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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末路花开-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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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厚衣服翻出了一件穿上,又拿出了几块豆干垫肚子。

“啪。”

轻微的车门闭合音后,女人也自顾自地钻进了副驾驶座,见男人闷头吃饭,没好气地翻了翻看不出模样的破旧拎包,“喂,我也饿了,匀我点吧!”

男人没出声,仍旧低头吃着。

“怎么回事?聋了啊?说话!”女人一巴掌打掉男人手里的包装袋,“是不是男人啊,光顾着自己吃喝,好意思吗!”

男人心疼地捡起掉在地上的豆干,“你自己那份呢?”

女人丝毫不觉得脸红,“吃完了,走了这么久,女人不比你们男人皮糙肉厚的,经不住饿。”

男人心里不乐意,却还是把擦干净的豆干送给女人,“还有这点,你吃了吧。”他手里还有最后一小块饼,那是留着救命用的,不到危急关头不能动。

在男人心疼的目光中,女人看着那块沾着疑似灰渍的豆干,受辱般地尖叫道:“拿开你的脏手!我不吃垃圾!”

“你干什么!”男人急忙捂住她的嘴,却还是晚了一步。

女人尖锐的嗓音很快穿透了薄薄的挡风玻璃,将外围晃悠着的丧尸引了过来。

“嘭嘭嘭!”

一个个造型诡异的活尸,张着血盆大口咬在车门车盖上,朝两个人嘶吼着,急着将这两块鲜活的嫩肉吃进嘴里。

男人知道这时候开车门更容易丧命,便将车窗落下一半,等一只张牙舞爪的丧尸把半个脑袋拱进来,他立即用手里的木板狠狠拍了上去,不顾满身满脸喷溅的污血,直到丧尸的脑壳像碎鸡蛋似地淌了一地才停手。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女人见丧尸都冲着那半扇开启的车窗去了,趁男人杀丧尸的功夫,偷偷从侧门钻了出去。

女人一边跑一边给自己打气,她不是不讲义气,只是不想白白送死。

心慌意乱,女人没跑几步脚下的鞋跟就扭折了,受伤的脚腕加上这一摔导致行动更加不便,最可怕的是,在女人倒下的一瞬间,她明显感觉到小腹有一股热流顺着腿根流出。

女人忍痛摸了一把,登时被那股新鲜的血腥味熏得眼前一黑。

从末世活过的人,没有人不清楚血液对丧尸的致命吸引力。

她最好的朋友,比谁都善良的一个女孩子,就是因为来了月事才被队友推出去引开尸群。

现如今,她也要走上同一条老路了吗。

瞪着眼前朝自己袭来的丧尸,女人回头看了眼至今仍被困在电瓶车里的男人,冷然一笑。

比起死,她更不愿欠别人的债。

“滚开!滚开!”女人拎起包,拼命砸向丧尸抓来的手臂,强撑着最后一股劲儿扑到路边的门板上。

“救命啊!来人啊!”女人边哭边喊,拖着受伤的脚腕不停地怕打着临街的屋门,一家挨着一家。

她不信小镇上所有的人都变成了丧尸,一定有活人,一定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不多会儿,女人的哭喊和血腥味便将沿街的丧尸都引了过去。

独守车厢的男人踩着车门把陷在丧尸头骨里的钉板拔。出来,抹掉脸上的血污,发呆似地盯着座位上那块豆干出神。

突然间,男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地推开车门从另一侧的小巷斜。插了进去。

精疲力竭的女人再也走不动了,她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嗓子都喊哑了,却仍然坚持着挥动手里的拎包,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点活着的希望。

丧尸近了,男人如同天降神兵一般从斜侧里窜出来,大手一捞,背小孩似地将女人伏在肩膀上,撒开腿往小巷里钻。

女人趴在他的后背上,有气无力地问道:“喂,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以前不屑于知道窝囊废的名字,现在却改变主意了。

“我叫吴庸。”男人憨憨地说道。因为快速奔跑,他的声音有些喘,忽高忽低的。

“吴庸,果然无用。”女人嘲讽地笑了笑,“我叫云晓。”

黑夜中辨不清方向,两个人没跑多久就被尸群堵在了小巷尽头。

浪潮一样高涨的低吼声,逼出了云晓心底最深处的刻骨惧意,她抱着吴庸呜呜大哭道:“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

面对残酷的命运,吴庸同样无能为力,只能笨拙地安慰着云晓,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她的头发。

正当两人陷入绝望之际,隔墙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地叫骂声。

“我。操!打情骂俏换个地方行吗!偏在这扰人清梦!”

拄拐的男人站在二层阁楼窗口,骂骂咧咧地朝俩人做了个手势,“看什么,还不赶紧翻墙!等着残疾人过去救你们啊,别做梦了!”

吴庸得到指点,立即让云晓踩着自己的肩膀趴上墙沿,好在半空中躲避丧尸,紧接着他也在短距离助跑后一鼓作气翻过墙头,接过云晓攀住楼外的悬梯,爬进了阁楼。

“谢谢!”吴庸刚一脱险,马上朝男人道谢。

“别谢我!”男人将窗户锁死,转身朝房间走去,“要不是你们在我窗口底下哭号没够,我还真懒得管,末世嘛,上哪不死人啊。站着别动,我还得知会老大一声!”

不等男人敲门,楼梯旁边的房间门打开了,“郭海,你带人进来了?”

“嗨!”郭海听出文峥嫌他多事了,凑近小声说道:“一对小情人,我在楼上看半天了,两个人要死要活不离不弃的,我一时心软没能坚持原则,我错了。你要怕出事,等天亮让他们走就是了。”

郭海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一时冲动喊了声,好像自打吕萌那事儿后,他总容易心软。

“你们受伤了?血腥味这么浓。”文峥看向新来的两个人,夜里看不清长相,可声音却听着耳熟。

吴庸赶紧把外套脱下来,前胸后背转了一圈,“我没受伤!”

云晓红了红脸,“我也没受伤。”

文峥把身后的房门带上,往前逼近一步,“不说实话,想让我找人验伤?”

云晓低下头,羞涩地说道:“我,我来那个了,女人每个月都有一次。”她本来不想对着几个大男人说这些私密的事,可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再不说清楚,只怕要被人赶出去了。

吴庸听了之后也跟着闹了个大红脸,“嗯,我外衣沾的血也是她的,不是我……”

文峥朝郭海使了个眼色,“你去喊苏挽过来,带着手电筒和蜡烛。”这两个人的声音越听越熟悉,让他不得不防。

郭海一瘸一拐地走到里间,敲了半天才有人应门,“苏挽,文峥让你带手电筒蜡烛过来。”

“这才几点啊?”苏挽睡眼朦胧地瞅了眼手表,“还不到四点,天都没亮呢!”头半夜连着盗血加慰问父母,她压根都没时间休息。

“我刚救了一对小情人,文峥让你去验验那女的。”郭海没好意思提女人那事儿,模模糊糊说了个大概。

“让他们等着。”苏挽使劲揉揉脸,喝了口凉水漱嘴装上腰包出门。有外人进来,不装点武器她总觉得不保险。

苏挽举着蜡烛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抬眼就被镇住了,“郭海,这不是饭店那一男一女吗!你怎么把他俩弄进来了!”合着他们五个人连着赶夜路好容易把人甩掉,转眼又颠颠地贴上去了。

“不能吧,我瞅瞅!”

郭海也不怕蜡油烫手,接过去就搁两人眼前晃了一圈,待看清那两人的长相,一股无名火蹭地窜起来了,“嗨,还真是,你俩干嘛跟着我们?啊,有什么企图!大半夜的还特意上我们落脚的屋子底下又哭又嚎的,演苦肉计给谁看呢!”

吴庸见文峥三人都变了脸色,急忙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只是听你们说去中部城市安全,一时又没有别的去处,想跟着同路而已。刚才也绝不是在演苦肉计,我和云晓确实是一路跟着你们进镇,可我们走得慢,半路就失去了你们的踪迹,再次被救,也算是误打误撞因祸得福。”

“干嘛这么低三下四的!”刚刚还一脸羞涩的云晓抬手就给了吴庸一巴掌,嫌他不争气,“咱们又不是见不得人,两次都被同一伙人救了,说不定,这还是咱们的缘分呢。”

在饭店的时候她就看出这几个人和别人不一样,这时候的人都只会趁火打劫,哪个还会费心去救援陌生人,要不她也不能死赖着不放。现在找到人了,她就不信凭自己的本事还能把人跟丢了。

“文峥,你找我来就为他俩?”苏挽指了指颇为硬气的女人,“既然互不相求,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别啊,有话好商量。”吴庸一着急,说话都结巴了,“云晓不方便,都是女人,帮帮忙吧!”

苏挽拿蜡烛朝云晓身上一照,看见半湿的牛仔裤才明白他的意思,“文峥?”现在他们五人一体,有任何决定都要通过文峥才作数。

“你先领她处理一下,这么出去,等于直接喂尸。”

文峥这话说的清楚,只救人,不留人。

苏挽只当是同胞救难,把人领回屋子后,从背包里拿出一包女性用品和新内衣递给她,“我们进来的时候在屋里找到了几件旧衣服和布鞋,都是当地居民的,看着不好看,不过穿着挺舒服,你换上吧。”

云晓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朝苏挽道谢后,当着她的面大大方方地换上衣服,又给伤脚套上一双柔软的布鞋,直到这个时候才静下心打量起眼前的阁楼,还有那个一直睡在床上的同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有没有人认出这对男女,男人是在饭店地窖里回答文峥问题的受害者,女人就是他口中的相识,挂在同一面墙上左手边第二位。

☆、70搜寻①

云晓换好衣服;见苏挽板着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便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了至今酣睡不醒的珍珠身上,“她的警惕性还蛮低的,我半年多没敢阖眼睡觉了。”

丧尸病毒爆发以来;所有人都像惊弓之鸟一样活得战战兢兢,包括她自己在内;在数个城市中辗转逃亡;不管和谁组队;从不敢如此大意地在陌生环境中沉睡。

此刻见珍珠伸展着四肢侧躺在床上;蜜色的脸颊透出淡淡红晕,呼吸间发出起伏均匀的微弱鼾声,看着就是睡得极好;心中一时感慨万分。

“她也是走累了才睡得沉。”苏挽借着给珍珠盖被子的动作挡住云晓的视线;“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在椅子上打个盹。

苏挽只是随口一说,云晓却毫不客气地蜷起双腿,两手揣怀像蚕蛹一样缩进长椅,“正好脚酸的厉害,我就不客气了。”

苏挽见她顺杆爬,明白女人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也不去在意,自己钻进仍有余温的被窝里继续补觉。至于楼下那个,有文峥看着总不会出错。

回笼觉一睡就是两个多小时,待苏挽再次睁眼,遮挡通风窗口的布帘已经透亮,连楼梯上也有了脚步声。

神智清醒后,她第一时间看向长椅,发现蜷在长椅上的女人随着她的注视略动了动,倒是珍珠一直没有起身的意思。

难道是药剂过量了?苏挽皱着眉头探向珍珠的鼻翼,只觉得呼吸温润平稳,也没觉出异常,加上她用药时极为小心,应该不会出现长时间昏迷的状况。

不能让她再睡了,如果等云晓起来珍珠还没动静,恐怕就会引起文峥的注意了。苏挽心意一起,借着腰包的掩护从祥云里摸出一管薄荷油。这支薄荷油味道极冲,曾经帮她掩住了垃圾坑道的大半恶臭,想来用它唤醒陷入深度睡眠的人也不是难事。

苏挽小心地挑起一点药膏抹在珍珠人中处,拇指肚稍微用力让药膏融进皮肤。很快,珍珠感受到外界的侵扰,抬手蹭蹭鼻子。

“珍珠,起来吃饭了。”苏挽心中一喜,将她扶了起来。

珍珠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屋里多了个女人,先是一愣,然后扭头找苏挽,等她解释。阿爹说过,出门在外,除了苏挽三个,不能和外族人接触,有话也要藏着。

苏挽见珍珠没问嘴上的怪味哪来的,反而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云晓看,只说云晓是来借住的,待会儿就走,哄珍珠陪她下楼做早饭。她还惦记着用那瓶加料的水给大家补身,再说她也不放心让珍珠和云晓独处一室。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的厨艺还不错。”

昨晚那点豆干没吃成,还饿着肚子跑了半夜,云晓的五脏六腑早就叫嚣着要饱餐一顿了。可惜手里没存粮,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几个救命恩人身上,努力示好。

苏挽背包的动作一滞,转身掀开窗帘,指向窗外的明媚阳光,“天亮了。”

前言不搭后语,云晓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这和做饭有关系吗?”

“天亮了,你可以走了。”苏挽不耐烦陪她装傻,“忘记昨晚的话了吗,我们不和别人搭伙。”

苏挽说完就拉着珍珠往楼下走。随身物品都带齐了,反正他们不会常驻,屋里的东西随她折腾。

客厅里,文峥、郭海和吴庸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苏挽,终于舍得下楼了,我都快饿死了。”郭海夸张地摸摸干瘪的肚子,“咱们还有多少吃的啊?”

“只剩下今天的份儿了,天黑前必须找到物资,否则就得集体挨饿。”苏挽说的是实情,背包里的东西吃一点少一点,再找不到供给,她也只能背着大伙吃独食了。

“先凑顿饱饭吧,今天出去觅食。”

苏挽把珍珠交给文峥保护后,到厨房灶台点了一把火。紧挨着灶台有一根长满铁锈的出水管,不过已经停止供水了,只能用湿巾擦洗碗筷。

她先用加料的水煮了一盆面,再把最后那点酱菜拌进去遮掩味道,苏挽端着饭盆回到客厅,发现饭桌多出来两个人。

不管吴庸和云晓面色如何变化,苏挽就跟没看见似的,直接用准备好的碗筷将食物分成了五份,逐一摆在队友面前,刻意强调道:“这是最后一顿热饭,吃吧。”

郭海吃得最痛快,“能混上热乎的不容易啊。”他知道苏挽是想借着行动让那两个人知难而退,也明白昨晚自己的一时冲动给同伴添了麻烦,所以只当做没看见,一个劲儿低头扒饭。

文峥沉着地拿起桌子上唯一的小勺放在儿子手里,“慢慢吃,小心烫。”

珍珠不懂虚言巧语,在苏挽把碗放到她眼前的时候就接到嘴边吃上了。她昨晚做梦都在找吃的,现在食物就在眼前,自然着急填饱肚子。

五个吃客很坦然,两个看客很沉默。

直到苏挽放下碗筷,对面的吴庸和云晓也只是静静坐着,没有半点惹人厌烦的举动,两个人如此淡定,是早有准备还是故意博同情?

不管苏挽心里做着何种阴谋论,文峥始终贯彻了昨晚说过的话,让吴庸和云晓尽快离开。

吴庸张张嘴,还想求情,云晓却在饭桌上看懂了五人的坚持,没有强留,只是跟文峥借了屋里的砍柴刀和门栓用来防身,老老实实地带着吴庸离开了。

“这两人的做派还真跟别人不一样。”郭海咂咂嘴,“末世的老油条滚刀肉我见多了,这么爽利的,少见。”

“那个女人很聪明,她明白只要条件允许,我们不会见死不救,所以才不愿因小失大,彻底得罪咱们。”文峥检查伤势后,把郭海的伤腿轻轻放下,“比我想象中恢复的要快,最多半个月你就能扔掉铁锹独自行走,不过还是要避免剧烈运动。”

“桐安镇太穷了,想找补给难啊。”

苏挽戳弄着地图上那个还不及蚊子血大小的小红点,“穷乡僻壤,连个街面门市都没有,咱们上哪弄吃的?真要入户搜寻物资吗?这户条件还算好的,厨房里也只有半袋受潮变质的大米,别的人家只怕更差。”

“昨天不是看见一家储蓄部了吗?要不咱上那看看?”郭海一听要断粮,急着出谋划策。

“储蓄部里顶多有点存款,哪能有吃的。”苏挽当即否了他的提议。

“镇里再穷也该有储备粮吧,我们去镇政府,我相信那里总该有点油水。”文峥指着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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