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诓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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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被林木森安抚得太过放松,嘴里还哼哼唧唧聊表尊重,思维却走神到不知哪儿去,林木森见不得他这么敷衍,加快了身下的抽/插,另一面撸动着已经半硬的小程诺,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凑到林木森嘴边含住了嘴唇,凭借着出色的记忆力,在不清醒的状态下竟然还完整默念了套口诀。
邹道长当时为了凑单送了他套双修的功法,他一没皈依,二不修行,功法放在手里也看不太懂,再者也没机会训练,当时翻看了几遍就搁置了,这会儿突然想到往后机会不多,索性试试效果。
温和的热源在他下腹凝聚,顺着经脉流过两人相连之处,在林木森丹田旋转一周天,又沿着胸腔,流向唇齿再次渡回程诺身体。
林木森平日里外化了人类的体温,然而他自己却永远只能在冰窖似的寒冷和烈火灼心的炙热间交替,此刻被温暖舒缓的热量穿过身体,浸润四肢经脉,他仿佛捕捉到了些,活着的温度。
而程诺就不见得那么好受,从林木森嘴里渡回的气息冷热交杂,却永不融合,冲撞着涌进他的丹田,时而冷得刺骨,时而又灼烧肺腑,他连忙停止了念咒,仍然按耐不住下腹吸收回来的驳杂气息。
为了转移注意力,冷汗涔涔的他紧攀着林木森宽阔的肩膀,急促着浅口吸着气,“操我,快点。”
林木森的硬/挺的性/器还被紧致的肠肉毫无缝隙地包裹着,他半晌没有回应,程诺忍着神经抽搐,再次出言催促。
原本月光透亮的上空突然被阴翳覆盖,卧室的窗户,连带着浴室和厨房的玻璃门,应时炸裂,吊灯忽闪几下,整栋楼的电路也忽然失灵。
十月底的冷风吹了进来。
林木森单手捏住程诺的喉咙,缓慢地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
“良萱在哪?带我去见她。”
程诺被他一手控制在床上,分明嗅见林木森突然而来的,浓郁到几乎要凝结低落的,一身血腥味儿。
这才像他曾经预想过的,招鬼现身的场景。
真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给他唱生日歌。
这是程诺唯一遗憾的。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程诺都在质疑人类韧性的意义,像他自己,每每被生活痛击、碾压,却一次比一次更能顺其自然,坦然地面对暴风骤雨,然后庸碌着等待下一次不知何时出现的意外。
苦难不给予他成长,反而让他看透自己的人生就是无趣和麻烦的堆砌。
林木森的出现,一度平稳美好到程诺忘记了生活的常态,然而错轨的列车要么回到原轨,要么奔向毁灭,在结局来临前,程诺不知道他和林木森到底搭上了哪节车厢。
林木森发号完施令,就遽然消失,像一阵烟雾,不等风吹就散了,只剩下久久不散的血腥味儿。
程诺从床上爬了起来,自顾自地到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冰冷的水柱冲刷过他的脸庞,近来消减的体重,如实体现在越发线条分明的颧骨下颌轮廓,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左右端详了片刻,苍白的皮肤下已经不剩多少血色,指节褶皱的暗沉都带了些灰白。
撩开额前滴水的头发,镜子里的面孔棱角锐利,肤色惨淡,眼圈黑沉,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唯独眼睛还有些神采。
客厅因为刚才的意外一片狼藉,电视剧的屏幕也起了裂纹,程诺披着浴巾坐在幸免于难的沙发上,隔断橱柜上限量版大黄蜂模型掉了下来,滚落在他脚边,程诺弯腰捡了起来。
自从清醒过来,林木森就很少再摆弄这些他曾经爱不释手的玩具,程诺总认为他多少还是喜欢的,只是抹不开面当着自己的面再痴迷这些玩意儿,于是没舍得丢,全都小心放在展柜上。那些林小乖喜欢过的、亮晶晶的玩具和漂亮小姐姐的海报,程诺也细心收藏了起来。
程诺实在烦了养宠物,那只受伤的小猫只好托保安在附近找了靠谱的养家,对方感谢程诺付的药费和准备好的全套用具,加了微信,时不时还给程诺发些小奶猫玩耍的视频,只是他从来没回过。
小乖爱看的绘本和电视,他也不知不觉中归档储存了起来。
他和神志清醒的林木森相处得最久,然而能够留下的所有东西,好像都只存在于林木森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林木森越是清醒,越是回忆得多,程诺离他越是遥远。
程诺起身把手办放回橱柜,拿起手机订了最近一班,凌晨五点飞往良萱所在城市的航班。然后起身收拾行李开车赶往机场,像他曾经度过的无数个不眠之夜。
疲倦令他更清醒,疼痛让他更放松,他好像,没法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骗自己真的喝醉了。
已经八九年没有和良萱再联络,两个人共同好友为零,程诺找到良萱不是难事,难在他该以什么借口上门拜访。下了飞机,深秋的天空才蒙蒙擦亮,程诺收到了一份良萱的资料,他看到良萱怀孕的消息,牵强地想着送份份子钱总该不会有人拒绝吧。
考虑到孕妇的作息,程诺在良萱所在小区附近的奶茶店坐了几个小时,顺道买了个果篮,才敲响了对方的房门。
“来啦。”
良萱扶着后腰,开门看到程诺,有些意外,一时没想起来他是谁,“你好,你是……程……”
“程诺。打扰了。”
“很久没见面了,我最近刚好来这边出差,听说你怀孕了,想着过来看看你,顺便沾沾喜气。”
程诺拿出红包,良萱被他搞得云里雾里,面上还是带着笑容推拒,然而摸到红包里包着张卡,她有些踌躇,最终还是收下了。她和程诺没什么交集,然而多多少少听起曾经的同学朋友讨论起他,从前不打眼,这么些年发展得却越来越让人眼红。
拿人手短,良萱侧了一步,招待程诺进门。月份渐大,她手脚水肿也更加严重,穿着拖鞋挪着步要给程诺倒茶,程诺怕她有个闪失,连忙自己动手替她和自己都倒了杯水。
程诺和良萱统共没打过几个照面,如今重逢更是陌生。
印象里的良萱,长了张是个直男就会喜欢的干净面容,皮肤白净,双眼明亮,眼角微微下垂,没有卧蚕显得眼睛有些单薄,不笑时清苦,笑起来却格外温柔,人中一抹小痣,平添了些可爱,脸上没有一处不柔和的线条,清纯得像是水彩画里的天空。
林木森会喜欢她,程诺丝毫不意外,甚至曾经因为问起林木森去世的原因,良萱一低头眼眶突然罗下几滴泪水,鼻尖难过得通红,程诺都忍不住心生怜爱。
然而良萱已经完全没有了那个喜欢梳着低马尾、文雅又温柔的少女模样,她此时素面朝天,干枯的头发草草扎着,肤色暗沉,穿着条裁剪廉价的孕妇裙,水肿的手脚布满青色的血管,精神气像是全被肚子里的孩子吸走了似的。
和越发瘦削,面无血色的程诺坐在一起,倒也合拍。
第十三章
两人不咸不淡叙了会儿旧,程诺比良萱大两级,他上高中时良萱还在初中,两个人都是社交圈极小的人,聊完几位中学较为活跃的人,又谈了谈近况,说无可说,两个人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程诺捏着纸杯,低头走神,林木森消失前没有交代清楚,这会儿人是见到了,有血契在,林木森大概是一同跟了过来,然而见良萱做什么却是不清楚,旧情人破镜重圆?
良萱结婚多年,如今又怀了孩子,林木森还是一只孤魂野鬼,复合的可能性约等于零。
林木森遗失了十年,一朝醒来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良萱,而良萱早已走出丧偶之痛,有了爱人家庭。
或许林木森这一趟只是单纯想见见她。
程诺想,自己理应当嫉妒良萱,嫉妒她独占林木森最美好的那些年,嫉妒她没为死后的林木森做任何事却依旧让林木森挂念。
然而,他只像是在完成甲方交代的任务,他好像很难对良萱生出些其他的情绪,也很难对她和林木森的过去耿耿于怀。
良萱大概本有什么计划,被突然拜访的程诺打断,偏偏程诺是个不识趣的,没什么可聊的还赖着不走,她开始频繁地拿起手机看时间,继而站了起来,扶着后腰趿拉着拖鞋焦躁地踱步。
这样招待客人算得上失礼了,程诺看出她赶客的意思,也不便纠缠她不放,想着虽然不清楚林木森到底有什么要求,但和良萱搭上了话,往后再来往也方便得多。
良萱一脸歉意送程诺出门,满口说着“实在不好意思,我先生快回来了,我还要忙着做饭。”
程诺看着良萱高高鼓起的腹部和迟缓的动作,本想劝她少做家务,转念一想不过是对方的借口,他礼貌地告了辞。
门将将要合拢,透过一丝门缝,程诺的视线还没从良萱的肚子移开,只见一只烧焦碳化的干枯手掌突然抚摸上了她的腹部。
程诺一愣,门已经落上了锁。
他一时犹豫,带林木森来见良萱,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林木森刻意回避他,想必是要和良萱单独待着。然而放着一个孕妇和血煞厉鬼在一起,他总是放不下心。
屋内突然传出争吵,程诺下楼的脚收了回来,敲响了房门,良萱没能及时开门,但吵架的声音低了下去。
过了半分钟,又听见摔东西的声音,程诺再次敲了敲门,良萱才重新开了门,明显是哭过,眼角通红,声音也有些沙哑,“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程诺猛地撑开门,无暇顾忌良萱砸在地上的手机。
在良萱所看不见的地方,那只干枯焦黑的手,已经探进她的腹腔,从露在外面的指根看来,分明是成逐渐收紧的爪状,企图捏住她肚子里那个尚未见过人世的小生命。
良萱情绪正激动,又被程诺粗鲁的动作一吓,往后倒了几步,突然开始急喘,尚未察觉肚子上那只手探得更深了。
程诺则是被林木森越探越深的手吓了一跳,头皮一紧,在脑海快速搜罗了一遍邹道长教过他的咒语。
往常林木森顺从又乖巧,用不着他使上什么镇魂收鬼的门道,这会儿头一次咬破舌尖,含着血双手掐了个敕魂令,才发现正经驱鬼的法诀用起来如此艰涩,尤其消耗精气。
口诀没能运转完,程诺被另一只枯瘦的手锁住了喉咙,不再像昨天仅仅是个警告,扣得越来越紧的手分明是要他的命。
“破!”
他嘴里的血水喷了出去,锁在他脖子上和探进良萱肚里的手应声消失。
好在程诺和林木森身上还有血契在,他算林木森半个饲主,林木森想要杀他必然会被反噬。
良萱被他神经兮兮掐诀,又忽然喘不上气,像是被什么东西上身的模样吓到,脚一软跌在地上。
程诺暂时收回林木森,此时浑身的力气被抽得一干二净,仍然撑着身体把良萱扶了起来。
良萱被他一碰,眼泪簌簌往下流,绝望般地问道“林木森,是你对不对?”
她以为程诺被那个死了许久的人上了身。
“什么?”
“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良萱被程诺扶到沙发上,她侧着身子缩成一团,极力躲避程诺接触,呜咽着“我真是,恨透你了。”
程诺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本想再多听良萱说说,但一夜未眠,敕魂令更极其消耗精神,他此时昏昏沉沉,不敢再多待,就怕一睡过去,林木森不受控制又冒了出来。
程诺就近找了家酒店,刚插上房卡合上了门,没有得到片刻放松的机会,就被一股蛮力掼到门板上。
“怜香惜玉了?”林木森屈起的小臂压在程诺喉咙,他凑近了些,过分有力的臂膀压得程诺不得不仰起头喘息。“这么护着她,怎么和她的男人上了床?”
背心被撞得生疼,隐约的阵痛在肺部涌动,程诺侧着头,放慢了呼吸,以此平复胸腔喉口泛起的血腥味儿,哑着嗓子解释道“她怀孕了。”
“你也没必要激怒我,我早过了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年纪了。”
程诺的平静让林木森的怒火更旺,他捏住程诺的下颌,逼迫程诺转头看着自己。
那张端正、英俊的面孔从饱满的额头开始,裸露出一个两三厘米直径的血洞,鲜红的液体从伤口边缘流下,所过之处,属于年轻人的健康肌肤被焦黑碳化、已经不辨五官的组织覆盖。
“我本来已经逃到了美国,她一通电话说自己怀孕了,哭着求我回来,我什么都能放下,唯独不想辜负一个还没降生的孩子。你猜等着我的是什么?一个压根没怀孕的蠢女人,和五根穿骨钉。”林木森通红的双眼几乎要烧透程诺的皮肤,他捏着程诺下巴的手也用劲儿得快要把骨头压碎。“被活活钉在棺材里烧死的滋味,程诺,你懂吗?”
“她欠我一条命,欠我一个孩子,现在竟然若无其事地怀了别人的儿子,你说我该怎么对她才好?”
“而你,和她一样又蠢又自以为是。”
再次见到林木森的死状,又听见他字字泣血的控诉,程诺满心的疲倦都化成了心疼。
他情愿林木森是来找良萱重修旧好,总好过得知林木森是受亲近之人陷害致死。
程诺受林木森感染,眼眶也热了起来,他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林木森凹凸不平黢黑可怖的脸。
“抱歉。我不知道……”
他甚至顶着林木森压制他的手臂,往前探了探,用嘴唇触碰到了林木森的面颊。
林木森的愤懑被程诺手掌温热的触觉打断。
这世上对不起他的人太多了,唯独程诺没有半分委屈过他。
林木森积攒多年的怨恨在程诺这里无处落脚,他突然收回了手,后退一步,留下一句,“别插手良萱的事。”再次突然消失。
程诺不知道他是抗拒自己的接触还是急于去宣泄他的满腔恨意,他抚着仍然隐隐作痛的胸口仰躺在床上,劳累过度却再也没了睡意。
他想,他的确从不了解良萱,也未曾了解过林木森。
夜里,浅浅睡着的程诺梦见了被封在棺材里的林木森,五根刻满符文两指粗的穿骨钉,穿过他的眉心、四肢把他死死钉在棺材底,偏偏他还活着,双眼圆睁,挣扎得越狠,穿骨针陷得越深。
他对上林木森不甘的视线,突然惊醒了。
第十四章
程诺走后,房间再次安静下来,良萱捂住脸,孕期激素波动让她反应过激,她和程诺唯一的交集就是林木森,看见程诺,她很难不想起林木森。
然而林木森早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良萱捡起了手机,擦干眼泪,披了件毛毯坐在阳台的吊椅发呆。
她从前最喜欢阳台的采光,常常坐在这里办公读书。刚和杜文涛结婚那几年,他们感情尚好,阳台卧室全是照着她最喜欢的样式装修的,杜文涛也曾为了买她喜欢的花瓶,下班之后跑遍装修市场,不辞辛苦为讨她一笑。
就像很多年前她闹小情绪,林木森也曾翘掉比赛带着她骑车去湖边散心。
她始终记得那年穿过林木森耳际的风,有草木折断的清香。也记得杜文涛抱着花瓶进门,暖洋洋的灯光照亮了他身上的汗水,像碎钻一样闪烁。
可是这些男人,最终都成了折磨她的罪魁祸首,他们一个两个,舍不得她,又恨不得她死。
门铃又响了起来,良萱木然地拿起屏幕破裂的手机,12点整,她知道是谁上门,但她懒得搭理。
门外的女人等不到良萱迎接,不以为意地自己拿钥匙把门打开了,随行的家政阿姨手里还提着两大瓶保温盒,这个女人低扎着头发,发丝黑亮顺滑,发尖精心修剪过,毫不张扬,然而她干净、纤细又透着粉嫩血色的指尖,分明昭示着她常年被小心呵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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