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进化之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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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不同的是，在这如水的夜色中，却不知有多少罪恶正在萌生，有多少恐惧正在蔓延，又有多少生命正在消逝。

　　　　巴灵顿，法肯里奇最著名的罪恶之城。

　　　　艾洛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卧室，又坐在床上冥想片刻，估摸着三人都收拾完了才起身来到一楼的大厅。

　　　　正如艾洛所料，罗兹简直就是个话题中心，一会不见又把气氛搅得热闹起来了，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惹得诺伊斯哈哈大笑，凯雷却一脸尴尬。

　　　　“哦，伟大的主人，原谅我的失态！”

　　　　看到艾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三人连忙收敛了笑容，罗兹则将一封信恭敬地递了过去，“刚刚公主殿下派人送来的。”

　　　　艾洛点点头，快速浏览了一下，信的大意是说贝拉已经知道他们到了王都，并且安排好他明天一早就去面见国王，并接受贵族封号和领地。

　　　　此外贝拉还提及了一些面见国王时的必要信息。

　　　　似乎是有些担心艾洛作为巨龙，不懂人类的宫廷礼仪，贝拉在信的最后特地多写了一些注意事项――艾洛当然看都没看一眼。

　　　　不要小看了龙族的传承记忆，那其中的知识储备量绝对不比一座大型图书馆少，只是大部分巨龙都不屑去学宫廷礼仪这种“弱者的东西”而已。

　　　　“公主的信，”艾洛对三名仆人扬了扬手中的信，“明天早上我要去见国王，接受属于我的东西，你们也一起去。”

　　　　“我们也要……？”

　　　　诺伊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他的理解中，进入王宫这种事和他完全没有半点关系。罗兹明显也有点跟不上艾洛的思路，哪怕算起来罗兹已经做了这条龙的仆人一个月了，也还是不能完全适应。

　　　　“大人应该是有自己的考虑。”凯雷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他的心里却在快速思索着，艾洛自然不可能是让他们去捧场。不过联系一下艾洛独身一人的情况，还有自己三人如今的状态……

　　　　凯雷意识到，自己的新主人恐怕是要建立自己的势力了。

　　　　“对，所以用餐之后就早点休息，明天不要出什么差错。”

　　　　“用餐？”

　　　　罗兹先是眼前一亮，随后又泄气了：“我的主人，晚餐不会又是干粮吧……”

　　　　这也不怪他，一路骑马疾行过来，食物都是从烈焰小队那里缴获的标准干粮，他已经不想继续吃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小地精。”诺伊斯耸肩，“你真该看看我和凯雷之前吃的是什么。”

　　　　艾洛一笑，打断了张口欲反驳的罗兹：“谁说继续吃干粮了？”

　　　　他迅速沟通契约，五个信仰点顿时化作了丰盛的饭菜，摆满了几乎整个餐桌。

　　　　“感谢主人，您真是太慷慨了！”

　　　　不顾睁大了眼睛的两个新仆人，罗兹已经习惯了自家主人经常性做出的惊人之举，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看见满桌的美味，哪里还能忍得住，坐上位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诺伊斯和凯雷对视了一眼，现在他们觉得跟随这位主人确实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次日清晨，用过早餐之后，艾洛便带着三名仆人来到了王宫之前。

　　　　这座巨大的宫殿群就是王都的中心，一般意义上是说国王的居所，但实际上宫殿涵盖的范围十分之广，并且主要分为内部和外部。

　　　　内部理所当然是国王的寝宫，此处被法肯里奇最精锐的近卫军团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起来，是王都防卫最森严的地方，同时也是这个逐渐衰落的王国中，唯一保持着强大的地方。

　　　　而宫殿外部则是鱼龙混杂之地，这里既是大多数官员办公的场所，又是一些驻守首都的将领的居所，虽然在防卫上不如宫殿内部森严，但有史以来被入侵的次数仍然屈指可数。

　　　　此刻艾洛便身处宫殿的谒见之间。

　　　　空旷的大殿之内，到处都是用大理石砌成的墙面，镀金的平滑地板上，几根高大的石柱森然罗列在殿堂内部，气势傲然，仿佛支撑起了整片天空，让人的感官亦幻亦真。

　　　　在铺上大红色地毯的石阶之上，摆放着一个用黄金打造的宽大王座，扶手上还雕刻着精美的剑盾图案，这是法肯里奇王国的旗帜，象征着征伐与守护。

　　　　端坐在王座之上的那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便是国王杰拉德十五世。

　　　　“你就是艾洛子爵吗？多亏你救了我的女儿，实在感激不尽。我决定赏赐给你十箱金条，以及……嗯，伯爵的名号，你看如何？”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分列两侧的三位大贵族，确认他们没有反对的意思，国王这才威严地说道。

　　　　艾洛作为一条龙，当然不可能在这之前接触人类社会，还成了什么子爵――这是贝拉先前就与他约定好的说法。

　　　　按照贝拉的说法，她在加入烈焰小队后接受了一个非常困难的任务，结果遭遇了空前的危险，队友全部阵亡。就在关键的时刻，身为没落贵族后裔的艾洛及时出现，并救了自己。

　　　　至于这个子爵身份？

　　　　虽然杰拉德王族日渐势弱，但贝拉身为颇有心机和手段的公主，捏造出一个小贵族的身份并不是太难的事。而且自从法肯里奇王国三大贵族把持朝政以来，被他们联手打压的贵族实在是太多了，区区一个子爵，根本不会得到关注。

　　　　“多谢陛下恩赏，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艾洛半跪在大殿之上，以平淡却又不失恭敬的语气说。

　　　　站在国王身边的贝拉看着艾洛的表现，暗自心惊。虽然无论是艾洛还是他的三名仆人，都是第一次面见国王，但比起格外拘谨的罗兹他们，艾洛简直就像是一名真正的贵族那样。

　　　　若不是亲眼见到那一夜黑色的恐怖龙影，她几乎都要以为艾洛真的是自己说的没落贵族了。

　　　　只是……如果她知道艾洛此刻心中所想，只怕会立刻开口说破对方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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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亚力克侯爵

　　　　说起来，这是自己第一次对别人下跪吧？

　　　　微微垂首的艾洛将视线投向铺着大红地毯的地面上，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暴虐，不过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原本的温和。

　　　　不要急……不能急……吃饭也要一口一口地吃。

　　　　稍微做了个深呼吸，艾洛心里打定了主意。正如同自己之前赐给维斯他们财宝那样，想要龙的财宝？那就拿你的忠诚来换。想要龙的下跪？那就拿你的国家来换！

　　　　这一刻艾洛彻底改变了原先只是利用法肯里奇的想法，他现在要的……是这个王国。

　　　　“哎呀，艾洛子爵……哦不，艾洛伯爵真是难得的年轻才俊啊，我看区区一个称号和十箱金条，根本不足以奖励这样的少年英杰。”

　　　　不等国王说话，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只见原先站在国王左手边下方的一位留着小胡子的老者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礼，走到国王面前：“陛下，老臣的女儿一向崇拜年少有为的英雄，不知能否趁着这个机会，给两个年轻人一点机会，让他们相处一下呢？”

　　　　这名老者和艾洛那恭敬而不失尊贵的态度不同，一双蓝眼睛里写满了傲气，丝毫没有对国王的尊敬之意，就连行礼也是敷衍至极。

　　　　“既然霍普斯公爵有心，我也乐得成人之美。”

　　　　然而国王同样也没什么不满之色，仿佛早就习惯了一样，笑着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塔特尔公爵看样子并不赞同？”

　　　　听到这话，站在国王右手下方的人也站了出来，同样是敷衍的行礼，同样是毫无敬意的话语：“霍普斯公爵此言不妥。老臣以为，艾洛伯爵既家道中落已久，在上流社会中的资历必然尚浅。若是贸然与公爵之女接触，只怕会不懂礼仪，怠慢了贵族千金啊。”

　　　　塔特尔公爵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戴着硕大的宝石戒指的食指。他虽然满头白发，身材却高大魁梧，显得比霍普斯公爵更具备视觉上的压迫感。

　　　　“臣也赞同塔特尔公爵的意思。”第三个出声的则是原本站在塔特尔公爵身边的一个男人，他看起来三十岁出头，虽然相貌平平，可是却冷静得如同一块钢铁。

　　　　“艾洛伯爵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相信只要在臣手下的天空骑士团里磨练一段时间，必然足以配得上王都中任何一位贵族之女！”

　　　　“此言差矣……”

　　　　霍普斯公爵眼中的恼怒一闪而过，立刻开口反驳。

　　　　看着下面明枪暗箭的三个男人，即使是国王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痛。因为，他甚至连喝止他们都做不到！

　　　　这三个人就是当朝真正掌权的幕后黑手，几乎称得上一手遮天的三大贵族：霍普斯公爵、塔特尔公爵和亚力克侯爵。

　　　　不客气地说，法肯里奇王都一切罪恶的源头，也是导致国家混乱至今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

　　　　霍普斯公爵是三朝老臣，不但德高望重，掌握着王立魔法学院――法肯里奇最大的魔法师培训机构的管理权，还经营着西大陆一流的红煌商会。单凭商业上的绝对优势，他动动手指就可以让王都颤抖一下。

　　　　塔特尔公爵则是法肯里奇王国的名将，军队里公认的军神。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不动摇，他四处笼络军心，将军队里一切的青年才俊用各种手段弄到自己麾下，实在得不到的就毁掉。至少在军队里，他的话比国王的话还有用。

　　　　亚力克侯爵则是法肯里奇最强的军团，也是唯一不受塔特尔公爵影响的军团――天空骑士团的最高指挥官，负责守卫王都的安全。这支军团全员都有着飞龙坐骑，还精通多种魔法，不谦虚地说，以一当百都没问题！

　　　　果然……已经开始抢夺人才了吗？

　　　　半跪着的艾洛心里露出一丝冷意，或许罗兹他们听不出来三大贵族的意思，但自己很清楚，他们这是要拉拢自己啊。

　　　　也难怪法肯里奇被他们彻底控制了，恐怕看样子，这个国家里有才能的人都被他们瓜分了，国王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既然他无人可用，那么就不得不依靠三大贵族。

　　　　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相信了贝拉捏造的身份，艾洛倒觉得这不重要。只要先拉入自己的阵营，之后自然有时间去慢慢调查。

　　　　“我想，”贝拉心中也是怒气蓄积，不过她仍然露出得体的笑容，“艾洛伯爵既然是第一次来到王都，倒不如不要急着说这些公事，先给他一点时间熟悉一下王都的情况也好？”

　　　　“公主说的有理。”

　　　　或许是觉得继续争吵下去也没有结果，三人互相看了看，达成了一致。

　　　　艾洛自然也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三大贵族平时虽然内斗，但他们也知道如今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经相当均衡了，在他们没有真正做好准备之前，比起贸然打破这个平衡，他们更原因继续维持下去。

　　　　而且……

　　　　如果自己没弄错的话，这个亚力克侯爵，好像有点意思？

　　　　黑眸中一道金光微微跳动了一下，艾洛再度低下头去：“臣也赞同公主的话。三位大人厚爱，在下实在惶恐，请允许在下多做考虑。”

　　　　“准。”

　　　　国王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很显然类似的一幕他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如今的宫廷已经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无论多少清流注入进来，都无法将它净化。而自己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延续这个苟延残喘的国家吧……

　　　　又是一个黄昏，一身黑色风衣的少年出现在了亚力克侯爵的豪宅门外。

　　　　这次艾洛没有带任何一个仆人，而是让他们全部留在宅子里――因为，他相信不仅是自己，连亚力克侯爵也不会希望这次会面有外人在场的。

　　　　作为法肯里奇王都守备力量的最高指挥官，亚力克侯爵的府邸自然是相当的气派，其豪华程度，绝对不比两位公爵的城堡差。光是门口就有两座巨龙的石像相对而立，无形的威严扑面而来，根本就不是艾洛那个年代久远的老宅可以相提并论的。

　　　　很明显，亚力克侯爵也预感到艾洛会来。没有等太久，艾洛就在守门士兵的带领下走向了一间会客室。

　　　　这间会客室同样比起艾洛的大了不知多少，正中巨大的王座上满是黄金和珠宝装饰，后方还有两座纯金的巨龙雕像伫立两旁，龙目是最精美的宝石雕刻而成，每一片鳞甲都栩栩如生，巨大的龙翼好像伞一般遮在上空。

　　　　光是从这个房间就能看出，三大贵族的生活已经比起国王也差不了多少了。

　　　　要不是艾洛本身已经可以比较好地控制自己对财宝的渴望，恐怕他现在已经恢复原形直接冲上去了。

　　　　即使是如此，艾洛也不得不尽量将注意力从雕像上转移开。他的身体在不住地发抖，欲望告诉他，一定要得到这个王国，这样的话……就能得到比眼前还多的财富！

　　　　“侯爵阁下。”

　　　　艾洛带着礼貌的笑容微微行礼――不同于见国王时的敬意，这次只是礼节性的鞠躬。

　　　　“你很明智，投靠我比投靠那两个家伙要好。”

　　　　亚力克还是上次见到的平凡模样，不过只要靠近一些，就能感觉到他身上如山岳般沉稳而迫人的气势。

　　　　这是个强者，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艾洛心中暗暗警觉，或许上次面见国王的时候亚力克侯爵压制了自己的气势，现在来看，他的实力恐怕比艾欧塔竞技场的霜冻舞者还强不少。

　　　　果然，能够在一个国家中只手遮天的人物，哪怕再贪婪、残忍、愚蠢，也不会像有些故事里描写的那样，是除了内斗什么都不懂的饭桶。

　　　　实际上不止艾洛，亚力克侯爵心里也是相当吃惊。本来以为艾洛是个天赋不错而且有些心高气傲的年轻人而已，没想到自己刚刚尽量释放出那久居上位的威压，艾洛却神色不变。

　　　　先不论他的实力如何，至少他的心理素质……已经达到了天空骑士团的平均线以上！

　　　　要知道，天空骑士团的飞龙骑士们，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冷血战士，心理素质绝对不是随便什么贵族能比的。

　　　　“投靠你？不不，侯爵阁下似乎误解了什么。”

　　　　艾洛的嘴上微微上扬，原本谦和的笑容显得诡异了几分，他看了看侍立在侯爵身边的几名卫士，“顺便在我们开始之前，能麻烦阁下将无关人员都遣散吗？相信我，之后的事你不会希望他们听到的。”

　　　　“你……”

　　　　亚力克皱了皱眉，他本来想立刻怒斥这个无礼的家伙的，但是艾洛的笑容给了他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就像是……被某种危险的野兽盯上了一样。

　　　　而且，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感受到了。

　　　　“你们先出去。”

　　　　最后，亚力克侯爵挥了挥手。他不怕艾洛行刺，因为他相信，在整个西大陆能够无声无息刺杀自己的人……一个也没有！

　　　　然而下一刻，他的自信全部变成了恐惧，原因则仅仅是艾洛轻轻吐出的一句话。

　　　　“话说，我该称呼你为亚力克侯爵阁下呢，还是――阿尔弗雷德戴维安森，黑色暗影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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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艾洛的野望

　　　　“你到底是什么人？！”

　　　　亚力克侯爵惊得猛地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地看向下方的年轻人。

　　　　自己是什么地方暴露了？这个少年的目的是什么？他到底是谁派来的？

　　　　一系列的疑问快速从他的脑海中划过，勉强压下了他想要立刻灭杀掉艾洛的冲动。

　　　　“请不必紧张，相信大人也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