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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风行 作者:潜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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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飞快转着,终于道:“呀,好黑,夜路难行,生个火照路得了。”
  摸出火折子,拢起干草,心扑腾扑腾狂跳。
  火折子一下,两下没有点燃,手心滑腻得几乎抓不住。突然,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抓向我肩膀,我猛一转身,手中树枝狠狠打下。
  那人吃痛,呼喝一声,我还待要动,身后刀光一闪,一把刀就驾到我脖子上。两人迅速上前捉着我的手,翻脚一踢,我摔倒在地,脸重重的砸下,痛得我眼冒金星。
  火光一闪,屋里的火把都亮起来。
  “褚阿良,你好大的胆子!”
  “大人……”
  

☆、逼供

  “大人……”
  我的血猛的上冲——怎么是她?
  县丞极威严模样,眼神咄咄箭般锐利。
  冰凉的刀锋压在脖子上,热气一寸寸逼退,心有些慌。我不由看向原本藏着山妇的地方,稻草散乱着,显然没人在。
  她的目光随着我转过去,冷哼一声,盯住我脸,喝道:“褚阿良,你夜半来此作甚?”
  “我自先父坟上来,正往家去,见有屋子,便来歇歇脚。大人怎在此?”我茫然问,心底忐忑难安,那山妇是自己逃了,还是被县丞抓住了?县丞又是为何夜半来此?
  县丞眼角斜来,显然不信:“夜半去上坟?满口胡言!你究竟为何来此,从实招来!”
  “大人,小的句句实言!先父驾鹤西去,夜里常常梦见,悲不自胜,恐我父亲地下挂念难安,才到坟上相告。大人夜里在此,想是为了公务。阿良误入此屋,可是搅了大人布置?若是如此,若是如此……实在难辞其咎!”我没有料到是县丞,原先的计划不管用,拙劣的编着借口。
  “哼!你还不肯说实话?”县丞厉声喝道。
  “阿良不敢欺瞒。”
  县丞踢开地上稻草,湿润的血迹露出来,她指着那摊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啊,这……”我吃了一惊,并非作伪,是当真心惊,莫非山妇在县丞手上?县丞是如何知道消息的?她夜半来此地,难道真是为我?
  “说!”县丞喝道。
  我看着她,黑沉沉的脸,瞧不出什么。不由偷瞧押住我的衙役,她们俱是皱着眉黑煞神般,如对疑犯。一共来了四名衙役,皆是县丞平日亲近的心腹。我的一颗心翻腾着,掉落了。
  她要对付我。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小书吏,与她从无过节,她这样的阵仗,我真看不懂。
  “我不知道,刚刚进此屋,连灯还未点,实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暗暗叫苦,只得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
  “哼,哼!”县丞喷鼻冷笑,“褚阿良,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公差,竟敢知法犯法!”
  “大人冤枉啊!我只是路过,确不知发生了何事!”我真未料到自己竟有喊冤一日,更不知她安什么罪名到我头上。可瞧她神情,来意不善,如何是好?
  “带回去审!”县丞挥袖便走,带起风飒飒。
  “大人……”
  我一句话还未出口,她却不打算再让我开口,喝道:“把她嘴巴堵起来,带走!”
  “不……唔,唔唔!”
  粗麻绳勒住嘴巴,狠狠系起来,手被反剪在身后,紧接着被人从地上提起,推推搡搡的往外走。我只能含含糊糊讲话,粗麻绳磨得牙关皮肤好痛,隐隐尝到腥锈味。
  她们根本不听不理,只粗暴的推着我往前走。
  山妇不在队伍中,我稍稍放下心,可她们如对嫌犯般的态度令我紧张。县丞她为何半夜来此?李达曾提醒县丞在关注过问,要我小心,我还是大意了。事到如今,我弄不清县丞的意图,又该怎么应对?
  回平春的路,如此漫长,她们推得粗暴用力,我屡屡绊到自己的脚,连摔好几跤。她们拳脚如雨落下,我躲闪不得,咬牙硬捱,打到肩膀腰背旧伤,痛得叫喊不出。她们如提孩童般一把把我抓起,推着走。
  跌跌撞撞,头发散落蓬乱,沾了满身尘土污泥,脸上手上俱是伤口,我狼狈模样想来与一般被缉拿归案的案犯已无二致。
  远远瞧见县衙大门灯笼高悬,我的心却又沉了几分——有皂吏在外守夜,县丞显然是早有计划!
  走过题着“民具而瞻”、“恪慎天鉴”的牌坊,我竟在极度压抑心情下,想起与周文质一同来看榜那日,是我来平春后一家人最开心的一日,我求的不过是一个平顺安宁。愿安住乐土,世上却无乐土。美得像梦一样的安宁却真的如梦一场,会消散。
  当日递上拜帖时,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押进来。可我却如案犯般被押进县衙。
  那守夜的皂吏看到我,大吃一惊,揉了揉眼睛,再瞧,看清还是我,一脸活见鬼的神情。
  被她们一路拖进衙门,拖到牢房,如破布般,我被丢弃在地上,两人在旁看押。我挣扎着坐起,两柄刀落到脖子上,刀锋寒意更甚。
  “我能不能坐着?”我含糊道。
  “老实点!”
  如一般没有创意的恶吏,她狠狠踢了一脚。这下力气真狠,我一头撞到地面,额头擦破皮,大概血沁出来,辣辣的疼。
  县丞的打算我虽然还没有弄清楚,但这样的手段,我隐约明白她要害我,不仅仅是针对,不单纯是打压,真相与我原先想法相差甚远。
  听得两声咳嗽,我又被她们提着胳膊,拖进一个房间。墙上琳琅挂满刑具,显然是监狱刑讯室!我遍体寒意。
  屋内设一案一椅,县丞独坐,她冷然喝道:“褚阿良,你夜半到县外做什么?”
  “大人,我……”我嘴巴被勒住,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却没人有为我解开粗麻绳,让我回话。
  “大胆,本官问你话!为何不答?”她拍案喝道。
  “大人,不敢……”我努力让她听清。
  她若未听见,阴沉沉道:“别怪本官没有给你机会!再不从实招来,本官可要用刑了!”
  用刑两个字听得我心惊肉跳,我急道:“大人,小的确实是……”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知道厉害了,给我打!”
  变故太快,我甚至来不及推想反应,立刻被人按在地上,我挣扎着想要辩解,厚板子已经重重落在身上。
  “啊!”疼痛来得太意外,我昂头嘶声痛叫。
  几板子落下,落在皮肉,痛在骨里,我咬紧牙关不愿再叫喊,却咬到麻绳上,指甲抓进泥地里。
  县丞手一挥,板子停了。
  “褚阿良,你招,还是不招?”县丞阴测测的问。
  “呼……”我缓缓吐口气,试图撑起身答。
  “打!”县丞又喝道。
  板子又落下。
  她要打死我!我咬着牙死死抠住泥土,任板子落在身上,痛在身体的每个角落放声狂嚎,眼泪无法控制的滚落。什么骨气勇气,我统统无法想,刑罚痛苦让人尊严都失掉。我只能咬着牙,不让自己崩溃得彻底。
  一下、两下、三下……十五、十六……刑罚好像永远不会停止,可是……
  “停!”县丞喊道。
  她原来没有打算把我活活打死,我迷迷糊糊的想,疼痛让我几乎无法思考。
  “褚阿良,你可知罪?”
  我哆嗦着撑起上身,昂头看她。
  县丞使了个眼色,有人上来把我嘴上的麻绳割开。我咬着麻绳死死盯着她。
  她眼里有算计,慢慢的漾开笑容:“怎么?还没有挨够?”
  吐出麻绳,嘴巴满嘴锈味,我呸呸吐了几口血沫子。
  “不知我何罪之有!”
  她从从容容的笑:“她犯了何罪?”对着屋内的衙役问道。
  “贿赂狱卒,公然泄私愤,伤天害命,败坏衙门风纪。”
  “哦?”县丞故作惊讶。
  “原来褚阿良人面兽心,与他人一言不和,即以公务为借口,把人抓回监狱行私刑。因伤人不轻,怕事发报官,竟把人带出县外杀害,抛尸荒野!”
  抛尸?是山妇死了么……怎么会怎么会!
  “幸好大人英明,看出其中端倪,才揭开了褚阿良的恶人面目。”
  “褚阿良,你可听清了?”县丞喝问。
  “不知,不知死的是何人?”我哆嗦着。
  县丞道:“被你割断了喉咙的人,身份难以查证,无辜惨死,好不可怜!”
  割断喉咙?我抓住这句心底燃起希望,她们说的不是山妇,死的不会是她!可是山妇去哪里了?这个被割喉的又是谁?或者山妇被割喉死亡?
  “敢问大人尸体何在?”
  “尸体?”县丞道,“尸体被你抛在荒野,自然要问你。”
  当真讽刺,我赫赫笑,却是气力不继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大人如何说是我做的?”
  “为何?”县丞轻笑。
  身旁人道:“狱卒被你蒙蔽,大人英明又怎会被你糊弄,早已令人跟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等我们赶到时,你已在清理现场。”沉重叹息。
  “你公然拒捕,我们合力才把你拿下。大人押你回衙门,连夜审讯,没想到你还有罪状隐瞒!”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们做戏,一个个唱作俱佳,我如果不是被栽赃之人,只怕也要相信了。
  县丞缓缓道:“褚阿良,你还是招认了吧,何苦受那皮肉之苦?”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褚阿良虽然身份低微,却是万万不敢乱认罪的!”我恨恨道。
  “是么,竟然还嘴硬?”县丞眼睛眯起来,阴测测的光,“打!”
  痛,恨不能此身非我所有。我嘴硬,身体难扛,手指甲几乎抠断。一下打到腰背,新伤旧伤齐发,我冷汗津津,几近晕厥。
  县丞一挥手,棍棒再停,她喝道:“你认不认?”
  我咬牙道:“不知我还犯了什么罪?”
  “你竟还敢问我们?”县丞道,“你收人钱财,谋害性命的事已是铁板钉钉!”
  收人钱财,谋害性命?
  “你身为公差,竟然利欲熏心,收受汤府贿赂,逼死仓啬夫管事赵真,以隐瞒真相保全汤府!褚阿良,你好大的胆子!”
  赵真……汤府……
  “真相?什么真相?”一道光从脑中闪过,我似乎抓住了什么。
  “哼,赵真何止偷粮草倒卖,她借着弟弟嫁入汤府,借汤府这条船搭上倒卖私盐!赵真归案,汤府恐她抖出底细,就令汤府小姐,你的同窗汤初英来贿赂,你贪图钱财,当夜逼死了赵真!是不是如此?”
  竟是这样,我是说赵真死得蹊跷,一直觉得赵真和赵毅是姐弟太过巧合,原来是这样!……赵真是自杀,却非心甘情愿的自杀,她被逼得不得不死!县丞收了贿赂逼死赵真,汤府倒台,她怕迟早被牵扯出来,于是借机栽赃到我头上!
  “褚阿良,你当真丧尽天良!”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汤府案过去已有几个月,陈子敬说不定不再回平春,她此时抖出不是反而招人怀疑?案子她没有权限,要移交郡里,若我死咬不认她又能如何,她就不怕我反带出她的案底?
  除非…… 
  “不敢,比不上你!”我赫赫冷笑。
  除非她不打算让我活到郡里开审。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辩解。
  “打!”
  棍棒落下,全在肩背旧伤,我冷汗暴了一身,晕厥过去。
  模模糊糊听到有人道:“大人,她昏过去了。”
  “画押!”
  手指被人捏着,沾了湿润的印泥,按在供罪纸上。
  我脑里尚余一丝清明,但无力挣脱,手指清晰的触到冰凉的纸上。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周末~

☆、认罪

  一桶冷水淋在头上,我打了个激灵,从黑暗里醒过来,身体沉得像烂木头,迷迷茫茫睁开眼。
  “褚阿良,你的罪状可清楚了?”
  声音带着嘲弄,踢得我翻了个身。骤然刺入的白光明晃得眼睛都痛,下意识的闭眼转过脸。
  天,亮了。
  我还活着,身上的疼痛令我感激,至少证明我还活着。昨夜不是一场噩梦,我的手还被绑在身后,身体不能动,肩背的痛使我不住哆嗦。
  “你可清楚了?”那人不耐烦,狠狠踢了一脚。
  我吃痛,蜷缩起来。记忆清晰起来,昏过去前一秒,她们捉着我的手在认罪书上按了手印,已经让我认了罪,还要问我做什么!
  “妈的!你还想尝尝昨夜的滋味?”她暴躁起来。
  蜷缩得紧紧的,预备忍受疼痛。但拳头没有落下,我听到一阵脚步声直往我躺的方向来。
  “欸,审案犯呢,不方便进。”来人被拦下来。
  “哦。”来人道,“里面的可是褚阿良?”
  是李达的声音,我心里生出一线希望,想要喊她,告诉她我在里面。可我的嘴巴张开就疼,嘴巴里的软肉都充了血泡,两颊的皮肤结了血痂。我刚啊了一声,立刻有人踩住我的脸不让我出声。
  “李书吏,大人吩咐过,里面是重要案犯,案结前都不宜与人相见。若是出了差错,你我都不好承担不是?”
  李达道:“是,是,好姐妹说得有道理。方才大人道稍晚要开堂审案,我要做堂录,总得了解些案情,你就大概跟我说说,也方便一会行事。”
  “不是我不肯讲,案子干系重大,我也有难处,李姊你请体谅体谅我!”
  外面踟蹰了一会,终于没了声响。
  希望黯淡下去,李达地位不高,她就算想帮忙也帮不上。我想到衙门里没有可以帮忙翻案之人,冤狱只怕坐定,这两日就要丧命,顿时悲从心来。
  我还没来得及沉浸伤痛中,就被人抓着跪起来,一名衙役抖开手里的包袱,是一件衣服,衣摆上沾满血渍,赫然是我昨夜回家换下来的那件!
  “这是你从家里搜出的,便是翻案的罪证。”
  我浑身发抖。这帮混蛋!她们去我家中搜过了,那褚珀和小宝怎样了?我慌道:“你们把我家人怎样了?”
  那人皱眉盯着我。
  “说啊!他们怎样了?”我嘶声吼出来,被愤怒燃烧。
  “妈的,还敢鬼叫!”那人把袍子揪成一团往桌上一扔,作势要来揍我。
  县丞却刚巧走进来,止住她。县丞以散步的闲情,在我面前绕了一圈。我死死盯着她,若眼神能杀死一个人,她早已死了千百万次。
  她转够了,看够了我的愤怒痛苦,才开口:“他们怎样,何必问我?该问你自己才对。”
  我?……这畜生抓了褚珀小宝来威胁。想到褚珀小宝落入这畜生手里,我心绞痛,比刀割还难以忍受。
  “他们在哪?”我恨恨问道。
  县丞摇摇头:“阿良,你怎么这般天真,还在问这样的问题。知道他们在哪有何意义?你若再不知好歹,他们无论在哪都到不了明天。”
  “你这个畜生!”我纵身扑上去,手被绑着,但嘴巴还能动,恨不得咬死她。却被人拿住,耳光啪啪左右甩下,我眼前金星乱冒。
  “你乖乖认了罪,我自然不会与他们为难。”
  “我怎么知道他们当真在你手里?”
  县丞笑道:“你只需知道,你那齐叔正在狱中等着。”
  齐叔……我一阵晕眩,难道是他妻主告的信?他怎么被抓回来了?
  “我不信。”极力控制声音颤抖,我心寒彻底。
  县丞冷冷哼一声。
  “他若真在,你让我去见见他。”
  县丞道:“我很清楚你心里打的主意。也罢,让你去见见又何妨!”轻蔑如戏弄掌下老鼠,慢慢折磨才了结性命。
  我本来麻木恐惧,此刻却想保存哪怕一丝丝尊严,用尽力气站起身,维持平衡向前走。可我的肩背肋骨剧痛,只能佝偻着身子挪动。监狱里混浊阴湿的气味极难闻,我放缓呼吸试图减轻伤处疼痛。
  从缝隙看到一人靠墙蜷成一团,一双眼睛不安的打量。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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