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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块云片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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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前尘、根本就是初次遇到自己,因此非但不敢把子扬生气的原因往那方面想,反而扔过来一句险些把他气死的话。
“天地良心!我并没有!自我来到流云,一直不放过我的,分明是长公子你呀。”
“……”
这话让薛南羽紧紧攥拳,被噎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原来陆镜早有所爱!难怪他一直躲着自己。可笑自己惑于梦境,屡次强行留他,还给他说什么梦中的人事……这些在别人看来,当然就是自己在纠缠他。堂堂流云郡长公子,如此竟成一个笑话!
薛南羽平生自负矜骄,哪吃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当下气愤羞愧,浑身微微哆嗦。后退一步,薛南羽忽然捂住胸口,低低地呛咳起来。
他的脚步踉跄,陆镜唬了一跳忙扶住他,口中语无伦次地问。
“你觉得怎样?是心口又疼了么?先前瞒你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陆镜为私入寒潭而道歉,在薛南羽听来却是他把家中已有挚爱、自己自作多情一事又坐实了,眼前又是一阵阵的发黑。
看他神色惨变,陆镜更着急了。过去在颖都,子扬就是有心痛旧疾、时不时发作的;拜入上霄峰药宗后虽调理得好些,陆镜也不舍怄他,所以那么些年都一直被他拿得死死的。眼下他突然不适,可把陆镜心疼坏了。
赶紧扶长公子坐下,陆镜一手揽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握住他腕子探他脉搏。
这一系列动作可都流畅极了。两年前子扬伤了魂魄,是陆靖把他护送回上霄峰;沿途虽有仆从,陆靖还是不放心地伺候了一路。到建木苞室后陆靖更时常探望,什么喂药诊视之类的事都常做的。所谓习惯成自然,眼下一看薛南羽又犯了病,陆镜当然就轻车熟路、手到擒来。
可突然被揽入怀把薛南羽惊得呆了。眼下的他可不是那个躺在建木苞室中无知无觉的薛子扬。平生本厌恶与人肢体接触,陆镜的举止又近乎狎昵,薛南羽当即扬手,朝陆镜甩出一掌。
“放肆!”
声音清脆,准确地扇在了陆镜脸上。陆镜瞪大眼,捂着面颊松开他,神情委屈极了。
“你你你……你怎么打人?”
狠命将他一推,薛南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扶着栏杆冷笑。
“打你算轻的……你这个无耻轻浮的……”
话音未落他便身子一栽,再承受不住这一连串的情绪波动昏迷过去。陆镜忙扶住他连声呼唤,这一下侯府侍卫都被惊动,呼啦啦全涌过来了。
“公子怎么了?”采墨率先惊呼。
“突然间发好大脾气!”
陆镜顾不得脸上火辣,慌着先把薛南羽好好诊视了一通。还好这段时日来长公子得陆镜赠予的药物调养,状况已好转了不少,虽一时昏迷,服药后没多久就恹恹地醒了过来,众人这才松一口气。
采墨把陆镜撵走,缓缓问薛南羽为何突然动怒。长公子只叹着气说此事与陆镜全无关系,其他没有再提。他没大碍,但经这么一遭目眩头晕,今日是再不能颠簸了。好在玉钟山离流云城不远,侍从们商议过后从侯府调来马车帐篷,这一两日只能在山中留宿。
两个时辰后行李与车马调来,整个下午仆从们都在忙安营扎寨。陆镜插不上手,回想起莫名其妙的那一掌只觉愤愤不平。
这镜中的子扬,怕不是个假的吧?
第25章
往常他哪怕再生气……不也是该冷哼一声,然后再目不斜视地走开吗?
时隔多年,没想到又一次被子扬打了耳光,并且还与当初的情景如出一辙。看来他与子扬真是八字相克、命中不和。
陆镜揉着面颊叹息,再次想起两人之间的孽缘。当时他们都初入颖都国子学;宁国是与梁国并称诸侯领袖的大国,宁世子又是天子近身重臣,陆小公子随兄侍驾,在颖都可谓是横着走。颖都公卿和入侍诸侯的子弟没几个不奉承他的,而真对他视若无物的唯有来自梁国一脉的流云郡长公子薛南羽。
流云公子风采卓然,当时国子学有浮浪子弟暗中修《大干群芳谱》,就把他列为群芳第一,让薛公子在龙阳界名声鹊起,一时间被众纨绔蝇子见血般地追着走。最过分的一次薛南羽甚至被人劫持,是陆靖突然出现,亲亲密密地把他揽在怀里。
——你就是薛子扬?
当时的陆小公子笑得灿烂,身后大群小弟证明他就是个混社会的狠人。薛南羽倒在他怀中动弹不得,以一种“生人勿近”的神气呲牙。
——你是什么人?
——久仰你大名的人。
说罢陆公子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边看他还边一字一句地念。
——群芳第一当属流云公子,天姿灵秀,貌美冷情……
薛南羽一听这个脸都青了,立刻一耳光挥他面上。陆靖册子落地,瞪着一双无辜的秋水眼错愕。
——你,你怎么打人?我听说他们要对你不轨,特意地赶来救你……
可这被救的人没听着,动手完后就昏过去了。把他劫持的人对他用了药物,若不是浑身发软,他也不会任人把自己搂在怀里。陆靖无奈,只得带他回去,不多时梁王府的人找上门来,只说流云侯公子被他劫持,闹得满朝风雨。
两国向来不睦,陆靖被好一通责罚。陆公子哪吃过这亏,最终把真正的劫持罪魁揪出来,勒着薛子扬公开致歉。长公子勉强登门,陆子安看他那不情不愿的脸,涎眉邓眼地道。
——我亲自救你于水火,子扬你要怎么谢我?
分明他也是个俊美少年,这么一番做作,简直把“我是登徒子”都写在了脸上。
薛南羽眉尖一扬。
——陆公子想要怎样?
陆靖过来,攥住他的腕子,嬉笑着道。
——我要你从今往后只与我好,其余人都休想碰你。
这话让薛南羽登时红了脸。陆靖以为他接着会再给自己一下,也早做了格挡的准备。没想到薛南羽只眉目微动,便沉下面容,极冷清又极倨傲地说道。
——君若有龙阳之好,当求于高门贵子。流云郡弹丸小城,不敢承大国抬举。
说罢深深一揖,在来说和的双方重臣面前谢过相救之情,这才翩翩然扬长而去了。
在这次会前陆靖本与人下注,赌薛子扬会再次发怒,自己正好反唇相讥、狠狠折一折梁国的脸面;没想到薛南羽竟生生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对方既退,他若再生事端,就成了宁国一脉的不是。待回去给自家兄长一说,宁国世子不住摇头。
——你当那流云公子真是忍你?无非不愿引宁、梁两国龃龉罢了。梁国一脉也是陛下一贯想要笼络的,子安呀子安,你何时才能学得这般的大度得体?
大度得体么?薛子扬真当得起这句判词。他永远淡定,永远冷静,永远一副理性且克制的神情,不管陆子安怎样撩拨都油盐不进。这样的时日久了,陆靖也渐渐和别人一样,当他是个不会痛不会怒的冷美人。
可他真不痛不怒么?如果他真那么冷静,为什么会在流云城外召来朱雀?而陆子安若早知后来,会不会能诚恳一些,不在一开始就因两国相争那么作态,而是坦率地告诉他,自己对他的喜爱全是出于真心?
罢了罢了。追及往事,陆镜悻悻地想。挨耳光便挨耳光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吐出一直在嚼的草茎,从藏身的大石头后出来。侯府的仆从已搭好帐篷,十余个营帐把长公子的行营团团围住。虽是暂留,长公子的日常用具也是不可少的,各种熏炉星冕一类的东西源源不断从流云城搬来,把帐篷摆的满满当当。
挨着夕阳落下,陆镜转出营去,没多会儿拎回来几只野鸡。他把大部分给采墨他们分了,只留下最肥美的一只。把鸡清理干净后,陆镜和厨子借只小砂锅,配上新采来的鲜蘑菇精心炖煮。过得两个时辰,野鸡熬煮得骨肉尽脱,成一锅醇香的汤。陆镜端着到薛南羽帐篷外,小心发问。
“公子?公子睡下了么?”
薛南羽没睡,陆镜看到他的影子清清楚楚落在账上。可他也没有回答。陆镜静静地等了许久,草虫啾啾,他小心护着的汤也一丝丝凉了。
看来子扬今夜也不会应他,陆镜心中惆怅。他转身要走,账中忽传来薛南羽的声音。
“没睡。你进来吧。”
陆镜掀帘进去,子扬独坐于营内。他的发冠除去了,身上披厚厚一件大氅。寒露已过,玉钟山渐已落霜。这账中摆四五个火盆,倒是不觉寒冷。薛南羽看看陆镜冻得发红的耳朵鼻子,叹了口气。
“山上霜重。这么晚了你不回账,尽在外面做什么?”
边说,薛南羽边止不住地咳。陆镜把锅放于火盆上,回答。
“我给你炖了些汤来。”
他盛出一碗。上面漂鲜绿的葱叶,香气让人食指大动。薛南羽沉默一会,说道。
“我不缺东西吃。”
“我知你不缺。但我也看过了,端进你账中的食物你一口没动。你午后只在亭中坐着,山上风大,不驱驱寒气,明天只怕又发热了。你若不愿吃,就把汤喝上几口,好么?”
这人还留意我的吃食的?薛南羽一怔,想了一想,微微叹气:“这肉我吃不下去,你再寻个碗来,把它们多吃一些吧。”
他这是允了。陆镜喜出望外,忙再去借只碗来。暗怀心事的两人围坐火盆,默默地各自啜饮咀嚼,终于都憋不住,同时开口。
“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话一出口,两人均是愣了。讶异地对视一眼,又同时谦让。
“那你先说吧。”
薛南羽:“……”
陆镜:“……”
异口同声两次,薛南羽有些尴尬。他掩饰地偏过头,陆镜眸中隐隐笑意,端正起身、朝他行一个礼。
“属下不敢僭越,公子先请。”
他越郑重其事,薛南羽越觉好没意思。轻咳一声,长公子冷言冷语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觉白日里不该对你动手,故而想给你道个歉。”
什么什么?居然会主动道歉?这不会真是个假的子扬吧?
陆镜吃惊地睁大眼。过去在颖都和上霄峰,自己明里暗里吃过子扬多少憋,哪怕周遭的人都看出自己对子扬的那一片心了,子扬本人还是从不肯给他加以青眼。
所以究竟是子扬于情之一字上太过愚钝,还是子扬在颖都那初遇的闹剧后就厌恶死他了?
过去,陆子安曾多次感慨子扬怕不真是个雪捏成的;此时看他竟转了性子,心中真乐开了花。
陆镜的兴奋太明显,长公子觉自己失了锐气,顿时沉下了脸。从鼻子里哼一下,薛南羽悻悻然:“但你当时的行径,也实在是有些无礼。”
“属下知错。属下今后再不敢了。”
看他着恼,陆镜赶紧绷住脸,赔罪赔得诚惶诚恐。他如此夸张,薛南羽又觉得自己真是小心眼了,只得无奈地扶额,再叹口气:“罢了。好好吃你的吧。”
陆镜莞尔,快乐地开怀大嚼。帐内的火光绯红,映亮了两人的脸。薛南羽拨弄炭火,佯作不经意地问。
“你到流云郡要采的药,究竟是什么?”
还没忘记这茬?陆镜一愣,赶紧放下碗筷,严肃地问。
“公子问及这个,不知是有什么教诲?”
薛南羽沉默了一会:“寒潭采香多有不便。侯府中各种珍藏不少,若有你所需的,多取些出来,让你带回家乡救人去吧。”
铜钳下的火星子噼噼啪啪,陆镜吃一惊,抬头小心翼翼问:“公子这是看我实在碍眼,想赶我快些走么?”
“……不是。”
陆镜哦了一声,顿时眉开眼笑:“那就是公子觉采香太过危险,对我心怀体恤,所以要药赠我、免却我的危急了?”
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薛南羽转过头说道:“你亦赠予我不少药物,我投桃报李,是人之常情。”
“但这常情,已是让我欢喜得很。”
陆镜的声音忽轻下来,他只觉前所未有的饱足。玉钟山遍落寒霜,他一路来时心中惴惴,不想却在这营帐中忽得子扬的温暖。他觉有好些话想对子扬说,却又不敢造次,只笑着道“多谢公子”。
他眼中明亮的欢愉有如火光,让薛南羽心中一跳。长公子垂下了眼帘,淡淡地又问。
“不必客气。你那家中的挚爱……究竟受什么伤,要什么药,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在家中的挚爱?”
陆镜莫名其妙,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子扬心心念念想知道的是这个,不由噗一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他不敢在子扬面前失笑,否则子扬一定会恼羞成怒,愤愤然拂袖而去的。
所以子扬白日里突然那么生气,为的就是这个么?
陆镜偷眼瞧他。薛南羽正襟危坐,神色虽是淡然,拇指可是轻轻抵在了食指上。过去在上霄峰,每逢遇到难关时他便会抿一抿唇,下意识地捏自己的手。而如今,自己是否心中有人这一点竟让子扬如此不安么?
轻轻一笑,陆镜认真凝望他的眼眸,缓缓说道。
“我在家中没有挚爱。”
“但我也没有骗你。”
“我到流云郡要救的,是我师兄。”
第26章
“我家师兄形貌昳丽,品性端方。我与他初逢于颖都,后来又机缘巧合,一起被师门收录。”
玉钟山的营帐里,陆镜对长公子说着他的师兄。在他口中师兄是个颇有些拧巴的人,平常倨傲矜骄,无论何时何处都冷冰冰绷着,骨子里却是极温和极柔软的。
“我与他初识时两家有些龃龉,我意气冲动地为家人出头,不觉得罪了他。他从此对我,便有些疏远。”
疏远归疏远,师兄对他其实是关切的。初到师门时他因思念家人颖都,非常没出息的半夜里跑到后山嚎啕,是师兄默默点一盏灯,静静守在他的身后。当他哭够了回头,看到居然是师兄在他身后,心下当真一惊,生怕师兄就要笑话他了。可师兄只是牵他的手,把他带回了弟子房。
师兄的手在夜风中有些凉,他被一只微凉的手紧紧握着,看微红的灯火把山路照亮,忽然便有些羞赧。他一向自认为比师兄刚强,没想到却是师兄深夜出来、捡回自己……
陆镜正说着师兄给他的关怀,薛南羽忽冷哼一声。
“你师兄只是担心你想不开而已。他之所以紧紧拉你,是生怕你突然跳下山去。”
这个诠释相当煞风景,陆镜张口结舌:“……我师兄他,真是这么想的?”
他可是一直把这段记忆当子扬看他与别人不一样的证据珍藏呀,原来子扬当初,是以为他要寻短见么?
“若是我,便是这么想。”薛南羽一脸嫌弃:“会想着没想到你一贯摆洒脱不羁的架子,夜里却偷躲到山上哭唧唧。”
陆镜哭笑不得:“所以当时如果是公子在场,是会笑话我的吗?”
“笑话倒也不必。”薛南羽撇一撇嘴:“若是我当时在场,还是得先紧着把你带回来,虽然心中会讥你幼稚。”
啊啊,幼稚……这倒真是子扬常说的话。有时被自己百般逗弄得烦了,子扬便翻一个漂亮的白眼,咯嘣脆的嘴里蹦出一个“幼稚”,扬起下巴,头也不回的走了。那神态,活像一只骄傲的小斗鸡。
于是陆镜笑了:“但毕竟,还是师兄寻回的我。到第二天,我便着凉发热了,也是师兄亲来替我熬药,又做了吃的给我送进房来。”
当时上霄峰说他们都是世家公子,若是吃不了山上清修的苦,便乘早滚回颖都去,因此最初半年是一个侍从都不让他们带的。陆靖烧得迷迷糊糊,自然没法给自己捣鼓什么粥食汤水,全都是子扬笨手笨脚的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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