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错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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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已经不那么清醒的思维。
　　终于——戚风遥一个转身，将女人压在自己身下，报复一般的用力吻了下去。
　　唇齿的撕咬声，摩擦声，以及那满是欢愉的喘息声，都被掩盖在音乐和欢笑中。
　　就在戚风遥扯下女人的另一侧肩带时，女人突然支起身体，在戚风遥耳边道，“别在这，跟我走。”
　　闻言，戚风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女人正想起身，一阵失重感突然席卷而来——戚风遥打横抱起了她。
　　“去哪？”
　　跟随着女人的指示，戚风遥从楼梯前往二楼，通过一个昏暗的走廊，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你……住在这里？”戚风遥一边脱下自己的T恤，一边打量着这个房间询问到。
　　“住？”女人笑了笑，挪到床边，双手自然的搭上戚风遥的月要带，“我是这的老板，这间酒吧是我的。”
　　戚风遥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了看面前这个女人，随即便释然了。
　　脱掉束缚的戚风遥回身关掉了房间的灯，光明的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借着皎洁的月光，戚风遥走向床边，欺身将女人压在身下……
　　红色的吊带裙被粗暴的丢在地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被破坏，女人顺滑的长发缠绕着戚风遥修长的手指，凌乱中竟也生出一丝美感。
　　两具美好而鲜活的身体用力撞击着彼此，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叫喊，更加验证了这场战争的剧烈……
　　最后，两个人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天花板。
　　休息了好一会，戚风遥摸索着套上自己的衣服，又扯过床上的一个毛毯搭在女人身上，才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灯。一瞬间，刚刚所有的疯狂和情绪，都在灯光下暴露无遗。
　　凌乱的衣衫，扯破的内衣，满地的纸巾……
　　“好了，别看了，去洗洗吧。”女人突然开口到。
　　“不了，回去洗……再见。”
　　场面看上去有些怪异，明明刚才还满是温存的两个人瞬间分崩离析。
　　但女人也没有开口挽留，只是点了点头，默许了他的离开。
　　迷迷糊糊的走出酒吧，一阵凉风吹来，戚风遥站在门口打了个激灵，好像顿时清醒了不少。
　　跨上摩托，戴上头盔，戚风遥回到了家。
　　刚一进门，米修便哼哼唧唧的扑了过来。
　　应该是饿坏了……戚风遥将狗粮倒进盘子里，又摸了摸米修的脑袋，径直向浴室走去。
　　经过几日的考虑，Noah同意了云在野的建议，将小太阳留在了课题小组中，并让小太阳转告云在野，下周一正式开始实验。
　　从办公室出来的小太阳浑身散发着喜悦的光芒，一路小跑回到宿舍，然后迫不及待的敲开了云在野的宿舍。
　　“Aiden，I　made　it　！”
　　被吓了一跳的云在野有些发蒙，下一秒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表示祝贺。
　　小太阳毫不见外的走进云在野的宿舍，向他表达着自己的感谢和激动，表示等会要邀请云在野共进午餐……
　　突然，小太阳的目光停留在云在野的电脑上，好像正在视频。
　　云在野赶忙走了过去，向林贤表明情况后匆匆结束了咨询。
　　那是谁？Aiden　的朋友吗？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早知道刚刚就过去打招呼了呢……小太阳坐在沙发上思考着，时不时皱皱眉头。
　　或许是看出了小太阳的疑惑，云在野出言安慰到，并表示刚刚视频的人是自己国内的导师，在讨论学术方面的问题。
　　天真的小太阳保持着对云在野一贯的信任，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有怀疑，并且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午餐的地点。
　　一个小时后，小太阳带着云在野来到一家距离学校很远的川菜馆，示意云在野午餐在这里解决。
　　离家近一个月时间，突然吃到中餐，云在野立刻毫不客气的点了一桌食物，开始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后，两人散步走回宿舍，互相打过招呼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喝了口水，云在野拉开椅子打开电脑，准备去找找跟下周实验有关的资料，好提前有个准备。
　　第二天清早，戚风遥被七点的闹钟准时唤醒，今天有早课。
　　戚风遥走进洗手间准备洗漱，不经意间一抬头，顿时有些发蒙——
　　脖子上，肩膀上，手腕上，还有背部……几乎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不行，这样没办法去上学。
　　可是现在不过十月开头，南川的天气还是暖和，即便穿上长袖，可也没办法系着围巾去学校……
　　尝试再三，戚风遥放弃了自己蹩脚的伪装，认命的打开手机，联系了辅导员。
　　“老师，不好意思我今天需要请个假，有点发烧……”
　　得到辅导员的批准和附带的关心，戚风遥终于得以逃过一劫……可是，这些痕迹明天可以消失吗？
　　戚风遥有些心烦，抓了抓头发准备向洗手间走去，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遮盖掉这些痕迹。
　　刚一起身，戚风遥顿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眩晕，他赶忙扶住茶几，让自己不至于摔倒。
　　昏昏沉沉的意识和不断向上涌出的眩晕，让戚风遥有种强烈的呕吐感。他直起身扶着家具和墙壁，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进洗手间……
　　再次出来时，戚风遥满身的虚汗顺着后颈淌了下来，停留在脊背上，然后又再次向下滑去。
　　戚风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些发烧。想起自己昨晚大汗淋漓的骑着摩托一路冲回家……大概是那时候着凉了。
　　戚风遥走去客厅，想找些药品，可是这个新家里没有任何药物储备……戚风遥缓了缓，走去餐厅喝下一杯热水，然后混混沌沌的走向卧室。
　　本想给孟远打个电话，但想了想孟远这会应该还在上课，便转换方式发了条微信……之后，意识便变得沉重起来。
　　梦里，好像是回到了自己以前的家中——
　　自己坐在书桌前做着试卷，母亲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想和他谈谈出国的事情。
　　和现实中一样，尽管戚风遥有意识，想要努力的让自己闭嘴，可梦中的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和母亲发生了争吵……
　　再次醒过来时，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戚风遥张了张嘴，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来。
　　突然，“小遥你终于醒啦？！”
　　是孟远。
　　戚风遥转过头，看着趴在床头柜上迷迷糊糊笑着的孟远。
　　“现在几点了？”戚风遥的声音很低，还有些哑。
　　“三点多了。”孟远将手边的水杯递了过去，“喝点水吧，再休息一会。”
　　戚风遥喝了几口，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十二点过一点啊！我今天早上满课，下了课看见你的信息就打车过来了。”孟远说着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在你们小区门口的药店买了药我就跑进来了。幸好你上次告诉我了密码，要不我连门都敲不开！”
　　“进来后你就躺在床上，叫都叫不醒，吓死我了！”说着，孟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幸好吃了药擦了身体之后降温了……不过你脖子上那些印……”
　　“我还想再休息一会。”戚风遥开口打断了孟远好奇且危险的发言，“书房有枕头和被子，你也去睡一会吧。”
　　闻言孟远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帮戚风遥掖了掖被子便起身走了。
　　迷迷糊糊中，戚风遥又睡了过去，好在这次一夜无梦。
　　第二天，孟远哈欠连天的起了床，然后一脸不情愿的准备出门上学，离开前还不忘问问戚风遥中午想吃什么。
　　戚风遥照例打了电话给辅导员请假，低哑的声音给戚风遥的理由更添上一份佐证。熟悉的叮嘱之后，戚风遥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再次闭上眼睛。
　　阳光透过床帘照射进来，照的戚风遥眼皮微微有些发烫，很舒服。
　　躺了许久，戚风遥才起床开始洗漱，顺便将昨晚的衣服统统塞进洗衣机。
　　中午，孟远带着食堂打包的粥和包子敲响了公寓门。
　　洗过手后，两人便坐在茶几前大快朵颐。
　　或许是有些发汗，戚风遥将袖子挽了上去，进行低头喝粥。
　　孟远抬头看了一眼戚风遥，眼神不经意间略过戚风遥的手臂，那些浅粉色的抓痕……以及脖子上……
　　“风遥。”孟远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指着戚风遥的手臂，“这是什么？”
　　戚风遥有些慌张，但很快冷静下来，他放下手中的汤匙，冲孟远笑了笑，“你觉得这是什么？我说我胳膊上是和人打架了，脖子上是被蚊子咬了，你信吗？”
　　孟远愣住了。
　　虽然他早有猜测，但是这个回答从戚风遥口中说出的那一刻，他还是感觉不那么真实，仿佛这些事情都是自己的臆想。
　　戚风遥……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第40章

　　刚刚平和的气氛，突然就变得箭弩拔张起来。
　　可又有些不同，没有争吵，也没有暴力，只是两个人静静的坐着，看向对方，一个满是不解，一个毫不在意。
　　“是许诺吗？”沉默了很久，孟远终于开了口。
　　他知道这不该他问，可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呢？戚风遥不是有喜欢的人吗？那个人被他……置于何地呢？
　　“不是她，是另一个。”戚风遥像是在等这个问题一样，勾起嘴角回答到，“不过前段时间的……是她。”
　　……孟远难以置信的看向戚风遥，想从那张自己熟悉的脸上看出一丝玩笑的意味。可是，即便那张脸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在告诉自己……这些事真的。
　　“那你……爱，不对，你喜欢过她们吗？”
　　求求你了戚风遥，给我一个我想听到的答案，这样我还可以骗自己，我还可以努力去理解你，我还能尽量认同你的做法，我……我还能做什么呢？
　　“没有，玩玩而已。”
　　答案终是毫无遮拦的从戚风遥口中说出，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但却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戚风遥变了，不一样了，他不认识了。
　　孟远坐在沙发上，看着脚下的地毯，一股无名的火气顿时窜上心头，他不断克制着，可是脑海里的画面却愈发清晰——
　　“我不怕在这个坏时代中沉默，怕只怕，我和很多人一样，最醉心于愤恨与狂欢……当好的时代来临时，我发现自己两手空空。被厌倦与悲凉拖垮了身体，竟然拿不出任何像样的东西，献给饱含热泪的生活……”
　　“很多人啊，在需要尽全力的时候喜欢偷懒，看到别人努力又很没有安全感，最后带着这种焦虑继续虚模假样地放松自己，却在细枝末节上尴尬地暴露出自己的焦虑。不要成为这样的人……”
　　“我们遇到了问题，再试一次。”
　　“每个人都在做着各自的斗争呢，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服输。”
　　……
　　这些都是曾经他想要放弃时，戚风遥告诉他的。这样一个看上去冷冷淡淡其实温柔到骨子里的人，怎么会在努力去拯救别人的时候，却选择放弃了自己呢？
　　他明明曾经那么坚定，那么正直，可为什么来到他魂牵梦绕的南川后，他反倒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呢？
　　“风遥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孟远用手死死的捂住脸，喉咙中发出努力克制着的哽咽，可泪水还是不听话的从指缝中流出来。
　　戚风遥你说句话吧，说什么都好，我都信你，我不想这样，你告诉我你还是以前的你，你告诉我你没有变啊！
　　“孟远。”终于，戚风遥开口了，“我对什么都没兴趣，三五块钱的烟我都抽，白酒啤酒都能喝，说脏话还打架……对，我自己都觉得生活很烂，所以劝你最好不要认识我。”
　　还是说出来了，还是听到了，尽管两个人再怎样逃避，都还是被各种事情推到了这里。
　　“好。”孟远用手背胡乱抹了抹脸，站起身走到门口，“那……再见了。”
　　正值中午，烈日烤的地面不断向上泛着热气，让本已压抑的孟远更加暴躁。他站在大街上，看着周围的人群和车流，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好普通。
　　他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变成这样，只能难过，却根本做不了什么……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房间又恢复了一个人该有的安静。
　　终于，自己逼走了身边的所有人。真是可笑，一边楚楚可怜的希望别人看看自己，一边却又毫不犹豫的把身边的所有人都推开。明明那么希望能有人陪着自己，可又控制不了的说出最伤人的话……
　　幸好，云在野没有见到这样的他。
　　米修大概是察觉到了主人低落的情绪，走过来一直蹭着戚风遥的小腿，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是在安慰我吗？”戚风遥摸了摸米修的脑袋，“现在只有你陪着我了。”
　　戚风遥站起身，走去阳台，从口袋摸出香烟，点燃后缓缓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飘向空中，像是少年不为人知的心事。
　　云在野此时站在美国凌晨两点的夜色中，出乎意料的还没有休息。
　　他刚刚结束实验，正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
　　今天的月色很好，只不过大家都已经休息了。不过没关系，这样自己就可以独享这片月色了。
　　云在野笑了笑，点燃了一支烟，坐在了小路旁的一条长椅上，看着今晚的这片暂时属于自己的月色。
　　他很喜欢夜晚，很喜欢看月亮。因为太阳温暖万物却只能享受孤独，而夜晚清冷的月亮却有星星救赎。
　　可是，1969年7月20日，发生了人类历史上最大的谋杀案，阿波罗11号扼杀了月亮，从此人们被剥夺了梦境。
　　一支烟在晚风中消耗殆尽，云在野起身拍了拍起皱的衣摆，看了眼挂在天际的月亮，转身走回宿舍。
　　很快了，还有四次，他就可以彻底与糟糕的过去，说再见了。
　　下午下课后，戚风遥骑车去了F　ind，然而……太早了，还没开门。
　　将头盔挂在车把上，戚风遥转身走进了隔壁的一家小店。
　　“老板，要一碗鱼粉。”
　　“好嘞，马上就来！”老板中气十足的回应到。
　　戚风遥转头打量着这家小店——有些泛黄的桌面，地面上有些污渍，按在墙上的电风扇有气无力的吹出一丝凉风……
　　“来了来了，小心烫啊！”老板端着鱼粉走了过来，打断了戚风遥的目光。
　　“好的，谢谢。”
　　戚风遥喝了一口汤，突然停住了。
　　不管是店面，还是味道，都好像小时候奶奶经常带自己去吃的那家啊……
　　吃完走出小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隔壁的酒吧已经开门了，厚重的大门底下透出一丝光亮。
　　戚风遥推开门，走了进去。一样的人声鼎沸，一样的觥筹交错……戚风遥侧着身避开扭动的人群，走向之前的那个卡座。
　　有人了。
　　戚风遥看了看周围，隔壁的卡座是空的，戚风遥便坐在了那个卡座上。
　　没一会儿，服务生便走了过来，询问他需要什么酒水。戚风遥摆了摆手，询问道：“我找人，你们老板在吗？”
　　“啊，您找寻姐啊，我去帮您找找，你稍等。”
　　服务生欠了欠身，转身走进拥挤的人潮中。
　　寻姐？自己竟然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不过，酒吧叫Find，那应该没错了。
　　出神中，戚风遥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把。转过头，看到的便是那张熟悉的脸。
　　“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女人从沙发后面伸手环住戚风遥的肩膀，几缕发丝滑落在戚风遥的胸膛上。
　　戚风遥笑了笑，“是啊，这不就是想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