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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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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寝室乱得像狗窝,要不是有四五个婢女天天跟着收拾,哪里住得了人。
程墨笑而不语。
第23章 拒婚
刘思莹怒气冲冲回府,闹着若不立即请媒提亲,她便要上吊。刘淘甫的夫人沈氏吓得脚酸手软,马上命人去叫丈夫回府。
刘淘甫一听宝贝女儿要上吊,吓坏了,放下公务,来不及坐车,打马赶回来。一进门,先被妻子沈夫人臭骂一顿,再喝令他马上答应这门亲事。
女儿要上吊,妻子下了死命令,他敢不答应吗?马上拍胸脯保证亲自向程墨许婚。
刘思莹破啼为笑,也不想死了,由婢女服侍着重新梳洗更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陪着沈夫人开库房查看要哪些做嫁妆。
和武空张清说话到三更的程墨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是进宫当差的日子,程墨像往常一样早起练半个时辰弓箭,洗澡换衣服出门。
刚进宫门,刘淘甫的随从,就是曾经代刘淘甫去太医院看望罗安的那位,迎了上来,笑得眼睛没了缝,道:“恭喜五郎,刘大人有请。”
在御街遇上,一起走的几个盛夏团成员表情怪怪的,刘大人有请,用得着恭喜?
程墨心里咯噔一下,跟几人说一声,和随从拐往去刘淘甫公庑的小路。看看周围没人,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悄无声息递了过去,道:“借一步说话。”
随从以袖子为遮掩,接了银票,和程墨一前一后去了茅厕。一柱香后,两人从茅厕出来,急步去刘淘甫公庑。
刘淘甫昨晚想了一宿,程墨这两个月的表现中规中矩,从不迟到早退不说,训练出操也不落人后,跟以前相比,实在是变了一个人。如果他能继续保持,把女儿嫁给他也没什么。
想到女儿终身有着落,他犹如焕发第二春,整个人容光焕发。一早派人在宫门口守着,只要程墨一到,马上请过去,他要亲口许婚。
随从们都很奇怪,大人今天很反常呀,平时不苟言笑,今天一直笑眯眯的,这是有喜事?莫非要升官?
程墨刚和随从踏进院子,便有人进去通报,刚到廊下,里面一叠声叫程墨进去。在廊下侯着的几个同僚很是愤愤不平,有人忍不住嘀咕:“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他们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了,也没见刘大人传见。
程墨朝他们笑笑,迈步进去了。
先前那人还要再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你没看到青山吗?肯定是大人找他有事。”
青山便是那个在宫门口候着的随从了,有传言说他是刘淘甫的娈童。不过刘淘甫怕老婆怕得厉害,这种事,谁也不敢乱说,也就在羽林卫传传而已。
刘淘甫一见程墨,笑得见眼不见缝,程墨刚要行礼,他一把扶住,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快快坐下。”
果然是丈人看女婿,越看越爱。他上上下下看了程墨几遍,只见他眉疏目朗,鼻梁又直又高,薄唇棱角分明。嗯,唯一美中不足,是下巴尖了点。不过没关系,只要成了他刘淘甫的女婿,天天大补药吃着,还怕他胖不起来?所以,这点可以忽略不计。
程墨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在下首坐了,道:“不知大人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青山很识相,并没有一起进来,而是站在帘外,堂中只有他们两人。
刘淘甫先哈哈笑了两声,道:“五郎进羽林卫有七八个月了吧?以前倒是吊儿啷当,现在改变了不少。刘某看五郎肯上进,心里欢喜,想把独生爱女许配给五郎,不知五郎意下如何?”
他眼神灼热,笑吟吟地看着程墨,只等程墨点头,马上公布喜讯。
如果不是青山透露消息,程墨一定吓得逃之夭夭。现在程墨淡定得很,做沉痛状道:“大人厚爱,属下愧不敢当。属下身无长物,家徒四壁,哪敢高攀令千金,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贤婿不用客气……呃,你说什么?”
刘淘甫压根没想过程墨会拒绝。女儿是长得糙了点,但凭他的身份地位,哪个白痴会拒绝送上门的青云路?只要成为他的女婿,少奋斗三十年不说,飞黄腾达是肯定以及一定。他还以为程墨谦让,待得叫了声贤婿,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年,竟是一口拒绝了他。
程墨道:“属下不敢高攀,请大人收回成命。”
什么不敢高攀,分明是看不上他女儿。刘淘甫大怒,脸一阵红一阵白,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程墨不再跟他掉文,很光棍地道:“这门亲事,属下不愿意。”
“你!”刘淘甫气得倒仰,手指程墨:“滚出去。”
“是。”程墨从善如流,起身行礼,从容离去。
他还真的走了!刘淘甫气得胸膛不停起伏。太丢人了,就他这样的出身,要功名没有功名,要家势没有家势,不过是一个破落户,还敢拒婚,传出去,他的面子往哪搁?回家老婆一定会罚他跪洗衣板!
候在外面的同僚见程墨进去没有半柱香便出来,以为刘淘甫很快会叫他们进去,脸色总算好了些。没想到程墨走后半天,刘淘甫一直没有动静。
同一时间,一个仆妇打扮的婆子手挎竹篮从刘府角门出来,来到一个卖肉的摊挡前。
肉摊前两个女人和婆子打了招呼,一人道:“老姐姐,你家大人是在羽林卫吧?我可听说,羽林卫里一个叫程墨程五郎的,风流成性,到处勾搭。哎呀,真是败坏羽林卫的名声呀。”
另一人道:“就是啊,怎么羽林卫还有这样的人?早该赶出去才对。”
“你们胡说些什么?”婆子变了脸色,肉也不买了,拂袖而去。
阖府都动起来,为自家姑娘办嫁妆呢。这些人怎么能这样胡说?不行,她得赶快回府,把程五郎的恶行告诉夫人。
望着婆子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两个女人相视一笑,一人称了两斤肉,兴高采烈回家了。
刘淘甫气没生完,府里来人,说有急事,夫人让大人即刻回府。刘淘甫不知老婆有什么吩咐,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去了。
这一去,如鸿雁渺渺,那些在廊下等候的人脖子都望长了,也没看到刘大人回来。
第24章 追杀
程墨从刘淘甫的公庑出来,去了众同僚平时休息的院落,还没走近西厢,阵阵吵闹声传来,其中尤以张清的声音最为响亮。
羽林卫中一部分小团体占了房间,西厢是盛夏团的休息场所。
“别吵别吵。”张清站在几案上,左手拿竹简,右手握手笔,道:“想好了到我这儿报名交定金。”
一人道:“大家兄弟一场,难道怕我们反悔不成?还要交定金?太见外了。”
主要是官帽椅长什么样没瞧见,便要交钱,不大放心。
张清瞪眼道:“这是规矩。规矩你懂不懂?快点。”
他在盛夏团是小霸王,那人不敢多说,犹豫了一下,掏出一张银票,还没递过去,早被人挤到后头。另一人道:“五郎信不信得过两说,十二郎我却是信得过的。”
程墨以前有不良记录,有些人多少有些担心,还在观望之中。但张清就不同了,那绝对是信得过的,有他作保,就没问题了。
“你们做什么呢?”程墨走了进来,看张清一边收银票一边写字,忙得不亦乐乎,心里感动。
几个刚交了定金定下官帽椅的盛夏团成员把程墨围在中间,七嘴八舌道:“五郎不再赌,改行做生意了?”
程墨笑了笑,道:“以后不要再提赌的事了,那是年少轻狂不懂事时犯了糊涂,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呢?这不是改过自新了么?”
要不是张清跑到这里宣扬,他还真不想让同僚知道官帽椅是他的产业。勋贵们名下产业众多,可没有谁到处大声嚷嚷的。
听他这么说,交了定金的人心宽不少。先前犹豫那人用力挤到张清面前,把银票往张清手里一拍,道:“给我记十张。”
张清忙中偷闲,朝程墨咧嘴笑,道:“五郎,你的官帽椅很受欢迎啊,一下子定了好多。”
都是看你的面子下的友情单吧?程墨也不说破,笑吟吟道:“十二郎,别为难兄弟们。”又朝众人抱拳,道:“小本生意,经不起风浪,大家都别传出去。”
盛夏团成员们见程墨这个样子,都笑了。有先前在张清强势要求下才付定金的便笑道:“五郎都这么说了,十二郎是不是把我的银票还我?”
张清坚决不肯,义正辞严道:“兄弟开店,你不帮衬,好意思吗?”
程墨拍拍张清的肩膀,道:“把定金还他吧。我正愁赶不出工呢。”
有人笑道:“生意这么好?”
“就这么好。你是没见过那椅子,要是见过了,保准见猎心喜。”张清抽回先前那人的银票丢还他,道:“错过今天,再没有机会了,以后别哭着求我给你说情啊。”
那人接过银票,犹豫道:“要不,五郎让我们见见那张神奇的椅子?”
可别真的很好,要买没处买去。
程墨道:“我们是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待我把手里的订单做完,一人送你们两张也就是了。都别破费,把定金拿回去吧。”
张清苦笑:“别啊,五郎,你这不是拆我的台吗?我都忙活半天了。”
有人不信道:“你这么好?真送我们?”
武空一直没吭声,这时道:“五郎仗义,你们可别得寸进尺。今天要没定的,以后都别定了,也不能收五郎送的官帽椅。”
一句话说得那几个想伸手要回定金的都不好意思了。可不是,人家当自己是兄弟,自己却计较那么点银子。不就是一两百两的定金吗,值得么?兄弟情谊才要紧。
程墨拉过张清,悄声道:“忘了罗十八的事了?还到处嚷嚷!”
张清讪笑,道:“怕他做什么。”
程墨恨钱不成钢道:“你呀!”
他做生意,用得着找亲戚朋友搞团/销吗?以官帽椅的质量档次,用得着在这里强买强卖吗?张清的出发点是好的,做法却让程墨接受不能。
没有熟人帮忙,官帽椅也会风靡京城。要没这个能力,程墨前世怎么可能白手起家,创下商业王国?
西厢渐渐安静下来,众人已达成共识,程五郎名下即将有家具店的事不能传扬出去。
看看时辰差不多,一众人等当差的当差,出操的出操,院子里重新恢复安静。
程墨出操完毕,和同僚在校场对练。自从和罗安单挑一招制胜后,没人敢小觑他,他又胜多败少,不知不觉中,只要他下场,必定引起阵阵掌声,同僚和他对练时都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败在他手下。
日头升到半空,汗水把衣袍湿透,程墨正打算休息一下,一个内侍飞跑过来,大声喊:“程五郎快跑,刘姑娘来找你了。”
校场中所有人的眼睛齐唰唰盯在程墨脸上,有嫉妒的,有羡慕的,也有鄙视的。
张清和武空对视一眼,笑道:“五郎,刘姑娘对你可真是一片痴心。”
“是啊,五郎,要是我,早就从了,把她娶回家。”说这话的,是先前要求退回定金的那位盛夏团成员。
罗安也在校场,自从堵在门口被程墨摔回陈三怀里后,他能避则避,尽可能不和程墨面对面,在校场对练时,也有意错过程墨。
这时听刘思莹又来找程墨,不禁嫉火中烧,狠狠瞪了程墨一眼,心想,不过是长了一张中看不中用的脸,有什么好得意的。
程墨苦笑,这位刘姑娘,可真执着,都这样了还不放弃。
小内侍呼喊中跑近,见程墨从校场走来,连连挥手,道:“快跑,快跑。”
这下众人大奇,有人不解道:“为什么让他快跑?”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刘思莹就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也不敢把程墨怎么样吧?
小内侍喘着粗气道:“刘大姑娘带一群手持棍棒的婢女冲进来了。”
众人更奇怪了,纷纷道:“她要做什么?”
话没说完,只见一条修长的身影飞快从眼前飞奔而去,众人还没回过神,程墨的声音远远传来:“就说我今天不当值。”
什么执着,那是执着要打死他的节奏啊。
众人茫然:“什么情况这是?”
第25章 逃窜
出名善妒的沈夫人得知程墨到处留情立马怒了,喝令府里的奴仆下人停止筹办嫁妆不说,还派小厮把刘淘甫叫回府,好一顿臭骂,差点没抓花刘淘甫的脸。
凭良心说,是刘大姑娘自己非程墨不嫁,并不是刘淘甫非逼女儿嫁程墨。可沈夫人不管这个,一腔怒火尽数发泄在丈夫身上。
刘淘甫从没听说程墨好色,老婆发火,他没话说,更不敢说程墨拒婚,要不然,脸就要变花猫了。
刘思莹把闺房的摆件古董摔得稀巴烂后,带了一群婢女操家伙直奔程墨住的小院。万幸的是,小院里铁将军把门,赵雨菲没在,要不然小命就没了。在小院没找到人,她带一群悍婢浩浩荡荡奔宫门来了。
皇宫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但那也得看谁。谁不认识刘大姑娘?卫尉可是她亲爹。刘思莹畅通无阻,带着婢女就进来了。
成功人士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特别会做人。程墨也是如此,看透人心,与人为善,结善缘几乎成为他的本能。在宫里当差两个月,早就和那些小内侍打成一片了。
小内侍们一见刘大姑娘气势汹汹打听程墨在哪里,马上有人飞奔过来报信。
众同僚见程墨狼狈逃窜,都笑成一团。罗安也笑,笑容中不无兴灾乐祸,看来,要报被摔晕之仇,只能着落在刘大姑娘身上了。
刘思莹来得太快了,罗安念头还没转完,群雌已冲进校场。一声断喝如炸雷般响起:“程五郎在哪里?”
敢到处勾搭,他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笑声骤歇,武空低头,张清瞪眼,盛夏团成员集体为程墨默哀。万簌俱静中,罗安慢慢抬起手,向程墨逃窜的方向指去。
刘思莹秒懂,胖手一挥,喝道:“走!”
众婢女轰然应诺,群雌轰轰而去。
张清怒视罗安,要不是手臂被武空紧紧拉住,他非和罗安单挑不可。
罗安慢慢退入策马团成员中,觉得安全了,才向张清挑衅似的笑了笑。
张清额头青筋暴跳。武空低声道:“事有蹊跷,看看再说。”
刘思莹今天太反常了,得先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再说。张清也是聪明人,很快会意,狠狠瞪了罗安一眼,和武空等人一起跟了上去。
程墨二话不说,一气儿跑出宫门,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刘思莹找了半天,没找到人,身后又跟了一条长长的尾巴,更加生气。
武空等盛夏团成员跟上去,是为了关键时刻能挡一挡,让程墨有机会逃跑;策马团成员跟上去,是想帮刘思莹找到程墨,截断程墨逃跑的后路,最好能让刘思莹把他打死。至于别的同僚,那就是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了。
程墨就像凭空消失一样,刘思莹四处寻找,连个影儿都没找到。她闹得鸡飞狗跳,连前殿的昭帝都惊动了,派内侍过来问怎么回事。
这就闹大了。刘思莹唯唯诺诺回了话,心里气得不行,无意间瞥见站在人群中的罗安,心头无名火起,喝令婢女:“都是这货闹的,给我打。”
众婢女听命,不顾一切冲了过来。
罗安一开始没想到刘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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