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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山河一寸血-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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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4日,第十五军已到最险时刻,城池是注定守不住了,在没有反坦克炮的情况下,打巷战也支持不了多久,只有撤离洛阳城。

冈村激动得不行,他预料武庭麟必定会往西撤,那样将落入吉本第一军的伏击圈中。

可是出乎意料,武庭麟却选择了往东南突破。

东南是日军后方,那里全是一些后方医院和兵站,最多也不过是一些小部队,而武庭麟第十五军此时主力尚存,力量很足,一冲就把这些鸡零狗碎全给冲垮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登封,汤恩伯折戟所在,曾经是最危险的地方,如今却是最安全的所在。

进入登封山区后,武庭麟收拢部队,这才西进寻找一战区大部队。

当第十五军到达豫西时,由于队伍不整,枪支杂乱,有的友军还看不起他们,不允许其从大道上通过,而让他们绕道从河滩上走。

武将军很生气,大声说:“只要河滩上有路,还不至于把活人给憋死。”

说完,他带头大步向河滩走去。

武庭麟以孤军守洛阳,坚持了近一个月时间,还能保持主力基本完整,依靠的完全是一个热血老军人才有的智慧、冷静与担当,在当时的河南各军中,无人能及。

中坚兵团

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见到武庭麟后,感慨万千,他称赞第十五军在洛阳保卫战中立了大功,应当受到尊敬。

随后,蒋鼎文的一句话听来却意味深长:“我蒋鼎文是有罪的,对不起国家,应当受到谴责。”

第一战区是一个大战区,光军编制就有十七个之多,其中,汤恩伯指挥一半,蒋鼎文指挥另一半,前一半是汤集团或挂在他的名下的部队,后一半主要是杂牌部队,因为汤恩伯以擅长“吞并”杂牌著称,这些杂牌都怕他,不肯由其统率,而宁愿归蒋鼎文节制。

本来这两半能配合好,局面会大不一样,可是汤恩伯和在五战区时一样,人很直,就是脾气不好,老是跟上司顶牛,顶来顶去,蒋鼎文也就不管他了。

杂牌们则是另外一副心思,想想天塌下来,总有汤恩伯这高个儿给顶着,那壮家伙才是唱大戏的绝对主角,自己只能在戏里演配角,也就乐得个清净,乃至当汤恩伯被围登封时,蒋鼎文所辖的那另一半人马竟然全都坐而望之,不予援救。

他们全都忘记了中国的一句古话,叫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等到汤恩伯败走伏牛山区,天真的就塌了下来,大家被各个击破,没一个不吃败仗的,这时候才后悔莫及。

5月21日,第三十六集团军总司令李家钰因遭日军伏击而阵亡,成为继张自忠之后第二位战死沙场的集团军总司令。

豫中会战结束后,蒋鼎文因战败遭到撤职处分。

眼见第一战区陷入困境,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胡宗南立即调集五个军,在作为潼关门户的灵宝摆开三线防御。

从5月27日到6月1日,胡宗南不仅守住了黄河防线,而且发动全线反击,歼灭了吉本第一军一个大队。

原驻山西的吉本第一军本来不在豫中会战计划之内,临时拨出的这八个大队也只是想在洛阳以西伏击守军,捞点现成便宜,可是苦守多日,连个毛没等着不说,再攻黄河防线又损失一个大队,十足地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让司令官吉本贞一中将大动肝火。

不打垮胡宗南,我就不回山西了!

凭吉本第一军的那点人手,自然还是搞不定,需要“华北方面军”再调兵增援,但豫中会战持续一个多月,吉本后来尚不觉得累,内山却已疲惫至极,他的第十二军不可能再跟过来瞎凑热闹了。

冈村想来想去,只能再次动用战车第三师团。

在登封和洛阳两战中,冈村都是依靠战车师团才得以迅速扭转局面,这次他和内山都以为,坦克战车一到,好运自然来,可是“中坚兵团”的坚韧善战却让“虎师团”大出洋相。

冈村在华北期间,曾注意到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与国民党军队的不同区别。具体而言,八路军是大部队、小部队水平差不多,要强一道强,没有说谁特别弱一些的,国民党军队却是个大杂烩,里面强弱悬殊非常大,几乎就是一天一地。

在与冈村打过交道的中国军队中,最强的是三大“中坚兵团”,即王耀武第七十四军、汤恩伯第十三军和胡宗南第一军。

换句话说,只要你打掉这三大兵团中的任何一支,该区域的其他部队皆不足为虑。

黄埔一期生中,胡宗南是升至战区级高官的第一人,他在练兵治军方面确有同僚难及之处,昔日他训练出来的第一军曾于中央军部队中独占鳌头,等到淞沪会战中几乎被打光,若干年来后竟又能拿出一个新的第一军,而且同样可以居于超一流部队之列。

胡宗南第一军依托灵宝山区,用地雷和反坦克炮对战车第三师团进行阻击,该师团的坦克战车被毁掉三分之一,一时难以前进。

跟着坦克一道进攻的日军步兵大队在失去掩护后,伤亡达到一半,大队长先后被击毙或受重伤,一天之内换了三个,最后实在没有合适人选,只得由炮兵中队长临时充任指挥官。

地雷不光炸坦克,也炸步兵,不光炸普通步兵,还炸当官的。吉本手下的少将旅团长木村千代太少将不慎踏中地雷,整个人被炸得跟车祸现场一样,当场一命呜呼。

坦克集团化在平原作战中能起到关键作用

吉本司令官骑虎难下,索性向冈村建议,大量调集兵力,从而向陕西发动大规模进攻,企图侵占潼关至西安。

冈村倒是心有戚戚,当初他拿到“一号作战”命令时,还直嘀咕,怎么攻河南而不攻陕西呢?

可光他同意没用,这事得南京的“中国派遣军”司令官批准才行,畑俊六的答复却是绝对不行。

既讨不来援兵,“虎师团”就是唯一的指望。

吉本贞一亲自到战车师团指挥所,逼着坦克兵们拿出打开局面的办法。

办法是有的,那就是重新选定线路,绕开地雷区。

6月10日晚,随着战车第三师团进攻路线的改变,灵宝战况很快发生变化,守军有多处阵地被日军突破。

6月11日,吉本第一军沿着缺口,在战车的掩护下,发动全线侵略性进攻,第八战区部队被迫撤回潼关,日军亦无能力再进行追击,灵宝战役至此结束。

第36章 浴血孤城

畑俊六之所以对侵占西安不感兴趣,是因为他正在武汉部署“一号作战”的第二期行动,侵占长沙,他那里兵还嫌不够用哩,如何还能再拨得出去。

自日军侵占武汉,不知道多少趟想打长沙的主意,光长沙会战前后就有过三次,可每次都不尽如人意,第三次长沙会战更是一败涂地,整个第十一军都因此差点萎掉。

前面三次,均由第十一军司令官负责,却都没打好,这次我要亲自来。

5月25日,畑俊六大将以驻华日军最高长官的身份来到汉口,并将指挥所设于第十一军司令部内。

死架子

畑俊六现在很迷信,打仗还得挑日子。

说起来,迷信这东西,跟人的心理大有关系。你如果老是一帆风顺,也许就想不到要找尊菩萨来保佑保佑,比如徐州会战那会儿,畑俊六就不会去看黄历,他只需派“快速挺进队”抄一下底,就可以决定整个战役的胜负。

时过境迁,在日军再也不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几乎所有指挥官都背上了想赢怕输的包袱,特别是此次作战与以往不同,本身就是只能赢,不能输的。

畑俊六选的日子是5月27日。

这个日子是有讲究的。日俄战争时,东乡平八郎指挥的舰队在日本海上奇迹般地击败俄国波罗的海舰队,一举奠定胜局,那一天就是5月27日,从此被日本作为海军节。

在畑俊六看来,这是一个黄道吉日。在日本海陆军全面出现颓势的情形下,没准他还能成为陆军史上的东乡平八郎呢。

5月27日,第四次长沙会战如期打响。

对日军准备侵占长沙,薛岳开始并不相信。自第三次长沙会战后,这位老兄威名显赫,声隆中外,连陈纳德都以能跟他称兄道弟为荣,他自己的感觉也是好到不能再好,乃至数天下之大,似乎就剩他这么一个军事天才可以谈谈打仗这件事了。

常德会战后,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请他接济军粮,他竟然在电文上批道:“你丢了我的粮仓,我哪里有粮给你?”

孙连仲是个厚道人,拿着这样一封电文真是哭笑不得,只好又通过孔祥熙来请薛岳帮忙。

薛岳根本就不给行政院长面子,拿过电报,只写两字“不理”,然后随手丢进了字纸篓。

薛岳认为,日军会攻六战区,也会攻五战区,就是不会攻九战区,原因很简单,“日军于三战之余,不敢问津长沙”,有我“民国岳飞”镇守在此,他们怎么敢?

等到日军侵占长沙确定无疑,薛岳才开始组织会战,这时候连份具体的作战计划都未来得及起草。

不过,他认为没关系。嘿,不是有第三次长沙会战的成功经验吗?再用“天炉战法”套一下不就行了,守株待兔,决战长沙,用不着什么计划不计划的。

薛岳不知道,其实他的“天炉战法”早就是一个死架子了——第三次长沙会战后,谁不研究这个东东?连三战区的顾祝同都想从中学一手,更别说喜欢用显微镜来做考证的日本人了。

另外一方面,即使薛岳能提早把他的死架子变成活架子,是否有胜算也是件没把握的事,何况他还根本没想。

龙卷风

当日军强渡新墙河时,薛岳还以为日军兵力不多,进展不快,但是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卷涌过来的已经不是一般风浪,而是从未见过的龙卷风。

以往武汉第十一军都是既要出击又要看家,才跑几步远,就得被“中国派遣军”司令部给喊回去,所以历任第十一军司令官都像是被人用绳子拴住的一只猴,只能在一个不大的圈子里蹦来跳去。

这次是彻底解放。日本统帅部专门成立武汉防卫军,以代替第十一军的守备任务,允许其全部出去打仗,而且能冲多远就冲多远。

第十一军出击部队由此达到八个师团,并配备有六个相当于旅团编制的野战补充队,可随时进行兵员补充。

在横山勇第十一军的猛力冲击下,各部队都是自顾不暇,自身都难保,哪里还谈得上什么侧击和包围。

杨森的第二十军自第二次长沙会战以来,就以灵活顽强著称,打一阵后经常能钻到侧后去袭击对方,这次却无论如何站不住脚,拼尽全力才得以突围。

“天炉战法”真的成了一个死架子,第三次长沙会战中的法宝一一失效。

驻守长沙的是张德能第四军,这是平时薛岳压箱底的部队,作战力也很强,但日军太多了,他们这区区一个军,既守不了长沙,也守不了岳麓山,处境极其尴尬。

特别是此次日军吸取第三次长沙会战的教训,他们通过湘江运来大量的炮兵部队,其中的平射炮用于近距离射击地堡,一炮或者最多几炮,就能将地堡给轰掉,命中十分容易,而重炮则集中压制岳麓山炮兵阵地,使得中国炮兵威风大减,并逐渐由声嘶力竭转向噤若寒蝉。

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今连“洋哥们”陈纳德都帮不上薛岳了。

在数量和质量上,陈纳德指挥的中美空军都超过日本航空队,如果飞虎队可以像陈纳德所设想的那样,从空中完全切断日军的后勤补给线,则薛岳无论选择在哪里决战,日子都要好过得多。

可是控制援华物资支配权的是史迪威,而不是陈纳德。

史迪威一心只有缅甸战场,而且由于跟蒋介石闹矛盾,他甚至恨不得“东部”(指国内战场)出丑,于是便对运往中国国内的战略物资左卡右卡,最后弄到连飞虎队的航空油料都不足,也没有重磅炸弹,从而无法对地面战场进行更有力的支援。

陈纳德多次请求将B…29轰炸机用于湖南战场,却全部遭到史迪威的拒绝,理由是:没用。

随着时间的延续,第四军与外界的电话联系完全中断,长沙成了一座孤岛,这加剧了指挥官的心理紧张,使得失误频频。

6月18日,军长张德能自行决定率部突围,随着长沙失守,薛岳的决战计划也完全沦为泡影。

“老铁军”是薛岳的心肝宝贝,但这回出了大糗,从日军强渡新墙河到兵临长沙,沿途部队尚坚持了半个多月,但第四军仅仅在长沙守了一天一夜就弃城而退,纵然薛岳指挥失误,也实在难以与“一流部队”这样的称号相匹配。

突围后,第四军仅余两千多人,基本上残掉了,张德能因此被判死刑。

会战开始后,薛岳本来在长沙,但中途又离开了,致使电话中断后,张德能举止失措,不能不说是第四军迅速溃败的一个重要因素。

第三次长沙会战曾使薛岳的声望如日中天,就算不是第九战区的部队都对他十分信服,指令一来马上就跑,但经过这么来回一折腾,薛岳的威信大失,各部队对他的命令都不如从前那样重视,也开始出现指挥不灵的现象。

美髯公

长沙失守,使湘省门户大开。

6月28日,横山勇下令第六十八、第一一六师团沿湘江两岸攻向衡阳,守卫衡阳的是方先觉第十军。

方先觉,安徽省宿县人,毕业于黄埔第三期。

其人身材高大魁梧,平时不苟言笑,但激动或愤怒时会面红耳赤,凛然而有威仪,虽不留须,却也颇似三国时面如重枣、性情刚烈的美髯公。

方先觉之勇,绝不逊色于斩颜丑诛文良的关云长。

第三次长沙会战,还是师长的方先觉,本来被李玉堂安排为军预备队,方先觉坚决不肯当预备队,主动要求守城,并且表示完不成任务愿受军法制裁。

军情紧急时,薛岳打电话来询问战况,问方先觉:“你能守几天?”

方先觉回答:“我能守一个星期。”

薛岳再问:“你如何守法?”

方先觉说:“我第一线守两天,第二线守三天,第三线守两天。”

薛岳说好,然后挂了电话。

方先觉当天晚上就给妻儿写了遗嘱,这份遗嘱后来被登在《长沙日报》上,据说有的读者看后曾被感动到痛哭流涕。

方先觉没有守一个星期,但他这个师打得的确超棒,经过多达十一次拉锯战,不仅守住阵地,还取得巨大战果,光缴获的战利品就装了满满五间楼房。

常德会战,以方先觉率领的第十军救援最卖力,可没救成。结果,当追查常德会战失利的责任时,方先觉就因此倒了大霉,受到撤职处分。

真是越能干越容易吃板子,方先觉接下来的遭遇竟然和老军长李玉堂有惊人的相似。

先是第十军官兵对此处分不服气,继任军长也迟迟未到职,方先觉就那么一直给挂着。

接着长沙危急,衡阳极需猛将镇守,薛岳又想到了方先觉,可是方先觉被撤职,其实就是薛岳上报的结果,老虎仔也是个死不低头的人,他如何肯再去“求”对方就任,而那个受了委屈的人轻易也是不肯走回头路的,两边便这样僵了起来。

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再次发生。

长沙失陷的当天晚上,方先觉寓所的电话响了。副官一接,说是重庆来电。

方先觉以为是军委会谁打过来的,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马上就当老百姓了,重庆还有谁找我?你就说我不在。”

副官刚想依言回话,却不料对方告知,这是委员长的电话。

方先觉胆子再大,也不敢不接。

蒋介石在电话中的语气非常严肃:“长沙已经弃守,衡阳必须确保,我现在就命令你继续指挥第十军,固守衡阳。”

方先觉唯有诺诺连声。

第二天,当第十军闻知方先觉复职时,都认为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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