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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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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8章 梅花山
  定武元年正月初二,周士相率文武百官赴梅花山祭督师阁部史可法。
  这日,天降大雪。
  周士相命全军戴孝。
  雪花下,周士相拜伏墓前。
  “崇祯十七年,先帝在煤山自缢殉节,此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自那以后,我华夏汉家大地便沦亡满夷,遍地膻腥,遍地白骨。甲申满州入关,实为汉家有史以来最剧亡国之祸!史可法,陈明遇,阎应元,张名振,陈子龙,夏完淳……无数汉家志士前赴后继,只为不向满夷低下我汉人高傲的头颅!今日我等后人前来祭拜史阁部,只为告诉阁部,天道必有申张之时,我们一定会复仇,一定会复仇!满州强加给我们的一切,我们必百倍报之!”
  “忠贞节气,为我汉家立族根本,十多年来我们受到的一切苦难,都源于我们的民族失去了忠贞,失去了节气!满清入关,很多如史阁部一样的忠臣英烈殉节,在我们身上的汉服被脱下那刻,在我们的长发被削去那刻,我们民族的精骨便被折断。我汉家是中华的主宰,我们的文明便是中华的文明,如果我们失去了忠贞节气,我们就不配拥有祖先留给我们的文明!……庆幸的是,十七年来,我们从未停止过抗争,我们从没有屈服!”
  “民族血痛,焉能忘之!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南昌之屠,四川之屠,江阴之屠,昆山之屠,大同之屠,常熟之屠,广州之屠,潮州之屠,南雄之屠……我们能忘记吗!……直隶一望极目田地荒凉,河南满目榛荒人丁稀少,湖广弥望千里绝无人烟。十六岁牺牲的夏完淳,八十四岁自焚的黄公辅;抱琴而死的邝露,南明三忠陈邦彦、张家玉、陈子壮,巷战牺牲的岭南才子黎遂球,殉桂林瞿式耜、张同敞,殉嘉定侯峒、黄淳耀,服毒殉国的宋应升,投水自尽的陈子龙、夏允彝、祁彪佳,数不胜数文臣武将前赴后继……他们或为封疆大臣,或为布衣文士,国难之时,他们皆临危不惧,挺身赴难,百屈不挠,杀身成仁,只为证明我汉家儿郎绝不愿意屈服!他们大义凛然、壮烈殉国、从容就义,这就是我汉民族真正的精神与气节!”
  望着山下的一片白色,望着不远处的扬州城,周士相激动了。正是因为这些汉家志士的存在,正是因为他们至死不渝的民族气节,才化成了风中的种子奔扬而出,化成了邹容《革命军》,化成了陈天华蹈海的悲愤,化成了秋瑾的手中剑,化成了同盟会的誓言书,化成了徐锡麟、吴樾及至广州黄花岗起义,化成了武昌起义的第一枪。那些殉节的忠臣烈士,会永远成为我们汉家不朽的荣光与旗帜。一切的历史风云背后,是我们汉家永远坚不可摧的信仰!
  八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
  我虽妇人,身受国恩,与国俱亡,义也。汝无为异国臣子,无负世世国恩,无忘先祖遗训,则吾可以瞑于地下。
  江阴城中积尸满岸,秽不可闻,女子啮指血题诗:寄语路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
  可悲的是前世。
  当灭绝人性的屠城奸掠,穷凶极恶的圈地逃人,血腥罪恶的剃发易服,惨绝人寰的沿海迁界被抹去,建立在民族压迫基础之上把中国推入愚昧落后深渊几百年黑暗统治,成为许多人津津乐道眉飞色舞的时代;当滥杀无辜敲骨吸髓的暴虐粉饰成英明圣武;当民穷财尽停滞僵化的社会粉饰成辉煌盛世;当禁毁书籍疯狂制造文字狱的阉割粉饰成文化认同,这是多么的可悲!
  当许多人对满清的酋长、屠夫、汉奸的名字如数家珍的时候,有几人知道那些为抵抗外族入侵而牺牲的民族英烈的名字!
  当屠夫汉奸走狗被歌颂的时候,历代及大明的英主忠臣烈士遗民被刻意虚无遗忘与歪曲;当沈阳街头巍然屹立着满清十二帝的巨大雕像的时候;当大明的历代皇帝被一个个丑化诬蔑被许多自居高明的愚蠢人士用鄙视轻蔑的口吻谈论;当福建南安上修建浩大辉煌气派的洪承畴纪念园的时候;当屠夫刽子手尚可喜的后代穿着僵尸服祭拜他们的汉奸祖宗时;当抗清英雄陈子龙墓碑被涂得面目全非的时候;当岳飞、文天祥被教科书否认为民族英雄的时候,这个民族还究竟是不是汉族,他们是否还是炎黄子孙,他们的忠贞节气,他们的血性在哪里!
  历史不容篡改,历史不容胡编,历史不容刻意遗忘。
  也许我改变不了前世,但今世,我一定会改变。
  我来了,就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风雪中,周士相策马向南。
  身后,是银妆素裹。
  那一年梅花似雪全为你戴孝,你血溅过的国土,种下你身外的衣冠,和那千树清香逆风的刚烈。
  城破时你火烫的头颅,赤裸裸昂向四面的刃锋。
  第一刀,众将不让你自尽;
  第二刀,史德威不忍心。
  临去时你的大呼声里,哪一尊铁汉子涕泪不纵横?
  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
  城破了,国破了,一切,都破了。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只剩下青山自隐水自迢迢。
  后土邈邈,皇天高高,何处去收你嗔目的傲骨?
  青史的惊魇掀到你这一页,凛然于刀瘢犹未合,血渍犹未乾,怅然于劫后渔樵的传说。
  说你乱兵裏并未遇难,过了屠城最长的十夜,生还者争论当日谁见你。
  一头白马骑著,乌帽,青衣。
  远出天宁门而去的背影,从英山到霍山,你的威灵,每一阵风来都随旗飘动,不绝的风吹不降的旌旗,不同的旌旗同一个方向,指著北京岌岌的城垛。
  飘啊,飘啊,从梅花岭到煤山。


第909章 北逃之路
  不管史可法有能还是无能,他终究是殉国了,是英烈,代表着我们民族的一种气节。倘若连这也要否认,那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永远铭记的?此举不正是如那些贬低我们民族英烈之辈所愿?
  史可法,这三个字,在现在,代表的是一个符号——反抗的符号!
  ……
  北逃的顺治前进不过十来里,身后就是一群群从城中跟出来的人潮。有蒙古兵,有汉军,有绿营兵,还有扬州的百姓,当中还有不少汉官。这些跟着逃出来的清军大多丢盔弃甲,兵不像兵,民不像民。
  扬州本无百姓,这些从城中逃出来的百姓多是这些年从左近之地迁来的,也有很多是北地过来的,内中不乏当官的家眷。扬州城中有以漕运总督蔡士英为首的汉官向太平军投降,也有不肯投降出城追随皇帝北逃的。正如明朝有很多官员跟着永历帝朱由榔逃往异国他乡,这会,也有很多在清朝为官的汉人死心踏地的要追随他们的皇帝,当然,他们大多数人的家乡是在北地。
  官员百姓们心里有皇帝,皇帝却不要他们。深夜之中,数以万计的逃难人群在茫茫荒野中北逃,道路上挤满了人。前面是不知所踪的皇帝,后面是大乱的扬州城,加上传闻中太平军的暴虐,恐慌令得四野之中哭喊震天。
  并无太平军从身后追来,逃难的队伍却发生了践踏,那些急于逃命的清军这会哪还顾得上这些汉人百姓,不少因为手脚慢了或是车辆翻在道中的官员家眷都被清兵宰了拖到一边。至天明,奉命北上追击的太平军骑兵一路奔来,看到的都是倒毙道边的尸体,不少人都是活活冻毙。
  顺治的车驾行得很快,目标是北边的高邮。提心吊胆一夜后,顺治终是等到了天明,他尽管疲倦的很,但却不敢下令停下休息片刻。他很害怕那个贼秀才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但即便如此,队伍的前进速度还是慢了行来,战马奔了一夜,又不是钢铁,哪里不会疲惫。
  后边有清军赶了上来,多是蒙古兵。蒙军将领们看到前方的满州八旗,知道大清皇帝肯定就在其中,于是下意识的就想向御营靠拢。然而这些蒙军万万没想到,满兵们竟然不让他们接近。那些满州将佐早得了旨意,不能让溃兵纠缠御驾,所以毫不客气的驱赶。
  科尔沁的郡王额森竟然也被满兵赶到一边,这让他怒不可遏,他只以为命令是鳌拜下的,所以破口大骂,叫喊鳌拜害死了吴克善,现在又要害死他们吗!
  满兵们根本不理会额森他们,他们只奉令行事,其他的一概不操心。
  额森等蒙古王公不甘心,几进几退,总是被满八旗逐走。一名蒙古台吉发了急,带着部下就朝满兵队列直撞过去,不顾满兵驱赶,直直就朝大队冲。那些满八旗兵见状,倒是愣住,因为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不能让溃兵接近御驾,却没有得到可以杀人的命令,结果眼看着蒙军冲了近来。
  “挡住他们!”
  一等侍卫郎坦正好带着一队黄马褂的侍卫打马过来,看到蒙军竟然冲撞,大吼一声,策马直冲过来。他于马上半伏下身子,从那蒙古台吉身边掠过,手中长刀在他脖子上一拖,都未用力,就在那台吉脖子上带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喷溅而出。那台吉说不出话来,按着自己的脖子,在马上呆呆看着郎坦,尔后翻身落马。
  郎坦回转过头,又砍翻一名蒙军,喝道:“皇上有旨,乱我军伍者,格杀无论!”
  一听有旨意,满兵们立时放开手脚,对着冲撞的蒙军一阵砍杀。血光四处迸溅,哭喊之声,又多了许多。转眼之间就已经砍杀了数十冲撞来的蒙军,剩下的蒙军吓得立时逃散,再也不敢靠近满兵大队。
  额森他们怔怔的望着,都有被抛弃的滋味,吴克善虽然死了,可他们科尔沁蒙古是满州人最好的朋友和帮手,甚至可以说是满蒙一家,然而现在满州人竟然这样对他们,这让他们感到十分凄惨和寒心。
  又一支满兵从前面打马过来,他们簇拥着的是鳌拜。鳌拜勒马停住,扫了一眼地上的蒙军尸首,面无表情的看向额森他们。额森他们也下意识的紧盯住鳌拜,对他恨之入骨,若不是他蒙骗,吴克善如何会坠马被杀!
  额森以为鳌拜是来阻止他们的,不想鳌拜却下令满兵可以放蒙兵靠拢,但却只能在队伍后面,不能越前接近御驾。郎坦对鳌拜的这个吩咐感到不解,因为皇帝给他的旨意可是绝对不能让溃兵冲乱大队的。鳌拜没有和他解释,只命他遵令行事。
  如此,在枉死了个台吉和几十个蒙兵后,从扬州逃出来的蒙军和汉军们终是吊在了皇帝车驾后面。额森等人虽对鳌拜恨之入骨,但现在恨意倒也淡了一点,不管如何,当务之急还是能够逃回去。其他的事,等回了北京再算帐也不迟,有太后她老人家在,总不会让吴克善和科尔沁的战死子弟死不瞑目的。
  日头一点点的高升,越来越多的扬州溃军和百姓奔逃而来,四野之中无数支队伍汇聚而来,一个个不要命的往前,伴随的却是哭喊叫声。这种崩溃逃难景象,就是满兵看了也是惊心动魄,他们能做的就是阻止这些溃军和百姓接近御驾,要不然那真是裹挟的大乱象了。长长的逃难队伍就这么在四野中绵延了二三十里地,前面的不知后面情形,后面的不知前面情形,越是不知道,这心就越怕,越慌,结果就是越乱。好在,太平军的追兵迟迟未至,这让不少人感到他们安全了。只要没有杀身之危,这人心也定得快。
  皇帝要走,要回京师,大家伙都跟着走吧。只要能活下来,将来未必没有报仇的机会。
  数万人组成的队伍,前面的、后面的,人人脸色苍白,沉默前行。脚步是下意识的越走越快,哪怕累得其实根本迈不动,他们也努力的往前跨着大步,都想早点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满兵大队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了,队伍后面的溃兵也是越来越多,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发骚乱,继而就是灾难性的践踏。


第910章 福临就在那!
  队伍越来越乱,为了避免溃兵和百姓冲击御驾,鳌拜不得不领兵在后面弹压。这时,不知是恐慌还是什么原因,队伍后面突然大乱起来,已如惊弓之鸟的队伍瞬间就如海浪潮一般,一波波的拥挤向前,引发大乱。
  鳌拜不得不下令满兵杀人,对那些乱冲乱撞的溃兵和百姓毫不留情的斩杀,到了后来却是杀不胜杀。杀光这一波,还有下一波,一些满兵杀人杀得胳膊都酸了。
  一路前行一路血,连太平军的鬼影子都没见到,上千性命就这样消失在人间。经此血腥弹压,北逃队伍大体还维持着秩序,只是前行速度却是越来越慢,人也聚拢得越来越多。处在队伍中间的人,对于四周的一切都看不到,看到的只是黑压压的人头。四下传来的只有惶恐哭喊之声,兵也好,民也好,官也好,这时都是在凭本能向前移动。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坐在马车内的顺治又咳血了,他感觉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烫人,就好像生了什么似的,头也很痛,手脚都无力的很,在马车内坐得久了,整个后背也是酸痛无比,只想跳下车活动一下。可他知道不能,他悲戚的掀起马车的帘子朝外看去,入目的是一张张沉默泛白的脸。从前那些让他无比自豪的满州子弟们虽然衣甲鲜明,可他们的身上却再无勇气,也无生气,一个个在马上就如行尸走肉般向着未知的北方前进。
  苍天啊,朕的大清,朕的将士们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难道苍天真要抛弃朕,真的要让朕和大哥一样,做个亡国之君吗!
  马车内的顺治掩面哭泣,他的泪水再也流不出,他的嗓子也是那么的干哑。他想叫喊,可却什么也喊不出来,他也不敢喊。
  车外的费扬古听到皇帝的哭泣,当真是心如刀绞。
  ……
  追了半天,累得半死,却什么收获也没有,正准备下令收兵回去的王辅臣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的哭喊声,他一下笑了起来,纵马踏上高坡,眼前的一切让他眼前一亮。
  兀儿特、岳得济等反正满兵将领也上了高坡,看到前面长长的北逃队伍,他们也是抑止不住心头激动,一个个用满语大声叫嚷起来,相互转告着。闻听撵上了北逃的皇帝队伍,两白旗满兵们不少人都激动的哭了起来。在此之前,他们都担心着,他们害怕皇帝会逃走。
  “王将军,让我们去把福临擒来吧!”
  兀儿特等摩拳擦掌请战,此刻,对于擒杀顺治的心思,他们一点也不亚于王辅臣。
  王辅臣豪爽的答应了他们,他很明白这些满兵将领的心思,如果换作是他,他也会紧咬顺治不放,因为北京有他们的亲人。如果放由顺治回到北京,很难说他不会将两白旗的八旗妇孺杀个精光泄恨。
  “驾!”
  兀儿特等人纵马从坡上冲下,身后是两千多奔了一路,却毫无疲倦感的两白旗满兵。用王辅臣的话说,这些满兵现在就是打了鸡血,不让他们上的话,恐怕这些人会疯掉。
  想到大帅之前的叮嘱,王辅臣嘿嘿一笑。他相信,这些为了亲人的满兵一定会比疯狗还吓人,他们将狠狠撕咬过去的主子。
  兀儿特等满兵冲过去后,没有对逃难的人群大杀特杀,而是将他们往前面赶,如群狼驱赶羊群。在他们马蹄和长刀的威胁下,那些落在后面的溃兵和百姓疯似的往前冲,自相奔走践踏导致横尸一片。
  两白旗满兵们极有默契的配合着,既压迫驱赶崩溃的人潮,又不让对手有集结起来的可能。在他们的压迫下,无数人拼命向前,一波又一波,让鳌拜好不容易维持住的队伍秩序再次大乱起来。
  望着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人群,鳌拜知道不能再这样了,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带着满州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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