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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恋不会有好结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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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朝露激动起来,“我才不会变成魔剑呢!我再喜欢太微也没想过堕魔啊,是她自己底线太低了,我还是很有底线的。”
  “是吗?没看出来。”
  “那是你眼神不好。”朝露嫌弃道,“不过……”它顿了顿才说,“我还蛮喜欢你的,你性格比较像我,和你相处起来很轻松,不用装模作样,就是你修为太低了,得快点精进才行,不然稍微有那么点配不上我。”
  陆沉音礼貌地笑了笑,没说话。
  她在找出路,走出好远的路,却好像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正在她苦思无门的时候,救星出现了。
  “陆师妹。”
  江雪衣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陆沉音回过身去,长发飘动,擦着他的脸颊过去,带着些湿意。江雪衣侧了侧头,抬手抹去脸上的湿润,琉璃似的眸子定定看着她。
  “江师兄?”陆沉音拢了拢头发道,“你怎么在这儿?”
  江雪衣沉默了几瞬才说:“我来看看底下情况如何。”
  哦……所以说,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监考?
  陆沉音点点头,问他:“江师兄可知道如何出去?”
  “你拿到梵音砂了?”
  陆沉音“嗯”了一声,把自己拿到的那一小捧给他看。
  江雪衣看了一会,慢慢说:“怎么没多拿点。”
  “不太好吧?”陆沉音也没多解释,只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
  江雪衣绕过她走在前方,看着像是要带路,陆沉音立马跟上。
  “的确不太好,所幸你没拿太多,否则。”他脚步停了停,淡淡地说,“你恐怕到师父寿宴之后都出不去。”
  陆沉音愣了一下:“现在是什么时日了?”
  江雪衣双手交握结了个印,随后他解下伏羲琴,拨动了几下琴弦,前面便一片豁然开朗,甚至还能看到碧绿的湖水。
  “已经过了好几天,师父的寿宴已经开始,快些走,大约还能赶上。”
  竟然都过了这么久了?
  想到宿修宁若已经在寿宴上,不见她捏碎珠花,也不见她回去,必然十分担心,陆沉音半点不敢再磨蹭,紧跟着江雪衣,急匆匆往回赶。
  跟着江雪衣就跟开了挂一样,她下来时千难万险的路变得顺顺当当,很快她就和江雪衣一起冒出了湖面,游向岸边。
  陆沉音昏迷了也没多长时间,体力还没完全恢复,身上还有伤没愈合,江雪衣见她动作勉强,便主动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游向岸边。
  陆沉音也没矫情,她现在就想快点赶回去。
  等到了岸边,陆沉音双腿有些发软,她手撑在膝盖上喘息着,浑身湿淋淋,衣服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江雪衣静静地看着她,将自己身上衣服弄干后,也捏了个法诀帮她弄干。
  陆沉音正要抬头致谢,就感觉头发被人碰了一下,她愣了愣,疑惑地望向江雪衣,江雪衣收回手冷淡道:“头发上有水草。”
  陆沉音不疑有他,“哦”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他们一起赶往寿宴,江雪衣偶尔会看她一眼,视线落在她发间那支孔雀蓝银羽簪上,想要拿回来,却没有机会了。
  也不是不能直接叫住她摘下来,但几次欲开口又都放弃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趁她不注意把簪子戴在她头上,大约只是看她发间空荡荡,似乎没找到那支珠花,想起她丢了珠花时失魂落魄的急切模样,有些不忍,所以才将簪子给了她吧。
  是的,只是因为不忍而已。
  江雪衣垂了垂眼,将陆沉音一路带到寿宴现场。
  他们到的时候,寿宴上已高朋满座,觥筹交错,赤月道君坐在最高的位置上,身侧是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衣,长发半绾,玉带束腰,若空谷幽兰般的宿修宁。
  “回来了?”赤月道君远远就看见了自己的宝贝徒弟,他特别高兴道,“啊,还有陆师侄,陆师侄也回来了!”
  赤月道君站了起来,眼见着江雪衣和陆沉音走上前,两人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都极其般配。
  再观陆沉音修为,都已经结丹了,年纪轻轻有如此实力,当真又是一个祖师爷追着喂饭吃的别人家的孩子啊!
  “修宁。”赤月道君看见了陆沉音发间的银簪,笑眯眯地同身侧的宿修宁道,“还记得我们之前打的赌吗?”他志得意满地说,“你看如何?被我说中了吧?你现在没理由再反对了吧?”
  宿修宁有眼睛,自己会看。
  他当然看见了陆沉音发间的银簪,她只戴了那一支簪子,他之前给她的珠花不见踪迹。
  宿修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了。
  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气血翻涌,汇聚于心口,他紧抿唇瓣,极力克制,才没有当众失态。
  他闭了闭眼,站起身,今日参加寿宴,他没打算饮酒,仍戴着面纱,但哪怕此刻只露出了半张脸,陆沉音还是看得出来他情绪很差。
  她第一次这样直观感觉到师父在生气,赶紧加快脚步走到他面前,低声道:“对不起师父,我回来迟了。”
  宿修宁没言语。此时此刻,他除了眼前的陆沉音,似乎看不见任何人。
  赤月道君在上首和他说话,他全不理会,径自走到她面前,盯着她发间的银簪看了片刻,终是开口道:“你心甘情愿?”
  陆沉音一头雾水道:“师父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江雪衣大概是在场除了宿修宁和赤月道君外唯一明白全部缘由的人。
  他视线低垂,不去回应宿修宁毫无温度的目光,宿修宁也没看他多久,他轻轻抬手,太微剑现身,剑身扩大,他走上去,扫了一眼陆沉音,陆沉音立刻踏上剑身,宿修宁即刻带她御剑而去。
  赤月道君站在上首,蹙眉望着这一幕,又看看他满怀心事的乖徒儿,思忖片刻后再次扬起笑脸道:“好了,既然玄尘道君有事要和他的弟子说,那我们便先开始吧,各位尽兴,尽兴!”
  陆沉音被宿修宁带回了平律阁。
  她刚迈进房内,身后的门便重重关上,巨大的声响吓了她一跳。
  她白着脸望向宿修宁的背影,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这般不满。
  “师父。”她想问清楚,但宿修宁没给她问的机会,直接化出一面镜子置于她面前,让她清晰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起初,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发间有一支陌生的发簪。
  “这是什么?”
  陆沉音立刻将发簪摘下来,镶着孔雀蓝宝石的银羽发簪极其精美,却不是她的。
  “是你自己让我替你拒绝婚约。”宿修宁转过身,盯着她声音冷清,仿若寒冰道,“如今你又出尔反尔,看中了江雪衣,你可曾想过这般会将我置于何地?”
  宿修宁如今模样,只差将“她令他在赤月道君面前颜面尽失”这句话说直白了。
  陆沉音僵在那,手紧紧攥着银簪,银簪的镂空陷入她指腹血肉,冒出血迹,她仍毫无所觉。


第38章
  陆沉音从未想过; 自己如此艰辛从梵音湖赶回来,等到的会是和宿修宁大吵一架。
  她当然不想和他吵架; 她觉得他们完全没有吵架的理由。
  她深呼吸了一下; 将繁杂混乱的心情稍稍平复,握着发簪往前走了一步; 宿修宁直接往后退了一步,抗拒她靠近的态度再明显不过。
  陆沉音低头看了看手里染血的发簪,慢慢说道:“师父别生气。”
  “生气”二字让宿修宁怔忪了一下; 他还戴着面纱; 神情令人看不清; 他转开了头; 眼睫颤动,片刻后,面上所有的情绪尽数敛去,语气似乎变回了过去的无波无澜。
  “我没有生气。”他否认。
  陆沉音也不跟他纠结这个,她摆弄着手里的发簪说:“我不知道这发簪为何会在我头上,我回忆了一下,大约是出梵音湖的时候; 江师兄偷偷给我戴上的。”
  宿修宁望向她; 沉默着没说话; 陆沉音也不看他; 继续说道:“我本来是一个人去后山的; 想探探情况; 若是危险便直接放弃; 不危险的话就尝试一下,毕竟大家都说梵音砂很好。我遇见了一只木影兽王……”
  她将发生在后山的事悉数告诉他,没有错过一个细节,包括珠花丢了,心急如焚,跳进湖底去寻找,随后又入了阵法,不知疲劳地杀了几天几夜的异兽,毒性再次波动,与灵力修为较量,导致她直接昏迷,之后醒来,从木影兽王身上拿到的宝珠已完全吸收,修为也至金丹。
  “这些便是全部了。”陆沉音低声说,“没有什么心甘情愿,也没有什么看中江师兄,从头到尾都没有。”她终于抬眸去看他,那一刻宿修宁竟有些不自觉逃避她的注视。
  “师父实在不应该那样误会我。”
  陆沉音往前走,再次试图靠近他,这次他没躲,但他不看她,侧着脸,面纱遮面,她只能看到他垂下的眼眸,蝶翼般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在他眼下留下一道剪影。
  “我怎么可能忍心让师父丢脸?”
  陆沉音走到他很近的地方也没停下,直到她的鼻尖几乎贴在他胸膛之上,她才缓缓停下脚步。
  宿修宁偏开了头,上身后撤闪躲她的呼吸,陆沉音直接抬手扣住了他的后腰,不准他躲开。
  他的腰劲瘦有力,她的手指不自觉轻捻了几下,宿修宁望向她,面纱下的薄唇紧紧抿着。
  “师父听我说完。”陆沉音忽略他眼底的矛盾,轻声说道,“我从未想过要找别人做道侣,不管那个人是江师兄又或者是其他师兄,他们再优秀我也不喜欢,我不会喜欢别人的。”
  她只说不会喜欢别人,不会找别人做道侣,却不说她喜欢谁,想要找谁做道侣。
  她面色平静,仿佛在叙述再平常不过的事:“我从未想过离开青玄宗,离开师父身边,不单单是这次在流离谷,今后不管去了哪里,只要有人和师父提这件事,师父都要拒绝。”
  她仰头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双眸,他眼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她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眼底的坚定。
  “我一辈子都陪在师父身边,哪儿也不去,师父就别生我的气了吧?”
  最后的话她说得极轻,仿若气音。
  宿修宁因为这句话有些失神,他微微启唇,几乎有些神不守舍地说:“没有什么一辈子,我也许很快就会飞升,你早晚都要离开我身边。”
  陆沉音笑了一下,抬手捻住他面纱的一角:“那我就只稍稍离开师父一小会儿,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师父且在天上等我一段时日,等我也努力飞升了,就能去继续陪着师父。”她一字字道,“弟子和师父,天上地下,永远都不分开。”
  宿修宁在感情上再迟钝,也能听出陆沉音这些话里隐含的不寻常了。
  更不要说,她眼神那么灼热,他想忽视都难。
  往日里一个淡泊到没有个人情绪的人,此刻内心复杂思绪太多,多到他难以适应,有段时间,大脑几乎是空白的。
  陆沉音在他沉默不语的时候缓缓拉下了他的面纱,他俊秀如拂晓晨星的脸庞展露在她面前,她犹豫了一下,手撑着他的胸膛,感知着他有力的心跳,踮起脚尖,一点点靠近他的唇。
  这是她在清醒的情况下,第一次试图和他亲密。
  在两人呼吸交织,唇瓣几乎贴在一起的关键时刻,宿修宁终于反应过来,使劲推开了陆沉音。
  身上还带着伤,在阵法里杀了几天几夜异兽,陆沉音早就没多少力气了,被他这么一推,她直接摔倒在地上,喉咙发痒,险些吐了血,但还是忍住了。
  宿修宁怔了怔,立刻蹲下去扶她,陆沉音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难得鼓起勇气说了这些话,试图清醒地靠近他,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失败。
  未免以后漫长时光里无法面对彼此,还是描补描补得好。
  “我自己可以站起来,不劳烦师父了。”
  她言语平静,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刚才要做那件事的人不是她。
  宿修宁跟着她一起站起来,转开眼不去看她,声线低沉道:“沉音,这样不对。”
  陆沉音笑了笑说:“什么不对?”
  宿修宁欲语,陆沉音在那之前接着说:“没有什么不对啊,师父指的是什么?是方才吗?我只是怕师父戴久了面纱不舒服,帮师父解下来罢了,至于后来……”她顿了顿抿唇笑道,“也没什么呀,就是好几日没见师父,甚是想念,近距离看看师父而已。”
  她这些话说得那么平缓冷静,仿佛事实真是那样一般。
  但宿修宁和她自己都很清楚,不是那回事。
  宿修宁望向她,两人四目相对,周身安静极了,气氛慢慢变得有些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宿修宁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说:“赤月道君与为师打了一个赌。”
  “哦?”陆沉音挑了挑眉,“是什么?”
  宿修宁手撑在桌子上,语速很慢地低声道:“他给了江师侄一支银簪,是他道侣的遗物,若你戴着那支银簪出现,便算定下这门亲事,若你没有,便再不提此事。”
  陆沉音脸色一沉:“可那不是我自愿戴的,我根本不知道……”
  “他与为师打这个赌,为师没有拒绝。”
  宿修宁极其少见地打断了她的话,他手撑着桌子望向她,明明表情和眼神没什么不寻常,但陆沉音被他这样看着,还是涩然。
  “师父的意思是,即便我不是自愿的,可你同意了打这个赌,便是结果如何,就如何?”她哑着嗓子道,“你想让我嫁给他?”
  宿修宁垂下头,如墨的长发掠过肩膀垂落在他胸前,挡住了他如冰雪般洁白冷彻的侧脸。
  他的声音那样低沉动听,似华丽奢美的琉璃宝石,宝石们看上去剔透晶莹,色彩缤纷,一派锦绣欣荣,可触手的温度却冷得她身体战栗。
  他跟她说:“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是,你也是。”
  陆沉音其实也明白,宿修宁明明之前还很生气她戴了这簪子的事,后面却开始变相让她认了这件事,这番快速转变,到底是因为什么。
  不过是他察觉到了什么罢了。
  哪怕她还没完全挑明了说,及时想要圆回来,使自己不至于那么被动,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他一有所察觉,就要疏远她,甚至把她推给别人。
  她比起多年前的玄玉道君,他的小师妹婧瑶,也没什么不同,甚至还不如。他至少没干涉人家的嫁娶之事。
  他是不喜欢她的,与她只有师徒情分,过往的种种关怀和妥协,以前对玄玉道君时,也不见得没有。终究是她自己想太多,白白浪费那么多感情和精力,早知此刻,还不如全部拿来修炼。有这么一个好师父摆在这,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她一开始就不该起那些不该起的心思。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朋友,到了任何时候都别太高看你自己。
  陆沉音沉默了一会,缓缓说:“师父说得对,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管我是不是自愿,都是因为我自己的疏忽才戴着簪子出现在寿宴现场,我若回去收拾一下,换身衣服,重新梳头,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
  她这口气,似乎是真的要认这门亲事了,宿修宁眉头紧蹙,撑在桌上的手力道有些大,昂贵的木桌表面现出几丝裂纹。
  “但是……”陆沉音忽然话锋一转,冷静地说,“具体如何,我还要自己争取过后再做决定,无需师父因我言而无信,我自己解决。”
  她抬手行了个礼,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当房门再次关上的时候,宿修宁手撑着桌子,终于弯下了修长笔直的脊背。
  他紧抿唇瓣,视线定在桌面的裂纹上,过了一会,像是终于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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