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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山河一寸血-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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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不求打出19路军那样的声威,只求不让日军小看我们。

光勇猛还没用,最重要的是“沉着”,即拿出切实有效的御敌之策来。

喜峰口开战以来,短短两天时间,已伤亡2000官兵,也就是说,一眨眼的工夫,两个团没了,平均一天要消耗一个团。

29军总共才九个团,如此打法,一个星期过后,宋哲元就只能做光杆军长了。

显然,继续死打硬拼是不行的,所谓“有招想去,没招死去”,脑筋不会急转弯,前面就只有死胡同。

日军能占有优势,是因为在喜峰口的后方建立了炮兵阵地。此地名曰白台子,它构成了对29军的一个重大威胁,必须除之方能后快。

既然白天的正面进攻受阻,为什么不把直线改成曲线,白天变成黑夜呢?

宋哲元断然定策:发动一次大夜袭,以彻底扭转战局。

带着宋哲元的手谕和方略,萧振瀛飞驰前线,主持召集了前敌紧急军事会议。

会上,仍然有人担心,前线刚刚经过激战,部队十分疲惫,突然发动大规模夜袭战恐力难胜任,但萧振瀛认为官兵仍保持着高昂士气,此时出击正当其时。

要说疲惫,鬼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弟兄们,打起精神,操家伙吧。

为了再鼓鼓劲,萧振瀛还亮出了物质奖励这一招。

生擒日军一名,赏大洋100块;砍死日军一名有据者(最好把脑袋给提回来,咱们是穷部队,吃不消冒功),赏大洋50块。

大家夜袭砍人的时候,记得数一数死鬼子的脑袋,这回可是有奖金的哦。

夜袭总指挥:“打虎将”赵登禹。

他的伤说轻并不轻,下地行走时仍疼得浑身哆嗦,可老赵端的是条汉子,咬咬牙,硬挺了过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战性命攸关,吾必破贼!

3月11日,是29军进入喜峰口的第三天。

深夜11点,长城内外飘起了雪花,到处“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好汉们出发了。

在向导的引领下,赵登禹率队从关内潜出,沿着一条隐秘小道向白台子摸去。

夜袭部队均为轻装,但有一样东西不能少,那就是口袋,不做其他用途,就为了装鬼子的脑袋,回去发奖金可就靠这个呢。

进入白台子外围,鬼子们正在营房睡觉,第一个脑袋被装进口袋。

这叫开门红。

接下来,排排坐,吃果果,一个个轮着来。50元大洋一个,鬼子脑袋还是蛮值钱的哩。

千把人挨着户地屠牛宰羊,场面何其壮观,切倭人头颅,直如夜雨剪春韭!

对于这些鬼子来说,死了的也就算了,反正自己也不知道,管它呢。悲哀的是还有清醒的,比如正好走出营房想“唱个山歌”的兄弟。

放松完以后,回转营房一看,立刻傻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一群凶神,一片刀光,人人手里除了拎一口大刀外,还提着一个口袋,而口袋里装的竟然是同事们血淋淋的脑袋,这简直比“午夜凶铃”还要“午夜凶铃”。

惨叫一声,扭头就跑。

其他还没轮到的日军一听前面出了这档子事,也吓得七魂去了六魄半,立时作鸟兽散。

这位要说了,日本鬼子不是战斗精神很顽强的吗,怎么如此不禁吓。

因为他们怕砍头。

在日本人看来,人的灵魂附着于脑袋之上,脑袋搬家了,无论是做神,还是转世,都白搭。

所以,他情愿你用刺刀捅了他,也不愿人头落地。

一个小时过后,外围被全部肃清,赵登禹进入白台子。

白台子一战,是此次大规模夜袭的焦点所在,成功与否,全在这一战之得失,也就是说,烤全羊,已经快烤到最肥的那一部分了。

英雄们,拎着口袋上吧,你们将势如破竹。

不过显然,白台子的日军已有所准备。

外围传来的那几声鬼哭狼嚎,到底还是被他们听到了,听得毛骨悚然,听得脖颈阵阵发凉。但在夜袭部队已靠得很近的情况下,想到仓库里去搬炮弹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集中机枪火力封锁道路。

大刀队随身带的口袋不少,却没什么重武器,一时竟被阻在路上,且伤亡很大。

一般情况下,这种场面很容易让人产生侥幸心理,以为会将对方挡住或是吓住,然而英雄是吓不住的,很快就有人从侧面匍匐前进,在接近敌人墙垣时,一把抓住机枪口,准备将它拖拽而出。

不幸的是,枪管粗,墙口小,竟然塞住了拖不出来。

什么叫猛人 ?'…'我们这位就是。

发一声喊,使足力气一拉,机枪揪出来,土墙竟然也应声而倒。

这叫气势。

有此气势者,锐不可当。

看到还能这样“嘿哟嘿哟拔萝卜”,学榜样的不在少数。

当然,在枪管被烧得发热发烫的情况下,壮士们除了要有力气,吃点皮肉之苦也是免不了的,过后都受了皮外伤,乃至双手骨焦皮烂,两臂粗肿,送到后方去治了几个月才好。

但是胜利之门已被打开。

接下来就是大刀队驾轻就熟的路子,打开口袋,继续收获敌人的脑袋。

按照先前定下的规矩,生擒和砍死日军都是有奖金的,不过赏格不一样,前者比后者更值钱,两个死鬼子才低得上一个活鬼子。

抓活的,当然要比死的划算。

但是在喜峰口,鬼子脑袋捞到不少,活的却不多。倒不是日军耍酷,给你来个宁死不降什么的。事实上,在大刀制造的血淋淋效果面前,再强悍的日本兵也得原形毕露,没几个敢再逞英雄。在刀口之下,竟然还有真鬼子为了不被砍头,装朝鲜兵跪地求饶的。

实在躲不过去,也就只能做死狗状,用手遮住耳朵,闭住眼睛等死,嘴里还要念几声“爸爸”,好奇怪,别人这时候都是叫妈的嘛。

刀客们对抓俘虏没兴趣!

碰着死,沾着亡,100块大洋固然好,但是太费事,不如一刀痛快。我再多抡几刀,没准还不止这个数。

据说其中连砍日军15颗脑袋的超级猛人都有,单论个数,这兄弟回去可是赚大发了,值700多块大洋哩。

在白台子,日军炮兵及警卫部队被斩杀500余人,“尸械遍野,血流漂杵”,至此,日本人对大刀的威力闻风丧胆,真的是“一声白台子,闻之双股颤”了。

白台子,现在是我们的了。

白台子是日军特种部队集中地,这里不仅有山炮,还有坦克战车,尽为29军所有。

坦克谁也不会开,但山炮有人会用。

赵登禹在出发时,特地带来一名营长,此君以前当过炮兵,当下便来了个现场教学,带着大家过了一把瘾。

一线战壕里的日军并不知道自己的老窝给人端了,等到炮弹从天而降,才像火烧着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

看到日军回扑,赵登禹开始了“打砸抢”。

白台子有日军储存的弹药,用彼弹炸彼器,正好。山炮、坦克还有汽车皆被破坏,沦为废铁,弹药库则被付之一炬。一时间,“火光熊熊,爆炸声声”,着实热闹得紧。

除了老炮兵,赵登禹还没忘记带上记者,以上壮观景象都用照相机摄下存照,带回与大家共赏。

“打砸”完就是“抢”。偌大的一座野炮固然难以携带,但上面的炮镜和炮栓都是好东西,花再多钱都不一定买得到,全部成为了战利品。

这就是著名的喜峰口大捷。

29军的对手是服部第14混成旅团。这个旅团曾在东北与马占山交战,直到马占山退入苏联境内时,仍在后面穷追不舍,但一场喜峰口大捷,让它从此跌入谷底。

夜袭战的第二天,日本《朝日新闻》毫不客气地登出一则评论:“明治造兵以来,皇军名誉尽丧于喜峰口外,遭受60年来未有之侮辱。”

丢脸尚在其次,实力的亏损才是最重要的。

日军师旅团大多配属有特种部队,比之于步兵,特种部队的威慑力更大,服部旅团也是如此。但随着白台子基地遭破坏,包括野炮、坦克在内的特种部队损失惨重,战斗力大打折扣。

喜峰口大捷的成功,让宋哲元找到了与日军对抗的窍门,那就是要扬长避短,他为此专门为29军制定了一个战术,即两打、两不打。

两打:夜里打,近战打。

两不打:白天不打,远距离不打。

自喜峰口大捷之后,29军的夜袭便成了“大宝天天见”,隔三差五地要用大刀给日军送一点见面礼。服部旅团已经算是防得够周到了,可该被砍还是要被砍,毫无办法。

日军官兵由此蒙上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这不难理解,比如当你劫后余生,走进空荡荡的营房,看到满屋子无头鬼时,你能不怕?

晚上都不敢睡觉了,一睡就做噩梦。

怎么办呢?

日本人不是喜欢搞发明吗,他们就发明了一个“铁围脖”。

我看到过有关资料上的描述,说是把一张铁叶子折成半圆,再在两头打两个洞,然后钉在钢盔上,戴钢盔的时候,这张铁叶子就可以围在脖子两侧和后面。

小发明不错,很有点心灵手巧的意思。不过你要说靠这个能挡得住大刀的力道,也太小看29军官兵的臂力了。只能说起点心理安慰的作用吧,至少晚上能睡得着觉了。

想一想,那样睡觉也真是活受罪:手里握着枪,头上戴钢盔,脖子上还有个铁叶子,连翻个身都难。

当鬼子也不容易啊。

服部旅团虽然还在喜峰口与29军对峙,但已难以占到任何上风。

据该旅团的一个下级军官在日记中透露,曾经有一段时间,由于前后方脱节,他们竟然没了粮食,连晚饭都吃不上。

继取得喜峰口大捷后,宋哲元又在罗文峪如法炮制,一举击退铃木第4旅团。

在喜峰口,他用了赵登禹,在罗文峪,他用了刘汝明,前者勇于进攻,后者长于防守,二人特长都得到了最大发挥,宋哲元在点将用兵方面几乎无可挑剔,果然不愧是昔日的“五虎上将”第一名。

经过长城抗战,29军的大刀已与19路军的斗笠齐名,谓之“粤南的斗笠,西北的大刀”,宋哲元则被呼为“大刀宋明轩”,他本人一跃成为“东亚军人公认之战神”,报界将其与蔡廷锴并列,时称南蔡北宋。

直到很多年之后,29军的“八兄弟”回忆起这一幕时,仍然会激动不已,那是他们最团结也最成功的时光。

放眼望去,前景是那么美好,大地无边,任你驰骋,漫天飞舞着的,都是荣誉和赞歌。

老农民说:苦出头了。

第52章 华北危局

在喜峰口旁边,有一道更重要也更难守的关隘:古北口。

民国军界有“两个半”军事家的说法。“半个”是指“小诸葛”白崇禧,而能称得上“一个”的,分别是指蒋百里和杨杰,后者即为蒋介石亲自任命的古北口方面总指挥。

杨杰,云南大理人,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中国留学生班第三期。

蒋、杨之所以能称得上是“一个军事家”,缘于两人在军事理论方面皆有独创,其中,蒋百里著有《国防论》,杨杰则著有《新国防论》。

那个年头,如果你在军校上课或肩扛将衔,却不知道“两论”(《国防论》和《新国防论》),别人一定会对你侧目而视,认为你这家伙实在够落伍,绝对out!

在理论造诣上,杨或许不及蒋,但在战略战术的参谋运用上,杨却超过了蒋。

早在杨杰留学日本时,就是中国班里的佼佼者,考第一名是家常便饭,渐渐地,连日本教官都对这个中国学生另眼相看。全班的试卷,教官一律交给杨杰批改,野外作业,则让他当裁判官,谁扮参谋长,谁扮旅长,谁扮团长,皆其一手指派,好坏分数也由他来打,成了不是教官的教官。

正是因为成名太早,杨杰自视甚高,可以说是目空一切,常将自己比作当代的姜太公、诸葛亮。国内除了蒋百里,他没一个看得起,曾当着别人的面,说何应钦、陈诚这些人“其蠢如牛,其笨如骡”。

苏联军官总算是厉害了吧,也根本不入人家的法眼,说是对方倒贴给他做学生都不要。

苏联人不行,日本人跟在后面做学生还凑合,不过也就只有三个够格,曰:石原莞尔、东条英机、小矶国昭(时任关东军参谋长)。

既是牛人,则必有可牛之处。

杨杰很早就追随蒋介石,是后者帐中的必备幕僚,深得蒋介石的信任和重用,杨杰的不少建议也都曾被采纳和运用。

二次北伐,蒋介石要打安徽的陈调元,问杨杰应如何打法。

杨杰立即提笔在纸上写道:临之以威,诱之以利,其降必矣。

蒋介石心里一动,心战为上,确实是高招。随后又问:如果诱降,需要多少钱?

那意思,代价大不大,如果太大,我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杨杰笑了笑:吴佩孚、孙传芳已倒,陈调元,一介庸才耳,何须太多。

有钱你就多给点,没有就少给点,无妨。

蒋介石依计而行,只花了几万块,陈调元就乖乖投降了,不知道省了北伐军多少力气。

让蒋介石印象最深的,恐怕还是中原大战那会儿。

蒋介石在火车上指挥,忽然遭到冯玉祥骑兵部队的攻击。当是时,蒋介石手中只掌握一个特务营,对方却是一个骑兵军,于是立马处于既打不了也逃不走的绝境。

众人慌作一团,杨杰献计:可将列车的两头各安一个机车。

骑兵追上来了,火车就往北开,开出二三十里后,又往南,这样反反复复,就是不停,骑兵跟着跑来跑去,累得够呛却一无所获。

事后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蒋介石也称赞杨杰,说要不是你在身边,我一定做了冯玉祥的俘虏。

杨杰笑言:此不过牛刀小试耳!

作为参谋,杨杰称得上一流高手。连“半个军事家”白崇禧都不得不服,说杨杰确实有学问,让他照张地图做方案,他一会儿工夫就能把一份完整的作战计划写出来,这功夫当时没几个人能及得上。

杨杰如此有才,此前却主要是参襄军务,基本上没有独立领兵打过仗,因此很早就有人主张让“军事家”挂帅出征,蒋介石也有此意,但军政部部长何应钦却力持不可。

何应钦和杨杰同时出道,然而两人素不相容。杨杰将何应钦比作“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中的“廖化”,而何应钦则认为杨杰是马谡一类人物,不干实事,只会吹牛,所以私下也奉送了一顶帽子:杨大炮。

何部长甚至向蒋介石直谏,说你让杨大炮做个参谋还凑合,若是由他掌握军机要务,必然坏事,说不定还会起到汉奸都起不到的作用呢。

早在长城抗战前,杨杰就已官居参谋部次长,要想再往上升,那就得有点实际军功才行,再加上正在用人之际,所以虽有何应钦等人的反对,蒋介石仍力排众议,将古北口之战的指挥权交到了杨杰手上。

牛刀终于不是小试,要大试了。

可是何应钦的话却不幸言中,杨杰此后真的成了翻版马谡。

《三国演义》记述“失街亭”这一段时,说马谡骄傲轻敌,不遵从诸葛亮“依山傍水”的指令,却将军队部署在远离水源的街亭山。

当副将王平提出异议时,马谡嗤之以鼻:你算什么东西,偶通晓兵法,世人皆知,连丞相有时也得请教我哩。

杨杰几乎是一模一样,他身为古北口总指挥,其实前线从没去过,就在家里闭门造车,弄一些大而空的方案。至于前线如何协调,怎样部署,他一概不问,对战事进展情况当然也一概不知。

当关东军快逼近古北口时,东北军和中央军还在为谁守一线,谁守二线而争执不下,这事他不知道。

交战之后,东北军“提前告退”,闪出一个大空当,致使古北口全线失守,他也是事后才知道。

如果你亲自到一线去指挥,实地看看,情况肯定不至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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