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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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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家里非常厉害,不是我这种能相提并论的。我老公也不行。
  相爱容易,相守却很难。
  在对感情尚且懵懂青涩的时期,凭借野兽般的直觉摸索着探出手,锁定,捕获,牢牢地扣住那个人的虎口,再坚定地温柔地十指相扣。
  全凭本能。没有迟疑,没有后退。
  “他说:‘我好像抓住了我的后半生。’”宋也揉了一下我的耳廓。
  “听你描述,他的性格不像能说出这句话啊?”
  “因为他喝醉了。”
  “原来是这样,抓住了后半生?然后呢?”
  “然后他亲手斩断了后半生。”
  如果我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会反驳我老公的那句话。
  现在我们也称不上幸运了。
  至少那位好友只是生离。
  到家了。
  我们的家是一处高级公寓,顶层,环境很好,离我老公的公司也近。
  老头儿走后,我们没留在我从小长大的老别墅,只是请人定期打扫,每年祭扫的时候住几天。
  我的骨灰被放到了床头,玉放在了骨灰盒上。
  我老公的心未免也太大了吧。
  是了,他根本不信鬼神玄学。
  鞋柜旁扔着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
  餐桌上有半杯牛奶,是我早上赶着去开会喝剩下的,没来得及倒掉。
  我老公好像在找电视遥控器。
  我想想在哪,最后好像是我关的……啊对了,我放在茶几上的储物篮里了。
  可是我说了他也听不到。
  我看着他东找西找,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快把我整笑了。
  我老公要去洗澡了,我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观赏,再也不用担心他突然袭击我了。
  浴室里雾蒙蒙的,磨砂玻璃上的水汽终于支撑不住,流下了一行行热泪。
  源源不断的水流划过我老公的眼角,划过他的下颌,在锁骨窝集合,又奔向下一段旅程。
  他拿过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低头甩了几下,“林燃,吹风机放哪—— ”
  他自己都楞住了。
  啊,我眼眶突然有点热。
  可能是浴室的温度太高了,我的眼睛无法呼吸了。


第11章 推着向前
  那晚宋也在浴室呆了很久。
  他没再找吹风机,毛巾掉到了地上,没人去捡。
  水雾缭绕,透过镜子,他的脸朦朦胧胧。他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已,一手撑着镜子,如松的脊背深深地弓了起来,好似背负了万仞丛山,再也承受不住。
  镜面划过道道水痕,看起来就像镜子里的那张脸,那张我无比熟悉,我注视了日日夜夜,我翻来覆去思念琢磨的那张脸,终于,落泪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伸手用力擦拭着镜子,不能哭,不能哭,我老公怎么可能哭呢……
  可是擦不掉,我的手根本碰不到镜子。
  过了一会儿,我渐渐平静下来,我感到无力又欣喜,还好,只是错觉。
  宋也眼里布满了红丝,像孤身一人陷落在死寂的沼泽里。我想抱抱他,可是连拥抱都这么难。
  鬼不需要睡觉,夜晚的我甚至比白天更加精神。
  可是宋也需要休息,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他抱着骨灰盒在床头坐了一夜。
  太不像话了,我不在就能,就能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吗?
  他是个很称职的老板。
  除了看文件时突然发呆,开会时偶尔走神,话更少了之外,他还是那个大魔王。一针见血,不留情面。
  他公司里的人大概都听说了我的事,个个都战战兢兢,夹紧了尾巴。
  后来他们发现我老公并没有喜怒无常、性情大变,才渐渐放开了些。
  只是有时他吩咐司机去某个餐厅吃饭,走神一路,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无意间说了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
  和朋友聚在一起吃饭时会不自觉地点我喜欢的菜色。
  桌上不熟的人根本没注意,还会开个玩笑说没想到宋总会喜欢甜食,了解内情的几个却纷纷变了脸色。
  后来大家都对我缄口不提。
  他加班的时间越来越长,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不久后,日光明媚的一天,我的骨灰盒被放进了墓园,碑上的我笑得有点傻气。
  我的玉被留下了。
  我的东西都被收拾起来了,放在客房里。
  因为我干妈来过了。
  或许那天她只是路过来看看我老公,只是房子里的装饰物品没变过,家里两个人生活的气息太重了。
  她拉开鞋柜,大小尺码相差太大,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老公沉默地看着。
  她的理智几乎立刻就被撕得粉碎,呼吸间已经带上了浓重的哭腔,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她怒骂道:“宋也!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能不能清醒点!”
  “……”
  “这些东西,你留着干什么!你是想干什么!”
  “……”
  “算阿姨求你了,让小燃走得安心点,行吗?”
  “……好。”
  那天的晚些时候,我的东西都被收拾了出来,仔细地小心地打包在一起,放进了我的画室。画室落了锁。
  最近我很少跟着我老公出去了。
  其实下葬的那天我已经感到了不适,又累又困很虚弱。可能是白天阳气太重,不适合鬼出行。
  每次跟着宋也出去,我都得小心地躲避着太阳。
  我发现呆在家里会让我轻松很多,所以我最近一直在家里睡觉,其实就是闭眼休息。
  顺便等我老公回来。


第12章 惊醒
  宋也其实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懈可击。
  他缺乏安全感。
  只是他平时隐藏得很好。
  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
  我第一次被他压在床上时,他的右手死死地钳住我的后颈,湿热的啄吻不停地落在我的唇上,颊上,眼皮上,另一只手一寸一寸抚过我腰腹的皮肤,所过之处窜起簇簇火花,火舌连天,吞噬了我的理智。
  他把头埋在我的侧颈,凶狠地磨咬。被吻的地方酥酥麻麻,带着痒意和轻微的刺痛,我脑海里开出一朵娇嫩的花来,又被巨浪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
  他略显急躁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我不明所以,隔着水雾用力睁大眼睛去看他的表情。
  他的另一只手遮住了我的视线,右手拇指用了点力掰过我的脸,然后,轻柔地,克制地吻在了我的耳后。
  我空白了一会儿,呼吸渐渐平息,才想起那处有一小块红色胎记。
  “怎么了?”我胡乱地抽出手去摸他的脸,他扭头躲过,又把脸埋了进去,良久,那处的皮肤传来了阵阵潮意。
  怎么了?
  他以愈发凶狠的吻作答。
  那次我被折腾的够呛,两天没下的了床,两条腿又酸又软,不自觉地发颤。
  他帮我请了假,自己也请假来照顾我。
  自那以后,只要我俩睡一起,他就会不自觉地把我锁在怀里。用他宽大的手掌控制住我的脖颈,拇指不自觉地摩挲我耳后那块胎记。
  找不到我就会。
  是夜。
  我趴在床头,托着下巴,欣赏我老公的盛世美颜。宋也的睫毛很长,眼窝偏深,头发细软,长了会微微发卷,因为他的母亲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
  他的母亲是一位艺术家,她的衣装,她的气质谈吐,她的身体里浸透着浪漫的血液。
  她是天生的艺术家,却不擅长做一位好母亲。
  我们很少提起她。
  他的唇形很适合接吻,看着冷硬其实很软,我心下一动,在他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他突然了,大喊一声:“林燃!”
  我吓了一跳。
  他着了魔似的四处叫我的名字,在床上漫无目的地跪爬摸索,一不留神跌下了床,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发出闷重的响声。
  他试着撑起上身,手臂像失了力一样,一次次滑开,他又一次狼狈地倒在地上,后来他不再尝试,翻身仰躺在地板上。
  地板上铺着毛毯,厚实又暖和。我有时候喜欢光着脚在家里乱跑,宋也训了我几次后见没什么效果,后来就铺了毛毯。
  很久之后,他慢吞吞地爬了起来,跪在床头柜,哗啦哗啦摸黑翻了一会儿。
  找到想要的东西之后,他就近靠倚在床侧,摆弄了几下手里的物品。
  “咔擦——”,明亮的火焰烫开了一室黑暗。
  猩红的一点亮起,吐出消愁的云雾。
  烟雾缭绕到破晓。
  第二天天刚亮,宋也就出去了。
  他打开窗户通风,去浴室洗掉一身的烟味,拿着车钥匙沉默地出门了。
  我想跟出去,没走到电梯就飘不动了,只好回家呆着。


第13章 康桥
  我清醒的时间很少了。
  开始几个星期我甚至不需要休息,整天跟着宋也。只要不是暴晒的日光,我是可以出现在白天的,当然不会像在夜晚那么舒适,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难以忍受。
  距离我的葬礼只过去了不到半年。
  我大半的时间都在沉睡,所以我不知道最近我老公忙了什么,他看起来很疲惫,痛苦的阴霾好像重新笼罩了他,他矛盾着,挣扎着,他痛不欲生。
  但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时候我感觉他的视线好像落在了我身上,幽深又灼人。但我回头的时候发现他好像只是无意间扫过了我。
  我最近总是出现错觉,这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半昏睡半清醒时,我总感觉自己驾驶着什么车,我满腔愤慨,我害怕恐惧,却又有一股决绝的勇气盈满了我的身体,我不后悔……
  我可能做了什么噩梦,我根本不会开车,实际上,我是不能开车。
  我握不住方向盘。
  这很奇怪吧,别人听来会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会有人握不住方向盘呢?
  但是是真的,我看到方向盘就感到窒息刺痛,我甚至不能坐在副驾驶,那会让我心慌。
  当然,我很早之前就去看过医生。检查结果告诉我,我的生理没有任何问题。心理医生认为这是一种PTSD;但是我并未受过相关的伤害。虽然我的父母是因为车祸离开的。
  我当时太小了,不到一岁吧,对那段记忆没有任何印象。一车四人,只有尚在襁褓的我活下来了。
  这个梦让我摸不着头脑,我不明白它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是圆了我驾驶的梦想?这太荒谬了。
  但是我没有精力再思考这个奇怪的梦了。
  因为,我看到宋也带回来了一方手帕,男士的,陌生的。他应该是刚从酒会上回来,西装外套挂在手臂,左侧衬衫有一片显眼的酒渍。
  我当时恰好处于醒着的状态,我那一刻想了很多。
  可能是秘书拿了自己的,可能是当时在身旁的人伸出援手,可能是主办方准备好应急的……
  哪有这么多可能,我只是在自欺欺人,我没想到,我不敢置信。
  我老公,宋也,宋少,宋总,他从来不会收这种小东西,更不会带回家来。
  如果是秘书的,他会让秘书带走,改天赔偿一个。
  如果是旁人的,他会交给秘书去办,必要的话清理道谢。
  如果是主办方的,那更不必带回来了……
  宋也他可能,要重新开始一段恋情了。
  我不是没想过,我怎么可能没想过……
  我只是没想到那一天这么快就来了。好吧,说实话,我根本没想到这一天真的会来。
  凭什么啊?
  凭什么我好不容易追来的老公,我的老公,要让给别人啊?
  我那么爱他,他也爱我!怎么就……怎么就插进来第三个毫不相干的人了啊……
  我老公是我的啊!是我一个人的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可能有点不理智了。
  我可能是太疼了吧。


第14章 众人皆醒我独醉
  我又睡着了。
  这次我睡了很久,在画室醒来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脑子昏沉。
  三个月过去了。
  外头天色已经暗了,残霞透过玻璃窗洒在屋内的木制地板上,像撒了一层金光,柔和又温暖。
  我试着握了下右手,轻松有力,犹如枯枝饱饮了汁水,充满了生机。
  看来睡这么久也不全是坏事,我的身体好像恢复如常,甚至更加轻盈了。
  我环顾四周,画室还是我走时的模样,靠窗的画架上那幅画只完成了一半,冷艳忧郁的蓝色妖姬只差最后一笔,画笔被随意地插在笔筒里,颜料散了一地。
  角落里有一张躺椅,挂着一张花纹复杂的毛毯。
  没有灰尘,可能有人定期来打扫。
  客厅没人,厨房也没人,主卧也没——
  宋也窝在被子里,睡在右侧。奇怪,他平时都睡左边。他看起来困倦极了,眼下有片发青的阴影,面色煞白。
  我试着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感觉不像发烧的样子。
  我想了想,反正他也看不到我,于是我爬到他身侧躺下了。
  看着熟悉又有些许陌生的天花板,我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我以为我不会再醒来了。
  尽管舍不得,但是陷入沉睡前,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就一睡不醒吧,挺好的。
  那天晚上,宋也进门还没换好鞋,他的手机就响了。
  “宋先生?到家了吗?”手机那边传来温润的男声,怎么形容呢,大概是风轻柔地拂过山岗,有种疗愈人心的魔力。
  “今天谢谢你了。”
  “小事而已,如果真的想感谢我,不如赏脸一起吃顿饭?”
  “……好。”
  挂断后,宋也盯着手机好一会,叹了口气。
  我死死地咬住我的食指,心像是被撕个粉碎,再踉跄着跌倒在地,跪着,爬着,用颤抖不止的手去捡,混着满地的鲜血去粘黏。
  我好像不再用肺呼吸了。
  我靠着那颗不大的、还会跳动的心呼吸。他的爱是唯一的养料,是动力,是新生。
  我的心很耐糙,只要有爱,不管发生什么,遇到什么,我都会活着。
  我的心太娇弱了,爱没了,少了,混了,浊了……只要一点点的差错,就会昙花一现那样迅速枯萎。
  我的头一阵一阵地刺痛,困意海浪一般袭来,我撑着最后的气力,扑向落了锁的画室……
  现在想起来,我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但是看着宋也这副样子,比起那件事,我更愤怒他不好好照顾自己。我爱他太久了,爱他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不爱就会窒息死亡。
  我好像生来就是为了来爱他的。
  爱他是本能,刻在我的每一寸骨骼,浸染在每一滴血液,哪怕敲碎了吸光了,爱还是会从吐息间漫出来。
  能怎么办?
  爱根本不受我的控制。哪怕嘴说不爱,眼睛也会表白爱意,哪怕身体推开,心也在挽留。
  耳边传来发丝摩挲枕被的细小声音。
  我扭头去看,正对上宋也不甚清醒的双眼,黑得灼人,裹着水雾。
  他看着我,勾唇,“阿燃。”说话间翻身要把我揽进怀里。
  扑空了。


第15章 猫和鱼
  宋也骨子里是个矜贵冷漠的人,他心里住着一只猫咪。
  那是一只高傲的猫,它永远昂着高贵的头颅。若是无意,就算把拥有七种色彩,鳞片在光下熠熠闪烁,片片细密莹亮的鱼摆在他面前,它也不会施舍一个眼神。
  任它从摇头曳尾到力竭瘫倒。
  如果有一天,它不再排斥你的靠近,虽然还是不肯让你揉揉脑袋,顺顺滑软的皮毛,但是它愿意赏脸吃一口你带来的食物,那么,恭喜你,你就要得到这只看似傲气冷情的猫咪了。
  它会把你送来的食物叼到窝里,小口吃完后,望着你走的方向,一下一下细致又耐心地舔舐自己的爪子。
  因为你曾在雨时趁它不在,用树枝和干草搭了个简易的避雨棚。
  从此它眼里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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