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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教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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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他表情变得不自然,“跟你一样,我也有真心想笑的时候。又不是木头。”

“所以喽!”徐夏生摊摊手。

奇怪他们可以交谈得这么自然,气氛这么舒畅。如果他们那时候能像这样说话就好了,就不会错过那许多年——

沈冬生显然也有这样的感觉,也这么想。说:“你那时如果能像现在这样跟我说话就好了。”

是啊!当时她如果能主动一点、大胆一点、勇敢一点就好了。但人的性情无法一下子说变就变,他不知道她要费多大的力气克制羞却,压下自尊及可能被拒绝的恐惧,才做得到这样的程度。

“现在也不迟吧?”她不自然地笑一下,突然地不敢再看他的眼。

沈冬生也感觉到了,装作没事,说:“当然不迟。只不过,现在我们的地位一样了,相对平等。早些年,我就可以欺负你了。”说着,眼睛眨了眨,玩笑的意味浓。

“你还说呢!当时你还不是照样欺负人,说什么我的画是中国水墨画的再——”她猛然掩住口,一点懊恼。

“你还记得那事啊?我真的有那么说过吗?”沈冬生一脸健忘。其实他记得再清楚不过。

“所以喽,”徐夏生睨他一眼,“欺负人的人永远不会记得他欺负过人。”

那神态带点嗔、一点娇,从来不像他记忆中的她,惹得沈冬生心头极唐突地又是一个悸跳。但那表情那么鲜活,他忍不住笑起来。

“瞧你说得那么可怜,我那时真有那么差劲吗?”

“还好啦。”徐夏生浅笑一下。看着他,收住笑,说:“你真的变得爱笑了。以前你最不喜欢人家没事跟你傻笑。”

现在也不喜欢。但人总是要妥协些什么的。他不笑了,凝望着她,口干舌燥,轻声问:“这样不好吗?”

“不,没有不好。”她忙摇头,下意识倾偏了偏脸,说:“不过,以前你像一尊石膏像,现在变成血肉的人了。”

“你这是在损我?”沈冬生苦笑起来。

“当然不是。我喜欢你笑的样子——”她说着,不自觉咬住了唇,又轻声加一句:“你不笑的样子我也喜欢——”

气氛浓起来。她还咬着唇,他替她痛。玩笑说:“反正我不管笑或不笑,都跟石膏像一样好看。”

徐夏生听得笑出来。嘴唇上一圈隐约渗血的牙印圈。他忽然有股冲动,想伸手去抚触——实在太红了,红得刺眼,教他无法忽视不见。

“夏——”他不禁倾向她,想开口,又唇干舌臊起来。

她注意到时间,忽略他的靠近,说:“啊,我得走了。”

“这么快?”沈冬生脱口出来。她来不到半小时。

“嗯。待会还要工作。”她原只是回家拿忘了带的东西,不期然撞到他的电话。好不容易他打电话给她了,她怎么能错过呢!对他,她是这么地“急”,顾不得矜持——都错过那么多年了,就算是仪式,也该收拾一下吧?所以,她费那么多力气,赶迫自己多一点主动,再多那么一点,一次再比一次多一点。

“工作?”沈冬生呆一下。对了,她刚刚在电话中提过的。“什么工作?周末还要上班?”

“也没什么。”她像有些不好意思,胡乱挥个手,“我在补习班教儿童美语,只是打工性质。这时候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我又没学历——我打算存些钱,回去把最后一年读完。反正就剩一年了。”

“这样也好,就剩一年而已。”

“所以喽,混也要把大学毕业证书混到手吧。”她开句玩笑,半带认真,脸上要开未开的笑容形成了嘲讽。

他忍不住伸手过去,半途忽然警觉,倏地缩了回去,急忙说:“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搭公车过去,很快。”

“不必跟我客气——”

“真的不用了。”她不想他麻烦。对他摆摆手,“那我走了。”才转身,不防又回头说:“对了,下礼拜四晚上我不用上课,你有空吗?我请你喝咖啡。”才说她不能喝咖啡的。

“礼拜四?”他踌躇一下。那天好象有什么事……哦,对了,施玉卿。“嗯,那天我有点事……有个老师找我谈点事情。”也不知为什么,他多加一句解释,不想她误会。

“会谈很久吗?我可以等。”她一口气把话吐出来,怕说得太慢,哽在喉咙里给夭折。

“我也不知道会多久。”沈冬生沉吟一下。他也搞不清楚施玉卿究竟为什么找他。“我看改天好了,免得等太久。”

“没关系,我可以等。”改天,不晓得改到何年何月。小朋友平素放学以后和周末假日才有时间上补习班,所以她礼拜六、礼拜天多半都是要工作的,平时也都是下午或晚上上课。

“还是改天吧,夏生——”

“就这么说定。”她打断他的话。“我走了。我会在上次的咖啡店等你。”又对他摆摆手,随即转身出去,好似怕耽搁久了,他会改变心意。

“夏生!”沈冬生追出去。

徐夏生已经一溜烟走到楼下,听见他的叫喊,抬起头笑开,又再次对他挥了挥手。

沈冬生倚着楼墙,原想追说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地看着她。阳光哗哗,照得是他们那年的寂寥与热闹,还有沉默的相对。

空气轻吹的也是他们那年五月的微风。

第六章

“荷莉!”

电话才响了三声,就传来叫唤她的声音。唐荷莉连忙收线,将小巧的行动电话塞进口袋里,应声过去。饭店的工作看似清闲,琐事却特别多,常得为一些没意义的小事忙得团团转。比如那种所谓的国际级巨星,规矩特别多,这个不碰,那个不用,连洗澡都要用矿泉水,而且还指定品牌。想想,满满一缸的,要用多少瓶矿泉水?光是为了搜刮那些水,就教人疲于奔命。

而且,所谓的国际巨星也不过就是那样,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看多了就没什么好稀奇。不过,话虽这么说,真正接触到那些常人不易接触到的大明星或名人时,唐荷莉还是觉得相当兴奋,对琐碎的工作也就少了很多抱怨。

“什么事?”她迎向呼叫她的一名同事。

二十层楼六十六号房的客人对饭店提供的房间不甚满意。美国南方白人,有点年纪了,对“六”这个数字有着宗教上的忌讳,坚持换房间;饭店顺他的意,他又嫌房间采光不好,又要求换另一间房。负责接待的人员因此找上唐荷莉。

这时候还不到观光热季,饭店的住宿率只有七成满。唐荷莉查看一下住宿情况,在权限内给了那客人方便,好不容易总算搞定了那啰唆的老头。

她吁口气。才刚跳槽到饭店上班不久,就仿佛积蓄了好几年的疲累。不过,她喜欢这个工作,见识的排场大,名流也多。

她抽个空,又拨个电话给沈冬生。从她出门前她就拨电话给他,她知道他没那么早到学校,但一直到现在还没找到人。

“荷莉。”刚刚那个同事走过去。

唐荷莉赶紧收掉线,抬眼间:“有事?”

“干么?那么神秘,我一来就挂断电话。”

唐荷莉笑笑地摇个头,表示没那个意思。“我哪会那么小心眼。没人接电话,我只好挂喽。”

“找不到人?你男朋友?”

“嗯。”唐荷莉点头,不禁抱怨:“我从一早就打电话给他,一直找不到人。”

“那你可得小心了。男人一开始不接电话,就表示有问题。”

唐荷莉笑起来。“他不会故意不接电话的。”

“怎么不会?他只要将手机一关,假装收不到讯号,到时候借口随他编。”

“他根本连手机都没有——”

“不会吧?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没手机那不是很不方便?!”

“是啊!我跟他说过好几次了,他就是不肯。”

“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她同事好奇起来。

唐荷莉拨了拨耳鬓的发丝,说:“他在高中教书。”

“老师?那也不错,铁饭碗。不过,以你的条件,应该可以交到更好的——”

唐荷莉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条件好,但沈冬生的条件也不差。当然,他是不能跟那些企业财主比的。但他不管外形内涵都吸引人;收入虽然不算多,不过也不算少。虽然不能供她太豪华奢侈的享受,但和他在一起,即使只能点一杯白开水,也绝对比跟那些油光满面的有钱财主要浪漫快乐许多。

这不只因为沈冬生长得好看,他气质也好。人一生,生活只要稳定,求容貌,求青春,求肉体,还能求什么?她自己的收入也不差,跟年貌相当的沈冬生厮守实在强过伺候那些光有钱的男人太多。

况且,这世间,要有钱有地位又有身材外表的男人,无异海底捞针。当然,过了十年二十年后,再好看的男人也老了,那时就可看出有钱有地位的男人的不一样。可是,等沈冬生老了,她也老了,也没有条件去计较多少。只是,她喜欢电影、杂志呈现的那种时髦优雅的都会雅痞生活,偏偏沈冬生有时很不配合。他如果小有点名气,在艺术学院或者大学任教,偶尔上个媒体那就好了。

“你们这样要联络不是很不方便?”那同事见她不答话,换个话题说:“他为什么不用手机?”

“他嫌束缚,还有麻烦。”

“怎么会?!”这种小巧玲珑的东西,只有方便,哪会麻烦。“像你现在这样,他住处和工作的地方两头都找不到人,岂不更麻烦?”

“就是说嘛!”唐荷莉不禁懊恼起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是那么固执——”

“干脆你自己买个手机给他,替他申请个门号不就好了。”

“我也这么想过。不过,我怕他会不高兴……”

“他喜欢你,就一定不会不高兴。不过,荷莉,你也太放心了吧?要是我,一定牢牢掌握我男朋友的行踪。”

唐荷莉轻笑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似。“他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他在学校教书,接触的全是一些小女生,即使想脱轨,没时间也没机会。”

“就算是小女生也不能太大意——女人总是比较吃亏,总是得小心翼翼,不像男人,一口气可以跟好几个女人交往。”

唐荷莉颇有同感,又不愿附和,朝大厅努努下巴,说:“该回去工作了。”

有些女人,看管丈夫或男朋友像看管自己的财产一样,看得死死紧紧的,龇牙咧嘴,一点都不准别的女人靠近。她不愿那么露骨,保留一些身段。

可是那些话也不无道理。她看看时间,她今天当早班,下班后过去的话,沈冬生正好下课——他一定会吓一跳,也可能不会;不过,他应该会高兴看到她才对。

她几乎等不及看他见到她时,那小小诧异的表情。她噙起笑,走往柜台,对一对经过的外国旅客微笑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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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徐老师。”殷勤的家长打个招呼。

“再见。”徐夏生回一声招呼。

上完课,和来接小朋友的家长打个招呼,收拾好教具,她今天就没事了。直到现在,对家长那声礼貌的“老师”,她还觉得不习惯,听起来相当的滑稽。只是一份工作,她没把这个头衔看得太神圣。对自己这种半吊子心态,她有点惭愧,可是到底真不过就只是一份工作,除了这样想还能怎么样?

当然,这两个字还会让她想起沈冬生,想起他用洗笔筒装咖啡的情景。

出了教室,柜台前围了几个人,看见她,招手说:“刚好!小徐,我们要去看电影,要不要一起去?”

在这边兼课的,大多是一些还在念书的大学或研究生,大家年纪都差不多,很容易就能打成一片。

“不,我还有事。”徐夏生摇头。

“你不是没课了?”

“我没课并不表示我就有空了,有时间跟你们打混。”

“你除了回家还能去哪里?”一句话把她看扁到土里头。不过,语气带笑,平常嘻嘻哈哈惯了的。

徐夏生比个不可说的手势,露一个要笑不笑。她的个性大概有点改变长进了。还在念书的时候,她跟孵鸡蛋一样一天孵不到两句话,现在居然能这样抬杠。

“算了。我们走了,拜!”

“拜!”徐夏生挥个手。

她内向害羞吗?也不。就是跟人凑不到一块吧。年少的时候,矜持的东西总是比较多。现在——哎!还是一样多吧?大概只是比较有承受挫折的能力吧。因为失败太多了——

“再见。”她对柜台内的小姐打声招呼,准备离开。

“喂,小徐——”有人拍她肩膀。

“是你啊。”徐夏生回头,“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去看电影?”叫住她的黄文正,还在研究所念。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 书,长得一张娃娃脸。

“我晚点还有家教。你呢?不赶时间的话,我请你喝咖啡。”黄文正咧嘴在笑,一排白牙齿,一副健康宝宝的形象。

“谢了。不过,我不喝咖啡。”

“那就喝果汁吧。”

“果汁也不行。我还有事。”

黄文正笑一下,很新新人类的作风,直截了当问:“你这只是借口吧?没兴趣跟我出去?”

他这么直接,徐夏生反倒吓一跳,但一点也不反感,说:“我是真的有事,不是借口。我倒真的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了。以后就不用在你身上浪费力气和时间喽。”黄文正开句玩笑。“先走了,拜!”他的表情多少有点尴尬,但相当的干脆。

徐夏生苦笑一下。听说黄文正是学电脑的,她大概就像他电脑里头的一个程序档案,发现不适用,便马上删除,永远销档。“微软”时代,谈情说爱的程序经过压缩,一发现对方没那个意愿,赶紧抽身罢手,以免浪费彼此的时间精神,相当的干脆。

尽管尴尬,她想黄文正的自尊应该没受到什么伤害才对——根本没机会让她伤害。若换作是她——她突然发现自己个性的陈旧——

若换作是她,倘若沈冬生一口这样拒绝她,她会怎么样?大笑三天还是凄惶三个礼拜?

干脆的接受拒绝,还是死皮赖脸的纠缠,才算是真“勇气”?

那时候,那么多人围着沈冬生,她总是隔着距离看着他,除了证明她的懦弱胆怯之外,什么也没有。

而今——那么多年了……她这些年,为了心中一个意象,不约会、不接受异性的殷勤,没体会过爱情的浪漫多采,花花年少简直白过。

她不愿自己后悔。可是,她是那么被动一直到她人老珠黄,沈冬生也不会记得她是谁吧?

公车来了,她跑过去。

大概。不,应该是那样。她人老珠黄的时候,他恐怕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到达咖啡店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她先到洗手间冲把脸,仔细检视自己。越希望自己完美无缺,全身越是处处破绽,没有一处令人满意。

她不喝咖啡,又只能点咖啡,盯着时钟发呆。咖啡店十一点打烊,等到那时候,沈冬生会来吗?

喝完第四杯咖啡的时候,她想沈冬生是不会来了。他说过要改期的。

她看看时间。十点半了。再不走就没公车了。里头已经没什么人,除了她,就只剩下服务生,不时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十点四十。徐夏生把剩下的咖啡喝完,禁不住有种感觉,好像在喝毒药。

今天晚上,她一定睡不着。

晋江文学作品为私人收藏性质,所有作品的版权为原作者林如是所有!

中午看见施玉卿那一身粉红的洋装,以及不小心吸到她身上散出的淡味茉莉馨香,沈冬生不禁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不是难看。施玉卿其实算是好看的文人,穿上洋溢少女气息的粉色衣装也没有显得不伦不类,反而乍看年轻了多岁。办公室一些老师纷纷称赞她今天特别好看,变得年轻有魅力。

“哪里!只是随便穿穿。”施玉卿掩着嘴笑,眸子生水生光,转了一转,有意无意地看了沈冬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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