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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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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信悠然醒来,第一个感觉就是双腿和右肩疼痛难忍,而后这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架子上,左右一看便也认出了此地该是刑房。
如今房中的床铺书桌全都搬走,屋中除了一个靠墙帮着自己的架子外,就是正门方向放了张椅子,四面墙上插了七八个火把将室内照得通亮,然后就是黄大郎和三个灭杀了他一干手下的贼犯。
“王信王副使?”黄大郎脸上笑意盎然的看着这厮,道一句:“可还记得俺?”
“啊!啊!”王信惊讶的叫了两声,随后却是死盯着黄大郎咬牙切齿。
黄大郎便笑道:“王副使可是怪俺不守信用,不曾给了王副使一个痛快?王副使可知道,俺本就是一个黄口孺子,如今都还没满十四,所以就算做下些赖事谁也怪俺不得嘛!再说俺之前可是说过,要让你生死两难的,这话倒是要作数!”
王信脸色自然急变,鼓起余勇喝道:“尔敢!俺乃是堂堂朝廷命官,尔敢辱俺?将那姚政唤来,俺要与他说话!”
黄大郎后退几步,坐在了椅子上,笑道:“方才在姚府,自然该是俺舅父做主,可你这厮却是为了谋夺俺家的方子,起了贼心要灭了俺舅父一家。所以,如今此地乃是黄家,俺要将你零碎了炮制,俺舅父也管不着了!”
“啊!你……俺……哼!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刮且随意!”王信将眼一闭,决定硬气到底,怎么说他都身为堂堂的朝廷三品大员,如何能在黄大郎这么一个黄口孺子面前丢了份儿。
黄大郎便也正色问道:“俺且来问你,谋夺方子一事是不是童贯命你所为?”
王信昂首答道:“不错!俺正是奉了媪相的旨意。”
黄大郎又问:“那么灭口之事,可也是童贯之命?”
王信却答道:“并非媪相之命,媪相只是要俺设法拿了方子,是俺料定取了方子之后若不斩草除根,只怕祸患无穷。”
“好!你认就好!”黄大郎冷笑一声,便向一旁的雷豹道:“雷师傅,先斩他一臂!”
雷豹嘿嘿一笑,便抽了把从死掉的禁军手上收拢来的掉刀,便冷笑着走到了王信面前,王信倒是睁大了眼睛怒视了雷豹一眼,才看黄大郎喝道:“竖子尔敢!”
雷豹听了也不多话,将刀刃在室内的火把上来回烤了烤,吐气喝的一声,就是一个旋身借力,而后简简单单的就用掉刀使了一个正劈,噗的一声就将王信的右臂连着成人大臂粗的木桩一道砍了下来。
啪叽!木桩连着断臂掉在了青砖铺成的地上,然后王信目瞪口呆的扭头看着血液先是慢慢从断臂上涌出,而后渐渐变成了喷射的模样,这才惨叫一声直接晕厥了过去。
他倒是没注意,雷豹砍下手臂的时候,黄大郎虽然面色如常,可目光却是躲闪开了。
“嘿!这厮厥了!”雷豹看看手上的掉刀,还用拇指搓了搓,笑道一句:“好刀,定是东京匠作监出的上品。”
黄大郎起身瞧了,便急忙转身出门道:“孙三婆婆,快快与他止血。”
早就准备好等在门外的孙三婆婆也不多话,便进来与王信止血,见她先是用一根细麻绳在断口上方一寸的地方紧紧系了,喷出的血液立时便止住,而后还见她用银针在王信身上几个穴位扎下,这才走了出去。
并对黄大郎道:“半个时辰内,定要与他缝合伤口才成,若是过了时辰,老身可就不敢保他能活!”
黄大郎忙道:“俺理会的,劳烦婆婆了!”
待孙三婆婆出门后,黄大郎便又坐回椅子,一旁的朱高又拿了凉水将王信浇醒。
王信醒来一看,自己的手臂果然没了,自然又是惨叫连连,雷豹当即豹眼一瞪,抬手给了他来回两个耳刮子,喝道:“呱噪!住口!”
王信被打得一蒙,倒也想起了如今从处境,只能咬着牙压下嘶嚎,方才眼前的这些强人轻易就灭杀了他带来的三十禁军,如今又随随便便就砍了他的手臂,显然他的小命在这些人手里是不值钱的。
“俺问你,苏澈苏阁老可也是你灭的口?”黄大郎一脸淡然的坐在椅上,言语平淡的问了出来。
“俺……俺,不曾害了苏阁老!”王信浑身一抖,把头上的水迹抖下不少,只见他牙关打颤,压着心中的恐惧道:“俺领人去到颍川时,苏阁老的确已经早一日故去了,俺使人查看过,的确是因病而逝,非是被人谋害。”
黄大郎又道:“那么,你又是从何处得知,方子在俺舅父手中的?”
王信自然不敢隐瞒,便也直言道:“俺到颍川时,苏阁老早把家人仆役遣散,只有一个老仆在操持丧仪之事,因此……”
“老仆?可是康伯?因此你们就对康伯用了刑,这才逼问出方子的下落?”黄大郎听了一急,便站起身来喝问道:“快说,如今康伯是死是活?”
王信见黄大郎突然动怒,心中也是惊惧,两股颤颤中就见一股黄流从他脚下蔓延出来。黄大郎怒喝一声,上前一把掐住王信的脖子道:“说!康伯可是也被你害了?”
破了胆的王信被掐得直翻白眼,挣扎道:“不……不曾!”
黄大郎听了忙撒手,问:“康伯还活着?”
王信低头喘了几声,只能咬牙答道:“那人……碰石了!”
黄大郎当即转身怒视王信,喝道:“雷师傅,再斩他一臂!”
王信一听,喉中嗬嗬两声,头一斜便被吓晕了过去。
雷豹见了忙伸指探了他颈下,回头道:“又厥了!”
黄大郎给了雷豹一个眼色便出门去唤人,随后孙三婆婆也就领着孙七娘进来,见她先用银针封了王信头上的几个血窍后,便开始将他的断臂伤口缝合起来。
黄大郎倒也专心致志的在旁瞧着,时不时还搭把手,总算是见识了一番孙家的伤科医术。等孙三婆婆做完了手术后,黄大郎这才让孙七娘子留下照看,又让叶大龙领人煎了孙三婆婆留下的伤药,这才领着雷豹他们去了花厅。
花厅之中,孙家四老和后生们早已等候多时,黄大郎去了便也直言道:“方才问明了,王信这厮领了童贯的令,直接从东京追查到颍川苏阁老处。哪知苏阁老早一日病逝,便拷问了苏阁老身边的老仆康伯,然后这才寻到黄州,并打定了主意,一旦拿到方子,便要灭了俺舅父的满门,斩草除根!”
“啪”的一声,孙九叔一巴掌险些拍散了他身边的花几,只听喝骂道:“狗官!奸贼!”
第一百五九章 【做局】
孙九叔这般的动怒,自然叫黄大郎有些意外,一旁的孙立倒也为他解说了,原来孙家祖上也是因为被宦官陷害才被举家流放去了琼州。
待孙九叔抒发的情绪之后,还是孙七叔拍板道:“刚才听了大郎的打算,俺也认为妥当,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也会如大郎所料那般会有许多讨野火的。所以俺便想着,将八郎、九郎他们留在府上,也好遮护一二。”
孙七叔的这等交代黄大郎自然不敢驳了,便也答应下来,谁知孙七叔又道:“至于做局之事,自然还是俺等老汉拿手,明日便由俺们去吧!”
黄大郎一想,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孙七叔几位代劳,便道:“七叔,俺和小的们也想去学学,不知方便不方便?”
孙七叔听了便笑道:“想学,便也跟着去好了。”
而后又敲定了不少细节,黄大郎便要让贾婆婆和齐姨安排四老安歇,哪知孙七叔却笑道:“要想做局,今夜便要布置了,这便去吧!”
说完四老便自顾自的走了,黄大郎本想也跟去瞧看的,可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来商定,便也忍了下来。而后与孙立等人商议了今夜黄姚两家的遮护,以及明日的应对,还有些林林总总的杂事以及对左邻右舍的善后事宜。
这一晃眼就到了四更天前后,商议完事情出门问了福寿,才得知老倌和娘亲早都回来并且已经安歇了,黄大郎也不能去吵,路过万春奴的房间时见里面也是熄了灯火,便自己回了书房就寝。
可是这睡下之后,黄大郎却是没能入梦,再睁眼时就见满屋的光明。
在床上刚坐起来,就感觉到身边的柔软,一看却是冷枝儿昨夜不知什么时候居然钻进了被窝里来,黄大郎也是错愕,心说幸好是冷枝儿,要是换了是刺客自己岂不是小命不保?
摇醒了一问,才知道万春奴昨夜虽然熄灯睡下了,可心里还是担心得紧,见过了四更黄大郎都没转回,便要冷枝儿来寻。结果却让冷枝儿瞧见睡在书房的黄大郎在睡梦中似乎被冻得发抖,便上床来与他暖被。
黄大郎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与她腻了一会儿后,让她起了身先回万春奴处报信儿。冷枝儿走后,黄大郎便唤了月梅端来热水洗漱,并且开始回忆到底自己昨日有没有入梦,可想来想去都没记起自己有过梦境的样子。
刚洗漱好,却瞧见万春奴领着绿萼来了,见面先小心的瞧了瞧黄大郎的起色,而后才道:“夫君,爹和娘还有舅父舅母都在堂上等着,要夫君前去说话。”
黄大郎和万春奴去了后堂,就看见姚二娘和舅母都是愁眉苦脸的表情,而老倌和舅父却是在笑脸相谈,一进门老倌瞧了便道:“好牛儿!昨夜竟是做下了这般大事!还有那天道盟,竟然也是我儿在幕后住持?”
黄大郎倒也神色平常,与老倌对答了几句,因为惦记着孙七叔他们做局之事便要告退,倒是老倌和舅父分别拿出了一叠钱票,老倌道:“大郎啊!爹与你舅父适才商议,如今正是用钱之时,便凑了三千贯出来,你且拿去花用就是。”
黄大郎一看,老倌和舅父递来的钱票各有不同,舅父递来的全是百贯一张的大额钱票,而老倌拿出的却是多由五贯十贯还有银两的散碎钱引,这才想起自家并非大富人家,从七月翻身至今不过短短四个多月的时间,父母日夜操劳挣出千多贯钱也是不少了。
便摇头道:“银钱方面,不劳爹和舅父操心,孩儿如今忙着出门办事,春奴儿你且与爹娘还有舅父舅母交代一下,孩儿先告退了。”
黄大郎退出来后,急忙和一早来与他的打暗号的福寿去了偏院,正好瞧见孙七叔正在安排八郎、九郎还有叶大龙他们装车,只见每辆车上的最底层都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缸,缸中摆放的都是摆成了各种形状的禁军死尸,而后又在上面加盖草料。
一道装车的,还有这些禁军原本放在坐骑上的各种物件,甚至王信的断手和一些衣服碎片也装了起来藏在其中。
见黄大郎来了,孙七叔便一面指挥人装车,一面与黄大郎解说这般运送尸体的原因,听他说了一会到也明白了过来。说是这人死后,几个时辰内会生出尸斑和尸僵,这等大案虽然会有仵作查验后填写尸格(类似尸检报告),但必定会惊动提点刑狱司的提刑官,届时提刑官必定还要再来验尸,所以就需要如此这般的将尸体进行伪装。
装好车后,一共十二辆大车便出了黄家侧门,而后分散着陆续从姚榕今日特意守着的北门出了城,一路向北急赶了三十余里后,便选了一处官道旁的野林停下。
这次来的,除了孙家四老还有孙立、朱高、孙七娘,以及孙家作坊的四个匠人和三个杂工,以及叶大龙、黄石头、黄铁头和黄犁头,算上黄大郎便共有十九人。
选定了地点后,所有人都在孙七叔的指使下动了起来,放哨的、搭帐篷的、生营火的、布军哨的,按部就班的很快就搭建出一个禁军标准规制的夜宿营地来,而后便开始将放在大缸里的尸体一具具搬出来布置,伪造了一个营地遭夜袭的现场。
还别说,由于这些禁军多是被孙立等人用弓箭射杀,倒也不用布置太多的打斗痕迹,待大致摆好后,孙七叔又拿出了一个囊袋放在生好的营火上熏烤,很快一股子浓烈的血腥臭味就从囊带中弥漫开来。
见黄大郎被熏的连连后退,孙七叔却是面色如常的解释道:“这是黄牛血,若是新鲜的,闻起来就与人血有着很大的不同之处,可若是烤臭了,却是与人血的味儿并无二般。”
不一会,孙七叔就将烤得腥臭的牛血小心翼翼的洒在了各处伪造的现场,也将王信的断手摆了一个好造型后,小心翼翼用点点滴滴的牛血弄出了一个负伤逃走的现场来。
随后,灭了营火冷却,将众多禁军随身携带的杂物都布置好,连他们身上的金银、兵器和私物也都放好,当一切妥当后,便才撤了哨位赶车上路直往麻城县的万家庄子去了。
也就在众人离开后差不多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野林中的气味终于蔓延开来,先是引来许多寒鸦盘绕,而后又引来的小兽,最后终于惊动了路人。
也不过两个时辰,黄州府的马快便赶来封锁了现场,一瞧居然是灭杀了三十号禁军的惊天大案,自然迅速将消息报了上去,当夜报信的四百里加急官驿就叩开了寿春城的大门。
第一百六十章 【三惊】
万家在麻城的庄子本身就占地颇大,再加上这几个月的不断调换周边土地,以及万年青用万家的名义出面包租和承租的土地都算在一起,差不多也有八千亩出头了。
只不过他也知道就这么一口气塞给黄大郎八千亩土地只怕会弄巧成拙,所以也就按之前商议增补的一千九百余亩的规模上,补足两千亩便作罢!
这些日子万家在庄子上的留守人员也没闲着,而是按照黄大郎的交代一个劲搭建着简易民房,也就是四根柱子撑着茅草屋顶,用篾席围上三面半也就成了。
由于庄子的地理位置在官道的岔路上,所以一行人为了藏匿行踪来回绕路,差不多天快黑的时候这才赶到了庄子上。
谁知一看现场,便也就吃了一大惊,只见怕是有四五百亩方圆的田地上,按照黄大郎的要求修了好几百栋木屋。哪怕就是此时,也还有百多人正在忙碌着同时搭建三栋木屋,其中两栋已经装好的屋顶正在铺放稻草,还有一栋正在架梁。
黄大郎走下车细细一瞧,首先就发现这木屋围着的篾席都是双层篾席,中间居然还创造性的多夹了一层泡过鱼胶的厚麻布,可以起到防寒保暖的作用。然后柱子都是至少六寸直径的松木或柏木,并且都刷透了生漆,主梁和棅条也是用的好木料,天太黑倒也看不透是不是也刷了漆,但瞧着屋子全用卯榫拼接,就算是茅屋只怕也能顶用好些年。
再来就是瞧看屋子的格局,发现一共是三种规制,分别是三丈宽四丈长的小间、四丈宽六丈长的中间和六丈宽九丈长的大间。
黄大郎随意跳上了一栋茅屋的房顶往四周查看,发现是以万家原先砖混结构的庄院为中心,呈九宫格局来建设这些木屋的,若是往外围再拉上一圈城墙,定然就是一座小型的城池了!
“乖乖!这便是日后用来做罐肉的地方?造这许多木屋,拿来养猪岂不是太糟蹋了?”孙七叔在车上手打凉棚一看,也是被这规模吓了一跳,只怕是许多小地方的村镇和聚落也没有这般大小的场面。
黄大郎翻身从屋顶下来,再细细查看了一下木屋的间距,发现小屋的间隔平均不过一丈,中屋一丈五,大屋两丈有余,倒也勉强满意。
也就在黄大郎还在查看的时候,一个看似管事的人匆匆领着几个人跑了过来,老远见着黄大郎便欢喜道:“姑爷!可是姑爷来了!老仆可是一直盼着姑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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