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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玉麒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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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的宝剑,出鞘就要见血,你今晚休想活命!”

命字出口,横肘挫腕“呛啷”一声,寒光一闪,’长剑已撤出了鞘外。

窦五德神气的“咻咻”挥了两个剑花,并挺了挺脸脯吹了口气,看了白玉仑握在左手的剑,沉声道:

“姓廖的,撤剑吧!”

白玉仑镇定哂然,冷冷一笑道:

“除非一流用剑高手,在下从不撤剑,你的剑术连流都不入,就更用不撤剑了!”

如此一说,不但窦五德听得神情一呆,在场的双方人众,除了“丹凤”俞娴外,无不惊的脱口惊啊!

马老爷子急定心神,望着“丹凤”急声道:

“廖夫人,快把你的剑给廖贤契,他那把剑……”

说到剑字,竟突然住口不说了。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下午在亡魂谷撤剑的时候,廖天丰也曾神情有异,只得举手向后一挥,道:

“马前辈不用了,对付这种只知剑术皮毛的人,根本用不着剑……”

马丽花再也忍不住焦急的提醒道:

“天丰哥,他的剑术得自祖传,的确有过人之处!”

窦五德听得精神一振,信心倍增,不由得笑了。

但是,白玉仑竟有些不耐烦的提高声音道:

“我说过,用不着撤剑!”

窦五德原来有些得意,这时一听,顿时大怒,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廖天丰,我今天不将你剁成肉酱,斩不万段,誓不为人……”

白玉仑立即沉声道:

“你本来就几近禽兽,缺少人性,嘴里说不出人话来!”

窦五德一听,顿时大怒,吼了一声“好”,挺剑就待飞刺。

但是黑衣矮胖大汉竟脱口洪声道:

“少爷慢着,杀鸡焉用牛刀,您在旁边看着,让属下来收拾他!”

说话之间,神气活现,挺着个大肚子,两手半握着拳,傲然大步走向白玉仑身前。

窦五德见白玉仑要以肉掌对他的宝剑,非但毫无怯意,而且气定神闲,似乎不像是耍噱头唬人的,因而心中有些胆寒。

这时见矮胖黑汉要抢先出场,正好利用他先探一探白玉仑的掌法和拳路,是以,颔道沉声道:

“好!不过,还是要小心!”

说罢,提剑向后退了几步。

马老爷子却趁机压低声音,警告道:

“廖贤契,这厮练就了一双铁臂钢掌,一般刀剑都奈何不他不得,尤其他的……”

白玉仑却哂然冷笑道:

“只怕他的头不是铁打的!”

马老爷子却更加焦急的说:

“他的头更厉害,同样的刀枪不入呀!”

呀字方自出口,矮胖黑汉已望着白玉仑,朗声大喝道:

“小子废话,纳命来吧!”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两手一分,一抓白玉仑的肩头,一抓白玉仑的发髻,看样子,显然要把白玉仑的人头硬扭下来似的。

马老爷子和马丽花等人一看,大惊失色,俱都吓得脱口惊啊!

但是,哂然冷笑的白玉仑,身形略微一闪,出手如电,右手一绕已握住了矮胖黑汉的手腕,紧接着,旋臂一扭,大喝一声“去吧”,顺势一拌,一声杀猪般的凄厉嗥叫,矮胖黑汉的圆鼓身体已翻翻滚滚的飞向了二三十名武师打手间。

二三十名武师打手一见,大惊失色,嗥叫惊啊,竟没有哪一个伸臂抢接,反而闪躲跃纵开了!

只听“咚”的一声大响,同时闷哼一声,一个圆鼓鼓的矮胖身体,着实跌在石板地上,继续向前滚了一丈多远,再没有动一动,想必已晕死了过去。

这一来不但那些打手武师们吓呆了,说是马老爷子和马丽花等人也都愣了!

窦五德一看,知道今晚讨不了好走,虽然有些心惊胆颤,依然心头一横,硬着头皮厉声大喝道:

“姓廖的,少爷和你拼了!”

厉喝声中,飞身疾扑,手中剑一挺,直刺白玉仑的心窝!

白玉仑冷哼哂笑,跨步旋身,右掌迎空一挥,左掌闪电般劈向了窦五德的面门。

窦五德不知是计,厉喝一声,疾演“举火烧天”,趁着仰面收剑之势,剑尖上挑,迳削白玉仑的左腕。

岂知白玉仑的身形突然一个回旋,再度大喝一声“去吧”,迎空虚挥的右掌,竟突然下沉下撩,“蓬”的一声斜劈在窦五德的前胸上。

只见窦五德闷哼一声,身形摇晃,蹬蹬退步声中,撒手丢剑,满面通红,双手急忙捂住了前胸,发乌的两片薄唇一张,“哇”的喷出一道鲜血,“咚”的一声坐在地上。

窦五德痛苦的咬着牙,眯着眼看了一眼白玉仑,双目一合,旋身倒在地上,同样的晕死过去。

二三十名武师打手一看,俱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完全吓傻了!

白玉仑立即沉喝道:

“还不把他们两人抬走,呆在这儿等死吗?”

二三十名武师打手一听,惶声应是,纷纷向前,抬人的抬人,捡剑的捡剑,慌慌张张的奔出了大门外。

马老爷子看了白玉仑的身手,同样的惊呆了。

想到方才自己还主张和女儿马丽花联手将白玉仑和“丹凤”两人拿下,拷问他们的来历底细呢!这时想起,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

白玉仑神色自若,含笑回头,发现“丹凤”俞娴正深情的含笑望着他。

但是,马氏父女和老管家等人却惶惶不安的惊呆了,是以,向着马老爷子垂剑拱手,含笑道:

“总算把他们打发走了!”

马老爷子急步奔下台阶来,双手握住白玉仑的双臂,瞪大了眼睛,惊异激动的颤声问:

“廖……廖贤契,你?……真是廖天丰吗?”

马丽花虽然也不太相信,但感情上却已深信不疑。

这时见老爹嘴里喊着“廖贤契”,却问人家是不是廖天丰,实有有些滑稽,不由含笑不安的嗔声道:

“爹!您老人家真是的……”

话刚开口,佯装一愣的白玉仑已忍笑迷惑的说:

“马前辈何有些一问?”

马老爷子也自觉有些荒唐,但他却不得不坦诚的说:

“如果你确是廖天丰,你的武功不但青出于蓝,而尤胜于蓝了!”

白玉仑一听,佯装惶急的正色道:

“马前辈快不要这么说,天丰所学,俱是得自恩师,马前辈未见家师施展绝学,那是他老人家藏拙之故……”

马老爷子却惊异得“噢”了一声,仍忍不住迷惑的问:

“真的是这样子吗?”

白玉仑知道马老爷子对“奇山散人”知之甚洋,所以才继续有此一问,乍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颔首应了声是。

马丽花的心底里,已在不知不觉中掀起了情缘的涟漪的浪花,加之以前原来就把廖天丰高视为自己的未婚夫婿,这时再看了这们貌似公瑾,美如宝玉的“廖天丰”,又具有如此惊人的高绝武功,立时升起一种决心挤进白玉仑和“丹凤”两人之间的强烈念头。

此刻见老爹仍以怀疑的口吻询问白玉仑,致使白玉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尴尬,不由一跺小丝靴,嗔声道:

“爹,人家天丰哥酒还没喝足,饭也没吃饱……”

白玉仑一听,立即望着马丽花,含笑谦声道:

“多谢马贤妹关怀,愚夫妇已经吃饱了!”

马丽花见白玉仑闪闪生辉的星目注视在她的粉面上,加之又改了称呼,芳心一阵怦跳,双颊热辣辣的发烧,不由也将两道含情目光注视在白玉仑的俊面上。

白玉仑对少女的这种炙热目光看多了,心中一惊,顿感不妙!

他可以玩世不恭的态度来冒充廖天丰,但绝对不可以破坏人家的美好婚姻,是以,急忙转首支看马老爷子。

“丹凤”俞娴是个少女,而且是个冰雪聪明的少女,她一看马丽花的目光、神态和表情,不出暗吃了一惊。

她知道,当一个少女真的痴爱上一个男人时,即使对方已有了妻子儿女,她依然愿意甘心为妾,服伺他一辈子。

她当然不愿意心上人白玉仑的身边又多出一个如花少女来,但为了不让白玉仑落个破坏人家婚姻的罪人,她不得不出面阻止。

是以,就在白玉仑看向马老爷子的同时,故意凝重地说:

“现在夜已深了,正是飞贼‘赛灵猴’前来盗宝盒的时候,马老爷子和马姑娘可千万要加紧防范!”

岂知,马老爷子竟愉快的捻着须一笑道:

“有贤伉俪为老朽护院卫宝,还怕飞贼‘赛灵猴’把宝盒盗跑了不成?”

白玉仑和“丹凤”俞娴神色一惊,几乎是同时正色道:

“马前辈错了,飞贼“赛灵猴”,足智多谋,神鬼难防,他如果决心想到手的东西,很少能逃过被劫的厄运……”

马老爷子大吃一惊,脱口惊啊,望着马丽花叮嘱道:

“孩子,听到了没有,你可要多加小心呀!”

马丽花虽然也听得花容失色,但她仍有地说:

“爹放心,孩儿晓得。”

白玉仑和“丹凤”俞娴见马老爷子仍没有把宝盒交给他们保管的意思,也不便要求,只得拱手告辞道:

“马前辈请安歇,晚辈回宾馆了!”

马老爷子急忙拱揖还礼,并加重语气叮嘱道:

“夜间有事,呐喊为号,尚望贤伉俪闻声火速支援!”

白玉仑立即恭谦声道:

“不劳前辈叮嘱,晚辈自当竟力以赴!”

马老爷子一听,精神为之一振,愉快的哈哈一笑道:“这样老朽就安心了!”

白玉仑和“丹凤”俞娴向似有满腹心事的马丽花拱手告辞,才在“小翠”的前导下,离开了前厅。

由于自进入马府到现在,白玉仑和俞娴,两人一直在小僮侍女马家豪等人的监视之下,根本无法谈论自己两人彼此关切想知道的事情。

不过,两人已有一个共同观点,那就是马老爷子心地善良,为人爽直,的确属于侠义之流的正派人物。

因而,两人更担心马老爷子的祖传宝盒,如果只是放进机关室内而没有加派武功不俗的高手看守,只怕很难阻止“赛灵猴”将宝盒盗走。

回到精舍独院,“小玉”早已为两人准备好了浴水。

两人轮流沐浴完毕,白玉仑立即望着“小玉”“小翠”,吩咐道:

“时候不早了,你们两个也去睡吧!”

“小翠”两人恭声应是,转身出门就要将房门带上。

“丹凤”一看要关房门,芳心一跳,脱口急声道:

“为了方便捉贼,上房的门不要关了!”

“小翠”和“小玉”别有用心的看了一眼“丹凤”和白玉仑,会意的恭声应了个是,放下拉门的手,双双走出房去。

一出上房门,两鬼灵丫头已相互偷递了个眼神,一到院中,各奔西东,分别走进了东西厢房内。

“丹凤”看得心中一动,张开樱口就待阻止,但是,略微迟疑,两个丫头已关上了两厢房门,只得转身向室外门口走去。

白玉仑一见,也自然的跟在“丹凤”身后。

“丹凤”最怕的问题终于来了,不由心跳脸红的低声问:

“你要做什么?”

白玉仑却煞有介事的正色道:

“咱们既是夫妻,怎能不睡在一起?”

“丹凤”一听“睡在一起”娇靥羞得更红了,立即有些生气的正色沉声道:

“不可以,虽然不一定要隆重的举行过大礼,至少也得在我娘面前磕过了头才行……”

白玉仑却愁眉苦脸的压低声音道:

“娴妹!至少也得让我进去做个样子吧!我敢说,两个鬼丫头正在暗处向我们这边偷窥,她们每人占一个厢房,就是要看看我们是不是睡在一起……”

话未说完,“丹凤”俞娴断然嗔声道:

“谁管你,你最好到对面一问里去睡!”

白玉仑依然苦着脸央求道:

“娴妹,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夫妻分房睡,叫我怎么对人家说嘛!”

“丹凤”俞娴却沉声道:

“管你怎么说?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白玉仑一听,只得无可奈何的说:

“好吧!我只好一个人睡一张床了!”

说罢,两手一摊,装出一副可怜相,迳向对室走去。

“丹凤”看了心上人那副既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实在有些不忍,但是,没有禀报过母亲就先和他同房,一定会受到母亲的严厉责备。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直到现在还没有追问他,为什么见了她总逃避?现在他甜言蜜浯,一口一个“娴妹”,万一明天一早他又跑了呢?

她这里痴痴想着心事,那边白玉仑已懒懒的掀开了门帘,正苦着脸回头向她看来。

白玉仑掀帘回头一看,发现“丹凤”仍掀着门帘神情不安的站在门口望着他,心中一动,立即愁眉苦脸的要求道:

“娴妹,你睡在床上,我睡在地上……”

上字方自出口,急定心神的“丹凤”已断然道:

“睡在地上也不行!”

说声甫落,“卜”的一声放下门帘,转身走进了室内。

“丹凤”一放下门帘,心坎儿里突然升起一阵恐惧感,两手抑在胸前,懊恼的坐在床上,差一点没有哭出来。

因为,她太爱白玉仑了,实在怕再失去他。

尤其,刚才看了他那企求绝望无可奈何的神情,几乎脱口答应他可以同床。

但是,她担心的不止遭到母亲的严厉责骂,怕是不但讨不到他的欢心,反而受到他的讥讽和轻视。

不过,真正令她紧张不安的,却是白玉仑会不会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偷偷走了,从今以后,再也不理睬她了?

她的想法完全错了,白玉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喜欢她了,而且永远不变的喜爱她一个人。

他深信她是个知书达礼,坚守节操的少女,娶她俞娴为妻,丝毫没有辱没了他白玉仑。

他当然看得出,“丹凤”不但武功高,家世好,性情有刚有柔,心地又善良,人又长得美,品德又高超,他还再企求什么?

在满足高兴之余,他也在担心,“丹凤”俞娴会不会把他视为是个轻浮无德的荡子。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害得他再也无法入睡,一直屏息注意对室内的动静,他真提心已经到手的娇妻?一气之下悄悄的溜走了呢!

白玉仑和衣倒在床上,时而兴奋,时而懊悔,就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下,终于恍恍惚惚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警觉意识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急速驰来的衣袂破风声。

白玉仑心中一惊,急忙睁开眼睛,果然,不但真的有衣袂破风声,而且那人正飞身纵落在院子中。

他再不迟疑,挺身跃下床,本能的摸了一下佩在腰上的宝剑,掀帘奔了出去。

一掀开门帘,发现对室的“丹凤”俞娴,也正神情惊异的由对室内掀帘奔出来。

也就在两人奔出室门的同一刹那,房外门阶上峦影一闪,娇靥绽笑的马丽花已奔进了房内。

白玉仑和俞娴一看是马丽花,不由同时宽心的说:

“原来是马姑娘!”

但是,奔到门来的马丽花,却发现白玉仑和“丹凤”两人竟分别由两个房间奔出来,不自觉的脱口问:

“你们两个分房睡呀?”

话一出口,顿时警觉,一个未出阁的少女,怎么可以问这种话?是以,娇靥一红,急忙住口不说了。

但是,白玉仑却恍然“噢”了一声道:

“娴妹已经怀孕有喜了,两人还是分房睡的好!”

马丽花一听“怀孕有喜了!”只臊得娇靥更红了,想到自己的失言,懊悔得不得了。

“丹凤”俞娴同样的娇靥通红,直达耳后,本待叱他一句“胡说”,又觉得这倒是一句适当的藉口,只得忍笑深睇了白玉仑一眼。

白玉仑对马丽花的尴尬,“丹凤”的白眼,一概视如未见,却望着马丽花,含笑问:

“马姑娘前来有事吗?”

马丽花依然愉快亲切的一笑道:

“我在前宅房面上巡逻,看你你们房里的灯光亮着,以为你们起床了,所以过来瞧瞧……”

白玉仑惊异的“噢”了一声,同时看了一眼房外的夜空,极关切的问: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马丽花愉快的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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