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生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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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和它的味道不一样，闹着要吃宝宝那份。
　　所幸点点还小，注意力容易被分散，章初意用玩具逗了几下，它就暂时把零食的事忘了。只是从那以后，点点养成了习惯，吃饭前要对比它和宝宝的食物，看是不是一样。
　　傍晚，施嘉淳过来时，章初意同他提起了在小区里遇到的那只贵宾犬，并一脸嫌弃地表示，那只老掉毛的贵宾犬就像那冬天里的大葱——根枯叶黄心不死。
　　施嘉淳被恋人逗笑了，按照他的描述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他说的是哪只狗。
　　“你遇到的应该是鑫鑫，的确是只老狗了，它主人挺喜欢让它出去配种，所以……你懂的。”
　　章初意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嗯，懂了，就像那些风流皇帝一样，比较骚。”
　　“咳……你这是什么比喻。”施嘉淳呛了一下，有点哭笑不得。
　　章初意耸耸肩：“本来就是嘛，你看那《还珠格格》里的乾隆，出去游玩，还要睡良家少女，睡了还不负责，拍拍屁股就走了。”
　　“行行行，你都对。”施嘉淳无奈地笑了，转移话题提起了村里的菜园子，“今天听一个家里种地的人说，他们家的玉米已经施肥了，你种的那些，还没施肥吧？”
　　章初意点了点头：“嗯，东西都准备好了，打算明天去呢，我种的是晚熟品种，长的没那么快。”
　　施肥时，还是不能带两只毛孩子过去，章初意一早给狗狗们准备好食水，便坐着早班车去了村里。施嘉淳原本想陪他一起去，只是一大早就来了个骨折的猫要做手术，边宁一个电话过来，把人叫走了。
　　这次一进施家老宒的大门，章初意就觉出了不寻常，似乎隐约有奶猫的叫声传来，他仔细聆听，声音是从仓房里传出来的。
　　轻轻推开仓房门，阴暗的西北角齐刷刷亮起一大四小的五对“灯泡”。大猫受到惊扰，“喵嗷”一声弓着背脊站了起来。章初意愣了一下，定睛一看，发现被大猫用来做窝的，是他给狗狗们准备的垫子。
　　虽然大猫很紧张，但施肥要用的东西都在仓房里堆着，章初意只得尽量不去看大猫，想以此让它放松下来。不过大猫却不领情，不停地哈气吓唬他。
　　这次重建仓房时，北墙上留了个气窗，大猫就是从那里爬进来的，也不知道它是谁家养的，为什么要跑到外边来生产。
　　章初意搬完东西，悄悄瞄了大猫一眼，不过仓房里太暗，看不清大猫的毛色。

　　第三十四章

　　施了几垄肥后，施嘉淳来电话说可以过来帮忙了，章初意怕他身上的血腥味吓到大猫，没有让他过来。
　　“怎么还跑过来只猫，你小心点别逗它，当心被它抓伤了。”施嘉淳提醒了一句，村里的猫都散养着，野性很大，可不是陌生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摸的。
　　章初意应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仓房，却见大猫已经出来了，正蹲在菜园子围墙上观察他。
　　见他回头，灰狸花的消瘦大猫又炸起了毛，身子弓成了n型，结果n刚刚成型，它就脚一滑，从围墙上掉下去了。
　　“噗，这笨猫……”章初意被狸花猫逗乐了，把它出糗的样子描述给恋人听。
　　施嘉淳配合着笑了一声，又再次提醒道：“它对你好奇也不代表不会伤害你，总之你小心点。以前小区里有只散养的猫，特别喜欢偷袭小区里的狗，小区里头散放的狗都被它挠过屁股，这种行为本身也没恶意，就是逗狗玩，但也确实伤到了它们。”
　　“哈？千年杀吗……”章初意想象了一下一只大猫追着鑫鑫挠菊花，鑫鑫夹着尾巴逃跑的样子，心里莫名地舒爽。
　　过了一会儿，狸花猫又跳上了围墙，注视着章初意一下一下地刨坑施肥，见他一点点接近了垄头，便又跳了下去，藏在了院子里的小板凳下边。
　　听了小区里那只大猫的光辉事迹后，章初意也有点担心，怕这只正在玩暗中观察的狸花猫，会抽冷子给他腿上来一下，便掏了下衣兜，拿出一小包自制的肉脯，取了几片放到围墙上。
　　肉脯本打算去杨婶家买腌菜时，给皮球它们尝个鲜。既然这只皮包骨的狸花猫正在奶孩子，就先给它一点讨好它一下，唔……这应该不算逗猫吧。
　　待章初意又一点点走远了，狸花猫跳上围墙，闻了闻肉脯，用爪子扒拉了两下，确定没危险后，便把肉脯吃下了肚。
　　狸花猫吃了香肉，惬意地回去照顾宝宝了，它的主人马二却一点也不惬意。狸花猫是他养来捉老鼠的，每天就随便喂几口剩饭，之前为了能有点额外收入，他特意从朋友那抱了只母猫回家。
　　狸花猫的前几窝幼崽都被马二以五十元一只的价格卖掉了，从上一窝起，狸花猫就不在家里生产了，不过那次它把小猫生在了邻居家的仓房里，邻居很快就把小猫给他送了回去，这一次，他问遍了周围的邻居，结果谁都没看到他家的猫。
　　到了中午，章初意开始有点后悔没让恋人过来帮他了，从早上六点干到日上中天，才做完三分之二。
　　如今还剩下五行玉米和四行大豆没有施肥，每行都种了百株作物，而章初意是以在苗边刨坑的方式施肥的，也就是说，他还要再刨九百个三寸深的坑，想想都绝望，明天怕是又要直不起腰了。
　　章初意坐在小板凳上吃饭时，狸花猫又出来了，从仓房的西墙后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吃饭。
　　察觉到狸花猫的视线，他扭头看了一眼。这一次，狸花猫没再炸毛，只是把头缩回去一些，只露出一只眼睛，继续看着章初意，还轻轻地“喵”了一声，讨食之意溢于言表。
　　看狸花猫瘦的实在厉害，章初意翻了翻包，找出一个塑料袋铺在地上，分了一个饭团给它。不过狸花猫还是有点怕他，没敢过来吃，就蹲在墙角眼巴巴地看着。
　　章初意笑了笑，吃完午饭后，又拿出两片肉脯放到饭团上，然后带着小板凳进了菜园子，靠着围墙坐着，边晒太阳边消食。过了一会儿，塑料袋的沙沙声传来，狸花猫终于过去吃饭了。
　　九百个坑数着很多，其实刨起来还是挺快的。章初意饭后歇了半个小时，捡起塑料袋塞到口袋里，又打起精神开始干活。花了三个小时，终于为剩下的庄稼施完了肥，可以回家了。
　　杨家正好在班车站点的方向，章初意去买腌菜不用绕路。
　　杨家大猫的猫崽已经出生二十多天了，剩下的肉脯，章初意大部分都给了口袋。杨婶乐呵呵看着他喂猫喂狗，边看边念叨着：“哎呦，这好东西你自己留着吃多好，喂它们可惜了。”
　　闻言，章初意笑了笑，他一年也来不了村里几次，喂点东西，让它们记住他的味儿，省得下次他再来杨家买东西时，又被围着叫。他挺怕哪下不小心踩了谁，被照着小腿啃一口。
　　“对了，那边仓房来了只灰狸猫，还下了窝崽。杨婶，你知道这附近谁家的猫是那样的吗？”喂完了肉脯，章初意随口问了一句。
　　“灰狸花……哎呦，这我还真不知道。”杨婶想了想，摇摇头，村里几百户人家，她也就和附近的几十户熟悉些，再远的就不认识了，“要不我帮你问问？家里来猫是好事啊，来猫来狗，越过越有，好兆头呢，你就自己养着呗。”
　　“我不住村里，也不方便喂它，就麻烦您帮我打听了。”章初意无奈地笑了一下，再说，狸花猫还带了四只小猫，养起来的话，以后还要给小猫找领养人，太麻烦了，还是把它们送回主人家最省事。
　　拎着两袋子腌菜回家后，章初意敷衍地摸了摸狗头，洗了个战斗澡就扑到床上装死。趴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即将睡着时，突然觉得脸有点痒，睁眼一看，就看到一张毛脸。
　　“嗯？宝宝怎么了，饿了？”章初意揉了揉眼睛，打了哈欠坐起来，宝宝见他起来了，呜噜了一声跳下床，一步一回头地看着主人，示意他跟着自己。
　　一路跟着宝宝来到阳台的狗厕所旁，狗厕所的滤网上横着一条味道十分有侵略性的排泄物，章初意了然，宝宝这是有情况了，催他刷厕所给它用呢。
　　刷完狗厕所，又给狗狗们添了狗粮，确定小祖宗们再没什么事会来找他了，章初意回到床上，被子一裹，继续躺尸。
　　施嘉淳下班过来时，章初意已经睡了一觉，正趴在床上刷微博。
　　菜园子里的李子树已经挂上了青果，章初意一大早到了村里，就拍了几张带着露水的青果和玉米苗发给粉丝们看。他还坏心眼地拍了一张李子树上的毛毛虫的特写，发微博时，还把那张特写放在九宫格的正中间。
　　这会儿，章初意就在嘿嘿笑着看新微博下的评论，其中“看到毛毛虫，差点当场去世。”这条，获得了最多人点赞。还有人表示，手指虚碰到九宫格正中间，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又在欺负粉丝啊。”施嘉淳笑了问了句，搓热了双手开始为恋人揉腰。
　　章初意舒服的直哼哼，闭着眼睛不停指点：“嗯……刚刚的位置再来几下，对，就是这里，劲再大点嘛。”
　　揉了一会儿后，施嘉淳的速度慢了下来，章初意不满足地晃了晃身子，“别停啊，再揉一会儿。”
　　“等一下，让我缓缓。”施嘉淳趴到章初意身边，揽着他的肩，不停深呼吸。
　　章初意转过头，轻轻咬了恋人的鼻头一下，调笑道：“不来一次？”
　　“你手不酸？”施嘉淳挑了挑眉，想起回家换衣服时，看到的售楼信息，遂问道；“我家隔壁要卖房，你不是一直想买个百坪左右的，隔壁和我家是对称户型，大小都是一样的，他家急着卖楼，应该会比市价低一些。”
　　听说有户型面积合适的房子，章初意来了兴致：“那四十万以内能拿下吗？”
　　施嘉淳心算了一下价格，摇摇头：“除非给九折以上的优惠，不然恐怕不行。”
　　“这样啊……你把他电话给我，明天我自己问问吧。”章初意看了一眼存款，扣去下半年要打给福利院的钱，全款购房倒是可以。只是若想装修，怕是得再接点活儿，或是想其它办法开源了。
　　“有困难和我说，别总自己扛着。”施嘉淳揉了揉恋人的头。
　　章初意抬手拍开施嘉淳的手：“去去，别用摸狗的手法摸我的头。买房的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只是得再攒点装修的钱。”
　　想到开源，章初意突然想起，曾有个老粉私信过他，问他想不想和她合作赚点钱。那个妹子有个双皇冠的网店，专门卖一些和小动物有关的东西，像是猫头造型的胸针头花，小狗零钱包之类的。
　　去年十月，她问章初意，愿不愿意由她出资，用宝宝的照片做成日历，放在她的店里卖，利润两人平分，不过章初意觉得不靠谱，便拒绝了。这回倒是可以试试做些小玩具或是现在比较火的材料包卖。
　　福利院有个大章初意十五岁的哥哥，现在在广东开玩具加工厂，厂子有个直销网店，平时也会卖DIY材料包。
　　章初意打算找这位哥哥谈谈合作，他出设计图和材料、人工费，由哥哥那边代工代卖。
　　尽管有恋人周到的按摩，第二天，章初意还是腰酸的有点直不起来，和房主约好去看房时，一路都扶着腰。
　　幸运的是，房主的确是急着卖房，直接报了一个很低的价格，并表示不二价不包过户。

　　第三十五章

　　章初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建筑面积105平的电梯房，竟然只报价三十七万，按小城当前的房价来算，是打了八折了。
　　“三十七万，你确定？”章初意舔了下嘴唇，重复了一遍房主的报价，以免是自己听错了。
　　“确定，三十七万，这房子我家没怎么住过，你看看，墙体也没有损伤，绝对值这个价的。”中年房主声音有些沙哑，眼睛有些发红，看起来似乎有点上火。
　　房子确实如房主所说，没有过多的生活痕迹，而且只简单地铺了地砖，包了门框和踢脚线，以后装修也方便。章初意很满意，当即决定——买了！
　　见章初意决定买下房子，房主松了口气，疲惫地笑了笑，他之前已经接了十几通电话，都是还没看房就直接问价，见他是真的急着出手，就故意压价。
　　签完了购房合同，交了订金，去房管局的路上，章初意一边和恋人报喜，一边悄悄揉着腰，房主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察觉到房主的视线，章初意纳闷地问一句。
　　“没啥……”房主叹了口气，苦笑一声，“就是心里不得劲，想和人说说话。”
　　低价买了房，章初意心情正好，大方地表示愿意做个树洞，倾听一下房主大叔的烦恼。
　　“按理说，这家丑不该外扬……”房主又长叹一声，说起了自己的烦恼。
　　房主有个正上大学的儿子，他家在小城这里，经济实力算是很不错了。但小城只是个五线的东北小城，房主的儿子考上大学出去后，宿舍里除了他，另外三人穿用的都是国际知名品牌的产品。
　　一下子从有人羡慕的饭店小老板，变成了舍友口中的土鳖，巨大的心理落差扭曲了房主儿子的三观，为了攀比，他开始频频伸手向家里要钱。
　　房主和妻子打拼多年，虽然攒下少身家，却也无法供儿子无止境挥霍。被限制消费后，房主的儿子为了继续和人攀比，便落入了高利贷这个深坑。
　　听了房主对放贷者的描述，一直支着耳朵听房主说话的的哥，突然插话道：“这哪是高利贷，这不是电视上前段时间说的那什么套路贷嘛？大哥，你得抓紧报警啊！”
　　“报警了，可是他借同学和朋友的钱，我总得先帮他还上。”房主捏了下眉心，儿子手上的欠条，单笔金额都不算多，总计却有近四十万。他刚盘了一家门市打算开分店，还要留出装修和进货的预算，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闲钱替儿子还债，只好选择卖掉一套闲置房。
　　章初意干巴巴地安慰了房主两句，虽说他儿子遇人不淑，没遇上三观正的舍友，但会变成现在的局面，与家庭和学校的教育也分不开。
　　想了想，章初意又劝了一句：“以后家里有小孩了，可不要再宠溺纵容了。上学时也得好好挑一下老师，不是教课好就适合当孩子的班主任，主要得关注老师的人品。”
　　“就是这个理儿。”的哥也点头附和，“我老弟家的小姑娘，上小学前好好的，上学后都没笑模样了，一问，是因为我老弟没给班主任上供，班主任带头欺负我侄女，你说气不气人！”
　　正说着话，房管局到了，的哥一边找零钱，一边详细提醒着，那个人品不好的老师是哪所小学的哪一位，让章初意和房主回去后，也提醒一下亲戚朋友们。
　　章初意笑了笑，挥别的哥，如今他能提醒到的朋友，也就是方磊和蒋立新。
　　到了房管局还要填表，大厅里的桌椅不太配套，坐着写字不舒服。办完手续出来时，章初意不停地揉腰，不过，只要一想到十天后交了过户费就能领到房本，从此和恋人成为邻居，腰上那点不爽也不算什么了。
　　节省了一大笔购房预算，开源计划也可以暂停了，当务之急是做出新房的装修方案。房子刨去公摊面积，实际使用面积只有87平，章初意趴在床上，捧着速写本和户型图复印件写写画画。
　　新房是三室两厅一卫的格局，章初意打算把最小的卧室装修成宠物房，以后除了狗厕所，其它的狗狗用品都挪到宠物房里。次卧照例是工作室，至于主卧嘛，墙纸灯具先不论，一定要摆上一张大床，两米五见方那种，诶嘿嘿。
　　章初意越想越开心，就连睡着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