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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勤妃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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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巧他们的下一站就是江苏宿迁,不知皇上会不会更改行程,还是……
  直接去灾区呢?
  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老爷怎么说的?”
  “老爷说……”
  白露迟疑了一下,生怕吓着陈文心。
  “说是,即刻启程赶往宿迁呢……”
  白露自己都怕得很,听说那洪水一冲,连房子都会被冲毁呢,更何况是人?
  皇上为何想不开?偏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这万一到时候自家主子有个什么好歹,可怎么好呢……
  离开了泰山之后,行程一下子紧了起来。
  江苏一地大面积的水灾梗在皇上心头,皇上坐在马车上,常常就是翻看治水的书籍,或是神色凝重地思索着什么。
  皇上派人传令给靳辅,不断有加急信件传来,他们随行保护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下也没有什么微服私访了,他们的行踪已经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玄烨……”
  陈文心见他倚窗思索,担心地唤了他一声。
  一路上一直被她掀起一个小缝来观察的车帘,现在整个都掀开了。皇上似乎烦躁得很,要借着窗外的风冷静一下。
  他回头看见陈文心面覆白纱,薄薄的春衫被风吹得衣领不住地摆动。
  “是不是冷着了?”
  皇上把车帘子放下,去握她的手。
  手指冰凉凉的,跟他的手滚烫地碰到一起,对比鲜明。
  他歉意地揉揉她的头发,“都是朕不好,你身子娇柔,哪里经得起这样吹风。”
  陈文心不以为意,反而笑着抓住他的手看起来,“玄烨就是个小火人儿,冬天把你放在屋子里,再不必烧炭的。”
  春暖花开的时节,皇上也仅着春衫罢了,何以这样浑身滚热?
  他那是急得。
  陈文心暗自叹息,当皇帝当到他这个份上,也算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天下万民了。
  皇上叹了一口气,“朕昨夜才祭祀泰山神,今日洪水便突袭江苏一省。念念,这是上天在责怪朕吗?”
  “皇上勤政爱民,天下臣民皆知。上天还有何可见罪?”
  她果断地否决了皇上的想法,他是信奉神佛之人,一旦有了这个念头,还不知道要多自责呢。
  皇上点点头,“朕也是如此以为。只是……”
  “幸而那靳辅把山东河南一带的治水工事筑好了,往年总是这两省洪水最为严重的。”
  “此番只有江苏一省遭灾,咱们就有更多的银钱物资来救助灾民,应该庆幸才是啊。”
  陈文心的安慰总是比旁人的中听,皇上的面色和缓了一些,“靳辅已经赶往宿迁,朕要亲自监督此次工程。”
  不仅是靳辅,两江总督、漕运总督并江苏一省的巡抚、知府等大吏都在宿迁等着迎驾。
  单是近两日派来送信的队伍,就已经有近百人,全都跟在他们的队伍之后随行。
  见她面露担忧之色,皇上安抚道:“你不必害怕,虽然各地都遭了洪水,安全的住处还是有的,朕不会让你有事。”
  “玄烨且担忧自己罢!”
  她不服气地撅嘴。
  她身为宫中嫔妃,到时肯定是待在住宿之地的。皇上要亲自监工,就要到洪水发生之处去查勘。
  要是一不小心有河水再度决堤,岂不是十分危险吗?
  从泰山到宿迁,原是三日的路程,硬是日夜兼程地缩短到了两日。
  陈文心已经练就了在疾驰的马车上睡着的本领,当然,这还得夸皇上这个人肉抱枕好。
  待到接近宿迁,只见遍地疮痍,尽是混黄的洪水淤积在水洼之地。
  几处官道都被洪水挡住了,幸而报信的人之中有熟识当地地形的,绕路到山中,最后到达了宿迁县城。
  早有人快马加鞭赶往县城通报皇上的行踪。
  待他们赶到之时,城门外密密麻麻站了一大堆,身着藏蓝色地方官员补服的人。
  除了身着官服的人外,还有官服差役,当地屯兵,乡绅士宦……
  宿迁只是一个县城,地面经过洪水冲击形成了一些浅河流,城门外那点地方几乎都站不下人了。
  陈文心从车帘的小缝里往外看,就看到有人站在河对岸,还有人站在临时搭建的小桥上。
  这场面可谓人山人海,比起皇上在京城中游幸清华园的场面,都毫不逊色。
  为首一个头戴蓝宝石顶戴花翎之人上前,他身后跟着两个头戴红珊瑚顶戴的官员亦步亦趋。
  陈文义咦了一声。
  红珊瑚顶戴的品级高于蓝宝石顶戴,怎么这个为首的戴着蓝宝石顶戴,倒让戴红珊瑚的跟在他屁股后头?
  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人恐怕就是被贬为河南巡抚,实则还在掌管治河总督之职的靳辅了。
  皇上对他格外信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贬官,不过是为了给前明遗老一个交代。
  这次处理的又是洪水之事,谁也没有靳辅更明白,当然把他推到首位。
  果然见头戴蓝宝石的男子上前一步,微微一抬头,露出了他黝黑的面目。
  陈文心不由得悬心,这靳辅看起来得有五六十岁了吧?
  这个年纪还担任治河之责,沿河地带到处跑,真是辛苦得很。
  靳辅冲着马车下拜,朗声道:“臣河南巡抚靳辅,请皇上圣安。”
  这一声出,他身后的人山人海齐齐下跪,山呼请安。
  这一回陈文心还没下马车,皇上自己个儿开了车门就下了车。
  陈文心只好跟在他身后,由李德全扶着她下了车。
  一下车,她脚上就沾到了地面潮湿的黄泥。
  皇上大步上前扶起地上的靳辅,“靳卿免礼,如今城内灾情如何?”
  靳辅从地上爬起来,官服的袍角全是泥水。
  他自己用手揩了两下,一边揩一边回复皇上,“宿迁是治河重镇,一应填充石块沙包俱全。只可惜洪水半夜突发,许多百姓毫无防备,被冲进了水中。”
  他愤愤道:“再晚半月,臣就能把河堤修筑完成啊!臣有罪!”
  皇上对这靳辅显然是十分亲近,就连靳辅在他面前揩泥水皇上都不介意。
  陈文心观察了一番,她发现其他官员下跪时身下都有垫子铺在泥地上,只有靳辅是直接跪下去的。
  ——他的身上,原本就很脏。
  从衣襟到袖子,从袍子到鞋子,上头都沾满了或新或陈的泥渍。
  有的还淌着水,有的已经干涸了。
  可见他这几日,应该是一直守在洪水前线指挥抗洪的。
  靳辅看见了皇上身后的她,想着传信回来的人说皇上是带着勤嫔娘娘一道出巡的,想必眼前这位面覆白纱的女子就是了。
  他待要跪下,陈文心看见他的眼神连忙出言阻止,“大人休要多礼,如今还是治河要紧。”
  靳辅一愣,听她这话并非客套的语气,也就不再拘礼了。
  “皇上,下处安排在臣在淮安府城的府邸,皇上舟车劳顿,不如先去歇息?”
  宿迁隶属江苏淮安府,为县制。
  说话这人是两江总督史贻直,皇上皱眉道:“从宿迁县城到淮安府城,须得多少时辰?”
  “回皇上,快马两个时辰,马车三至四个时辰。”
  “糊涂!朕欲亲察治河抗洪之事,住到淮安府城,朕还怎么察?”
  皇上大手一挥,不耐烦道:“在宿迁城中安排下榻之处便是,只要可保安全便是。”
  史贻直一见着皇上就被斥骂了,面上讪讪道:“臣糊涂,臣糊涂。”
  他还不是想着要让皇上住得宽敞舒适吗?
  就为了这,靳黑脸路上已经骂了他一顿了。
  靳辅被他们从河边堤坝抓回来,赶着往城门外迎接皇上。一听说他给皇上安排的下榻之处就破口大骂。
  “皇上是来看治河的,你以为是来游山玩水的吗?还住在府城呢,你干脆让皇上住在京里!”
  史贻直的脸当场就挂不住了,他是个堂堂两江总督,正二品的官职,能被你一个小小的河南巡抚这样不客气地骂吗?
  无奈这靳辅是谁的面子也不给,他才不管你什么官职。偏偏皇上又信任他,还让他主理治河。
  他担着治河总督的名,史贻直也奈何不了他,只好作罢。
  他不信靳辅的邪,宿迁遍地洪水,皇上能住在这样的地方?
  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斥责了他。

  ☆、第一百零三章 救人

  第一百零三章 救人
  靳辅听了这话忙道:“皇上,臣所居之别院已经收拾好了,皇上娘娘若不弃,足以下榻。”
  史贻直听了直想骂他。
  皇上点头道:“你先派人送娘娘回去歇息,朕随你同去河上。”
  陈文心忙道:“何必费这个时间?臣妾与皇上同去,也好亲眼瞧一瞧百姓之苦,回宫教导宫人勤俭戒奢。”
  这话说的很是识大体,就连靳辅都对她高看一眼。
  皇上也不再罗嗦,弃了马车,便上马直奔河堤所在。
  这一路上有很多地方都是马车无法通过的,轮子可能会直接陷在泥水之中。
  马车先行运往靳辅的别院,陈文心骑马跟在皇上身边。
  陈文义始终跟在她的马旁,怕她骑马不熟练摔下来。
  白露白霜不敢先回别院,非要跟来伺候。只好如李德全和小李子一般,坐在兵士骑的马后头。
  未到河堤,便听得水声哗哗。
  同处黄河下游,他们在德州河段所见的水面,是平缓安静的。
  而宿迁这一段水面,水流湍急,水中还卷着许多桌椅板凳,乃至是生猪活畜。
  堤坝上的溃口之处,严严实实地堆着沙包,细小的水流从沙包的缝隙中流出。
  有人大声喊道:“那是个活人!”
  只见湍急的混黄河水中,裹着一个头戴布巾的老汉,看起来似乎是个农民。
  他从上游被冲下来,见这边岸上兵丁众多,便用力地向岸上挥手,口中大呼道:“救命,救命!”
  他的声音沙哑无力,怕是已经漂流了许久了。
  似乎生怕众人看不见他,他还解了头上的布巾举在手中挥舞着。
  一众士兵差役眼见河水里卷了个人,却无可奈何。
  这样的水情,下去一个卷走一个。他们只能在岸上看着,救不了那个水中的人。
  “二哥,他离咱们约莫还有二百米。”
  陈文心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只见陈文义会意地点头。
  她盯住手中的怀表,递给陈文义看,“大约还有两分钟会到那座桥下。”
  陈文心指着不远处那座拱桥,“那座桥还能用吗?”
  靳辅忙答道:“能,能用!”
  陈文义拾起地上一捆麻绳,飞奔到那座桥上,身后余杰等人忙跟上他的步伐。
  只见陈文义上了桥,将麻绳固定在桥墩上。他使劲拽了拽,对余杰道:“替我拉紧绳子。”
  他一手握紧麻绳,倒仰向河中,看得众人心惊肉跳。
  他双脚夹着麻绳,头朝下飞快地滑向河面。那河中挣扎的老汉似乎看到了希望,努力朝他所在的方向挪过来。
  陈文义挑的地方差不多就在他的正前方,还考虑了河水冲刷物体偏移的角度。老汉没费什么劲,就被陈文义抓在了手里。
  岸上爆出一阵喝彩之声,就连皇上也拍掌道:“兰襄果真勇武!”
  人是抓住了,能不能弄上去还是个未知数。
  陈文心皱眉瞧着,他身体朝下,力气使不上来。那老汉在河水中漂流许久,早就没有力气了。
  该怎么把他弄上去呢?
  那靳辅也摇头道:“陈将军虽然勇武过人,长此以往,也挡不住洪水之力。一条绳子要拖住两个人,谈何容易。”
  一条绳子不成,那就多来一条?
  陈文心计上心来,忙叫小李子再拿一捆麻绳过去,“叫余杰他们把绳子垂下去,二哥抓住那老汉,让老汉自己把绳子绑到腰上。”
  “再多派几个兵士过去把那老汉拖上去,如此二哥就不必拖着他爬一条绳子了。”
  小李子领命,连忙带着几个兵士飞奔过去。
  果然,那老汉腰部绑着绳子,被兵士们顺利地拖上去了。
  而后陈文义才翻过身来,迅速地沿着绳索爬了上去。
  有大夫连忙上去诊治那老汉,靳辅大笑着吩咐差役屯兵们:“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就照着这个样儿!”
  “在沿河桥上布下绳索,若再有百姓被冲入水中,就这样把人救上来!”
  靳辅又对陈文心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娘娘好计,怎么微臣这笨脑子竟就没想出来!”
  他这样一说,不说旁边其他大人面色尴尬,就连皇上都有些别扭。
  陈文心解释,“幼时有一次和二哥在河边,见一个洗衣妇人的衣裳被冲走了,二哥就是这样倒挂到水里替她捞起来的。”
  她刚才只想到救人,现在人都救起来了,她才不想在这些官员面居功。
  难免有卖弄聪明之嫌。
  众人听了这话倒罢了,皇上又对靳辅道:“单是宿迁一地,如今死伤几何?失踪几何?民居毁损又几何?”
  靳辅往身后一看,一个戴琉璃顶戴的官员走上前拱手道:“微臣宿迁县令,请皇上圣安。本地下辖二十七乡镇,共计死者一百余人。伤者未计数,失踪者五百余人,民居毁损……”
  皇上皱眉盯了他一眼。
  那宿迁县令肩膀一抖,连忙低下了头,“毁损六百余户。”
  宿迁县令打了个马虎眼,他并不说房屋毁损了几间,而是几户。
  一户人家总有好几间房,论户自然比论间听起来数目少些。
  王熙听明白其中玄机,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点明。
  明说无益,只会让皇上更加发怒罢了。
  皇上叹道:“五百余人失踪,尚未知多少人还在这河水里奄奄一息。本地差役屯兵速速在河面各处设防。”
  “河要治,人也要救!”
  皇上这句人也要救,使在场的所有人都震动了。
  “人手若是不够,再从其他未受灾的州府调运,务必控制灾情。”
  一众地方官连连称是。
  陈文义从桥上下来,“皇上,那老汉声称是宿迁王集镇李沟村人氏。据他说,李沟村整个村子二百余户,都被洪水冲垮,夷为平地了。”
  他下来的时候没听到那县令的话,但是确确实实听到了皇上那句,五百余人失踪。
  按那老汉的话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陈文义宁愿相信那种田的老汉,也不会相信本地官员。
  宿迁下辖二十七个镇,仅仅一个村子就毁了二百余户民房。而这宿迁县令说共毁六百多户,可能吗?
  那县令怯怯地微微抬头看了皇上一样,只见皇上一脸怒色。
  “皇上,洪水才发三日,一切以治河为要。微臣疏于统计各地灾情,求皇上恕罪!”
  他连忙跪在泥水地里,也顾不得干净与否了。
  泥水被他溅起些微到靳辅的袍角上,靳辅撇撇嘴,不耐烦地扫了一下自己的袍角。
  陈文心没有忽略他这个动作。
  想必这位老大人,对本地吏治早有不满了吧?
  皇上气得一脚踢在他肩上,“治河?朕瞧你一身干干净净,是治河的样子吗?”
  皇上这一脚在他肩上留下了一个泥脚印,除此之外他的上身干干净净,衣裳上连半点灰都没有。
  史贻直等人在后头连忙打量自己的衣裳,恨不得趁着皇上眼错不见的时候,往身上抹点泥。
  他看向一身脏兮兮的靳辅,心中大骂,这靳黑脸还真是会讨皇上喜欢!
  皇上高声道:“把这个县令带下去,换个知道数目的暂代他的职位。众卿当引以为戒,再有谎报欺骗者,朕绝不姑息!”
  那县令张皇无措,不知道皇上这句带下去是什么意思。
  是暂时看他讨厌,还是要撤了他的官,还是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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