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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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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城内有一种意见,认为皇帝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扬州,大军当即日北返,扬州就丢给太平军好了。
  首议撤军的是漕督蔡士英,蔡家是汉军八大家之一,所以他的话得到了不少官员赞同,尤其是汉军出身的将领们。满蒙官员们也有很多人倾向撤军,这场大战就好比当年的松锦大战,不过获胜的明军而矣。在这些满蒙将领看来,太平军能够取得这场大战胜利的原因一是他们有运河水道之便,二是武器太过厉害。扬州左近又实在不适宜大兵团骑兵作战,本身又在十多年前被屠城过,单从丁口钱粮上说,扬州府已算是下府,因此就是块鸡肋,食之无味,不如就此放弃,大军立即退往北方。
  大学士巴哈纳认同撤军意见,指出大军一旦北返,太平军固然能够取得扬州城,但却也无法向北进取。他提议皇帝须马上回京,但可在徐州和南阳等地留驻精兵,这样以步兵为主的太平军势难威胁到山东和河南。等朝廷喘过这口气,再和太平寇决一雌雄也不迟。
  顺治召开了御前行营会议,随军的议政大臣和督抚官员尽数参会。
  “皇上,臣以为扬州已不可守,御驾当行北返,择大将镇守徐州,以防太平军尽据江淮之地。”
  漕督蔡士英小心翼翼的跪禀,他的前任亢得时在海匪大举入寇时,奉命出师高邮以援南京,结果却被海匪吓破了胆子,以为不死于贼必死于法,竟在途中从船上跳河自杀。现在的形势,他这继任漕督下场恐怕十分的危险,所以他竭力劝说皇帝撤军放弃扬州,没了扬州,他这漕运总督自然就名不符实,不必担负什么守土之责了。
  顺治心不在焉地望着蔡士英,眉头紧皱着,却不吭声,不知是不是在听臣子说话。
  蔡士英不见皇帝示下,不敢起身,又不敢抬头,只好再禀一遍,略略提高声音。
  “朕知道了。”
  顺治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却再无后话,这让蔡士英一头雾水,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不是采纳他的建议。行营一众汉臣都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内阁大学士巴哈纳简直就是满脸乌云,倒是索尼不改常态,但他微微发颤的手指,表明他在努力压制内心的不安。因为三湾之败,虽然皇帝宽恕了他,没有治他的罪,但鳌拜此刻在旗内却是威望扫地,这从他低头站在那不作言语便可看出。从前,鳌拜可不是这样。
  捡回条命的贝勒屯泰见大家都干站着,没人打破沉默,想着军情紧急,大军粮草在三湾被烧了大半,哪里还能再留在扬州,因此便上前一步,正要劝说皇帝北返,汉军都统索洪一脸慌张的闯了进来,禀道:“皇上,川陕总督李国英急递,吴三桂叛乱,攻占了保宁,吴军现全军向汉中进发,李国英抵挡不住,信王和平郡王也已率部撤到了西安。”
  “什么?!”
  顺治脑中“嗡”的一声尖响,脸色瞬间失去血色。为了掩饰心头的慌乱,他“啪“的一声,手掌在桌上猛一击。索洪触到皇帝的目光,吓得不敢再说话。
  营中一众满蒙汉官都被这消息惊动,索尼和鳌拜更是惊得合不拢嘴,二人心头同时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石图怕是去晚了一步!
  索尼惊道:“皇上,吴三桂下了保宁,兵犯汉中,想来这会汉中已然不保,臣以为吴军下一步必然攻占西安,若西安有失,则吴军就能东向畿辅重地……眼下各省驻防八旗和禁旅八旗都在此间,京师防卫十分的薄弱啊……”
  “信王和平郡王都太过年轻,吴三桂又在汉中盘踞数年,陕甘绿营恐怕早被其渗透,奴才恐怕……”
  索尼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白,他是在担心陕甘绿营在吴军攻入汉中后,很可能会和两白旗一样倒戈降吴。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眼下的大清都是在风雨中飘摇,和当年的崇祯朝何等的相似,绿旗营都是汉人军队,甚至可以说就是明军,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未必可靠。
  众人一阵喧哗声,动静中,鳌拜忽的挺身而出,沉着说道:“禀皇上,吴三桂既反,那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奴才以为无论如何,都必须速发兵解西安之围,以安定陕甘、中原人心。不然的话,陕西与畿辅间只隔山西一省,一旦情势蔓延,吴军东进,京师可危……况且吴三桂造反一事,朝廷也封锁不住,奴才想这消息不日就怕会在北地传开,到时京中必定惊惧、混乱,甚至有人趁火打劫,扩大事态,难保不生他变……奴才以为不如就近发山西、河南、北直隶各处绿营,立往西安解围,至少也要将吴三桂挡在潼关!”


第883章 费扬古,我们回老家吧
  鳌拜忘了说一件事,又或是故意不提,那就是吴三桂造反的消息有可能让京畿大乱,皇帝大军在扬州大败的消息更会让北地大乱。真论性质的话,后者比前者还要严重。
  索尼刚才就说过绿旗营现在恐怕已不可靠,鳌拜这会却提出调山西、河南、北直绿旗营去解西安之围,而这几省的营兵精锐早就南调了大半,余下的哪堪大用,当下巴哈纳就皱眉摇头道:“绿旗营未必有用。”
  “信王麾下尚有两万余满蒙将士,西安将军苏拜也有五千马,西安也是大城,如何就要调绿旗营去解围了。”
  兵部满侍郎德克图认为吴军入陕之后,西安固然形势危急,但还未到迫切程度,毕竟西安城中有满城驻防的。李国英急递归急递,但很可能有夸大之辞,毕竟这是官场的潮规则,事往大了说,一切由朝廷决断,便是将来出了事,总能推卸责任,朝廷板子打不到他身上。
  德克图所说的“五千马”就是指驻防在西安满城的五千满州八旗兵。顺治二年清朝便在西安原皇城设了满城,调五千旗兵驻防于内。正白旗、正蓝旗、镶白旗在东;镶黄旗、正黄旗居中;正红旗、镶红旗、镶蓝旗在西,共五千兵马,故称“五千马”。
  西安将军苏拜老姓瓜尔佳,是八旗内有名战将,十五岁便从太宗讨伐蒙古,因功提为侍卫,后随军入关,大败李自成军,顺治九年任为正白旗固山额真,十一年为西安驻防将军。其兄吴拜也是战将,现为领侍卫内大臣之一。
  单以满蒙兵力看,西安便有近三万满蒙兵,这还不计李国英麾下的汉军和绿营,西安将军苏拜也是老将,因此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吴三桂都不可能轻松夺取西安。
  鳌拜没有反驳德克图,他只是闷声说了句:“苏拜年事已高,信王又太年轻。”
  闻言,德克图怔了怔,也有了些焦虑。鳌拜说的是实情,苏拜和其兄德拜虽是旗内大将,可二人毕竟都老了,都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兄弟二人这年纪放在八旗,那是寿星,没一个能比得上他们的。但这么大的年纪,还能不能和当年一样领军作战,却是个很大的问题。信王和平郡王更是指望不了,但凡他二人稍有胆色,留在贵州,吴三桂纵是有反心,只怕也不会这么顺利就夺取了汉中。
  索尼沉默片刻,开口道:“便算调绿旗营,总得有满蒙子弟看着,从哪调,谁统兵?吴三桂作乱不比其他,其部兵马十余万,何人能挡他?”
  这个问题让众大臣都沉默了下来,眼下八旗精锐都在扬州,其他地方根本抽不出兵来,若从扬州调兵,那不如直接撤军北返。可皇帝似乎无意撤军。鳌拜想说什么,但见主子脸色难看,他便忍住了开口的冲动。
  顺治环顾了一众为难的大臣们,忽的怒道:“朕不管吴三桂有多少兵马,有多少大将,朕只要挡住他!绿旗营靠不住,朕就调兵!”
  索尼一愣:“从何处调兵?”
  蔡士英却是一喜,他以为皇帝是有意北返了。
  “调盛京八旗!”顺治又急又怒,声音都变了,脸色铁青,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对大臣们吼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挡住吴三桂北上!”
  调盛京八旗?
  在场的满蒙大臣们全都变了脸色,盛京八旗可是满州最后的力量,也是看守关外老家的底子,要将他们调入关,这关外老家可就没兵看守了。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是不是再议?”索尼劝道。
  “就这么定了。”顺治似乎心情很燥,他连连摆手:“下去,都下去!”
  “喳!”
  群臣无奈,只能撅着屁股向皇帝磕首退下。
  臣子们刚刚离开,顺治站在那里发呆,突然,他方才压制住的急怒一下就涌了上来,让他怎么也抑制不住。更可怕的是,急怒带来了惊恐和慌乱,一阵一阵,越来越强的袭击着他,各种可怕的想法也争先恐后的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朕就这么败了?!
  江南,大清的财赋重地,天下一半的钱粮,就这么落在了贼秀才之手!
  当初和明军对峙湖广,后来的平定云贵,靠的就是江南源源不断的粮饷,如今落入贼秀才手中,这不断了大清的半条命吗!
  贼秀才,这天杀的汉人,天杀的广东蛮子,他为何不老老实实做他的秀才,为何要造朕的反!
  朕一统宇内的大业,就这么葬送在那贼秀才之手?
  都反了,都叛了,吴三桂也落井下石,要来看朕的笑话了…
  广东、广西、湖广、江西、江南…上百府州县都归明朝了,还有许多地方蠢蠢欲动。那些汉官们成批成批的望风而降,就连朕的满州子弟都倒戈了,这世上,朕还能信谁,信得过谁。
  汉人靠不住了,汉军旗的也靠不住了。
  张长庚是汉军旗的,朕让他当总督,可他是怎么做的!
  朕败了,吴三桂也反了。朕要是挺不住,河南、山东齐而响应,必定势如燎原,蔓延到山西、直隶,京师就将被包围,普天之下的汉人就会一起动手,拿起刀枪,杀向占领和盘踞在他们祖居田庐上的满人,那时满洲将陷于反叛的汉人的汪洋大海!
  满蒙八旗才有多少人!怎么敌得过这样的汪洋大海?这一切就要来临,这是满洲的末日,是爱新觉罗氏的灭顶之灾!
  不,不能!
  顺治越想越慌,越慌越怕,大滴大滴的汗珠沁出额头。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和镇静,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突然大叫一声:“阿玛!”
  侍卫们惊呆在那。
  “阿玛,阿玛!你告诉孩儿,孩儿现在应该怎么办,怎么办!”
  顺治狂乱的目光、痉挛的扭曲双手、类似疯癫的动作,把侍卫们都吓得跪在了那里。费扬古吓得心在“扑通”狂跳,皇帝的样子太可怕,也太反常了。
  费扬古想退出去,他不敢留在这里,因为他担心接下来还会看到更可怕的事。可是,皇帝却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紧紧的握住他的双肩,颤声中带着悲呛。
  “费扬古,我们退出山海关,回老家去吧,回我们祖先呆的地方,回到我们应该呆的地方去吧。”


第884章 贼秀才兵临城下
  退出山海关,回关外老家?
  费扬古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认为皇帝这是发失心疯了。其余几个两黄旗出身的侍卫也都被皇帝的话骇得头也不敢抬,他们不知道这是皇帝的真心话,还是愤怒亦或是恐惧之下的心声流露。
  一个稍年长的侍卫更是牙齿都打颤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恐怕听到了最不应该听到的话,见到了最不应该见到的画面。圣心难测,无论皇帝此时出于何种原因说了这种惊人的话,在他清醒之后,恐怕绝不愿意自己的失态被奴才臣工们看到、听到。那么,这意味着他们…侍卫不敢想下去,跪在那只觉手脚冰寒。
  费扬古不敢动弹,甚至连呼吸也变得困难。恍惚中,他依稀记得,七年前,当皇帝听到敬谨亲王战死消息时,也被吓坏了。但那时,皇帝至少还嚷着要和明朝划江而治,而不是如刚才所说退出山海关,回关外老家去。退出山海关,可就什么都完了,什么都完了!
  皇上,这是被吓坏了?还是真的决定放弃汉人的花花江山了?他这样做,太后能答应么?满州的王公大臣们能答应么?享受了汉人血脂供奉的八旗能答应么?…
  费扬古心中波澜四起,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但他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那就是汉人的花花江山是满州三代人付出无数性命才打出来的,绝不能放弃,绝不能!哪怕是皇帝,都不能放弃!
  费扬古的沉默并没有让顺治清醒过来,也没有让他的疯魔情绪得到半分舒缓。他实在是被压抑了太久,那夜在城楼上看到三湾的大火时,他就想北返,想离开这该死的扬州了。可他却又不敢,因为他害怕天下人嘲笑他——大清皇帝是被贼秀才吓回北京的!
  可他真的害怕,那个贼秀才实在是太可怕了,比李定国、比郑森都可怕。
  “江南丢了,湖广丢了,云贵也丢了,败了,都败了…接二连三的败,没一场赢的…济度死了,岳乐也死了,李率泰死了,张长庚降了,听说连蒋国柱也降了…吴三桂反了,朕却不知道洪承畴在哪里,又是否反了…朕哪里对不住他们,朕一直重用他们,可他们就是这么报效朕的吗?…”
  顺治越说越激动,脸色也越来越红,脸颊更是抽动得厉害。
  “你们知道吗,朕是真的怕了…朕是皇帝,是天下臣民的君主,是大清的主宰,是满蒙的共主,所以朕不应该害怕,可朕就是怕了…朕怕,朕真的怕,费扬古,你知道吗?天下的汉人有上千万,上千万啊!…而我们满州只有几万人,几万人啊!…入关后,我们杀了多少汉人?几千万啊!…现在汉人凶起来了,他们打回来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满州人还能保全下来吗?
  不,不会!…汉人绝对不会饶过我们,那贼秀才就是个疯子,他把广州满城屠了,他把江宁满城也屠了,他还把岳乐、朗廷佐他们给活剐了!…这个疯子真要把朕打败了,他会放过朕?…不会的,贼秀才只会把我满州上下杀光、屠光,让我们满州断子绝孙…
  朕…朕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朕打不过他,朕只有走,带着族人们走,我们退出山海关,回关外老家,这样贼秀才总抓不住朕了吧?…他抓不住的,现在走,还来得及,还来得及…朕都把江山还给他们汉人了,有什么深仇大恨总应该一笔勾销了吧?…”
  顺治现在的样子真的是疯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瞪着惊惧的眼睛在那里乱嚷乱叫、指手画脚。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几个跪在地上的侍卫魂飞魄散。
  “走!费扬古,传朕旨意,走,现在就走,马上回北京准备出关!”
  顺治等不及了,竟是当场就要费扬古传旨回京。
  侍卫们谁也不敢动,费扬古也不敢动,他不敢奉旨。
  见费扬古竟然不去传旨,顺治大怒,他骂道:“你怎么还不去?怎么,连你这奴才也要背叛朕了吗!”
  沉默的费扬古终于爆发了,他猛的挣脱皇帝的双手,怒吼道:“皇上,你疯了!”
  “朕疯了?”
  顺治怔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费扬古。眼前似乎有影象在重叠,他好像看到了阿玛的模样,他的嘴一下张得很大。他看到阿玛在指着自己,怒骂他。
  “九阿哥,你这个败家子、窝囊废!草原上的兔子也比你强!我和你祖父流血拚命打下的江山,你竟然胆小得要弃土逃跑!你怎么配当爱新觉罗的子孙?你的血里怎么就没有祖先的英雄气概!你这个懦弱卑怯的东西,你怎么能叫卑贱的汉人吓到了呢……”
  幻觉中,顺治听到阿玛叱骂的话象沉重的石头,一句一句照他头上砸过来。他起初惊呆得如同木鸡,继而羞愧得满脸通红,到后来,涨红的脸变成紫色,太阳穴卜卜乱跳,浑身颤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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