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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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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除了满腔怒火以外,势单力薄的福临对于如何夺回属于自己的皇权茫然无措。

从位育宫跑出,他就像一只孤独、无助的受伤小鹿在黑夜里漫无目的乱撞乱碰,跌跌闯闯过太和殿,至太和门,停在金水桥上。

抬头仰望,夜空中无数闪亮的明眸冲着他调皮地眨眼,而福临只能泪眼相对。

吴良辅气喘如牛总算是跟到福临身后,而值守位育宫前的侍卫竟无一人随来。小皇帝开口,他们尚且慢半拍,不开口,直接就是视而不见,更有甚者,几位宗室出生的侍卫遇当宿时,经常就擅自离守回家休息,不请假也不报告。

还没来得及喊声皇上,福临手背抹开泪,又往东去,跑出协和门,来到文华殿前。眼前的文华殿残破不堪,李自成逃离紫禁城时,大肆毁坏宫阁殿宇,文华殿大部分都已被毁坏。

吴良辅告诉过他,文华殿在明朝时,曾经是太子登基之前在此学习处理政事的地方,也作皇帝休闲处所。

福临呆呆看着文华殿,情不自禁就说出,“朕想读书,朕想学习国政,朕才是一国之君。”

吴良辅低垂下头,皇上的心思他懂,可形势不由他,无能为力啊!

“朕这就去看看,他信任的那些奸佞如何打理朕的朝政。”福临扔给吴良辅这两句话,转身就跑回金水桥,往西过熙和门,朝武英殿而去,而武英殿恰就是大清入关后多尔衮在宫中理政的殿阁。

眼见福临就要靠近武英殿,这一次,吴良辅是飞腿狂奔拼死拦在了福临跟前,“皇上,去不得,摄政王手握重权,想要伤害皇上易如反掌,皇上且忍耐下来,静候时机,就像是奴才听过的一个故事——《卧薪尝胆》。”

吴良辅的机智转移把福临的注意力引开,主仆俩避开武英殿,掩进十八棵松,偷偷溜进附近的藏书阁。吴良辅讲述的《卧薪尝胆》模棱两可,福临非要详细具体的情节,于是藏书阁里翻找《卧薪尝胆》成了福临最紧要的事情。

说起来确实遗憾,熟练满文、蒙古文的福临对于汉字却是斗大的字不识一车。上个月,翻译成满语的《三国志》拿到他手里,他看的是激动不已,非常渴望阅读大量的汉语书籍。学习汉文的愿望已经不止一次通过奶娘向太后转达过,可惜,多尔衮跟前,太后的提议,汉大臣的请示,都被多尔衮驳回。

吴良辅不过太监一名,脑子再是老谋深算,可也是文盲之类。这两位上至君王,下至奴才,扑进满屋子的书籍,只为找寻《卧薪尝胆》,可问题是,大字识不得几个,这叫一个困难,主仆俩你看我,我看你,大有互怜互叹、惺惺相惜之意。

累乏、沮丧的福临坐在边角地上,随手拿起一本书,随意翻到一页,随便扫眼过去,脑海中留下了什么花之类的什么糖,方才还是要尝苦胆的劲头,转眼好奇心就趋向甜滋滋的怪异糖点。

主仆二人头对着头研究半天,其实就是努力识字,弄明白那些字究竟想说明什么,琢磨半天也还是一知半解。

这时巡夜的守卫靠近,吴良辅快速熄灭烛火,一下陷入黑暗的福临情急之下,一不做二不休撕下了记录这味奇特糖块制作方法的那页,随后两人偷偷溜出藏书阁,奔回位育宫。

兴趣浓厚的福临当晚就把那页上的文字歪歪扭扭分段分开抄在几张纸上,然后交给吴良辅去找几位满汉语相通的官员分别翻译出来。

不过两天功夫,几张翻译出来的满语前前后后送到福临手中,经过福临重新对号入座,这种来自西域且在中原地区闻所未闻的藏红花冰糖进入福临的视线,并且它的具体制作方法也完整摆在了福临面前。

☆、第十二章  天道破晓,旭日东升

顺治七年,潮湿又闷热的溽暑七月,屋里屋外蒸笼似的让人坐立不安。

摄政王多尔衮此时下谕,京城建都年久地污水咸,春秋冬三季尚可居住,可至夏月,不堪忍受,念及京城乃历代都会之地,营建不易,不好迁都。经核查,辽、金、元三朝都曾于边外上都等城为夏日避暑之地,故需修建一座小城,方便往来避暑。

多尔衮素来是雷厉风行之人,说干就干。才下谕,立刻就带上自己亲信的王公大臣出京城落实城址,修建城池的钱粮多少、工人数量以及监督官员也都具体罗列,并交代工部,速传谕各省,按要求出钱捐资、抽调壮丁,尊奉施行。

刚从雾灵山避暑回宫的福临才踏进位育宫,苦等在此的乳母便受太后托付把多尔衮建城的谕令告知福临,而且多尔衮还把统辖的正白旗、镶白旗带到属直隶的永平,看似要驻兵永平。太后唯恐多尔衮居心叵测,务必叮嘱福临保护好自己,而她也会暗中调动两黄旗,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这一次,出乎意料,福临虽义愤填膺却不再大吵大闹,或许是雾灵山的日出时分壮丽时刻,福临狂野吼出自己的雄心壮志,宣泄去压抑心中太久的苦闷,也或许是长一岁年纪,多一份伤害,就增一次磨练,他的心志也被逐步强化。

“奶娘,转告皇额娘,两白旗本就属摄政王,如何调派,我们都不好干预。至于修建避暑城池,随他去,朕说了不算。至于两黄旗,皇额娘该怎样就怎样,朕听皇额娘的便是。”

福临的反常虽身边人一时不好适应,但奶娘却觉,自己仔细呵护长成少年郎的皇上变得懂事稳练了,当即就把福临的话原封不动给太后捎去。

夜深人静,福临灯下观察桌上的浅橙色冰糖。拿到制作方法后,吴良辅在福临的授意下广寻制糖高手,屡次尝试,屡次失败,终于做成这稀罕的藏红花冰糖。

福临往嘴里放进一颗冰糖,甜香滋味漫步口中,“好吃,风味果然与众不同,”福临放低声音,“只是朕问过太医,藏红花除了对孕妇不利,其实还是一味好药,没意思!”

自从吴良辅奉命主导制作冰糖,他就一直暗中揣摩皇上的心思,皇上已经不是过去贪图玩乐的孩子。今年以来,皇上对多尔衮的态度从往年的避开转向积极应对,那种内心的焦灼渴望促使他总想力图一搏。

“皇上,藏红花冰糖都已做得,别的冰糖想必也不会太难,就看皇上要使作何种用途?”

吴良辅试探一出,福临瞪大双眼,“冰糖,当然是放进嘴里吃呗,只不过有人吃,甜美,有人吃,”福临翻个白眼,“人没了,好奇怪。”

吴良辅顺着福临的话意指出前朝皇帝赐死罪臣时,通常用到鹤顶红,福临摇头晃脑,“没意思,不够独一无二,不够消除朕的锥心之痛。”

吴良辅沉思片刻,提出“断肠草”,福临大开眼界,却又故作无谓,把藏红花冰糖收进一紫檀木盒子,正是年初十三岁寿辰时,太后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盒子里的核桃被多尔衮捏碎,吴良辅拿回盒子,倒成了冰糖的藏身之地。

抱着紫檀盒子,福临连打两个呵欠,往龙榻走去,头也不回,但嘴里却说着,“断肠草冰糖是个什么样呢?好奇,朕实在是好奇!”

***

冬月,已是进入水结冰、地冻僵的时节,多尔衮却以自己有疾不爽,要率诸王贝勒、贝子、公等以及八旗长官、官兵狩猎于边外。

多尔衮传令下来,福临需与他同去。由不得福临不同意,多尔衮已交代御前侍卫以及御膳房等做好准备,跟去伺候福临。

偏巧,太后此时恶寒袭身,卧病在床,福临知道后向多尔衮提出晚一天出发,他想去探视皇额娘,多尔衮已经事先确认过太后的病情,所以大大方方同意了。

听闻多尔衮要带福临边外狩猎,早已探知多尔衮手下种种不轨行为的太后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最后一刻,为了见上福临,太后只着单衣全身浇透冷水,站在寒气彻骨的院内整整一夜,如此苦肉计,总算如愿以偿。

太后的举动深深触动了福临,他握紧额娘滚烫的手,小声嘱咐,“额娘,把你信得过的人都暗中布置好,儿子一定想办法回来,不会让他囚禁儿子。儿子保证,绝不会轻举妄动,只要儿子能回来,儿子就要开始掌政。”

太后强忍住病痛的折磨,酸软无力的手摸向福临的脸,“福临,千万千万保护好自己,额娘一定把宫中收整好,就等着你回来亲政。”

***

这一年的冬天说来也怪,都已进入腊月,大小不一的湖泊早已结冰,可偏偏就是没有一场雪。冬眠的动物都已躲进自己洞穴里昏昏入睡,而不冬眠的野猪、马鹿还需要出外觅食,冬季狩猎的对象就是它们。

迟两天赶到宿营地的福临,前脚才踏进营帐,侍卫就来通知,马上有一场大型狩猎,福临只得匆忙换装,随多尔衮出发。

英亲王阿济格经常背后贬斥福临,所以狩猎前为讨好多尔衮,他提议分几路人马比赛,而派随福临的就是那些向来不把福临放在眼里的宗室侍卫。

狩猎开始,福临一展自己娴熟的骑术,发现一头野鹿后,骏马飞驰如电,紧紧跟随,他在马上自如拉弓,准备射猎。

这时,不知从哪儿飞出一只冷箭,落在福临马前,御马受惊,福临及时控制住马,原地停下。而阿济格竟然蹿出中途截住争射,福临追赶的野鹿成了阿济格的战利品,而自己马前的冷箭正是出自福临的侍卫。福临跟前,他只是解释自己专心射猎,不想弓法不精,险伤皇上。

晚上大家齐聚多尔衮营帐,没有人提及福临差点遭受暗箭,都一致夸奖阿济格好身手。福临本不想出席这种场合,都是一个个朝着多尔衮溜须拍马,可多尔衮已经把福临的御厨们调过来为自己所用,福临忍气吞声囫囵咽下吃食,他暗中告诫自己,先把肚子填饱,才有机会逃脱。

奢华豪宴还在继续中,福临中途离席,才掀帘出营帐,阿济格蔑视的腔调迫不及待就喊出“无知孺子”,顿时就是哄堂大笑,福临听在耳里,头也不回加快脚步往自己营帐走去。

多尔衮宣称自己身体不适,可他天天野外骑射、顿顿大鱼大肉、夜夜美女相陪。再看看多尔衮的营帐,皆与福临一致,都是明黄色挂龙旗,并且位于宿营地正中,是最大的营帐,而福临的龙帐却被安排在边上风口处。

如果第一次狩猎侍卫的冷箭姑且理解为失误,那么两天后的狩猎就是显而易见的别有用心。当福临带着人马围猎一头野猪时,巩阿岱等宗室侍卫提议与福临分两路围堵,于是福临带着几名新来的侍卫按照巩阿岱指出的路线追赶而去。

追出一段路,福临发现地势不熟的自己被巩阿岱戏弄了。也对,巩阿岱是多尔衮的亲信,有此意图,顺理成章,要怪就怪自己一上马就有些放纵不知收敛,未曾留一份谨慎。前方的路变得崎岖险峻,以至一名经验不足的侍卫马失前蹄,栽下马来。

本可回头走巩阿岱他们的路,可福临又不愿服软,只好硬着头皮前进。走不了一段路,发现竟是沙石悬崖,福临赶紧下马,带着身后的侍卫,牵着马小心翼翼走过这片危险地带。

绕过悬崖,穿过崖石与山木交错的小路,前方传来阿济格和巩阿岱的声音,看来巩阿岱指的路确实能与他们会合,福临无话可说。福临指示身后的侍卫原地待命,保持安静,自己蹑手蹑脚借着崖石的掩护偷偷靠近。

“巩阿岱,你胆子不小啊,你把皇上都引得见不着影子了。”阿济格幸灾乐祸。

“不怨我,你得怨那只野猪会挑地儿,我寻思着,皇上得飞崖走壁才能逮到那只野猪。不过,咱皇上的小身板儿可别力不能及飞到悬崖下,那可真就是那只野猪的错喽!”巩阿岱故作无辜一阵奚落。

“这可赖不上谁?皇太后可以找那只野猪报仇。”阿济格哈哈大笑,兴奋难耐,“到那时,摄政王再不用屈居一黄口小儿之下,堂堂正正坐上那把龙椅。”

“当初把福临推上皇位不过是权宜之计,皇位本来就是摄政王的,这次狩猎,若不是没个意外发生,可真就对不起摄政王带他过来狩猎了。”

巩阿岱倒是满嘴坦白,阿济格也是口口回应,两人聊得正酣,多尔衮带着大批人马朝这边过来。

福临这才招手待命的侍卫随他一同从崖石后现身,巩阿岱与阿济格眼色怪异相视,福临则无事人一般,倒是多尔衮一见福临不骑马步行,当即就毫不客气教训起来。

“整天就知道玩乐,连马都骑不好,这种平坦好路居然还步走,皇上可别忘了自己的祖宗,咱们可是马背上驰骋的英雄,这个样子传出去不嫌丢人吗?”

福临一言不发,等多尔衮呵斥完走后,他才腾身上马,往宿营地行去。

第三次狩猎前夜,福临早早就熄灭烛火,炕上躺着窝在被子里。今天整日都是暗云密布,大家都觉天要变天,恐有降雪,但多尔衮还是坚持第二天的狩猎必须进行。

多尔衮的营账里还是嗜此不疲的寻欢作乐,但福临完全不受干扰,他等着吴良辅进来回复。

吴良辅进账后,慢慢摸近福临,小声回禀已经办完事情。福临坐起,借助缝隙透进外面火把的光亮看向吴良辅的脸庞,“明儿个肯定能下雪吗?”

吴良辅虽不能十分确定,但总觉八九不离十,就看老天爷给不给这个成全。

“只要是朕的,他都想要,就连御厨们也要霸着。很好,交代朕的御厨们好好伺候他,尤其是费点心思做几样讨他欢喜的点心供他独享。”

“背后暗算,总害不得朕,朕就将计就计送给他一次意外,成全他的煞费心机。”

屋里冷暖合适,可皇上的声音听在吴良辅耳朵里,却是寒铁森冷。

第三次狩猎的规模远远大于前两次,除了留守营地的护卫,所有在场王公大臣、八旗官兵全都参与,多尔衮振臂高呼,谁要能射猎大型野物,必得重赏。

先是部分官兵负责吆喝驱赶出野兽,果不负众望,一头大型雄性成年马鹿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熟稔猎物的猎手们目测之下估量这头马鹿也该是将近四百斤,霎时一个个热血沸腾。

多尔衮周围的王公大臣们有意相让,多尔衮一马当先,飞箭射向马鹿,马鹿中箭,人群齐声呐喊,只是多尔衮的箭不过稍进马鹿皮肉,未能重伤,大家不敢补箭,只等多尔衮再发雄威。

马鹿岂肯忍气吞声,更不会给多尔衮机会,气急败坏地它横向冲散围猎的人群,拼命逃走。大家慌忙四散,因为这头马鹿头顶八叉锋利尖角,撞开马匹翻倒官兵不说,都还有被他的尖角挑破身体的。

而马鹿逃窜的方向竟是对上福临,不用想,本是跟随福临身边的宗室侍卫迅速撇开福临转眼就逃走。福临先是急中生智搭箭瞄准射出,眼见马鹿就要撞顶上来,利箭深入马鹿颈脖处,中箭的马鹿虽脚步变得踉跄,可还是顶上福临的御马。

血肉翻出的大口子疼得御马嘶鸣大叫,疯狂失控载着福临毫无目标腾跃而去,待大家反应过来,福临和他的坐骑早已全无踪影,而颈部动脉被射穿的马鹿鲜血直流,命不久矣,大家纷纷围上补箭轻而易举捕猎成功。

大型猎物倒是捕获,可这个过程让多尔衮大失颜面,悻然收兵回营,而福临的侍卫们得令分头去找回福临。

福临抱紧失控的御马随它奔驰,直至御马精疲力尽放慢速度,福临才控制缰绳,停住御马。放眼看去,福临倒也不慌不忙,多尔衮此次选择狩猎的地点福临虽第一次来,可这几日他都认真把地形记在心里,他早已想好今日退回的路线,只不过一直等待机会,马鹿的攻击、御马的失控虽危险重重,幸好,上天让他躲过劫难,转变成他的机会。

福临骑马慢慢靠近第二次狩猎时被骗的悬崖底下,下马后,他柔和地抚触御马的额头,又沿着颈脖一路摸到马身侧的伤口,咬咬牙,一狠心一拳打在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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