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铁-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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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老黄就带他去熟悉场地，教他喂猪。

　　这个老黄虽然刚才在李小石刚来的时候严肃得好笑，但是一完成了刚才那么个仪式以后就变得跟个老农一样显得憨气十足，十分和蔼可亲，丝毫没有一点老兵盛气凌人的架子。

　　李小石的心情才算好一点，一天下来，虽然猪圈还是很臭，但是他已经勉强能不用捏鼻子也能忍受了。

　　等到老黄将养猪场他们每天都要过的那些零零碎碎的活儿都给李小石过了一趟后，当他们再次回到养猪场隔壁他们的那间卧室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9点了。李小石疲倦的在马扎上坐下来，心想这个鸟地方再也不用没日没夜的折腾训练了，正好修身养性看看他几乎两年没看过的那些诗歌小说什么的了。

　　他打开背包，翻出那天他买的那本莫言的《红高粱》看下去，正看得起劲，电灯突然“啪”的一声灭了。

　　李小石急了，赶紧冲老黄喊：“哎！怎么没电了？”

　　“我拉了电闸。”老黄自顾自的上了他的床，淡淡的说。

　　“我这正看书呢！”李小石着急的喊道。

　　“你这个鸟兵怎么当的？熄灯号已经吹了，该睡觉了。”

　　李小石急了：“我说班长，就我们两个人你跟我叫什么真啊？”

　　“俩人也是部队，既然是部队，那就得按照部队的那些规矩来。难道你新兵连的班长没有交给你知道部队的规矩？——睡觉时间到了，睡觉！”

　　李小石气不打一处来：“我靠，你当官当上瘾了啊，你跟我这儿过班长瘾？”

　　“狗屁！我当班长的时候你还吃奶呢！”黄欣悦也不生气，慢声细语的骂了一句就睡他的，不一会鼾声就起来了。

　　李小石几乎被气爆了肚子。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他现在是一个背着处分被发配到这里来受他管辖的，他当然不敢第一天就和他的直接领导对上了抬杠。

　　他就在心里自认倒霉，自己安慰自己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虎落平阳被犬欺吧。

　　他只好在黄欣悦阵阵悠长的鼾声和满鼻子的恶臭当中艰难的熬过了他的养猪第一夜。

　　第二天的早上，李小石正在蒙着被子睡觉做他的好梦的时候，他的被子被黄欣悦突然掀了。

　　被惊醒过来的李小石气急败坏，冲口就骂：“我操你大爷！一大早干什么啊你？”李小石可真是被惹怒了，伸手抓被子却没抓不着。

　　“咣！”的一声，他的迷彩服和裤子在他怒目逼视黄欣悦的时候被黄欣悦冷冷的一把扔在他身上。

　　“起床！”黄欣悦早已经装束完毕站在他的身前严厉的说。

　　“我说黄欣悦！”李小石哭笑不得，“你大早上不睡觉发什么神经病啊？你别来折腾我，现在小太爷我情绪不高不想陪你玩！”

　　“出早操！”黄欣悦咬着牙冷硬的说。

　　“我说你一个养猪的班长出什么早操啊？”李小石哭笑不得，“你有毛病啊？谁看啊？你出早操给猪看？要出你一个人出！何必拉我跟你一起发疯？把被子给我！”

　　“我现在不是黄欣悦！”黄欣悦的表情很严肃，“上等兵李小石同志，我是你的班长！从今天开始，你就正式成为我班的战士！起床，跟我出操！”

　　“不是来真的吧？！”李小石看黄欣悦的架势，睁大眼睛心虚的说。

　　黄欣悦就不说话了，将他手中的那一个木头枪狠狠的就冲着李小石的大腿砸上来了，当然是不能砸中的，李小石赶紧滚到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我操！搞球不懂你！”李小石边跑边抱怨黄欣悦。

　　李小石没想到，黄欣悦给他的早操内容和他在特勤大队的尖刀分队的训练内容和训练强度没有一丝差距，所有的科目他一个不拉，照单全给李小石上了。

　　之所以说是给李小石全部上了，那是因为在这个养猪场，养猪兵加上李小石全部就才两个兵，黄欣悦是班长就是当然的教官了，既然是教官他就可以在操课的时候一边悠哉乐哉的站着只需要发发口令想怎么折腾李小石这个孙子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折腾这个孙子了。

　　那些让人看着就头疼的训练科目他当然是不会和李小石一起同甘共苦在训练折腾的。

　　不然何以体现他这个班长兼教官的权威呢？

　　要知道，这是黄欣悦当了将近20年兵了第一次有机会体验当军事班长直接组织兵进行军事训练啊！你说他能不得意能不乐得屁颠屁颠的充分来体验这个难得的军事班长职责吗？

　　要知道他现在训练的可是特勤大队首屈一指的兵王级别的那种鸟兵啊！

　　所以每当看到李小石那孙子眼里几乎要冒出来的熊熊怒火，黄欣悦心里就几乎要笑破了肚子！于是他就对这个孙子加倍的变着法子来折腾。看你小子能牛能鸟到什么程度？

　　更让李小石觉得可气可恨的是，这个狗日的老兵油子天生的阴险可恶，几天下来他好像对这个班长的训练上了瘾，各种让他招架不暇的折腾方式一个接一个的钻出来，天知道这个天杀的兵油子这多年了是怎么熬过来的。好不容易带着自己这个倒霉蛋在手下成为他唯一能管的一个兵，他就缠着自己来过他的班长官瘾了。

　　连跑个早操他狗日的都要偷奸把滑都要耍特权享受班长的官威，他居然都不和自己一块跑，居然都要骑着他的那辆快要散架的破自行车黑着屁眼在李小石的屁股后面追着李小石折腾个够，只要被他的自行车追着李小石的屁股了，他手里的那个木头长枪准会毫不犹豫的照着李小石那并不丰满的屁股狠狠就是一家伙砸过去。

　　被砸实了的感觉那简直就是钻心的疼，李小石可不想再被这个没人性的黑心肠的老杂皮打第二下，所以他只好咬着牙使出他吃奶的劲在那条土路上，每天被黄欣悦这个老兵油子骑着自行车象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没命的疯跑。

　　你说这是不是典型的山高皇帝远无法无天了啊？

　　更可恨的是黄欣悦这个老杂毛似乎在他的身上真正的诱发出了他骨子里的那个折磨人管教人的欲望，真的正经八儿的在李小石身上过起了班长的权力欲望。

　　每天早上7点，不论寒暑雨晴，这个李小石眼里早就被他喊成老杂毛老杂种乌龟儿子王八蛋的超级变态准时会凶神恶煞的冲着李小石疲惫不堪的耳朵鬼哭狼嚎的来一嗓子“起床了！”，然后就径直走到宿舍外等着李小石，1分钟后他就骑着那辆自行车拿着那杆木头枪在李小石屁股后面玩命的追着撵李小石开始每天操课的第一栋——晨跑，李小石如果跑的稍微一慢，他就毫不犹豫的举着木头枪狠狠的照着李小石的屁股砸过去恶狠狠的骂道：

　　“你个狗日的龟儿子，到了老子的地盘还想偷懒，给老子跑快点！再快点！不然老子不把你个孙子的骨头拆了才怪。”

　　“我操你全家！”

　　“我操你十八代的祖宗先人板板！”

　　“我操你家没过门的小妹子！”

　　“我操你这个超级变态的孙子生个儿子没屁眼！”

　　李小石边跑边破口大骂，将他记忆力所能想到的那些骂人的粗口全部在这个时候趁机统统的骂了出来，反正这个老杂毛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训练归训练，只要一下了训练场，那孙子就不再变态不再刻意折腾他，居然就他妈的变得好像是另一个人一样和蔼可亲要多么照顾李小石就能多照顾李小石。

　　所以几天后当李小石发现了这个孙子的举动后，他就不再从内心里害怕黄欣悦，隐隐约约似乎明白这个杂毛也许是按照大队领导的某种暗示在折腾自己的，并不是他本人想来折腾自己取乐的，所以一上训练场，黄欣悦再怎么折腾他他也不排斥，就拼命的咬牙坚持，等到每天晨跑，那孙子再骂他的时候他就毫不顾忌的加倍回骂，反正他不担心这鸟人过后会给他穿小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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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降火杀性子（3）
更新时间：2009…9…10　8：55：58　字数：2726


　　李小石就偷偷感慨，特勤大队毕竟是特勤大队，连一个养猪兵都有这个修养真不简单，换了另一个地方，一个都快20年的老兵被自己这个2年不到的新兵蛋子整天把他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操遍了那下来了还不变着法子将自己收拾得人鬼不分的。
　　所以李小石一上了土路开始晨跑，只要黄欣悦一开口骂他，他就必然的加倍的用更恶毒的粗口回骂过去，反正只要自己的速度够快，那孙子骑着那辆破自行车无法追上自己就成，因为骂归骂，只要李小石能跑进黄欣悦期待的那种速度，完了就过去了，从不会计较李小石的那些骂的。

　　“你个狗日子的跑步速度没什么进步，骂老子的本事倒是一天一个水平的翻番！给老子再快点，不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个龟儿子！”

　　黄欣悦骑着自行车听着李小石一口一个不同的粗口，在后面使出吃奶的劲扑哧扑哧的蹬着自行车踏板拼命的追赶李小石，同时也赶紧搜索他能想起来的那些脏话将李小石骂他的火力好歹压制下去，不过他的心里可是一天一个偷着乐的，这孙子难怪大队长都那么的疼爱，在训练上真他妈的有韧劲可挖啊！真的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兵苗子啊。

　　“你个老杂毛，当兵穷昏了，踩狗屎运了逮着机会在小太爷的身上过班长瘾！”李小石光顾着想词汇回击黄欣悦的脏话，没注意到他们已经到了一个下坡路段，形势对黄欣悦追赶超越他十分有利了。黄欣悦狠狠的几脚猛踩自行车全速带着惯性呼呼的就冲着李小石过去了，到了李小石身后，黄欣悦也不说话，举着那支木枪又是一下狠狠的砸到李小石的屁股上，疼得李小石鬼哭狼嚎的大叫一声，只有赶紧撒开脚丫子疯狂的逃跑躲避黄欣悦的追击和痛打。

　　他咬着牙死命的变线跑，防止黄欣悦轻易的再给他一家伙。当然他也不敢再骂了，一开口说话凛冽的寒风就直呛喉咙，呼吸不过来了。这一趟跑下来，李小石要多么狼狈就有多么的狼狈，就像当初王红军被他甩开膀子跑废了一样滋味，黄欣悦就乐得在自行车上哈哈大笑。

　　也应了那句古话，乐极生悲，黄欣悦一看李小石这孙子今天不小心忽略了下坡路被自己追上狠狠砸了一枪托，在超过李小石后就回头得意的冲李小石喊：“加罚5000米！”谁知道路上刚好有一处明霜结成了厚厚的一层冰，黄欣悦回头冲李小石得意的大喊加罚就没有注意到那片滑不溜湫的冰，话没说话，哐当的一下连人带车都狠狠的甩出去一个狗吃屎，也是要多么狼狈就有多么狼狈的。

　　李小石一看黄欣悦摔下去，正要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发现黄欣悦已经骂骂咧咧的站起来拍裤子腿上的泥巴，并没有摔伤，赶紧一个冲刺就超了过去，一跑过去10米，他就扯开嗓子鬼哭狼嚎：“妹妹你大胆的往前冲呀，莫怕呀摔，摔倒了大不了屁股开花呀！”

　　气得黄欣悦狠狠的一摔他的那辆本来就要散架的破自行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小石远远的跑了，他只好冲着李小石的背影喊：“你个狗日的孙子等着，老子在训练场上不用战术搞死你你就再接着骂你黄爷爷！”

　　黄欣悦在接下来李小石的5000米中就不再跟着撵了，因为他的那辆快散架的破自行车彻底被摔成了一堆废铁架子。他知道李小石这孙子在训练上不会和他耍滑头，于是就坐在那个坡路岔道口看着李小石跑。

　　等到李小石好不容易将一个15000米跑完，一回到养猪场的坝子，黄欣悦就好整以暇的摆出了体能的科目，一点也不含糊。

　　李小石就觉得自己的头瞬间涨大了2倍，这孙子今天摆明了是要让自己累趴下啊！

　　黄欣悦等到李小石做完林大队传给他亲自为李小石拟定的那些操课内容他才喊结束，一边的李小石早已累得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那孙子那个时候了也不忘记要在粗口对决中沾一点上风，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冲着黄欣悦骂道：

　　“老黄，你个狗日的今天吃了枪子啊！给我玩这么狠这么阴的，你别等我缓过来，我可给你挑明了，等老子缓过来了，别怪到时老子。。。。。。老子。。。。。。”他一口气没喘过来，那个老子后面的话就卡在了那里，只泛着白眼冲着黄欣悦。

　　“你要把老子咋了？你还能把老子咋了？在老子的这三分自留地你还能把老子咋了？你个孙子，难不成你还想把老子裤裆里的那个球一口咬下来？”黄欣悦一看李小石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孙子模样，就得意的取笑。

　　李小石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终于缓过了那口气，想了半天才不无心虚的说：“你个狗日子的，真把老子惹急了老子把你这个破猪圈给拆了，让你满大街抓猪去。”

　　听了李小石最后这句话，黄欣悦也不说话，抓起身边的那支木头枪就砸过去：“早操结束，现在正课！”

　　“我靠？”李小石简直被这个变态惊呆了，“我日你先人板板，你是不是今天存心要玩死我，都这样了还有正课？”

　　“喂猪！”

　　黄欣悦一看李小石的那地道的惊怒交加，才眯缝着眼睛笑着慢腾腾的补充了一句。

　　正午太阳当空，李小石对着用装猪饲料的麻袋做成的简易沙袋怒吼踢腿，出拳如流星。黄欣悦一边吸着烟卷给他数数。

　　“老黄，你当兵这么多年了打过枪吗？”

　　“你个狗日的什么意思？当兵当然打过枪，没打过枪那还叫兵吗？”

　　“老黄，你坦白说说，那都是啥年头的事儿了？”

　　“你个没大没小的狗日的，老子当然是只是在新兵连打过枪。”

　　“多少环？”李小石明知故问。

　　“那又咋了，老子前后三次打靶一次也没摸着靶过。”老黄也不生气，笑眯眯的骂着回应李小石，一脸的坦然，毫无羞愧的样子。

　　“怪不得让你来喂猪呢！”李小石就幸灾乐祸的取笑。

　　“养猪又怎么了？老子打枪不着边那又咋的，老子还不是当了这20年的特勤大队的兵！”

　　“我说老黄，凭你这样的身板，当初的特勤大队那绝对也是一把好手的，你就咋打不准枪呢？”李小石笑完了，半天严肃的问黄欣悦，“老实说，老黄，你的各项军事技能就是现在的那些尖刀队员，好多都没有你做的精准到位，当初你的那个新训班长真是没有眼光，他是浪费了一个潜在的优秀尖刀啊！”李小石认真的为黄欣悦惋惜。

　　黄欣悦听了李小石最后这句话，沉默了半天，才有点遗憾的说：“那时候老子不懂三点一线。当然就打不上靶，也不是班长当时没教过我，是我那时候就真的搞不懂那个三点一线是他娘的什么糗事，气得班长当年是活活的气晕了。十几年过去了，我的班长早已回家娶媳妇当爹了，我还在这里当兵养猪。虽然现在我早已懂了那个狗日的三点一线了，可是早已没人让我有机会去打枪了。”

　　黄欣悦的神色第一次变得有点黯然失落起来。

　　他说话之间将他手里的那支木枪麻利的狙枪，出枪，构线，当枪堪堪构成虚拟瞄准线的时候，他的手指轻轻的做了一个叩击扳机的动作，嘴巴里轻轻的喊了一声“啪！”，苦笑着说：“狗日的三点一线不就是这个鸟样子吗？为什么当年老子就是不懂呢？害得老子活生生将老子的那个班长的提干名额浪费了！”

　　看着黄欣悦突然的举枪出枪动作，李小石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