩蝶,进了池边的浣秋榭。

  “所以,太皇太后着公公前来考察,一试究竟?”越王并未动容,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不错,在下不懂社稷大谋,不过,方才殿下身边的五大儒士似乎沮丧至极,故而王子殿下的见识想必不凡。”

  越王微怔片刻,举起的右手缓缓放下。“他还是个孩子!”

  正因为是孩子,所以非凡的见识方足慰太皇太后之心。太皇太后知道社稷急需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该如何培养那样的人,并不想世上再多个腐儒。只是,王子得吃苦了!”金英举盏欲啜,察觉到茶水已凉,便悄然归盏入案。

  “来人,奉茶!”越王的吩咐声适时响起。

  两名素装雅姿的半大丫鬟盈盈而入,撤下旧盏,奉上新茶。这一切都是在无声无息间做成的,连她们的鼻息都似乎已然屏闭,退时更是脚步轻盈,不留下一缕轻响。

  越王离座,肃立于门边,凝视池边的浣秋榭,寻找儿子的身影。

  金英起身来到越王身侧,“太皇太后有意命礼部员外郎吕希出任王子的西席。”

  越王侧身投来带着疑问的一瞥,又转身望向浣秋榭。

  “对师承渊源,世人都有成见,无不以为‘名师出高徒’。太皇太后给王子指定名师,在意的正是日后的师承名分。如今翰林院几个庶吉士在为皇上、郕王讲学,而吕希是进士及第,不逊于庶吉士。”金英顺着越王的视线望向池边,嘴上却不曾偷闲。

  “宫中既有明君,又有贤王,足矣!何必再对祁铭寄予厚望?”越王缓缓摇头。

  “整个正月宫中不得安宁,太皇太后有此一说,只为平息事态。”金英淡然道。

  莫非金英的潜台词是:太皇太后对祁铭寄予厚望,说明宫中并无明君、贤王?

  如此揣度犯大忌,越王心中一惊,一时无语。

  突然,浣秋榭那边,站在栏杆上的朱祁铭一脚踏空,仰身便倒。

  越王与金英脸色同时一凛,身子如雕塑般定住了。

  二人的惊呼声尚未出口,只见不远处一个壮实的汉子轻盈地掠过水面,一只手几乎是贴着水面适时托住王子,而王子扭头看向来人时,脸上竟满是灿烂的笑容,并无丝毫的惊慌。

  当王子被那汉子带回浣秋榭后,金英长舒一口气,“好身手!殿下,此人是谁?”

  越王脸色也是一缓,“九华派掌门人最小的师弟,祁铭的武师梁岗。五年前的某一日,本王赴白云观祈福,路遇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梁岗,问明来历后,便将他带回府中医治,救了他一命。”

  金英幽然叹道:“这下太皇太后可以安心了,王子身边是该有这么个人!”


第十二章 朝三暮四


  考察功课的事暂告一段落,只是朱祁铭挑灯夜读的习惯却被保留了下来。王妃说看见儿子挑灯夜读,她的头痛病便不再犯了。他能怎么办呢?总不能不孝吧?

  成天在学堂苦其心志,在习武场劳其体肤,回到长春宫还要熬更守夜。。。。。。唉,不多说了,欲哭无泪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如今读史倒是上了瘾,仿佛有股神奇的力量牵引着他,让他欲罢不能。于是,在纠结与挣扎中,小王子痛并快乐着。

  学堂紧邻西城垣,城垣外数十丈远处有片民居,那里时常传来孩童的嬉戏声。

  他没有兄弟姊妹,身边缺少小伙伴,所以,墙外的嬉戏声总能让他痴迷。

  只要他来得足够早,再加上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在城垣边遥听见外面的童声,并从中获得片刻欢愉。

  有唐戟近侍,梁岗远远罩着,护卫的铁桶阵便成了历史,这给了他更大的自由空间,只是近侍丫鬟也跟了来,莺莺燕燕的,总不消停。

  “殿下当心,那边有无盐女!”当他走向城垣边时,一个胆大的丫鬟尖着嗓音道,随即窃笑声四起。

  “殿下,还是把田儿叫来吧,只有她镇得住无盐女!”一人开了头,其他的丫鬟也跟着起哄。

  朱祁铭回首瞟一眼傻乎乎的小喜子,心中顿时想起黄安的好来。要是黄安在此,这帮丫鬟恐怕只有做木头人的份!

  “殿下,无盐女是谁?”这时,唐戟好奇地问道。

  朱祁铭呲牙咧嘴,良久后方手指那帮丫鬟道:“长大后的她们!”

  突然,城垣外的嬉戏声如期而至,朱祁铭屏声敛气,神思迅速融入到远处的游戏之中。

    “杨柳儿活,抽陀螺;

    杨柳儿青,放空钟;

    杨柳儿死,踢毽子;

    杨柳发芽儿,打拨儿。”

    。。。。。。

  外面游戏正酣,里面钟声已起,朱祁铭投去留恋的一瞥,颇感失落地走向学堂。

  入座,捧书,片刻的挣扎之后,便魂入书乡。

  朱祁铭读书能达忘我之境,即便外面吵翻了天他也浑然不觉,这是他与别的孩子迥然不同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从忘我的读书状态中回过神来时,又瞥见了欧阳仝那张熟悉的面孔。

  欧阳仝斜坐案前,正悠然自得地品茗,看来心情不错。

  昨日受赏了两大坛秋露白,一场宿醉倒让他今日容光焕发。

  定睛看去,只见他未着冠袍,而是穿了件崭新的青衫,一副儒士扮相。

  望着那张得意的面孔,朱祁铭浑身上下很不自在,不禁撇了撇嘴。自己寒窗苦读多日,如履薄冰地过了考察关,在父王那里半个点赞都没捞着,倒替自己的“代课老师”挣了两坛秋露白。

  “殿下,你看我这身新衣怎样?”欧阳仝嘴角弯成两道骄傲的弧线。

  “好看。”

  欧阳仝的脸立马笑成了菊花。不过很快,一个戏谑的声音不留痕迹地打在这朵菊花上。

  “欧阳长史人长得帅,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嗯,不穿衣服都好看。”朱祁铭眼中闪过一丝坏坏的笑。

  然后,欧阳仝的脸便僵住了。

  然后,几个丫鬟便臊红了脸,纷纷掩嘴窃笑。

  欧阳仝尴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在一群妙龄女子面前简直是无地自容。

  与小王子亦师亦友久了,没大没小惯了,此刻,欧阳仝全然端不出“严师”的架势来,何况,对方玩的是边缘游戏,纠缠不放,只会越描越黑的。

  哼,小王子,等着,本长史不信就治不了你!

  “卫王即将登门造访。”欧阳仝的眼色带着几分神秘感。

  朱祁铭惊道:“卫王?长史是说十叔王要来做客?”

  卫王朱瞻埏年方十九,是太皇太后庶子,生母贵妃郭氏,“瞻”字辈亲王中最年轻的一位。如今他不时主持朝中仪典,甚至受召问政,是涉国朝政务最深的一位亲王。

  卫王风头正劲,而更成熟、位分更尊贵的越王只能低调做人,这正是朝政玄奥之处。

  不过,越王与卫王素来亲近,只是碍于规制,不便频繁往来而已。

  “正是!卫王能来越王府,自然得到了太皇太后的首肯,可是,他为何要来呢?”欧阳仝似要将神秘演绎到底。

  “为何?”朱祁铭眼中流露出热切的期盼。

  欧阳仝从容地饮一口茶,缓缓吐出两个字来:“你猜。”

  额滴个娘呃,都说半截话了,还猜个毛线!

  “莫非是为长史解文释义的事而来?”朱祁铭呛声道,随即没好气地瞪了欧阳仝一眼,那模样分明是在说:哼,叫你装高深!

  有些时候,欧阳仝很不幸赶在酒后解文释义,这难免会出错,谬误被长史司同僚逮住多次了,成了欧阳仝任人拿捏的痛处。

  “这不可能!”欧阳仝脸色大变,有些慌乱,急道:“他多半是为殿下你的事而来。”

  这下轮到朱祁铭犯楞了。

  怎么觉得欧阳仝的话有几分可信呢?

  昨日金公公不就是为自己的事来访的吗?

  这时,欧阳仝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半个时辰的解文释义免了,让你去见见卫王。”望着朱祁铭兴奋得闪闪发光的眼眸,又加了一句:“晚上补习一个时辰!”

  朱祁铭几乎要跳将起来,不满地嘟哝道:“朝三暮四的把戏蒙不了我。你可真会算账!一个时辰换半个时辰,当我是猕猴啊?你比养猴人还要心黑!”

  “朝三暮四”这个成语典出庄子的《齐物论》。一个养猴人给猴子喂食橡树果,并对猴子说:“早上吃三个,晚上吃四个。”众猴闻言大怒。养猴人改口道:“早上四个,晚上三个。”众猴闻言大喜。

  朝三暮四与朝四暮三本质上是一样的,但它们的表象蒙蔽了猴子,使猴子上了当,这就引发了人们的哲学思考。

  可是,后人将“朝三暮四”与“朝秦暮楚”混为一谈,这是十分令人遗憾的,当然,这是题外话。

  眼下欧阳仝用一个时辰换半个时辰,显然比“朝三暮四”还要过分,所以,朱祁铭说他比养猴人还要心黑。

  欧阳仝摊摊手,无所谓地道:“那便作罢。”

  “不行!”朱祁铭边向门外走去边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走到门口,回身礼道:“多谢长史。”

  等等,怎么这声道谢听上去有点像近六百年后范伟先生那句“谢谢啊”的经典台词呢?

  怀揣着几分期待,朱祁铭一阵风似地跑到端礼门外,站在前面口迎候卫王。

  街面上人流如涌,朱祁铭好奇心乍起,徐徐朝外迈了几步,忽觉身上鸡皮疙瘩直冒,拿眼一扫,只见对面有两个人半隐在大树之后,目光如刀子般定在自己身上。

  “咔”的一声,唐戟拔刀出鞘。


第十三章 惊人信息


  唐戟提刀护在朱祁铭身侧,身后旋即响起梁岗的叫声。

  “殿下不可走远!”

  梁岗纵身而来,警惕的双眼飞速扫向街面。

  “梁师傅!”朱祁铭回望梁岗后,再看街面时,那二人已不知所踪。

  “咦,看花眼了?”唐戟挠头自问,一副恍然如梦的样子。

  “街面上鱼龙混杂,殿下快回端礼门内。”梁岗的表情显得很是不安。

  方到照壁前,内侍的通传声惊动了空中的鸽群,也留住了三人的脚步。转眼间人影一晃,卫王俊美的面容、健朗的身材呈现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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