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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宠婢-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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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门关闭的瞬间,赵高刚好自那缓缓合拢的门缝见到梁儿面颊微红,羞涩的对赵政道:
    “你要如何消气,我都乖乖配合便是……”
    李斯走得最快,却未立即离开。
    赵高多年来深得陛下宠信,此番却是第一次落得如此狼狈。他本是打算对赵高说上几句安抚的客套话,回头间,却见赵高呆呆的眼望那殿门紧闭,而后又露出一副万般落寞的神色。
    李斯一滞,顷刻便已猜出了大概。
    看来此番,大王之意不在寻鼎啊……
    他摇头叹息,转身离去。
    赵高啊赵高,你本是聪明之人,却怎得这般糊涂?那个女子岂是你能念得?

  ☆、第二百零三章 醋拔湘山

接连几日,赵政每日都会不眠不休的折腾梁儿整晚,闹得梁儿终日有醉生梦死之感,白天体力不支,经常要睡过了午时才爬得起来。
    可赵政却能做到一切如常,天没亮就起床,处理政务一整天,到了晚上就继续欺负她……
    入夜,眼见着赵政又要压过来,梁儿小脸一红,终于忍不住问道:
    “政……你都不用睡觉吗?”
    真不知为何,他已是不惑之年,体力为何还会这般好?……
    赵政一双幽深的凤眸邪魅的望着梁儿,反问:
    “怎么?不喜欢?”
    梁儿粉面桃腮,连忙道:
    “没……我……我就是……怕你太过劳累……”
    谁知赵政不禁失笑:
    “呵呵呵……那你多主动一点,我就不必那么劳累了。”
    “我……”
    梁儿噎住。
    对方可是赵政,是这世上最令她痴迷崇拜的男子。只要一对上那双火热的眸子,她就会情不自禁的害起羞来。
    要她主动……她情何以堪啊?……
    赵政早知她会是如此反应,笑眼微眯,俯身蹭了蹭她的鼻尖道:
    “你若做不到,就乖乖从我。你说过的,要到我消气为止。”
    梁儿水眸圆瞠。
    “你……还没消气?……”
    已经过了几天了,他这气也消得太慢了吧……
    耳际,赵政满富磁性的声音魅惑一般萦绕着:
    “肝火太旺,怕是难消了……”
    “……”
    又是一夜云朝雨暮、搓粉团朱。
    第二日,梁儿揉了揉眼,拖着酥软的身子下了床榻。
    看窗外的光景,恐怕是又近午时了。
    原定今日是要启程离开彭城的,梁儿不想误事,赶忙简单收拾了下,就跑去正殿找赵政。
    寂静肃穆的正殿之中,赵政端坐在案前一动不动。
    梁儿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坐下,举眸看去,发现他竟是闭着眼的。
    “政?”
    梁儿轻唤了一声。
    赵政没有反应。
    “政?”
    又唤了一声,他还是没有反应。
    睡着了?
    梁儿有些惊讶,坐着也能睡着的吗?
    她眨着一双圆圆的杏眼,趴在赵政脸前瞧了又瞧。
    长眉入鬓,双眼如凤,鼻若栾峰,唇似刀刻……
    这般棱角分明,精若雕琢,真是一副耐看的面容啊……
    虽已步入了中年,却找不到几条深陷的纹路,也看不出有太多的沧桑之感,只让人觉得越发韵道醇厚、成熟醉人……
    政……我何其有幸能伴你一世?
    失神间,梁儿已不自觉的合了眼眸,将自己的唇印上了赵政的唇。
    忽然,一直强而有力的手臂揽住了梁儿的腰身。
    梁儿一惊,倏的张开了眼,却见赵政正双眸炯炯的看着自己,哪有半分睡意?
    “好大的胆子,竟敢偷袭我。”
    “你是装睡的?”
    梁儿觉得自己上当了,满心的委屈。
    赵政一声邪笑,戏谑道:
    “是你太笨,自己送上了门。”
    不待梁儿反应,炽热的吻已然压下,将她寸寸融化,无力自拔……
    须臾,殿门开启。
    内侍一见到这般景象,便立马退了回去,正欲再度将门关上,就听赵政淡淡一语:
    “都准备好了?”
    他本能的抬眼看去,见赵政虽是已经停下了动作,却仍然怀抱着梁儿未放。
    他心一惊,连忙再次将眼垂下,躬身施礼道:
    “回陛下,车马都已备好,可以随时启程。”
    “我们走吧。”
    赵政拉着梁儿起身,正要走时,又俯身附在她的耳边轻轻丢了一句:
    “入了车辇再收拾你。”
    梁儿周身一凛,快步跟在赵政身后,低着头不敢抬起。
    可这般的确是能掩得住绯红的脸颊,却怎样也遮不到那羞红的耳朵……
    皇帝的队伍向西南渡过了淮河,又途径衡山和南郡。
    在南郡之中,赵政乘船顺湘江而下,来到了湘山脚下。
    他金冠闪耀,步履稳健的走下船来,转身唤道:
    “博士赵婴何在?”
    爵位为五大夫的赵婴已为花甲之年,正是博士官职,善通古今,能对众多古籍倒背如流,可谓是一部行走的“百科全书”。
    赵婴也刚刚下船,听到传唤便疾步上前躬身应道:
    “臣在。”
    赵政淡色问去:
    “这湘山可有什么有名之处?”
    “回陛下,湘山之中有一座湘山祠较为有名。”
    赵政本就不信鬼神,一听说这山上知名的仅仅是一座神祠,他心底便瞬间没了兴趣,但身为帝王,天神一事却不可马虎。
    “湘山祠?供奉的是什么神?”
    赵政继续问道。
    赵婴答得很是认真:
    “相传是尧的女儿,嫁于舜为妻。她死后被埋葬于此,成为湘江水神。附近的百姓为求风调雨顺、免除水患,每年都要向湘山祠供奉大量祭品。”
    赵政颔首,神色肃然。
    “如此,朕也去祭拜一番吧。”
    祭拜结束,赵政在祠中稍事休息,准备一会继续上路去往武关,而后就可直达咸阳了。
    “政,我觉得,自那日在彭城寻鼎至今,你看赵大人的眼神一直不太对,是否是他做错了什么事?”
    梁儿一边为赵政按摩着肩背,一边突然开口问道。
    赵政眉间骤起。
    “赵高?”
    “嗯。”
    梁儿点头。
    赵政一向待赵高不错的,可这些日子他每每看向赵高,都好似看仇人一般。
    仔细想想,这变化应是恰好从寻九鼎之时开始的。
    那日他命赵高多次下河去寻那子虚乌有的九鼎,令其备受折磨,属实反常。
    梁儿总觉得,寻鼎之事不似表面那么简单,只是不知为何赵政就是不肯让她知道。
    “你就那般在意他?”
    赵政勃然转头瞪向梁儿。
    梁儿一怔。
    她给赵政按摩,赵政本是背对着她的,故而她并不知道赵政动了气,待到赵政回头时,却是为时已晚。
    “我……”
    还不及梁儿解释,赵政就已起身甩袖走人。
    梁儿急急追去,可赵政已入了众多臣子之中,她无法与他私下说话,只能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启禀陛下,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难以渡河,恐怕要在此地多耽搁一阵了。”
    赵政心情本就极差,本想着快些离开此地换换心情,却又不知怎得起了风,竟还走不了了。
    他气怒更甚,沉声恨道:
    “什么湘江水神,才刚祭拜过就遇大风,毫不灵验,要她何用?”
    “呃这……”
    众臣未料到只是区区刮了个风,最多耽搁一两个时辰而已,竟也会引得皇帝赫然大怒,皆面面相觑,不知当如何劝谏。
    “廷尉李斯!”
    赵政扬声唤道。
    “臣在。”
    李斯连忙上前。
    “朕命你即刻带领此地三千服役的刑犯,把湘山之上的树木全部砍掉,一棵不留!”
    闻此令,李斯与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震。
    将整个山上的树都砍光,这……
    “你没听见吗?”
    赵政看李斯没有立即回话,侧头睨瞪了过去。
    李斯一惊。
    见赵政面色怫然,目似剑光,他不敢反驳,怵然躬身,应“诺”退去。
    湘山的土地是红土,梁儿站在山下,眼见着几千刑犯冲入山中乱砍滥伐,原本的葱郁被一片片赭红所替,她的手心冷汗直冒。
    她怎会想到,赵政这坛千年老陈醋的劲儿竟然大到了这种程度,硬是将一座好好的湘山毁作了如此惨状……
    她不忍再看下去,趁人不注意时,鼓足了勇气贴近赵政身后轻拽了一下他的袖角。
    可赵政面色似铁,并不理会她的恳求。
    梁儿心中一紧,索性又近前半步,直接拉了他手,以二人的身子遮挡着,背着臣子们,偷偷在他的手心划出了几个字:
    “我心无他,非你不能。”
    赵政垂眸,面色稍缓,终是耐不住梁儿频频扯他袖角时那令他心痒的感觉,转身带她走入车辇之中。
    “别以为你说了句好听的,我就能原谅你。若非你总关注于他,他又怎会为你私藏木樨?”
    赵政一脸怨念的嗔着。
    “木樨?”
    梁儿惊愕。
    难道赵政这么生气,就是因为发现了她赠了赵高一枝花?
    赵政一声轻哼,扭头看向别处,黑着脸怨怼道:
    “在彭城之时,他袖中有木樨干花掉出,我便立即明了了他的心思。我不过就是让他泡在冷水之中清醒清醒罢了,没将他处死已是莫大的恩赐。”
    梁儿一听,暗自腹诽:
    赵高一个大男人没事做什么干花?
    还有赵政,干花而已,至于要将赵高处死吗?
    男人的心怎么竟比女人还难琢磨。
    一枝花罢了,怎得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她满面无辜,蹙了眉头低低念着:
    “那日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我才随手赠了一枝木樨给他,却不想他竟制成了干花留着……”
    哪知她话音还没落,赵政就猛的回头看她,原本狭长的凤眸被瞪得滚圆。
    “什么?那木樨竟是你赠给他的?你!……你可知木樨有何意?”
    赵政本以为,是赵高看到梁儿采了木樨,他想为给自己寻个念想,就也去采了几枝来。
    却不料竟是梁儿亲自赠他的!
    看着赵政惊怒的模样,梁儿一脸懵怔,期期艾艾道:
    “不是……‘前程似锦‘吗?”
    赵政气得再也坐不下去,倏的起身喝道:
    “真是个蠢女人!”
    梁儿见他那般气怒,忙也起身走至他跟前,一脸无知状。
    “我……我赠给赵高之时就是这么跟他说的啊……难道木樨还有其他意义?”
    赵政紧抿了唇,那四个字他当真不想说,可是却又不能不说。
    “永伴佳人……”
    他气得咬牙。
    花的含义何其多,这蠢丫头竟未做了解就随手赠人,当真是蠢到了极致!
    梁儿一听赵政说出这样骇人的四个字来,顿觉五雷轰顶。
    她怎可与赵高有瓜葛?这误会可真是过火了……
    “我……政……我当真不知木樨还有这层意思……我……我这就去与他说明白……”
    她心中焦急,抬脚就要出去找赵高,却转瞬被赵政自身后钳入了他的怀中。
    “别去!……你以为他对你念想是你赠他木樨之后才有的吗?你既已与他说了你赠木樨之意,他便不会误解你对他有情,恐怕那‘永伴佳人'之意不过是他自己的执念罢了。你与他瓜葛越多,他对你便越难忘却。所以,听我的,无论何事,都别再看他,别再找他……你可懂了?”
    赵政的声音响彻梁儿的耳际,似娇宠又似不安,似妒恨又似叹息……
    “嗯……”
    梁儿心中五味杂陈,深陷于他广阔的胸膛,被包裹在无尽的温暖之中,乖顺的应着。
    “陛下,风停了。”
    车外响起内侍的声音。
    赵政将梁儿松了松,扬声令道:
    “不必再砍树了,启程吧。”

  ☆、第二百零四章 战事严峻

回到咸阳时年关已过。
    始皇二十九年,春还未至,战事就开始越发紧张。
    秦在轻松扫荡了部分还处于原始社会的土著野人地带之后,终于遇上了由百越首领译吁宋亲自指挥的正规军。
    骊山宫青玉殿内,赵政倏的将手中竹简重重合拢,双眸紧闭,牙关紧咬,面色更是有如冰封。
    在一旁整理竹简的梁儿一惊,视线不由得落向他手中紧攥的那卷竹简——那正是来自攻越大军主将屠雎的战报……
    “可是战事有变?”
    梁儿关切的问去,心下却已知……那场败仗迟早会来……
    赵政缓缓睁眼,叹声道:
    “屠雎说,秦军步步艰难,节节受挫,损兵折将,迟迟不能进入越人的中枢领地。”
    “为何?之前不是说,正如你所料,译吁宋的军队由各部落组成,每一支都只有一两万人,而且他们生产落后,手中的武器竟还只是木制和竹制,与秦军手中清一色的铁质武器根本无法相比。如此,秦以十倍兵力攻越,又怎会是这等境况?”
    梁儿虽知秦军会败,但此时她也着实想不通,就算秦军在南方会有诸多不适应,好歹也是高于百越军十倍的兵力,也不至于刚一对阵,就“步步艰难,节节受挫,损兵折将”这么夸张啊。
    赵政垂下眸子,神情愈发凝重,沉声道:
    “百越之中没有寻常的城邑,百姓皆散居在林竹之中、溪谷之间。秦要尽取其地,就只能深入其中。可在地图上纵观百越的山川要塞相隔不过几寸,并看不出有何险阻之处。而现实中那千百里之间,艰险的丛林多到数不胜数,地势又太过多变,在一张图中根本无法尽数体现。将士们常常在激战之中就会无意行至穷途,眼前骤现的不是山崖就是瀑布,后无退处,前无活路,只能跳崖自尽。深林之中到处都是蝮蛇猛兽,很多将士并非战死,而是死于突然出现的野兽之口……”
    梁儿闻言心中骇然。
    想不到曾经叱咤天下战局的大秦军队,如今竟是败在了大自然的手上……
    “那……要退还是……”
    许是觉得那些秦兵死得太过不值、太过冤屈,致使她明知赵政不可能退,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问出了这样的话。
    果然,未等她说完,赵政便已咬牙反驳:
    “退?秦军出了整整五十万,却被越人区区几万人打到退兵?我大秦的颜面何在?威严何在?若是失了威严,又何以再统领天下、令世人臣服?秦人可以输,但绝不能逃!”
    梁儿低垂了眼帘。
    赵政说的没错,秦不能退,只能战。
    况且她已知道将来之事,秦虽然会败,但也不会一败到底,最终还是能想到法子将百越划作自己的领土。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会这么恐惧?
    不知不觉中,梁儿的手已紧紧拧住了袖角。
    忽然,赵政的大手附在了她的手上,温热的温度自那手底徐徐传来,轻柔抚慰着她心中的那份不安。
    “不必担心,现在落于下风,是因为秦军还不适应越地的情况。待过些时日,深入越地的将士重新分区绘制局部的地图,战况就应好得许多。”
    梁儿抬眼对上那双幽深的凤眸,轻轻点了点头。
    见她乖顺,赵政轻牵了一下唇角,抬手替她轻捋了鬓发,又继续道:
    “这般战况很快便会传至民间,我担心会引得原六国之地民心不稳,尤其属于越人的琅琊之地则更甚。不久之后就是社日节。今年的春社祭祖需要大办,以彰显战事无碍,对我大秦并无影响。待春社结束,我便再去一趟琅琊,定要将琅琊越人牢牢控制,不能给他们任何造反的机会。”
    社日节这一天,来古宫的广场之上雅乐四起,钟磬声声,丝竹和之,直响天际。
    踏着庄重的乐声,上千六代舞人俱进俱退,整齐划一,闻鼓而进,击铙而退,舞乐和谐,文武有序,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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