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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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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院为何会请你这样的先生?讲这些无用的东西。教我等农耕,莫不是要我等回去种田去?”
  宋问指着那身材魁梧的学子道:“他们暂且不说,不过你,我肯定不会让你去种田。你这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不适合农耕,更不适合为官,只适合混吃等死。”
  那学子一噎,强忍住没有开骂,道:“请先生明示。”
  宋问:“为何要明示?天下之理都告诉你们,你们学什么?拾人牙慧吗?”
  众生皆怒,也不客气。
  “先生,‘记问之学,不足以为人师,必也其听语乎。’是为何意?”
  “先生,请给学生讲讲,‘今之教者,呻其占毕,多其讯言,及于数进而不顾其安。使人不由其诚,教人不尽其材。’是为何意。”
  “先生,再请问‘陈力就列,不能则止’是为何意。”
  宋问被奚落一番,也不见愠色。
  其实就是她方才多番无礼,也未见她脸上有所轻视。
  她只是拍手鼓掌,还一副很高兴的模样,赞道:“好好好,不愧是名院的学生,问得不错。念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说像人话的鬼话嘛。特别好。”
  为首那学子道:“先生何必嘲讽,彼此彼此罢了。”
  宋问嗤笑:“谁与你彼此?莫将我与尔等同流。”
  学子跟着嗤笑:“我看先生,是担不得先生一职。”
  宋问走到他身前,用戒条指着他。
  青年会意,答道:“李洵。”
  宋问又指了另外那个健壮的学生。
  学生不屑哼了声:“孟为!”
  宋问点点头,也不见愠色。问道:“李洵,你为何念书,为何为官?”
  李洵不卑不亢道:“为民请命。”
  宋问:“好。凡学,官先事,士先志,那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李洵弯身恭听:“请说。”
  宋问:“为农者,奉天时而勤耕作。可若缝天灾,颗粒无收,该当如何?”
  李洵:“朝廷自会酌情减税,以度灾年。”
  宋问:“若风调雨顺,还是颗粒无收呢?”
  李洵略一沉吟道:“探其缘由,再做定夺。”
  宋问接连问道:“可若是探不得缘由呢?”
  李洵气结道:“又怎会探不得缘由呢?”
  众生应和,
  表示先生这分明是无理取闹!
  “那我换个问题。”宋问道,“若风调雨顺,却颗粒无收。朝廷尚未查出缘由,暴民却聚众闹事,打伤官吏,该当如何?”
  李洵呵出口气:“先生原来是想说城门闹事一案。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
  宋问虚礼:“求教。”
  李洵偏头,朗声道:“暴民闹事,自当遣散。遣散不得,杀鸡儆猴。”
  宋问转身,面向众人:“可有异议啊?”
  无人出声。脸上皆是怨忿。
  “啪!”
  宋问一戒尺大力拍下。
  巨大声响,将众人都是吓得一震。
  “错错错!全错!”宋问厉声道,“零分!”
  宋问轻声问道:“暴民?轻巧两字就将百姓打成暴民,可名正言顺施以暴行。”
  而后脸色一变,逼问道:“我且问你们,他们暴在何处?”
  李洵一顿,道:“是先生您先说的暴民。”
  宋问快语连珠:“我说是你便信?我是谁人?你又是谁人?来日你若为官,旁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你没有双目,没有双耳吗?你也要同陛下一样,管九州疆土吗?有朝一日,若你们真能登科及第,那就是朝廷的耳目,而你们这些,却只会听,不会思考吗?”
  李洵气结道:“朝廷未曾说不管,派人前去查看,他们为一己私欲,直接围堵了办事官吏。殴打朝廷官员不说,还聚在城门闹事,硬逼朝廷拨款,这如何还不叫暴民?”
  宋问:“你是道听途说,还是亲耳所闻?你所听所见,与他们的所听所见可否相同?不知道可去问,可去看。你去了吗?”
  李洵无言以对。
  孟为看不过眼道:“满京之中谁人不知?”
  宋问又踱到他的面前,问道:“你知,那你知为何良田会欠收吗?你知吗?你知他们为何要动手吗?你知他们为何拼死也要进城吗?你知这群只为一己私利的暴民,为何不去争抢过路人的银钱吗?你就不曾觉得奇怪吗?”
  孟为也跟着闭嘴。
  “谁人会知啊?”宋问失笑,推开一步,摊手道:“他们不是暴民,他们只是愚民。未曾念过书,未曾识过字。他们不能学,你们不想学,那谁去学?那问题,谁去解决。缘由,谁去探查?总归不是你们,因为你们不在乎。可这管民生民计的,来日不就是你们吗?”
  宋问:“一亩三分地,那便是他们的天,便是他们的命!你们却说什么,这与你们,无关。无关啊小子们!你们是不食人间烟火吗?”
  孟为拧着手别扭道:“才疏学浅,从未听闻,无从下手。”
  宋问:“我不求你们有多博学,能知万事。但那群农户,盘踞城门已有数日之久。我就想问问,你们这群未来的父母官,未来的青天老爷,可有一人,去看过,问过,质疑过,关心过,安抚过?”
  宋问:“于眼前的事,尚且不放在心上。来日登高庙宇,可还会曾记得自己是谁?你们靠什么而活?逢迎,拍马,虚荣?”
  宋问一番批评凌厉带刺,咄咄逼人,是一点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也没有。
  她举起手,高声道:“便是听你们短短几句话,我就可以历数你们三宗罪。”
  “一!孤高自傲,闭塞言听。”
  “二!听信谗言,不分是非。”
  “三!愚昧不堪,自欺欺人!”
  “纵然是你们将来身居高位。与尸位素餐又有何异!”
  一番训斥,再无人敢出声。
  宋问再次走到李洵的面前,歪着头道:“你先前说,你是为何读书,为何为官?为民请命?”
  宋问冷笑道:“算了吧。总归是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
  她伸手拨了下他们桌上的书册,“天之骄子们,继续背你们的经文吧。你们要学的不是为官之道,而是愚人之道。”
  宋问转身,走出门口。
  又停下补了一句:“我对你们很失望。非常失望。”


第4章 城门查探
  宋问的背影远去。
  许久之后,学堂内还是一片静默。
  他们从未被人如此严厉的训斥过。
  宋问的话,就像一把利刃,将他们的尊严剐得干干净净。
  气愤……还带着羞愧。
  因为竟找不出反驳的话语来。
  李洵两手捏成拳,垂在身侧。
  一口气不上不下,堵在胸口。
  他决计不承认,或者说不愿意承认,宋问说的话是对的。
  傅知山走进来,有些困惑道:“方才我怎么看见宋先生走了?这课上的怎样?”
  无人回答。
  傅知山点点头叹道:“总归是年轻了些吧?书院让他这样的人来负责授课,我原本就是不看好的。”
  他当宋问是压不住火,被这群学生气走的。
  傅知山说:“若是你们实在不愿意,我去找院长说一说,将宋先生调去讲明经的课。”
  孟为立马道:“不成!”
  其余学生纷纷望去。
  孟为怒道:“在他未将那句失望收回去之前,他不能走!”
  “不错。”一学子哼道,“说我等愚昧不堪,我倒要看看,事实为何。若他是一派胡言,定然撕破他的嘴脸!”
  “不错!”
  “他算何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莫非其中真有,未尽之言?”
  “去探探便知。”
  李洵率先走了出去。
  傅知山听他们所言,犹自疑惑,见学生都要散了,匆忙喊道:“都不许走!去哪里?书院有书院的规矩,现在是上课的时候,先生不在,也得留着念书。”
  “先生留了一份功课。”李洵回头,冷漠道:“我现在要去上一堂真正的经义课。”
  守在门口的小六,刚刚坐下,见人又出来了。
  起身迎去,惊道:“少爷,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被轰出来了?”
  “这群小子们道行太浅,我随意激了两句,他们就上道了。”宋问叹气道,“终归是阅历尚浅,做事喜欢先入为主,易被蛊惑。”
  小六:“……少爷,您要笑就笑呗,这样子忒渗人。”
  宋问扯着他的衣服,躲到墙后,朝门口张望。
  小六抱着自己的小包袱,懵道:“少爷,躲着做什么?不回去啊?”
  宋问道:“先等等,看看他们到底可教不可教,是良材还是朽木。”
  未多时,她的学生从转角出来。
  嘴上骂骂咧咧,走下长阶,结伴往城门的方向过去。
  “咦?”小六道,“他们怎么也出来了?”
  “肯定是来找我报仇的。”宋问睁眼瞎编道,“我刚刚问候了一下他们长辈。”
  小六一惊,随后谴责道:“少爷!您这也太过分了!”
  宋问笑笑往前走去。
  “少爷,离他们远点。”小六快哭了,“别去讨打了!”
  宋问领着小六,绕了条道,避开学生,然后去了城门前的酒馆。
  酒馆伙计迎出来:“客官,您来啦?”
  宋问甩去一串铜钱:“我要二楼靠窗的位置。”
  伙计朝上一看:“不巧啊客官,有人了。”
  “哦。”宋问说,“没关系,我只要窗子,我愿意和他拼桌。”
  随后便自己冲了上去。
  伙计一时不查,让人溜了上去,只能在追在后面喊道:“诶,客官!没有这样的道理啊客官!”
  二楼窗边,站着一名华服的男子。
  身材削瘦,但身姿挺拔。
  他和宋问的目的大约一样,正望着城门的方向。
  宋问走过去抱拳道:“兄台你好,借我半个窗子。”
  兄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宋问是谁?
  直接当他默认,很自然的凑了过去,扒着窗台查看情况。
  酒馆伙计躲在楼梯口观望了一会儿,发现双方都很和善。
  即没有争吵也没有喧哗,于是安心退下。
  拉了正要上去的小六道:“你家少爷让煎的药快好了,现在去端过来吗?”
  小六懵道:“药?”
  “是啊。”伙计道,“大早过来,托我们煎的。”
  小六愣愣道:“那我同你一起过去吧。”
  此时城门口,云深书院的学生,和守城门吏正陷入僵持之中。
  真相为何尚来不及问清,所见却是直接颠覆了众人认知。
  一群老翁幼童,个个看着羸弱不堪,只是跪在城门苦苦哀求。
  士兵死死把住门口,见人要进来,便手执兵戈凶狠喝退。
  究竟哪边才是暴?哪边才是错?
  先前还信誓旦旦要撕破宋问脸的众人,此刻真是瞠目结舌,难以形容。
  一学子道:“这与传言……未免相差太大了吧?”
  另一学子道:“不应该啊,前两日我路过的时候,也没这般凄惨。哪来那么多老翁啊?”
  “不会真是别有隐情吧?”
  “许不是装的?博取同情?”
  “装?装能装出这幅面黄肌瘦的样子?”
  “莫说前天了,我昨天来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呀。那群农汉呐?”
  “不会是有人混在其中蓄意闹事,如今见事态已定,便安心离去?”
  “切莫胡说!”
  他们这边人远远站着讨论,李洵先一步走上前。
  守卫横出枪身,拦在他的面前:“要出城?”
  李洵蹙眉,抬手一指道:“他不舒服。”
  所指老汉再支撑不住,软软倒在旁边人的怀里。
  李洵匆忙过去,探手去摸,发现他额头滚烫,确实病了。
  学生见状,皆簇拥而上。
  一直在城门处风吹日晒,看来是感染了风寒。
  他原本年岁就高,如今更是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真病了!”孟为喊道,“去找大夫啊!”
  扶着他的人泪目道:“城门都进不去,哪里找大夫?”
  李洵回身道:“放他进去。”
  “莫开玩笑了。”守卫道,“少管闲事,快回书院去!”
  学子起身喝道:“你可知他是谁?这位可是御史大夫的长子!”
  守卫听闻匆忙行礼:“公子赎罪。”
  孟为背起老汉,正要进去,却被众守卫齐齐拦住。
  守将抱拳道:“吾等受命在此,不敢渎职。如无公文批示,不得进城。哪怕御史公亲至,也是如此。”
  一学子激动道:“那便眼睁睁看着他病死在城门?六旬老汉,你如何忍心啊!”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这不仅是见死不救,更是不义不孝!”
  守将别过脸:“军令不可违。此人不得进城。”
  “老汉死便死了,听老汉说句实话。”那老汉抓住孟为的肩膀道,“冤枉,冤枉啊!!”
  后面人戚戚跟着磕头喊道:“冤枉啊!”
  场面叫人颇为动容。
  守卫们没料到局势会发展成这样。
  前几日叫嚣的人此刻全没了踪影。
  不能如往常般进行武力镇压。一时间竟束手无策。
  一方是学生,一方是官兵。
  后面是凄凄低诉的百姓。
  行人纷纷停步。
  怕是从未见过,如此好欺的暴民了。


第5章 唐毅其人
  “哈哈哈。这群人真是太蠢了!”宋问扭头对旁边人笑道,“若是用张嘴就能解决问题,这世间还要制度和武力做什么?你说是吧?”
  他们这边,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看场景,也猜得个七七八八。
  那人手指敲着窗台,似在思索。
  闻言又多看了她两眼,还是没有说话。
  真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宋问心道。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公子。”“少爷。”
  两人异口同声喊道:“药煎好了。”
  宋问和兄台一起望去。
  四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那仆从惊道:“是你这——”
  宋问抢答:“卑贱之人。”
  唐毅又一次盯住了她。
  宋问摸摸眉毛。
  心道真是冤家路窄。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实在是很有缘分。
  “原来是殿下。”宋问说,“我这等卑贱之人在看卑贱之人。只是不知道公子这等尊贵之人,为何也在看这些卑贱之人呢?”
  唐毅终于出声了,声音很低沉,却很有力度:“民无卑贱。”
  宋问腆着脸点头道:“所以,只有我这位不慎拦了公子驰道的人是卑贱之人了。实在是对不住。宋问现在当面向公子赔罪。”
  唐毅眉头一跳,嘴唇轻抿:“闻乐。”
  仆从连忙回道:“小人在。”
  唐毅:“道歉。”
  闻乐觉得自己是相当冤枉的。
  尤其是替太子的人致歉,
  但前者悲壮的结局还在历历在目,他不想跟宋问吵上。立马躬身行礼:“小人先前口无遮拦,冲撞了先生。望请恕罪。”
  言语间不见不忿,倒是情真意切。
  宋问知道和他无关,咳了一声道:“其实,我真的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方才的话……”
  未等她说完,唐毅已经转身,带着闻乐离去。
  宋问目送着主仆二人的背影,半截话噎在嘴里,挺不是滋味。
  摇头补道:“可惜看来你是。”
  小六端着自己的药碗,左右为难:“少爷,这还送吗?”
  宋问拉了椅子坐下,叹道:“人不是已经煎了药吗?你还送什么?”
  小六便将碗摆到桌上,道:“看这三殿下,也不像传闻中的那样。还会体恤百姓,给人送药,是个好人呐。”
  宋问点头:“论人品,他看起来是不错。眉宇间有正气,多半是个好人。”
  “可他先前的作为,让小六想不通。”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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