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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养成计划-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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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梦中,又有何人能知呢?

天色渐亮,云霞绽出浮华。

我起身,对镜梳妆,九尺长发,如水流泻,及地而垂。将发缠绕在自己的指上,发黑指白分外刺目,却又奇异地平和,如藤绕树上,不离不弃。

身后细声的步伐倾身走近,我没有回首,发梳不停。

他近身来,轻轻抽走我手中的木梳,细致地为我梳理,由头顶顺滑而下,动作温柔得像极爱抚,指尖轻转,将一缕青丝绕了几个弯,挽成高髻。

老人们常说,倘若一个男子肯为一个女子温柔梳发,那么便意寓着他肯为她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

只是,一夜缠绵,付诸一梦,淡然醉去。

我回身环住他的腰,埋首于他胸前,举止亲密,语调却是冷然:“你走吧,离开这里,我不希望你再做什么,也不需要你再做什么。”

我低头等着阿真的怨怼,但他许久都未回答,只听得一声长叹,如同弦音,只一瞬的音色明亮,飘忽着又漫逸滑落低谷。

我仰首望他,他的眸光深邃,无半点阴霾,却有着我所看不透的凄迷。他平静地说道:“媚娘,若有来世,我希望娶你为妻,只我一人的妻……”

我怔然,心中竟是迷乱,是悔与倦,是盼望与不舍。无论如何纵情声色,却都摆脱不了心底的一系之牵。但我早已在未曾老去的华年里,将自己处以了极刑。一朵花奔涌在心间,绽开,凝固。

泪,悄然而下,落在他灰袍长袖上,晕开一个个暗青的圈。

我与他,是大漠中相互探看的旅人,到底都是寂寞的人。相爱得再深,若心已游离,那亦是一种纯粹的枉然。

我任他引袖为我拭去眼角的泪痕,而后轻推开他,步出小楼。

我轻推开门,被侵面的霜寒之气引得浑身一颤。

一个素衣男子,背对着我立与院中,衣冠胜雪,虽唯见背影,却是临风优雅,从容地遗世而独立。

不用照面,我已知他是谁。

许是听到了声响,他蓦然回过身来:“臣狄仁杰,参见皇后娘娘。”

我记得他的笑容,风轻云淡,又若有所思:“你为何在此?”

“昨夜娘娘在夜市走失,陛下焦急万分,命臣等彻夜寻找。”狄仁杰笑得依然穆如清风,“臣等兵分多路,臣恰巧遣派于此,有幸寻得娘娘。”

“有幸?”我沉了心思,冷静地问道,“为何只有你一人,其余人呢?”

“臣不想他们惊扰娘娘,故命他们在巷外等候。”狄仁杰似察觉不到我的敌意,仍是气定神闲,“除了臣,不会再有人敢踏入此院,娘娘大可放心。”

我逼近一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娘娘不会。”狄仁杰眼珠一转,笑得狡猾。

“既是来迎我,为何还不备好车驾?莫非是想要我徒步回宫?”我见他意态从容,便也起了玩笑之心。

“是,臣立即便去准备。”狄仁杰从善如流地答道,回身快步便走。

我不及细想,身后木梯便传来吱呀之声。

我回首望去,立于梯上的阿真,眸中仍是缱绻温柔,他修长的身影寂寥地投在地上,竟显出苍凉的意味。

一时相对无言。

保重……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曾经的花事已了。我深知,他,只是一个永远住在我对岸的男人,永远不可能到达。

出得巷去,早有备好的车马候着,侍卫宫人皆恭敬地跪伏于地:“参见皇后娘娘。”

我缓步走着,到狄仁杰身前略停了下,用只有我们两人听得到的音量问道:“你究竟是如何找到我的?”

“此乃臣赖以生存的看家本领,恕不能告之,还望娘娘恕罪。”狄仁杰笑眯眯地道。

我早知问不出什么,便懒懒地转回目光,扶了宫人的手,踏上马车。

车中燃着我最爱的青云香,袅袅青烟,浅香轻薄,眷恋地缠绕在我的指尖,香气愈浓,宛如深渊中绽开的幽花。

我收指想抓住,它却轻盈地由我指尖飘出,在空中自由地百转千回,再开出朵朵瑰丽绝世的花。

愈想挽留的,愈是留不住的。

心中明白,有一种幸福,我将永世不得。

**********************************************

春华秋实,抟沙转烛,犹如白驹过隙,飞驰而过。

翠拂春晓,碧水溶溶,柳絮濛濛,一城青碧。韶光已至,在冬日里瑟缩不已的娇艳牡丹,蛰伏一冬,如今纷纷迫不及待地吐露芳华,娇艳若美人新妆,倍添妩媚。暖阳之辉,溅落花上,晶莹欲流。

我静静地立于斑斓摇曳的千娇百媚里,沉沉冥想,一阵杂乱的琴音却由远而近地涌来,将我惊醒。

“是何人在抚琴?”我微皱双眉。

“是,是……”香桂低了头,讷讷不敢言。

我心中立时明了,回身便往琴房走去。

“公主,公主!不要再弹了!”琴师与宫人跪地,皆是满脸苦色,“这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一张琴,倘若弄坏了……”

“咯咯咯……这样多好玩啊!你们怕什么!”一个娇俏身影斜坐琴旁,十指胡乱拨弄,嘶哑地弄出声响来。

“太平。”我轻唤一声。

“母后!”听到我的叫唤,那小小的身影便疾奔过来,扑入我的怀中。她雪白的貂裘,绯红罗衣上秀群芳,微风动裾,似有落花如雨,三千青丝挽成了如云发髻,秀丽跳脱的姿容立即使窗外的花光黯淡失色。

“你又闹什么?”我轻笑着搂住她。

“倘若不这样,母后又怎会来呢?”太平眼中有按耐不住的得意,她的笑犹如山涧清泉,叮咚清脆地流淌,“我想您了!您都多久没来看我了!”

“我前几日不是才来的么?”我温言微笑望着女儿,语调间颇见宠溺。

“不够!母后要多陪我几日,不能像先前两日就没影儿了!”太平揽了我的脖子撒娇。

“那也不能拨弄我的琴,弄坏了可怎么办?”我详怒地抚着她的发髻,“那琴名曰‘焦尾,’是张绝世好琴,我还打算等你再大些,便把琴给你。”

“那烧焦的破琴我才不要呢!”太平小嘴一撅,摇晃着两只胳膊,“母后今日多陪陪我吧!要不,您弹琴给我听?我可喜欢听您弹琴了,您弹得真好听!”

“呵……每次弹到最后,你还不是都睡着了?”我含笑看着她,我与李治先有四子,而后才有得一女,便十分娇宠她,恨不能将世间一切珍宝皆奉在她手心。而她亦是古灵精怪,总有千般要求,对着我使尽小女儿家的所有手段,“今日就不弹了,母后带你看看哥哥们赛马去。”

“赛马?”太平闻言二目放光,“我也要去赛马!”

“你一个女儿家,赛什么马?”我刮了下她的脸颊,“还是乖乖地与母后在台上看着吧。”

“母后……求求您啦……”太平抓这我的袖子左右摇晃着,清澈的双眸哀求地望着我。

“此事我不能应允。”我硬下心肠,沉了脸色。

“好吧……”太平耸拉着小脑袋,看着沮丧极了,“那母后先去,我换身衣裳,随后便去。”

“唉,太平……”我苦笑着摇头,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今日天气晴好,斜风微凉,润着如洗的一碧天光,骄阳耀目如金,四下飞溅。

马场内,草木葱茏,绿盖如荫。

我缓缓穿过两侧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们虔诚行礼的队列,款款步向高台,满目的素色衣冠之中,衣色不同的李弘、李贤、李显、李旦格外醒目。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我轻抬手,向身后的内侍示意可以开始了。

他们皆换了轻便骑装,选乘合适的良马,排成一列,准备比赛。

号角声轰然起,赛马开始了。数骑良驹飞驰而出,气势犹如风雷迸发,扬起滚滚烟尘。

“陛下,你看今日何人会夺魁呢?”我侧头问一旁李治。

李治懒散地望了我一眼,随口说道:“若说相马,媚娘你才是个中好手,朕又岂敢妄言?”

“陛下言重了。”我听他言语中似有嘲讽之意,便转口问边上的宫人,“太平呢?”

宫人立即答道:“公主方才说要去换身衣裳,便不见了人影。”

“哦?”李治的神情有些疑惑,“这丫头平日里最爱往热闹里钻,今日三催四请却还不见人影,莫非又耍什么小性子?”

“恩……”我不语沉思,将目光移向场中。

放眼望去,一骑白马旋风般驰在最前,马上之人一袭凤羽银织锦袍,光彩如仙,飘逸飞驰'。 ',正是李弘。

谁又敢与太子争锋呢?所有的对手皆被他甩在身后,但却有一匹黑马始终摆脱不掉,一直与他并驾齐驱,那便是李贤。

李治眯起眼,竭力分辨着:“那在最前穿白衣的可是太子?”

“是,正是太子。”内侍连忙答道。

“恩,弘儿的骑术愈发精湛了。”李治微笑着频频颔首,“依我看弘儿必能取胜,媚娘你看呢?”

我含笑轻语:“不到最后,臣妾不敢妄言。”

赛况正酣,冷不防从后赶上一骑赤马,流星般飞驰,瞬时便冲到最前,似在大地上奔腾燃烧的一道殷红之火。

“那穿红衣的又是谁?”李治揉了揉眼,奇道。

我心中亦是疑惑,瞧那人的华丽装束,必是个皇子,但李显与李旦皆落在后头,这人又是谁?

乌黑发髻,窄袖红靴,纤腰束带……那玲珑的身段,绝不是一个男子所有……莫非?!

我大惊起身,脱口而出:“太平!”

“什么?!太平?!”李治亦是满面震惊之色,他微怒地斥责一旁的宫人,“不是说她去换衣裳了么?为何会在此?!”

“公主方才分明……婢子,婢子,不知!”那宫人吓得全身抖颤,跪伏于地,“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罢了,陛下,太平的性子若真要硬起来,谁也拗不过她。”我轻拉李治的衣摆劝抚道,“想必她学了几日的马术,见哥哥们赛马,一时技痒,才会逞能前去下场比赛。”

“唉呀,太平如此娇纵,都是被你惯怀了!”李治愤愤地说道,目光却是焦急万分,一刻也没离开场中的太平。

太平却浑然不觉李治的忧心,依然气定神闲,稳稳地驰马跑在最前。

“恩,太平的骑术是你教的?“李治渐渐也静了神色,“倒是有几份架势。”

“是啊。太平前些日子非缠着臣妾教授她马术,我便抽空陪她放马几日。”我垂首轻笑,声音极淡,其实真正懂马的人都是寂寞的人。世俗红尘,尔虞我诈,也只有在马背上时能略微放松心绪,可以全身心地信任自己的坐骑,信任这个忠诚却无言的朋友。

正文 母亲的弟子是狄仁杰

“英姿飒爽,气概丝毫不输男儿……”李治喃喃说着,忽回头望了我一眼,眸中晦暗难测,“太平与你,真是太像了……望着如今的她,朕便想起当年的你……”

我没料到李治竟会如此动情,多少年了……我怔怔立着,一时竟愣怔无语。

“那时你亦是一身红衣,跨着狮子骢,飞驰时飘然若在云端……”李治只轻描淡写着,神情却是悠然向往,“万般风情皆漾在潋滟春光中,艳华绝美,令群芳失色……”

“陛下,臣妾已许久不曾驭马……”我心神微荡。所有的一切在皆在光阴的促迫中改变,唯有最初的依恋,蔓延一生,一如当年。

李治亦微微笑着,相对静默片刻,他的目光很淡又很深,令我看不清晰,似乎我是他眼中唯一的珍宝。但我心中明白,曾经,他只看见了我怒放的青春与美艳,却始终忽略了我眼底的淡淡哀伤。而如今,在我的滚滚狼烟里再无悲欢,再无牵挂。

“啊呀!”众人突然传出惊叫声。

我微微颦眉看去,却见太平不知何故,身子竟往左边倾斜,滑下了马背,只有右脚钩在马鞍上。而骏马仍是风一般的驰骋,太平斜吊在马上,一手死死抠紧缰绳,颠簸不止,看着似乎立即便会落下马来!

情势十分危急,众人皆惊愕不能言,一时静寂无声,只闻马蹄落下的踢踏声!

“太平!”我轻呼一声,再也顾不上皇后威仪,飞奔下高台,向场中跑去。

马场中的赛手亦是慌乱不堪,李显与李旦已惊得勒马停驻,此情此景,李贤似未望见,他没有回头,仍御马往前,瞬时冲到了最前!

李弘则是冷静地策马趋近,瞅准时机,迅即地弯下腰身,长臂一探,稳稳勾住太平纤细的腰肢,顺势向上一带,将她拉上自己的马背,紧紧地抱入怀中,而后扬鞭策马狂猛地冲向终点,却仍是迟了,李贤早已在终点等候。

“太平?你怎会在此?”李贤勒马回首,见太平被李弘搂在怀中,满面诧异。

李弘铁青着脸,不发一语,只轻轻抱着太平跳下马来。

太平脸颊粘了些许尘土,裙角被刮得有些残破,手臂也有几道细小的伤口,她从不曾这样狼狈过。

“太平!”李弘将太平搂在怀中,高声疾呼,却见她双目紧闭,面青唇白,双臂软软地垂着,似已绝了气息。

“太平!”李显与李旦此时也仓皇地跳下马来,踉跄着奔了过去,二人慌张地扶着太平:“哎呀,太平!太平!你醒醒,醒醒!你怎么…来人哪……御医!御医!”

李贤这时似才觉察情势危急,慌乱上前查看。

太平仍是紧闭双眼,任凭几个哥哥唤破了喉咙,也无半分动静。

“莫,莫不是方才掉下马来的时候撞伤了头?”李显急道。

李旦亦慌得六神无主:“那,那,那快找御医来!”

“御医,御医在马场外!”李弘立即抱着太平向前疾奔,李显、李旦、李贤三人紧随其后,一路飞奔。

“慢着。”我在旁看得真切,稳了心绪,轻轻唤了一声。

李弘见是我,顿时镇静不少:“母后,母后,太平,太平她……”

“母后,快,快,快救救太平!”李显双目隐有泪光,慌得险些连话都说不全。

我探身细看,无奈地叹道:“太平,别闹了,起来吧。”

太平仍伏在李弘怀中,一动不动。

我的语调微高:“太平,再闹下去,母后可真要生气了!”

“母后。”太平的眼皮眨了几下,猛地睁开了眼睛,朝众人做了鬼脸。

“这……”李弘等人皆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太平,太平,你你……”李弘率先明白过来,他随即沉了脸色斥道,“任性也该有个度!”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李显亦是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

李旦并无责怪,只是垂了头叹息。

“我只是,只是……”太平被李弘眼神一吓,又见几个哥哥皆面有愠色,便一头钻入李弘的怀中,撒娇道:“哥哥们别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啊……”李弘啼笑皆非,再无责备,只是叹惜,而后低头细细查看太平的伤势。

一旁的李显见太平无碍,先是有些气恼,而后便面露欣喜,傻傻地张了口笑,再也合拢不了。

“显哥哥好傻……”太平见了,大约觉得他很可笑,便捂了嘴想笑,眼泪却哗哗地流了下来。

李旦不发一语,只抬袖轻拭太平脸颊的泪水。

太平跳离李弘的怀抱,雀跃地拉住哥哥们的手,娇笑个不停。

“你下次若再胡闹,我可真要恼了!”李显板了脸,硬是想挤出几份威严来。

太平自然不怕,反唇相讥:“方才也不知道是谁急得要哭……”“你,你……我,我那是……”李显俊脸微红,结巴地辩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辩个不休,互不相让,到最后竟是要动起手来,推推搡搡,完全是两个负气小孩的模样。

李弘此时垂手笑吟吟地在一边望着。李旦亦是无奈笑着,只有李贤站得稍远,呆怔地立着,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李治才气喘吁吁地赶到,他本是满面担忧,望见正在嬉闹的太平,随即明白事情的缘由,立时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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