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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朱明绣锦-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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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大明王朝进入了他两百多年间最辉煌的时代。
那是世人所称赞的永乐大帝:雄武之略,同符高祖。六师屡出,漠北尘清。至其季年,威德遐被,四方宾服,受朝命入贡者殆三十国。幅员之广,远迈汉唐。
*
中山王府中,此刻迎来了一位贵客,那是新皇身边的红人,内监马三保。
徐膺绪与徐增寿兄弟二人忙出来相迎,马三保笑盈盈地说道:“二位大人不必拘礼,三保此番是受皇命而来,接郡主进宫的。”
徐妙锦听闻马三保受皇命而来,心中便是忐忑不已,她……真做好进宫的准备了吗?
沐氏走上前来,拉过小妹的手宽慰道:“宫里不比王府,规矩多约束也多,锦儿若是不适应,四嫂会常进宫陪你的。”
“四嫂……我……我还没想好……”徐妙锦是真的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宫墙之中世事难料,就是那牢笼一样的四方天地,她见过多少女人的悲欢离合,一入宫门深似海,从前她没想过这么多,如今真要她入宫,她是真的怕了。
厅堂之中徐膺绪与徐增寿干等不见小妹身影,心下便着了急,他二人不知小妹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当初太/祖高皇帝赐婚之时,她为今上抗旨拒婚,差点丢了性命,如今终得圆满,她莫不是又想抗旨不成?
只见徐增寿对马三保尴尬地笑了笑道:“还马公公请见谅,我这就去后宅看看,小妹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是最近没休息好,身体不舒服?”
待徐增寿来到后宅之时,但见徐妙锦还在那里犹豫不决,心下便好奇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马公公都在厅堂中等了半个时辰了,你就这么把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晾在一旁?还是想抗旨不从?”
“没……我没有……我并非想抗旨,只是……只是能不能等大姐来了之后,我再进宫?”徐妙锦一时语塞,竟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徐增寿笑着摇摇头道:“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他不再是燕王,而是一国之君,君王下旨,我们做臣子的岂有说不的权利?大哥如今本就处境尴尬,皇上虽未治他的罪,但也没有要放过他的迹象,如若妹妹此刻再火上浇油,抗旨不从,那我徐家全家人的性命,要置于何处?”
是啊……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那他,还会向从前那样待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哭唧唧!感觉我求不求评论,你们都不理我,那我……还是求吧……
快要结局了,其实结局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我自己想到结局都很兴奋呢,因为实在是太反转啦哇咔咔……
☆、第97章 中元节惊魂
第九十七章中元节惊魂
从东华门入宫的路,徐妙锦很熟悉; 从前坐在那乾清宫之上的人; 是朱元璋,而现如今; 江山已易主。
“皇上在西宫等着郡主呢!”马三保说这话时,便是喜上心头; 他是自从洪武二十三年她来到这个世界起; 便一路看着他们二人历经坎坷,如今终是冲破一切阻碍; 终成眷属,凡是知晓内情之人; 谁人不为他们而高兴呢!
由于乾清宫在大火中已被焚毁,如今正是重建之时; 永乐皇帝只能暂住西宫; 待到乾清宫修缮完毕之后,再搬回来。
待徐妙锦到西宫之时,朱棣正伏在案前处理公务; 她示意马三保不想打扰他; 便没有通报; 只是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马三保示意侍奉在旁的宫女太监,皆都退下; 这会殿内只剩他们二人,徐妙锦看着他的样子,思绪便被拉回到了洪武二十六年的黑松林; 那年她为了北上去见他,偷偷从应天跑了出来,害得大哥大姐担心不已,但她心里却是甜在心头,这些年,为了冲破各种阻碍与他长相厮守,确实历经坎坷,如今的局面,难道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朱棣放下手中奏章,抬起头来,看到徐妙锦痴痴站在门口看着他,月光照进屋内,映照在她面上的样子,格外动人,他不禁心中一悸,起身快步走上前来,便是将她拥在怀中。
时光此刻仿佛已凝固。
他温柔地说着:“锦儿,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阻碍,可以将我们分开了。”
她伏在他怀中,温从地点了点头,微笑说道:“那我也不许你,离我而去……”
他抬起她泛红的小脸,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中,像流星划落在心坎上,砸出了惊心动魄,又生出一掠牵肠挂肚的温柔。
那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心头,使得她的意识模糊,逐渐沦陷,那是她一生挚爱之人,她本能地抱住他,紧了紧环在他背上的双手。
此刻,尽是浓情蜜意……
他将温热的唇转移到她耳畔,低声说道:“自与你分别之时,便每日都对你牵肠挂肚……”说罢便是一打横,将她抱起,朝床榻走去。
她在他怀中挣脱了下,欲语还羞道:“你案上的折子可看完了!”
“没看完又能怎样,不过是些恼人的琐事罢了,此刻我只想看你……”他语气霸道,不肯让步半分,眼中炽热的目光,像要将她融化一般。
她在他怀中,感受着他身上的热度,只觉阵阵脸红心跳,还未缓过神来,便被他毫不温柔地丢在床榻上。
他倾身上前,附身而来的亲吻令她不知如何招架才好,她无法抗拒他的诱惑,只觉身上衣裙渐渐离她而去,他的吻从耳畔,到锁骨,一丝丝地向下游移。
最终,还是被他侵入领地,卷入了欲海狂潮之中……
神智,这种东西,仿佛已经不存在于这世界之上了,至少,不存在于他们二人之间。
睡在她身旁的男人,这辈子注定不会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既然心中早已知道迟早要面对这个现实,为何还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于他,她思绪迷乱,每每想要理清头绪之时,便会发现那些都是剪不断,理还乱之事,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家国天下的胸怀,她还会倾心于他吗?她心底其实期盼着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一心一意对她的夫君,可从第一眼见到他那刻起,她心中便知道这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毕竟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她不知道,他对她的情意能持续多久,他终究还是这天下人之主,帝王真心,她又敢做何奢望呢……
不知是不是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多,身上背的杀戮太重,这些日子以来,他时常在夜里被梦魇惊醒,他梦见满身是火的建文帝,哭泣向他走来,声音哽咽指责他道,四叔为何要将我逼入绝境。他亦会梦到朱元璋在奉天殿上,拔出身边锦衣卫的绣春刀,刀锋直指他,扑面而来。
每当他受到惊吓,起身之时,但见她陪在身边,便觉舒心很多,他轻轻揽她在怀中,亲吻她的额头,继而抱紧她,哽咽地求她永远不要离他而去。
她已为他放弃了唯一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机会,此生怎会再离他而去……
她轻轻抚着他的背,安慰道:“不日便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应天城中百姓到时会在秦淮河中燃放荷灯祈福,陛下何不与我一同微服出宫,为亡灵祈福。”
朱棣轻轻点头,以示同意,只是此刻将她抱在怀中更紧,久久不愿放手。
*
七月十五的秦淮河畔,密密麻麻的河灯如曲水流觞般,在河中荡漾漂浮,灯火逐波,河边亦是不断有人点燃河灯,放进河中,河灯随着河水缓缓流逝,带去了人们对已逝亲人的思念。河边不远处,亦有数名僧人在低声念经做法,超度亡灵。
朱棣与徐妙锦皆是换了便装,执手来到秦淮河畔,便是看到河中如星河般的河灯,伴着摇曳的烛光,在秦淮河中折射这月光,如空中的银河般静静流逝。
徐妙锦手中捧着一盏荷花灯,灯中烛光映衬在她的脸上,不禁让他看得阵阵心动。
他们二人执手将那荷花灯放入河中,徐妙锦立即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在心中默默许愿,愿已逝去的建文忠臣,此刻能在天国中安息,你们的亲人,如今已在二十一世纪那个没有战争的和平世界,那里不光没有战争,人与人之间亦是相互平等的,不会再有人束缚他们,她相信靠他们的聪明才智,定可以在那个世界活潇洒快乐。
二人又接连向河中放了好几盏河灯,徐妙锦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微微侧着头看着眼前之人,她不知道他此刻心中祈求的是什么,但她希望这顺水缓流的河灯,可以为他心中带来平静。
然而就在这他们以为祈求便能带来平静的夜晚,却注定发生了一件不平静之事。
霎时间,一黑影在他们背后闪过,黑夜之中,匕首的寒光折射着月光与烛光,直冲他二人而来。
朱棣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此刻他已感觉背后有异,正当他想护住徐妙锦之时,却见她已奋不顾身挡在他身前,那刀剑毕竟无眼,执匕首之人想要收手,可出手速度太快,一瞬间竟失了控,匕首直插到了徐妙锦的肩上。
那黑影中人颤抖着双手,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见徐妙锦身上的白绫袄,已被鲜血浸染,倒在朱棣怀中,连忙伸手上前去拉,朱棣情急之下一掌推开他,那人瘫坐在地上,眼中尽是无助与悲凉。
此刻马三保已带人赶到,将那黑衣人团团围住,朱棣抱起怀中的小姑娘,抚着她的脸颊,语气焦急地问道:“锦儿,你怎么样了?”
徐妙锦并未看他,只是转过头去,此刻她面容苍白,唇上无一丝血色,她盯着跪在面前抱头无助的黑衣人之眼,强撑着一口气,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她语气哽咽地问道:“大哥,你连我的命,也想要吗?”
黑暗中的徐辉祖,取下面上的面纱,满眼泪痕的望着小妹,他知道,此刻再说什么,都是无用了……他只是低下头,喃喃自责道:“小妹,对不起……对不起……”
*
朱棣心中对徐辉祖早就恨之入骨,别说是靖难之时,徐辉祖屡次率军阻挠他的好事,就是金川门破门之时,城中守军皆已投降,唯独他一人领着兵马奋力抵抗。朱棣登基那日,百官皆是进表朝贺,唯独徐辉祖,闭门不出,朱棣曾遣锦衣卫去中山王府兴师问罪,结果徐辉祖卷起铺盖去了徐达的祠堂,拒不出门,并呈上太 /祖高皇帝御赐徐家的丹书铁券,扬言宁可在祠堂中度过后半生,也绝不向他俯首称臣。若不是当初还顾及着几分亲戚的情面,一直没有治罪于他,朱棣断不会留着这恼人的大舅子任由他活到现在。
而他这大舅子,非但不知悔改,还欲要在中元节行刺于他,他本就不是什么慈善之人,如今已是给足了徐家人情面,发生了这种事,他是断断不能再留徐辉祖在这人世之上了。
朱棣立即下令将徐辉祖投入锦衣卫大牢,准备处以死刑……
然而就在这一节骨眼上,徐妃一行人已风尘仆仆地从北平赶来,她是赶来接受皇后册封大典的,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弟弟欲要行刺皇上,竟然误伤了自己的亲妹妹。
徐妃一行人一进了京城,便得知了此消息,顶着一双哭的红肿的双眼,一进宫便直奔西宫而来,当她见到躺在病榻上的小妹,已是泣不成声。
徐妙锦强忍着一丝力气,起身执住大姐之手,语气恳求道:“求大姐劝劝皇上,不要杀了大哥……”
徐仪华虽不忍心看着长弟命丧黄泉,可她向来知道自己丈夫的性子,如今发生了这档子事,这情,还能求的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98章 风起
第九十八章风起
徐仪华本是在马皇后身边耳濡目染的,恪尽职守做好自己的妻子本分; 是马皇后在世时再三教导她们的。如今即将荣登一国之后; 她心中怎能忘记洪武朝就定下的祖训“后妃不得干政”呢,可徐辉祖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
面对自己亲妹妹的恳求; 她一时心中也没了主意,只能顶着哭的红肿的双眼; 前来面圣。
朱棣自然知道她是为了徐辉祖而哭的; 不禁心中发了软,火气也消了大半; 只是那大舅子曾经想要他的命,虽然并未得手; 但动机却是十分可恶。
他静下心来想了想,自己得位不正; 一直打的是恢复祖制的旗号; 徐家那免死铁券,到底还是太/祖高皇帝御赐的,虽然洪武朝已经杀了不少手握丹书铁券的功臣; 但他朱棣; 毕竟不是他老子朱元璋; 如若真杀了徐辉祖,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徐辉祖的死罪虽被赦免; 但亦被削去魏国公爵位,终身幽禁在私邸。
*
当初靖难的功臣,如今皆已被封公候; 朱能被封成国公,张玉被追封荣国公,丘福被封淇国公,而险些命丧建文帝刀下的徐增寿,则被封了定国公。
朱棣也兑现了昔日里对兀良哈人的承诺,如今脱鲁忽察尔已逝,朱棣不仅封了巴音为平安侯,凭借着那将永远是秘密的血缘关系,还将整个兀良哈赐予了他作为封地。
周王,齐王,代王,岷王都恢复原爵即将归藩去了,谷王也由宣府改封到长沙,大家皆是欢天喜地,春风满面,纷纷为新帝歌功颂德,可唯独一人,心中却是空落落的,自己原来的封地被封给了别人,当初中分天下的承诺尽是空谈,自己将来的命运,将何去何从呢……
徐妙锦在西宫中养病,却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些外面的风声,她心中掐算着时间,也该是时候了。
这日沐氏进宫来探望小妹病情,徐妙锦便借机试探道:“四嫂能帮妹妹给四哥带个话吗?”
“妹妹想说什么?”沐氏好奇问道。
“定国公府的乔迁之喜,四哥在京的至交好友皆会到场庆贺,我……我想见宁王殿下!”徐妙锦目光笃定地看着四嫂的眼。
“这……恐怕不太合礼数吧……如今皇上虽然没册封任何嫔妃,可册封那是迟早的事,妹妹已是这深宫之人,怎好再去……要是皇上知道了,不仅会大发雷霆,估计宁王性命都会不保。”沐氏听闻此言,面上不禁露出担心之色。
“我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再去见他是不合适的,可我也听说皇上将宁王殿下封到江西南昌去了,我心中估量着,怕是参加完定国公府的乔迁之喜,宁王就要南下去就藩了,妹妹求四嫂,就帮我这一次吧,如若我不能在他就藩之前,亲口对他说一声对不起,那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徐妙锦强忍着肩上伤痛,握着四嫂双手,哽咽说道。
“可……皇上会答应,让你出宫吗?”沐氏见她态度坚决,试探问道。
“四嫂放心,定国公府的乔迁之喜,是我徐家一件大事,就是我不去求皇上,大姐到时也会张罗着去的。”徐妙锦面上微微含笑,自信说道。
“好,四嫂答应你!”沐氏将右手放在徐妙锦握的她手之上,信誓旦旦道。
*
被烧毁的乾清宫如今已经修整一新,永乐皇帝已搬回到乾清宫办公居住,新帝登基,公务繁多,却无论风吹雨淋,都日日不忘来西宫看望受伤的徐妙锦。
虽然两人每日相处的时间有限,但徐妙锦心里却是极暖,就这样静静倚在他怀中的感觉,很安心,任时光流逝,直到地老天荒。
他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含笑说道:“锦儿,你怎么这么傻,如果那日在秦淮河边,你真的离我而去了,那以后的日子,你让我一个人怎么过下去……”
“那你也不能离我而去,否则我也会过不下去的……”徐妙锦将头靠在他怀中,紧了紧扶在他肩上的手,眼中已有闪闪泪痕。
朱棣抱紧了怀中人,忧声叹道:“锦儿,朕不能封你做皇后,你可怨朕?”
徐妙锦听闻此言,挣脱开他的手臂,面色严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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