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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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最是初恋最销魂（2）
更新时间：2009…8…20　17：34：34　字数：3201


　　清晨温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铺满了整个房间，李小石慵懒的伸个懒腰醒过来，他微微睁开眼睛，闻到了枕边一股清新的芬芳和小雅身上那种特殊的熟悉的体香。
　　他一下警醒过来，发现自己盖着粉色的被子，他的脑子就“腾”一下子大了。

　　他急忙坐起身，一掀被子发现自己全身没穿衣服，再看看身边的小雅已经不在了，李小石马上就意识到昨天夜里他和小雅发生了什么事情。

　　屋子里面没有人，他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枕头边上。

　　他立即穿衣服下床准备去找小雅——难道小雅去给自己买早点了？

　　他一起床，就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李小石的心里就“咯噔”的跳了一下。

　　他急忙冲过去用颤抖的手拿起那封信，信没有封口，上面用他最熟悉的娟秀的字体写着五个楷体小字：“小石头亲启”。

　　李小石的呼吸瞬间就变得异常的粗重和害怕，他心里十分害怕信里小雅会对他说他最不愿意看到最不愿意听到最不愿意相信的那些话。他慢慢的打开信封，叠得很仔细的一只纸鹤就无声的滑落在他的手上。

　　李小石的脑袋嗡嗡做响，手哆嗦着打开信，扑入他眼帘的是他的小雅那娟秀的字体。

　　“亲爱的小石头：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只好给你写信了。

　　你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孩子，更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值得很多好女孩去爱的男人。

　　我以为这辈子我可以爱你，我以为我可以战胜很多可能会在我们之间出现的障碍去爱你，但是……我错了。

　　我们每个人来到世界不是单纯的一个人，我们有太多的亲情要顾忌。为了我的父亲和母亲，我只能背叛我和你的爱情，因为我不能因为我和你的爱情让他们的一切全部毁掉。

　　我只能这样。

　　请相信，我爱你的心和你对我的心意一样的深。

　　因为爱，所以我只好伤害你了。

　　这辈子，能爱你一场，我好幸福！

　　能和你好一次，我今后所有的苦难都不是苦难了，因为我有梦。

　　那梦里是你和我的全部。

　　别问我为什么？

　　这是你无力能解决的。

　　你的那些书本上的法律知识解决不了我面临的问题。

　　因为这是所谓的中国特色的农村县城。

　　那些权力后面的背影是你是我这样的小人物看不清看不透也无法看懂的。

　　你的拳头更解决不了问题。

　　你的拳头能保护我不受别人欺负我的身体，可是你的拳头无法保护我们身体之外的那些存在。

　　因为别人有权，他们牢牢的捏着我父母的一切。

　　求求你看在我爱你的份上和我父亲对你的那些关爱，不要来问为什么。

　　就忘记我吧，忘记我这个曾经出现在你世界里的女孩子。

　　我爱你！

　　永远爱你！

　　默默的悄悄的爱你是我今后唯一的记忆。

　　我会永远为你祝福。

　　我希望你能找到比我更爱你的女孩子好好疼你。

　　你也许要说我太自私，为了亲情不要你的爱情。

　　可是，你知道吗，小石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这就是我的命。

　　我是我父母捡来的弃婴，他们为了我吃了很多苦头，我不能这么自私在最后为了我的爱情而毁掉他们的所有——我父亲的事业，你知道讲台就是他一辈子痴情眷恋的精神世界！

　　还有我母亲好不容易才求爹爹告奶奶谋来的那份街头清洁工的工作，在很多人的眼里，这样的一份工作根本不能算是一份体面的工作，整天都围绕着垃圾转。但你知道吗，去最爱的小石头，就是这样一份在大多数人眼里都会鄙视的工作，也是我的父亲求了好多关系才艰难争取到的一份工作！

　　有了这份工作，虽然卑贱虽然脏和累，但最少能给我的母亲每月换来350元的薪水！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那就意味着我的父亲和母亲每月的饭桌上开支。

　　就意味着我的母亲不再白吃能自力更生不用我父亲一个人那800块的薪水来养活我们三个人了！

　　这就是小人物的命运无奈和心酸！

　　你明白吗，我爱的小石头？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只好来伤害你。

　　这辈子我欠下你的这些爱让我下辈子来偿还你吧——如果有来生的话。

　　这辈子，我无法给你全部的爱了，就只好给你我还纯洁的身子了。

　　小石头，我爱你！

　　在心里痴痴的一辈子，悄悄的念你是我今后一生的全部记忆！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这辈子我没有求你过什么诺言，这就当作我第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答应我！

　　小石头，求求你不要来见我，好吗？

　　那样我更痛苦！

　　也会让我的灵魂再次狠狠受到鞭挞。

　　永远爱你的小雅伤笔。”

　　李小石放下信，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整个的都被掏空了。

　　他能怎么办呢？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狠狠的折腾他自己。

　　于是那个伤心断肠的暑假结束，李小石就开始象别人那样疯狂的体验校园爱情的那些所有游戏。

　　于是小雅成为了他心里一道永恒的伤。

　　在李小石后来的爱情游戏里，他喜欢的女孩无一例外的都是长发飘逸、皮肤细腻、身材苗条、性格温柔的女孩子。

　　因为这些都是小雅留给他的记忆。

　　比如象他后来的大学那场恋爱，就是他偶然遇到的很多地方都有小雅特色的一个女孩子，于是他就毫无道理毫无理由的一下子喜欢上了人家。然后经过穷追猛打用他笔下生花的最唯美的语言终于在情人节的晚上把那个女生抱上了床。

　　虽然他后来发现这个小女生在气质和内涵上远远不是曾经的小雅那样让他心醉神移，甚至在很多休养上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但是他还是喜欢的不行不行的。

　　因为她长得象小雅。

　　于是李小石就一边忍着这个女孩子不断暴露出来的缺点一边不断的找出各种理由来安慰自己说坚持下去，要将这段感情坚持到底。

　　因为——她长得是那么的象他的小雅。

　　而这个女孩子在某种程度上说最后也直接影响了李小石整个的人生轨迹。

　　李小石后来就始终认为，如果不是那个女生用那样的方式和他玩完，狠狠伤害了他高傲的、骄傲的、虚荣的、肤浅的自尊的话，他一直坚信，无论后来那个鸟得不行不行的林大队怎么劝说，他都绝对不会在大学就读期间就半途而废，头脑发热一咬牙就跟着林大队跑来当兵的。

　　因为那个时候，正是校园诗人李小石最风光最潇洒的大学生活，虽然他刚刚经历了一次大学爱情游戏肤浅的打击。

　　但那时他的身边还是充满了太多女生肤浅的钦慕。

　　只要李小石愿意，随时都会有女生愿意心甘情愿和他这个潇洒儒雅，一笑起来嘴角就挂着一抹浅浅微笑的校园诗人过爱情游戏的。

　　更重要的是，那时正是各种“追星”风生水起，各种偶像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遍地开花的年代。

　　那个时候的李小石，正是他缩在学校绝大多数校园女生崇拜的偶像。

　　作为偶像的校园诗人李小石也有属于他自己的偶像。

　　不过那个时候的李小石脑子里的偶像是徐志摩、是海子、是汪国真！

　　甚至是钱钟书、是陈忠实、是路遥、是张炜！

　　乃至他还欣赏崇拜金庸、欣赏崇拜古龙、欣赏崇拜温瑞安等等人物！

　　他的印象里根本就没有想到不就以后他的生活里会有枪、会有王成、会有林大队、会有猴子这样乱七八糟的属于“军人”和“部队”等属于绝对“男人”、绝对“暴力”、绝对“铁血”的那些概念。

　　虽然平时每个周末他和楚风头姜不卿他们也喜欢看老美的战争电影，学校那个音响破的几乎漏音的简易电影放映厅只要一来新的美国制造的所谓“战争大片”，他们几个是逢片必看的。但是电影就是电影，那和真实的生活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情。

　　他们看老美的战争电影的情形就像他们学校那些满地都是穿着各种假冒伪劣“公牛”、“米兰双雄”、“皇马”、“曼联”、“巴塞罗那”球衣的“伪球迷”一样，每当遇到他们眼里的那些偶像球队的比赛，那怕是一些垃圾中的商业垃圾比赛，都会熬到半夜4点看完比赛一样的狂热！

　　李小石之说以鄙视那些家伙叫做“伪球迷”，一是因为这些家伙他们的狂热仅仅体现在购买一件假冒伪劣的相关球衣套在自己的身上就说自己是铁杆的球迷，二是这些家伙动不动满嘴的球星乱飞，一提起那些和篮球、足球有关的事情就唾沫星子的乱飞，好像他们个个都是弗格森，是贝肯鲍尔，是禅师杰克逊这样的大师主教练一样。

　　其实那些家伙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购买过这些相关俱乐部里官方出卖的哪怕一件正宗的小小的头巾喇叭什么的，甚至连他们嘴里整天挂在嘴里的那些球星的签名都没有！所以李小石才那么牛逼的鄙视那些家伙是伪球迷，是典型的中国特色的绝对“歪货”球迷！

　　所以，那个时候的李小石，他的脑子里只有梦想——关于诗歌关于小说的作家或者诗人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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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李小石的传奇（1）
更新时间：2009…8…21　2：14：46　字数：2199


　　第二天早晨6点30分，李小石他们就登车朝着300公里外的市区出发，2个半小时的全速挺进，他们在9点进了市区。
　　车还没有停稳，那个晚上给李小石讲述他和他的卓玛的爱情故事的老兵就向王红军请假说他准备不参加集体活动能不能批准他去看看他在这个城市的女友？

　　当王红军核实了他女友的工作单位确实是属实的时候，他就意味深长的骂了一句林大队经典的粗口：“妈拉个巴子，看不出你个孙子很牛啊！这特警当的果然出色，神不知鬼不觉都潜伏进藏北金花家里去了啊，快滚，给老子下午7点准时在这里等候归队。”

　　那个老兵没等王红军说完，已经“啪”的一个敬礼拉开车门就跳下去一路风跑远了。

　　看得一车的老兵都笑得唏哩哗啦的。

　　王红军简短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解散了队伍让这些兵孙子自由活动，毕竟都是老同志了，特勤大队的兵他相信他们的自律意识。

　　然后他带着李小石、兰小发和宋小卫这几个新兵去办理老兵返乡的那些机票车票什么的杂事。

　　办好那些七零八落的杂事后已经快到中午12点了，王红军带着三个新兵在一处小面馆买了4份大份的红烧牛肉面，外加了四张陕西肉加馍，四个人唏哩哗啦吃完面条，王红军交代了相关的群众纪律和军人纪律外，就让李小石、宋小卫和兰小发这三个新兵蛋子结伴去集体自由逛街，说3个小时后在刚才的售票大厅前集合等他。

　　然后他自己开车到最大的藏饰品市场去给他的女朋友挑选天珠去了。

　　等王红军一离开，李小石三人就商定自己对自己负责，分开行动，并再三叮嘱彼此要小心为上不能第一次出来“放风”就惹出什么乱子来葬送了今后自由活动的可能不说还要回去挨个处分什么的倒霉，三个人都赞同说这个是没有问题的，然后彼此约好2个半小时后在这里会合等王红军区队长回来。

　　李小石其实没什么好买的，他也不喜欢逛街。

　　但封闭了2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是很兴奋的。

　　他决定好好看看这个藏北重镇的风土人情，然后顺便拐到这个城市的新华书店看看能不能买几本自己喜欢的书带回去在闲下来的时间好看看来打发那些逐渐会丰富起来的空暇时间。

　　可是当他一个人走在这个藏北最繁华的城市街道上的时候，涌入李小石心中的那种感觉好奇怪好奇怪。

　　他总觉得自己的模样和那个城市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要多么别扭就有多么的别扭。

　　以前李小石在学校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气质什么的多少还算是比较有特点的，但当他经过2年几乎与世隔绝的全封闭军事训练后第一次走进城市的时候，他突然鲜明的意识到自己和当代都市文明之间已经出现了大大的差距了。

　　这才不过短短的2年时间。

　　是李小石退化的太快了？

　　还是这两年的时间军营外的这个世界进化得太快了呢？

　　李小石深深的吸了一口高原中午特有的清冽冷硬的空气，默默的问自己。

　　他转了一条街后就觉得索然无味不想再转，就问了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女孩新华书店怎么走？

　　那个女孩子看他穿着没戴肩章领花的武警作训服，以为是个退伍兵，就说：“直接坐3路公交车终点站下车对面就是。”

　　他到了新华书店简直啼笑皆非。

　　所谓的新华书店只有不足10平米的一间屋子，一边是各种学习资料，另外一边是所谓的文学书籍，零零碎碎的最多200来本，大部分是股票都市言情的东东，他索然无味的浏览过去，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本莫言的《红高粱》觉得总算还是不虚此行，顿时两眼放光的翻开一口气就看下去。

　　这个书店也许太冷淡了，那个老板看这个一身退伍兵的家伙居然还那么起劲的看严肃文学，就很惊奇，就走过来说：“兄弟，不简单啊！难怪现在当个兵那么艰难不容易，文化素质真的快和大学生看齐了啊！这是莫言最新的代表作，文字大气磅礴，很有气势，值得一看。”

　　书店老板的话让李小石大吃一惊。

　　没想到这个卖书的不是普通的那种卖书不会看书的家伙，而是一个对文学阅读有一定鉴赏能力的家伙。

　　顿时就对这个老板充满了好感。

　　然后就准备掏钱买书。

　　可是他伸手进去摸钱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口袋里因为连续几天陪老兵体能拉练一个月的津贴只剩下了一张10块的整钱和几张零角，根本不够18块的书价。

　　他只好犹豫的放下了那本还算不错的小说，尴尬的准备退出书店。

　　那个店老板看他这样知道这个退伍兵口袋没钱买不起，一看这书本就没人买，都存放一年了无人问津，既然这个吃兵粮的家伙难得喜欢看书，干脆就送给他当作拥军吧，于是连忙喊住李小石说：“喂，兄弟，等一等。”

　　李小石以为他是嫌弃他看半天不买，就十分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忘记带钱，你放心下次我来一定买。”

　　那个老板一怔，连忙说：“小兄弟，说什么呢，不就一本旧书吗，没关系，看你确实懂得看书，我送给你了！你们在这里当兵可不容易。”然后不由分说就把书按到李小石的手里，倒让李小石更加为难，最后他只好把口袋里所有的毛角都掏出来说什么也要老板收下，说当兵的可不能白拿老百姓的东西。

　　那个老板一听就更加开心，说：“你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哈，你不要我就撕了啊，实话说我也当过兵的，行了吧，看在当过兵的份上，算我这个老兵的心意行了吧。”

　　李小石就狠狠的感动了一次——原来天下当兵的果真是一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