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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长安城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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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应声。

  梦果然就只是个梦,怎么可能会有预知梦之类的特异技能呢?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他说,依旧在前面戳地面。

  “没……”我跟上去,随口胡诌,“上次在这儿附近发现了一块铠甲碎片。”

  “铠甲碎片?”他来了兴致,“明光铠的?”

  如果可以我真想白他一眼,我刚来,我怎么知道明光铠长成什么样子?

  而且那个铠甲碎片还是我随口胡诌的。

  “看起来不大像……”我说,假装陷入沉思,“那是一块木质的铠甲碎片,时间太久,已经腐化枯朽了。”

  “木质铠甲……”他若有所思,“有可能是唐古人的。”

  真的是党项的?

  我一怔,梦里,山顶洞人也说自己是党项的。

  可是,唐古不是已经归降了吗?

  “也可能是吐谷浑的,吐谷浑蛮子曾侵犯凉州,这里虽然和凉州相隔了甚远,”他说,“但也不排除流浪的散兵逃亡到了这附近。估计是逃难的时候掉落的吧。”

  “嗯。”我敷衍地应声,刚要接着问,天空中忽然闪了一道雷。

  这是又要下雨了吗?!

  天气敢不敢正常一点儿?

  “要落雷了,我们得赶紧上山。”姚訚说。

  知道要落雷了,还往上跑,真的不是有病吗?

  “可是……”我喊住他,“越高不是越容易……”

  “这个落雷是目崖特有的,”姚訚打断我,说,“看到闪电之后,要赶紧离开,不然会被落雷击中!”

  他拽着我就跑,也顾不上探路了。

  我俩刚跑到通往无妄的山路上,就看到一束足有两米宽的闪电打在了我俩刚刚停留过的地方。

  青苔和着干草,瞬间就着了起来。

  我呆呆地看着姚訚,后者挑了挑眉毛,仿佛在说:“你看,我说的对吧?”

  “其实,那些深坑就是被雷击出来的。”他说,继续往山上走。

  那个坑原来不是人挖的啊?我懵了。

  折腾了半天,终于到了无言山下。

  我估摸着,得有夜里十点半了。

  “休息一下吧?”我说。

  “不行,得赶紧上山。”姚訚说,“一入三更,水里的鱼类开始觅食之后,夕颜很容易枯萎。”

  他的意思应该是,鱼的血会让夕颜枯萎吧?

  “哦。”我应声,“山顶上的水塘很大吗?”

  “山顶上没有水塘,”他说,偏头看着我,“你怎么会觉得山上有水塘呢?”

  没有水塘?我懵了。

  不是说夕颜长在水里吗?

  没有水怎么长起来呢?

  “没有水塘,但是有水潭。”姚訚看着一脸茫然的我,说。

  我:“……”

  要不要这么较真啊,水塘和水潭也没有多大区别啊?

  都是水的某种储存形式。

  “哦,是这样啊。”我随口敷衍。

  “嗯。”他随口应声。

  气氛有些尴尬,我俩沉默地爬了一路,终于到了山顶。

  山顶上几乎全是小水汪。

  幸亏月亮很大,月光映在水面上,能看清水底的样子。

  “我们去最里面的那个水潭。”姚訚说,“只有那个水潭里的夕颜长得最好。”

  我其实并没有看到水潭;整个山顶上除了水汪之外,就只有远处看起来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森林。

  “哦!”我应声,跟着他快步走了过去。

  跟着他在山上东拐西拐,终于看到了一个深潭。

  那个深潭的潭水居然是孔雀蓝色的!

  我不知道它本来就是这个颜色还是在月光映照下变成了这个颜色。

  深潭的潭面看起来比插满了嗜血玻璃的那个水潭还要大上一些;也可能是天黑了,阴影让我产生了错觉。

  但是真的很壮观。

  无数的夕颜贴在潭壁上,几乎伸手就能够到;它们的细茎的颜色比花瓣的颜色要浅,几乎是白色的。

  粉红色的夕颜花盘是硬的,随着水的拨动而扭动着白色的腰肢、腰肢柔若水草。

  虽然有些莫名违和,但是不得不说,很好看。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词穷了。

  很梦幻的感觉,仿佛置身童话王国一样——如果光线能再好一点儿就更好了。

  光线太差,我极度怀疑,如果不是杜展的眼视力比较好的话,我肯定看不见。

  “嗣业,帮我把金器拿出来。”姚訚把他的包袱打开,把一种特别厚的手套带上,“就在布袋里。”

  那种手套看起来是那种人造皮制作的,但是比帐篷看起来要厚上很多。

  手套是那种跟烘焙手套差不多的样子,大拇指是单独的“房间”,其他的四指共用了一个“大房间”。

  我从我背着的包袱里翻了半天,找到了一个鼓鼓的布袋,从布袋里面掏出来了一个包裹着很多层布的东西;我把布打开,里面是一根黄金制作的细长单刃刀,看起来大概有十厘米的样子,刀的刃看起来不怎么锋利。

  这应该就是金器了。

  我把布包上——以防划破他的手,把金器递给他。

  没看到实物之前,我以为会和西游记上面的那个金击子很像呢。

  看到实物之后,居然有点儿小失望。

  “你在周围生点儿火。”他说,“但是不能太靠近夕颜了。”

  “不然她们会变回花骨朵。”姚訚补充说。


第139章 夕颜花残


  姚訚说,不能把火升得太靠近夕颜。

  于是,我准备在距离潭边半米的位置上生火。

  我从附近的森林拣了点儿枯树枝,又从周围薅了点儿干草。

  从包袱里拿出火折子,把那些干草点着儿,又把枯树枝放了上去。

  不一会儿,树枝就着了起来。

  我站起来,又从周围找了些树枝。

  我找树枝回来的时候。

  姚訚已经割下来了很多夕颜花——虽然他的手套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

  “阿訚?”我走过去,“还不够?”

  “不够。”他说,“大爷做夕颜膏需要用很多,这些也就是半月的量。”

  “夕颜膏?”

  “嗯,就是你脖子上涂的那个。”他说,“夕颜膏可以让伤口愈合的时候不发痒,同时,涂抹过夕颜膏的伤口,不会留疤。”

  这么神奇啊,还可以不留疤?

  “可是这个花不是粉红色的吗,为什么做出来之后是绿色的?”

  “因为夕颜还要经过火烤。”他说,补充道,“得把摘下来的花,用火烤一下。”

  用火烤一下?

  不是说,只要碰到火光之后变成花骨朵吗?

  “可是……那样它不就变成花骨朵了吗?”我被他说懵了。

  “所以说要先把它摘下来。”姚訚说,“夕颜只有在花茎上的时候,被火烤会变成花骨朵,摘下来之后,烤就不会再变成花骨朵了。”

  摘下来之后就不会变成花骨朵了?

  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只要把它摘下来,它就死了;而它死了之后,就不会再具备“夕颜”的特性了?

  “(夕颜)会变成一种绿色的干花。”他接着说,“把这种干花磨成粉末,加上一些其他的材料,就可以做成夕颜膏了。”

  原来是这样,她死了以后、被焚烧的话会变成绿色的干花。

  难怪最后会是绿色的呢。

  “那我来烤吧?”我说,刚要拿起夕颜花,就被姚訚随手拿起的一块小石子击中了胳膊。

  “不能用手拿!”他严厉地说。

  也是,血液会灼伤花瓣。

  “不能拿不光是因为花瓣坚硬,最主要花瓣上有毒。”他说,“一旦划破了手,整个手臂都会失去知觉,最后就废掉了。”

  这么漂亮的花居然会有毒?!

  也是,好像万物都是这样,越漂亮的东西越有毒。

  “那……”我下意识地摸了下脖子,那里现在包着厚厚的麻布。

  “所以说一定要烤一下,不仅是因为烤了之后不会再那么硬,还因为烤可以去掉它毒性。”姚訚说,“烤的时候也要注意,一定要整个都丢进火的。”

  “整个都丢进火里?”我不敢相信,“那岂不是会烧焦了?”

  “不会的,它只会变成那种绿色的干花。”他说,丢了一个木夹子给我,“丢进去就可以了,根茎会被烧掉。”

  那个木夹子很长,很像是之前在长安街上看到的卖胡麻饼的小哥用的那种。

  “哦,好!”我应声,用夹子夹起两朵夕颜,走到火堆旁,丢了进去。

  它俩一进去,紧接着就开始慢慢萎缩;同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种很好闻的味道。

  “这个是花茎燃烧散发出的味道。”姚訚又把一朵夕颜丢上岸,“可以安神。”

  “这个味道好熟悉啊……”我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嗯。”姚訚赞同,“我们主要是为了采花儿,所以根茎没有留下来,其实根茎也有用的,把它们割下来晒干,和其他香料一起碾成粉末,可以做成安神香。”

  安神香,为什么我并没有感觉到安神呢,反而有一种要出现幻觉的感觉。

  “只用它们的根茎也可以做香,”姚訚说,“但是这种香不能长时间焚烧,会出现幻象。”

  所以,这里边果然有致幻成分吧?

  “这种只用夕颜的根茎制作的香,叫做夕颜泪。”他说,“好了,这些差不多了。”

  他把包袱里的东西都倒在了缺胯袍的前摆上,然后一手兜着前摆,另一只手把所有的夕颜都放在了包袱皮儿上。

  他一只手抓着包袱皮儿攥成的口袋,一手然后兜着前摆到了我的旁边。

  他把装夕颜的包袱皮儿丢在地上,落到地上的夕颜花发出了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

  那会儿丢进去的两朵夕颜已经变成了干花。

  我伸出夹子,想要把它们夹出来,结果却碰碎了一个花瓣。

  “只往里面丢就可以了,等明天一早再把它们捡出来就行。”姚訚坐下来,说。

  他把已经褴褛不堪的手套摘下来,露出了已经伤痕累累的双手。

  “阿訚……”我吃了一惊。

  虽然看到那个手套已经划成了那个样子,但是毕竟那么厚,怎么可能会被划透、伤到手呢?

  “没事儿,我早就想到会是这样了。”他说,把前摆打开,里面是很多瓶瓶罐罐;看起来只有我手掌心大小的小陶罐、看起来只比拇指粗一点儿的小瓷瓶。

  这些东西我都见过,是姚旭用来放置药品的;陶罐里放的是粉末,瓷瓶里放的是各种药膏。

  姚訚的手指上全是血,他看起来想要拿小瓷瓶,结果手刚碰到瓷瓶,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阿訚,我帮你拿。”我说,伸手把瓶瓶罐罐都捡起来,码放在他面前,“你要哪儿一个?”

  “左边数第三个。”他说。

  我把左边数第三个小瓶子拿起来,上面写了两个字:“止痛”。

  “直接涂就行吗?”我拔掉塞得紧紧的瓶塞,问。

  “不能用手,大爷总是说手上有细菌,会交叉感染。”

  还手上有细菌、会交叉感染,大叔跟那个有注射器的熊孩子学了不少东西啊。

  话说,不用手的话,也没有其他东西用啊?

  随处能捡到的树枝岂不是更不干净?

  “最右边那个陶罐里有干净的布。”姚訚说,“用那个沾一下药膏,帮我擦下手就行。”

  “哦,好!”我赶忙按他说的办,刚把药膏涂完,紧接着想起来,“阿訚……你不是说碰到会失去直觉的吗?”

  “那你的手……”我说,不忍心再说下去。

  “嗯,再不治疗的话,估计就废了。”他嬉皮笑脸的说,他拿起来放布旁边那个陶罐,“所以得赶紧止疼,然后涂这个。”

  那个瓷瓶上写着“阿修罗”。

  “这是阿修罗的粉末。”他说,“可以中和掉夕颜的毒。”

  “其实夕颜的毒并不会发作那么快,但人被划伤了之后,会疼得无以复加,这时候毒就会顺着神经爬进身体内部,从而破坏整个人的神经中枢。”姚訚说,“慢慢的,手臂就没有知觉了。”

  我只想说,那个有注射器的人好厚道,神经之类的知识都跟姚旭科普了。


第140章 无言之夜


  其实,夕颜应该是麻痹了神经吧?

  这么想就都可以理解了。

  为什么伤口不会疼呢,是因为夕颜把周围的神经都麻痹了。

  但是,为什么不会像被没经过处理的“夕颜划伤”那样神经瘫痪呢?

  也许是像他们说的那样,经过烘烤的夕颜毒性变小了,所以,即使伤口被麻痹也不会出现神经元器质性病变。

  这种东西可以致幻、也可以麻痹神经,最主要的是,姚旭他们也是把它用作麻醉剂的。

  一种莫名的熟悉席卷而来——怎么感觉那么像是罂粟呢?

  难不成夕颜和罂粟是近亲?

  姚訚已经自己把自己的手包扎好了。

  他从旁边的树枝堆里拿出来两根差不多长树枝,他把那两个树枝夹在食指和拇指之间,用中指和无名指托住它们。

  他用那两根巨大的筷子夹起夕颜丢进火堆里,那种好闻的气味又浓烈了些。

  夕颜纷纷萎缩成浅绿色的干花。

  也许是因为树枝不耐烧的原因,柴火用的很快,不一会儿就烧去了一大半。

  “我再去捡些柴火。”我说,在周围的又拣了些树枝。

  我回来的时候,姚訚已经不拨着火堆玩儿了,他正在收拾瓶瓶罐罐。

  他的身影骨架很宽,虽然现在还瘦瘦的,但却看得出,以后肯定体格健硕,毕竟还小——他才只有十六岁,整个儿都没张开。

  说起来,姚訚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

  我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了。

  他是和张巡许远雷万春南霁云等人在睢阳保卫战中阵亡的三十六将之一,城父令姚訚。

  睢阳保卫战是安史之乱中的重要战役之一,也是最悲壮的战役——没有之一。

  而且,这算是中国有记载以来最早的吃人事件。

  当时,张巡等人被困城内,没有粮草补给和援军的情况下,愣是坚持了十个月。

  睢阳乃是江淮屏障,一旦失手,敌军必将将长驱直入;正是由于考虑到这个,张巡与睢阳太守许远、城父令姚訚等数千人,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情况下死守睢阳、对抗敌方十三万叛军;士兵基本上是以一当十、以一当二十。

  双方前后交战四百余次,张巡愣是用仅有的几千人让十三万叛军损失惨重。

  正是由于张巡等数千名将士的死守,有效阻遏了叛军南犯之势,保护了江淮地区、保障了唐朝东南的安全。

  但……最终还是被破了城,全城将士拒不投降,全部被杀;敌方总指挥尹子奇对张巡敬佩不已,虽然惜才,还是忍痛杀了他。

  张巡这个人绝对称得上是有勇有谋,智商没问题,开元末年高中进士。

  谋略没问题,一路弹尽粮绝,还在没有援军、没有任何供给的情况下死撑了十个月。

  雍丘之战,城内弓箭都射完的时候,他命人扎了上千个草人,趁夜色朦胧之时,吊到睢阳城下,引来敌军潮水般的箭雨,因此得箭数十万支,敌军大呼上当。

  第二天日,又命令敢死队员五百人在晚上吊出城外,敌军以为又是草人,不加防范,结果五百壮士大破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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