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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块云片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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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发狠,薛南羽沉默了。许久,他才轻叹口气。
——子安,我为你弹只曲子吧。
说着他不待陆靖答应,就取来琴,为陆靖奏一支曲子来。琴声泠泠如泉上音,陆靖便在这曲声中不觉睡去了。醒来时天已大明,窗外的红梅映着白雪,子扬的白裘披他身上,人却是不见了。
“那时候,我便已把原因告诉你了。”
在水镜的泉池中,薛南羽对陆镜说着。他的气息仍然不稳,陆镜给他轻轻拍着。
“你告诉了我什么?”
陆镜不由吃惊。薛南羽面色苍白地笑笑。
“你还能记得我弹的什么曲子么?”
“你弹的是蜉蝣之曲。”陆镜念着那支曲的词:“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这和那晚上我和你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长公子的笑容愈发清浅:“这歌谣唱的什么意思?”
诗三百之一,陆镜不可能不知道:“蜉蝣喻人生之短暂——”
他忽然就闭了嘴,霎那间突然哑然。而薛南羽轻声笑了。
“子安,这便是我的答案了——我注定早殇,注定寿数不长,因此才不愿与你、与世事世人,有太多联系。”
第38章
陆镜是真的惊讶了。他没想到子扬的原因竟然是这个。而他现在搂着子扬,想起这二年来发生的事,又觉得这不像子扬用来做借口的假话。
“你是早知道……后来发生的事?”陆镜有些迟疑。
薛南羽的神情却是平淡得很。
“子安你大概忘记了,我在颖都便是会观星的。而在流云郡里,我降生后父侯就遣巫者占星,把我一生的命运占了出来。”
陆镜的心一跳:“是什么?”
“就是我告诉你的。”薛南羽淡淡说道:“我注定早殇,寿命不永。若离开流云郡,及冠后便会有一场生死劫难,我会在这场大劫中魂魄离散,毁灭整个流云城。”
“……”
陆镜想起来那只朱雀,瞬间哑了。片刻后,他想起这是在水镜中,像得了救命稻草一般地道。
“那一段命运已过去了。咱们如今身处水镜,你并没有离开流云。”
薛南羽凄然的笑。
“水镜中的父侯因这星命倒是没让我走,颖都召集诸侯少主入国子监的征召令下来后,父侯把诏令拦了下来——因他公然违令,这么多年都只能随梁王伴驾留在颖都,难以再返流云。”
这便是流云侯为拦阻命运所付出的代价了,可命运之残酷并不会因一位父亲的爱而有所保留。薛南羽静静的继续说着。
“可在水镜里,我在及冠那年的秋天依旧是迎来了自己的死劫。镜中的我于大雨中病死,随后镜外的我来了……是夜潭水暴涨,流云城被灌成一片泽国。”
“所以,子安。”
长公子抬起头,目光藏无尽苦涩:“这便是我的命运了。若去颖都,流云郡毁于大火;若不去颖都,便会有潭水灌漫——”
他紧紧蹙眉,胸膛不住起伏,为这过往的思忆痛楚。他抑制不住这份疼痛,开始不住地喘息。陆镜忙驱动沐灵之阵的效力更大一些,对他说道。
“不管是大火,是大水,这些命运都已过去。”虽然他并不知道流云郡的大水是怎么回事。
“这些劫数都已完结。”陆镜凝视着薛南羽的眼睛:“将来无论再有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
“子安呀,子安。”薛南羽叹息一般地道:“你以为命运会就此完结?”
“接下来还有什么!?”
“无论还有什么,我都不会让它发生。”薛南羽微微冷笑,眸中暗流涌动:“哪怕我让自己死了,也绝不会——”
他的话突然顿住。陆镜被他这样类似自我诅咒的话激怒了,一下捏住他的下颚。
“你就这样厌恶我的!?”陆镜的呼吸因愤怒而变得急促:“宁可咒自己死,让我伤心?”
“听好了,子扬!我不管什么命运,什么星辰!我已失去过你一次了,无论接下来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都绝不会让这事儿再来一次!”
他忽然蛮横地朝薛南羽压下来,近乎粗鲁的亲吻他。薛南羽一开始还在抗拒,可片刻之后他放弃了。他开始搂住了陆镜的脖颈,忘情地也吻着他。
沐灵阵法的光华大盛,他们哗一声同时滚进了水里。水声汩汩,水面震荡,他们在水下忘情的拥抱、亲吻,做着许久以来都想去做的事情。终于水面再次绽开,陆镜抱着薛南羽浮出水来。他脸上是一派欣慰满足,而两人间的情感与命运纠葛,也终在这一刻转化了。
“子扬。”陆镜轻吻他的脸:“你还好么?”
薛南羽阖着眼嗯一声,陆镜把他抱出水面。
陆镜为薛南羽脱去湿透的里衣,为他擦干身上头发、为他穿好衣裳和白裘,再让他躺在阁中榻上休息了好一段时间。直到看他熟睡了,陆镜这才小心地抱着他出暖阁来。
他们在暖阁呆的时间很长,采墨和医者都还在等着。远远地看他们出来,采墨第一个迎上来。
“怎样了?”
陆镜嘘一声:“睡了。”
薛南羽这是真睡着了,不是深陷于噩梦的昏沉,而是足以让身心松弛的安睡。采墨也吁一口气。
把长公子带回房中躺下,采墨看长公子的衣裳已全换了,把陆镜拉过一边,对他轻笑。
“你们在那阁里的时间不短。”
陆镜点头:“我在里面设了个治病的阵法,就带着他多泡一会儿。”
采墨嘻嘻笑:“那阁子里可是有床榻桌椅各种家什的。”
“所以呢?”陆镜茫然:“你是觉得我们该在里面烹一杯茶?”
采墨咦一声,索性把话挑得再明一点。他把两只食指碰碰,低声问:“你们有没有这个?”
陆镜一时不解,待反应过来后红了脸:“没有!你当我是什么人?”
采墨的嘴张成一个圆,上下打量一番陆镜,艰难道:“你是不是……腰不好?”
陆镜崩溃:“混账!我好得很!喂,他眼下是什么样儿?我又不是那玩意儿上脑,怎么会趁人之危?”
“说得好。”采墨笑嘻嘻。
“可你分明是三月里的白菜——早有心了。为何又会胆小鬼打仗——临阵脱逃?莫非你是那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
这一连串俗不可耐的歇后语把陆镜臊着了,他揪住采墨就要打。榻上的薛南羽忽轻轻咳了一声,采墨忙挡住他的拳头,往那方向努一努嘴,道。
“你的心尖尖醒了,你还不快伺候去?”
于是陆镜放开采墨,到薛南羽榻前轻唤:“子扬?”
薛南羽依旧阖着眼,低声问:“有粥么?”
膳食汤粥都是常备的,侍从们忙端进来。陆镜扶起他喝了两口,他便摇头不愿喝了。扶他重又躺下,陆镜看他眼睫微动,轻问。
“可还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长公子如实回答:“胸口有些发闷。”
于是陆镜脱了靴子也上榻去,从身后抱住他,双手交叠地护住他心口、给他灵气,问他。
“好一些了么?”
薛南羽点一点头,躺在他怀中匀长的呼吸着。陆镜凝望着他,看他应睡着了,轻轻嗅他的脸。薛南羽的唇角立即扬了起来。
“还没睡么?”陆镜捏一捏他的手指,低问。
“睡着了,便感觉不到你。”薛南羽翻过身来,轻答。
陆镜心中暖流漾动,在他耳边说道:“我会一直陪你。”
于是他两都笑了,一连又亲好几下。由衷的欢欣愉悦从陆镜心底涌出来,多年的念念不忘终于有了回响,他从未觉得如许满足过。
陆镜忘情地轻唤他的子扬,甜甜的吻他。子扬阖目安静地躺他怀中,陆镜心神荡漾,想起采墨所说的那些话,曾有过的隐秘绮念又鲜明了一些。
“子扬。”他环抱着他:“你的生辰快到了。”
“还早。”薛南羽答:“得到晚冬。”
“也没几个月了。”陆镜小兽一般地在他脸上闻闻嗅嗅,在他颈后轻轻拱了拱:“你生辰过后便是春天,我希望你到时能好起来。”
“我也希望。”薛南羽轻声答:“到时玉钟山上的花儿都开了,我陪你去爬山,去游湖,去好多好多地方。”
这都是他昔年许过他的,他也一直念念不忘。
陆镜莞尔,他觉得世间一切美好都来了,妩媚的春光,他热爱盼望了那么多年的子扬。
“我到时也会给备你一份大礼。”
他轻声应着,两人又缠绵地吻在了一起。
寂寂秋色,却带融融暖光。从此陆镜与薛南羽朝夕相处、日夜相伴。陆镜精心细致的照料自己恋慕多年的人,长公子也卸下了他多年的防备。他们如胶似漆地每日都在私语,两只鹦鹉似的随时随地都可以亲吻。
这一幕在看惯了风月本子的采墨眼里可谓是菜鸡互啄,他一直满心期待他家公子可以坦率一些,可真当这时刻来了,他又觉得这两只实在是起腻。而在他看来薛南羽冷了这么多年,在陆镜跟前一朝摘下面具,那股子矫情劲可是放大了不止十倍。
譬如说对各种病痛薛南羽一贯是忍着的,如今有陆镜在身畔,他便一会儿头疼,一会儿胸口闷,一会儿呼吸不畅,陆镜便百般地抚慰亲吻他。
再譬如说那些苦药他是再不肯喝了,陆镜便每日抱他去泡池子。两个叽叽咕咕的在里面一泡就是几个时辰,陆镜巴巴地抱他回来,回来后再百般地哄他多吃些东西,这样大半天就过去了。
又譬如说他各种稀奇古怪的花样也多起来了。有一次他咳嗽了半日带出些血,陆镜自然是心疼得不行,他便恹恹的说嗓子里发苦,只想樱桃吃。采墨在侧立时瞪大了眼,暗想这样深秋近冬的时节上哪给他找樱桃去?
可陆镜那傻子却说他的子扬难得有想要的东西,他不能不满足,便出去找一棵樱桃树,连根挖出移到暖阁里。他在阁中不知设什么阵法,守到第二日,树上的樱桃竟然都累累的长成了。当那鲜红欲滴的佳果端进来,薛南羽也没表现出多少惊讶激动,仅仅吃了三粒便不愿吃了。陆镜把这稀罕果子随手给了影七采墨,又接着去伺候他的心尖尖。
“原来一个闷葫芦一旦打开,居然是会这么作的。”
这一幕幕让采墨止不住的摇头叹气:“但这两个小辈终于不再憋着,我老人家总算是放了心。”
第39章
又是七八日过去,长公子终于从昏沉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不再那么虚弱无力,神智也变得清明。想起自己不甚清醒时对陆镜的百般依赖,薛南羽羞愧不已。这一日他早起正了衣冠,吩咐采墨准备早膳过来。
他给陆镜准备的是羊肉、胡饼还有馎饦汤,自吃的是一小碗粥,和几块云片糕。
陆镜忍不住过来凑近长公子的食盒,看到那些云片糕有鸡子大小,经模具印成荷叶或梅朵图案。雪白的糯米粉夹着层层黑色馅料,这些糕点看起来精巧得不像是吃食,倒像是一幅幅塑画。
“枣泥的?芝麻的?”
陆镜好奇心大起,猜着那些香香甜甜的馅料,拈起一块就要吃,却被薛南羽一下打在手背。
“你不能吃这个。”
长公子轻斥,陆镜便有些委屈:“为什么?”
“这些里黑色的馅料是我的药,尝起来是苦的。”
薛南羽夹起一块糕点含在口里,默默咀嚼,就着清粥喝下去,才说。
“让采墨拿些平常的来吧。”
他吃饭时都在服药的?陆镜有些心疼,待采墨端了一些枣泥馅的来,他拈起一块送到长公子口边。
“来块甜的吧。”
“已饱了。”
子扬啜一口茶,真是一点儿也不肯多吃。待陆镜也吃完了他的朝食,薛南羽问。
“那两个白鹤居士,后来有消息么?”
“你才刚好一些儿,就想着他们?”
陆镜摇头叹气,过来亲昵地从身后搂住了薛南羽:“放心,有线索的。”
薛南羽的神情郑重许多:“说说。”
陆镜这老实孩子便一一道来:
原来那一日从白鹤居士的院落回来前,他便让影七封锁了那处居所。日光暴晒三四日后那院落的幻境渐散,陆镜令人一点点拆了围墙院落,慢慢地进入屋中,发现了那两个白鹤居士来不及带走的东西。
“原来那院中还有个极大的地窖,里面存了木炭、硝石,还有各种矿料,想来附灵傀儡就是在那里被打造的。”
“那两个白鹤居士一男一女,是一对夫妻。我在院中发现了全套的铁匠家什,从那大锤所需的膂力和手臂、身高,可知铸甲的必定是那男子,他是折冲将军后人。而那女子,则是青邑国彩石阁的人。”
“折冲将军?”薛南羽扶着额:“那是谁?”
他自进入水镜后,对于镜外的记忆便很混沌。虽与陆镜相认,但除陆镜之外的其他人、其他事并不能记清。陆镜知他努力回忆这些就会头疼,便轻轻为他揉着额角,低声道。
“你不必用力回想。总之折冲府在镜外是一门忠臣良将,彩石阁则是一派声名狼藉的江湖药商。他们在镜中的身份,是一对制售首饰的金匠。”
既是忠臣良将,为何会做客星?
薛南羽有些惊疑,但他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只问。
“身份已出,那这两人的踪迹下落可有了么?”
流云郡的户策除姓名外还有面貌特征和小像,按图索骥应不难搜。陆镜摇一摇头。
“他们显然在逃走时就已改换了相貌。影七说在咱们从玉钟山遇袭后他就派人在城门查守,至今出城的人中并没有那对夫妇的影子,城中也不见其踪影。而我去钦天监问了——”
他看了一眼子扬:“钦天监太史亦说从星象上看,那两枚客星还留在城中。”
客星留城,不仅仅有预示白鹤居士的星子,还有陆镜的。长公子早下令为追查白鹤居士,侯府一应职属都要提供方便,太史便按陆镜所要把可公开的星鉴都拿出来。那里面明明白白记载着陆镜也是一枚客星,征兆他的星子,是蓝色的。
原来水镜中对镜外是否来人全都了如指掌。那子扬,为何从未把他是客星一事告诉他?
陆镜心怀困惑,长公子的神思却依旧在那两名白鹤居士上。他在沉吟在思索,半晌呢喃自语。
“难道真要全城大索?”
可即便是全城大索,想捕两名改换了形貌的修士,对肉眼凡夫来说也是难如登天的呀……
陆镜早猜着了他的心事,笑道。
“他们移貌换形,只怕全城大索也搜不出来,白白扰得人心惶惶。况且自查出他们身份后,影七也一直带人在暗暗查访的。江湖上的朋友倒是给出我一个线索——”
他告诉子扬,白鹤居士夫妇曾出城采矿,被他一些游侠朋友遇到过。那矿洞废弃已久,平常绝不会有人去的,唯那对夫妇一二月间必会去上一回。陆镜估摸这那洞中必有蹊跷,便要来个守株待兔,请影七遣了卫士暗暗在洞外蹲着。
“可有人来?”长公子立即问。
“没有。”陆镜摇一摇头:“但这一二日洞外常闻异声,我怀疑洞中有变,本打算等你稍好一些就过去探探的。”
长公子这些日子以来状态不佳,陆镜放心不下,是一步也没离开过侯府的。薛南羽知这是自己的锅了,抿一抿唇,立即说道。
“不必再等。让他们备上车马,我今日就与你同去。”
陆镜不由惊讶:“子扬,你才刚好一些,何必要自己亲去?在家中等着我,我去上一日半日的,自然就回来把洞里的情况告诉你啦。”
“子安,幻术阵法不是你的所长。”薛南羽叹一口气:“咱们都着道两次,接下来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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