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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后宫,废后凶猛-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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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刻一般的容颜,此时此刻在大雪纷飞中,格外的肃穆庄严,如一座山一般稳稳地而立。

严喜小心翼翼的侍立在身后,昨晚上皇上一宿没睡,连续招了数人进了明光殿,云汐、陆溪风、弄箫、琴瑟等等诸人,最后居然还宣了樊休连夜进宫。一夜折腾,没想到大早上就站在雪地里,瞧着那神色,严喜总有种心惊肉跳,惴惴不安的感觉。

“换上,天太冷又下着雪,您还是先进殿吧。这要是受了凉得了风寒,昭华夫人可要找奴才的麻烦了。”严喜又一次的开口劝道,当奴才不容易啊,当一个时时抽风的皇帝的奴才更不容易啊。谁能告诉他,最贵的皇帝陛下受什么刺激了,大清早的大雪纷纷下找自虐呢。

皇上啊,您不冷,奴才冷啊,脚丫子都没知觉了,您可怜可怜奴才吧。可这话,严喜打死也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呐喊,太憋屈了。

慕元澈听着严喜的话并不为所动,依旧伫立在那里,过了好久,忽然开口问道:“严喜,你说世上人死了能复活吗?”

“啊?”严喜一愣,大清早的就谈论这种事情,浑身冷飕飕的顿时内牛满面,晚上要做噩梦的哟尊贵的皇帝陛下。

“啊什么?朕问你话呢。”

“这……奴才可没听说死了还能复生的,除非是根本就没死。死了还能复生,那还能是人吗?”严喜边说便浑身发毛,仰头望望天,亏得是白天,要是皇上晚上问这样的话……太令人无法蛋定了!

“死了的人怎么能够复生呢?”慕元澈轻声呢喃,眉宇间一片迷茫,“可是,如果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偏偏做出一模一样的事情,这是为什么?”

“奴才愚钝,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完全没交集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一模一样的事情。要么这俩人认识彼此熟悉,要么就是一个人呗。”严喜觉得尊贵的皇帝陛下不仅人有些趋向于抽风的架势,这脑子现在已经不能用常人的思想来对待了,瞧这问题问的,一般人,一般正常人,能问出这事吗?

皇帝陛下不会是……撞鬼了吧?、

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本来就冷,严喜这么一想,腿肚子都软了。

“要么彼此熟悉?要么就是一个人?可是这两个人不论是家庭地位,还是出生年岁,都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怎么可能会熟悉?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完全不同的家族里面的两个人,不管怎么看都不能也不会是一个人的。”慕元澈越想越不明白,神色越发的诡异难看。

听着皇帝这么一说,严喜努力地将害怕的情绪死命压下,想了想才说道:“这奴才就不明白了,不如皇上宣钦天监的人来问问,他们经常会研究这些神灵鬼怪的东西,许是能有什么说法。”

慕元澈一滞,找钦天监?不行,下意识的就杜绝了这个念头。侧头看向柔福宫的方向,从这高高的阔台上俯视下去,柔福宫里的宫人早已扫雪忙碌起来,一切井然有序。那重重宫阙里面,他几乎能想到夜晚此时许是睡得正酣。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肚子也越越大,行动多有不便,夜晚已经很少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出来走动。

这近两个月来,因为之前那一场战乱颠沛流离的缘故,夜晚的身体损耗较大,曾有两次差点小产,这一胎格外的凶险,亏得韩普林医术高超。正因为这样,慕元澈很多事情都只能压在心里,即便有太多的话想要去问,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询问。所以他才会接二连三的传召所有相关人,了解当时的情况。

可是,得到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夜晚去长秋宫拿兵符,对云汐说是自己的命令。

绝杀阵,是夜晚告诉陆溪风跟樊休是他所教。

夜晚所展示的所有军事才能,她全数的推在自己身上,可是慕元澈知道,他并没有做过这些。

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跟雪娃娃有最亲密无法割断的联系。绝杀阵的确是他跟雪娃娃当年两人一起设置出来的,这其中雪娃娃的功劳更大一些。

还有那兵符,他一直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找到了,因为一直是雪娃娃在保管,除了她无人知道兵符藏在哪里,可是为什么夜晚会知道?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慕元澈心里有一种无法去抑制的惊骇。

他甚至与都不敢去猜想,结果究竟是什么。

“摆驾柔福宫。”

“遵旨。”严喜松了口气,终于不用跟雪花做亲密接触了,天知道他的手脚都要不听使唤了。

坐上仪仗,漫天白雪之间,那一抹明黄渐行渐远,直直的往柔福宫蜿蜒而去。

夜晚最近眼皮一直在跳,尤其是在听说慕元澈招了云汐、陆溪风还有樊休等人之后,她心里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是拖不得了。当初这样做的时候,她就知道等到慕元澈静下心来,是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她没有想到慕元澈的耐性有那么好,足足两个月了,这才有所动作。

许是因为她这一胎并不安稳的缘故,所以他不想惊动自己,免得自己出什么意外。

他的这一份贴心,夜晚明白也很感激,可是她也知道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当初军情危机,为了保住京都,她将自己所有的底牌全都拿了出来,所以现在她已经无法用别的言语或者事情来掩饰自己的行为,因为根本无法掩饰。

若是别人还能糊弄一番,偏偏是最了解郦香雪的慕元澈,想骗也骗不过。

世事轮回,终究是轮到自己的。

更衣梳妆,方穿戴妥当,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隐隐传来,隔着厚厚的帘子听着众人的请安声,夜晚凝视着铜镜中自己脸色红润逐渐丰盈的脸颊,淡淡一笑,万千过往,不过弹指一间。可要细细说明,却非一时之功。

藕荷色的棉帘被玉墨轻轻的打了起来,慕元澈大步走了进来,看着夜晚正在对镜梳妆,并不急着过去,反而靠着烧的滚红的炭火驱赶身上的寒气,等到身体烤暖了,夜晚也正走了过来,两人四目一对,竟有说不出的温暖柔和。

“皇上下朝了,可是吃过东西了?要不要让云汐再送些过来?”

听着夜晚不似以往喊他的名字,反而称呼了尊称,慕元澈眉头轻锁,在夜晚的面上仔细探索着什么。

夜晚故作不见,五个月的肚子虽不甚大,但是她身子并不太好,站的久了便有些疲累。所以问完话,便径自做在了临床的大榻上,身后垫着厚厚的软枕,眉眼含笑的凝视着慕元澈。

这样的笑容太平缓,反而让慕元澈有些不安起来,坐在夜晚的对面,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严喜心细,早备下了点心,此时并不饿。”

夜晚轻轻的点点头,“严总管一向周到,常人所不及,有他在嫔妾自是放心的。”

慕元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着夜晚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正想着询问两句,却听夜晚说道:“兵符是我亲手从长秋宫拿走的,晚歌所练行军令就是绝杀阵的布阵之法。樊休将军那里也是我假传圣旨,用兵符强行命令他听我号令。你想问什么,便问吧,这一天迟早要来的。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比任何人都在乎这个孩子,所以没事的。”

夜晚如此坦白,反倒是让慕元澈措手不及。他是有很多疑惑,想要从夜晚这里得到答案,但是因为担心她的身子,所以才迟迟不问,没想到自己这般的小心翼翼,还是被她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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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斗破后宫,废后凶猛;227: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人生本不苦,苦的是我们的欲望太多。舒睍莼璩人生本不累,累的是我们放不下的太多。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慕元澈才会小心翼翼,想要以一种温和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只是夜晚本就是感情十分细密的人,再细微的动作,终究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寒风卷着呼哨之声在窗外肆虐,屋子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初冬的阳光透过茜红的窗纱,屋子里都笼上一层氤氲的淡淡红光,身处其中只觉得温馨雅致,令人的心也跟着舒服的偎贴起来。

夜晚柔和的眉眼含着笑,轻轻凝视着慕元澈,似乎在等他询问一般。

慕元澈此时只觉得心口上压了一块大石一般,一时间竟有些害怕去碰触这样的答案,亦或者有了些逃避的意味,如果……如果答案是他不想看到的听到的又该如何?

“你……你有没有什么想要主动跟我说的?”良久慕元澈才说了这么一句,他想不管夜晚说什么,只要她肯说,哪怕是骗自己的,他也愿意去相信这么一回。不管从哪个角度,从什么立场,从任何的正确性去看待这个问题,都无法让人轻易地去相信,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年龄都没有过任何接触的人,为什么会一模一样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不是流传在外面的那些,供京都女子学习仰慕,而是从不外传的秘密。

正因为事情太过于诡异,所以慕元澈才会徘徊、迷茫,甚至于都在想,如果不是没有见过死而复活的人,他都要以为他的雪娃娃死而复生了,虽然不是同样的一张脸,虽然性格也有些不同,可是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受了吸引。

现在想想,当初自己之所以能记住夜晚这两个字,不是因为她是夜晚,是夜家的小庶女,而是因为从第一面开始,她的身上就有雪娃娃的影子。纵然样貌不同,可是那种熟悉感却是无法去抗拒的。

慕元澈有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也许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夜晚面色微微发白,她以为慕元澈会噼里啪啦的问她一大堆的话,可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句。可是就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还不如慕元澈劈头盖脸的一顿猛问呢。

轻绘一把桃花扇,细讲两世情缘,爱恨情仇,回眸伤目。花开花开落处,抛不开的是非恩怨,断不了的儿女情长。

夜晚下意识的摸摸这张与郦香雪完全不相同的脸,又看看慕元澈虽如桃花潭水般平静的眸子,可是细往内里深望去,已见波浪翻滚,他的内心此时也同样的不安定,徘徊,抗拒却又奢望着什么。

不然,他不会说你想告诉我什么?

这句话乍听没什么不同,细细一品却能读出里面的酸涩。

“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吗?”夜晚努力让自己变得轻松一点,愉悦一点,接下来的话题是那样的沉重。

“会。”慕元澈毫不迟疑的说道,纵然心里惴惴、不安。

“常听人言,若是活着不行善事,将来死后定会踏上黄泉路跌入地狱,饱受十八层苦难。你相信这个世上会有黄泉路吗?”

慕元澈一愣,瞧着夜晚不像是开玩笑的神情,细细思索一番,才道:“夫蚓,上食槁壤,下饮黄泉。天地玄黄,各有其道,许是应该有的。”

其实慕元澈并不晓得这个世上会不会真的有黄泉之路,几千年下来,也没人真的能黄泉路上走一遭还能活着回来的。黄泉路,不过是活着的人,对了死亡之后的一种幻想,他更加相信这种。

“上穷碧落下黄泉,这世上的的确确是有黄泉之路的。”夜晚知道,自己这话说出口,也许会让慕元澈以为自己是个疯子,会觉得自己是个不干净的人,也许下一刻就会去冷宫跟夏吟月做伴了,也许下一刻就会连生命都保不住了。

慕元澈浑身僵硬,目瞪口呆的望着夜晚,只觉得从脚底板上噌的冒上一层凉气,连他的血液都被凝结了。眉眼之间更带着一种扭曲之色,眼神十分怪异的看着夜晚。

脑海中忽然间想起第一次见到夜晚时她说的话,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她的话怎么会跟雪娃娃一模一样的?

正想到这里,夜晚的话又渐渐传来,“第一次与你相见,我说过的话一定会让你觉得熟悉,因为那是你的雪娃娃说过的话,我的穿着,我的言行,会让你觉得我的身上有雪娃娃的痕迹,而且还很重。除了这一张脸,你会觉得我就是郦香雪是不是?”

“是。”慕元澈几乎都要屏住呼吸,心口跳动的厉害,的确是这样没错。

“你的感觉没错,夜晚就是郦香雪,郦香雪就是夜晚,除了这一张脸不同,除了家世不同,其余的没什么两样。”

“可是我的确将你给葬入帝陵……”慕元澈一时间有些混乱了,夜晚跟郦香雪怎么会是同一个人?他的雪娃娃明明已经死了,突然一种极其恐怖的念头冲入脑海间,让他几乎连呼吸都给断绝了。

“郦香雪的确是死了,可是死了的她不甘心,她想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夏吟月就会下旨赐死自己,明明他们是彼此相爱的人,为什么到最后慕元澈爱的却是夏吟月……”

“我从没有爱过夏吟月,从来都没有!我爱的人从头到尾都是雪娃娃。”慕元澈打断夜晚的话,这个时候他的思维已经不在夜晚跟郦香雪为什么会是一个人的点上,而是被夜晚的话带到了另一件事情上,他从没有喜欢过夏吟月。

“可是夏吟月小产,你还是大发雷霆将我打进冷宫,虽然现在知道那赐死的圣旨不是你所写,可是当时夏吟月拿着模仿得极像你的笔迹的圣旨,给我看你是要将我赐死的时候,你不晓得我当时有多么的绝望跟憎恨,你不会懂得明白,一个女人在那样的情况下,会有多么的疯狂跟不甘。所以即便是死了,踏上了黄泉路,我也不肯去喝忘川水,孟婆汤,不肯踏上奈何桥。如果不能弄明白这件事,哪怕是在炼狱中受尽折磨跟酷刑,我也不会投胎忘掉前缘。女人的恨,虽不能毁天灭地,却能成为她坚持下去的动力跟方向。所以后来,我的不屈不挠打动了阎王,给了我一个重生为人的机会。本来是想让我借着自己的身体复活,可是没想到我的遗体被朱砂画成的符咒封住,无法让我复生,就只能借由被黎氏害死的夜晚之身重生。”

慕元澈只觉得自己在听一个鬼怪故事,这些只能出现在杂谈异论上的神话传说,居然会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这一刻,他没有感觉到害怕惊惧,恐怖,他只觉得心里深处似乎能开出一朵名叫快乐的花朵来,他的雪娃娃……又回来了。

“阿晚……”喊了一声,慕元澈又恍然觉得不对,不应该称呼她为阿晚,她是他的雪娃娃,独一无二的雪娃娃。“我简直不不敢相信,你还能回到我身边?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吗?”

夜晚被慕元澈紧紧的抱进怀里,听着他在耳边的轻声呢喃,大脑一时间有些懵,她以为慕元澈会把她当成怪物,没想到会给自己一个拥抱。

“你不害怕吗?我毕竟不是正常人。”夜晚忐忑。

“不管你是人是鬼,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是鬼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我开心的事情。当然,是人就更好了。”

夜晚被最后一句弄得哭笑不得,原以为自己说出这些事情,慕元澈会有各种各样的反应,恐惧、厌恶、怀疑,唯独没有想到他居然就这样毫无排斥的接受了,反而让夜晚一时间无法接受。

“我以为你会害怕,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

“怕什么?你都不晓得多少个夜里我都在想,你会不会托梦来看我。哪怕是你的魂魄也好,可是你真狠心,都不肯来。”

“那个时候恨你恨得要死,怎么会来看你,只想着怎么为自己报仇了。”夜晚眼眶一红,“我就是想不明白,只是因为小产,你怎么就能狠心将我给赐死,所以我必须要弄明白。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如果不是你跟夏吟月相爱,瞧着我碍事,将我除掉给她让路,那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你不惜废后?”

多少年了,夜晚想不明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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