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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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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萧道南沉吟良久,缓缓而低沉的说道:“躲!……只有躲!”

“要我当缩头乌龟?不行不行!”孙百威大声反驳,摇头不停,极是反对,他现在信心膨胀,对葵花宝典的武功极具信心。

“那只有死!”萧道南冷冰冰的望着他,重重一拍扶手,震人心魄。

此时他确实如同换了一个人,面无表情,目光无喜无怒,宛如冰人,冷冷而道,几乎是质问的语气:“堂主认为自己能够挡得住三大帮?能够挡住得天下武林?!”

“可是……”孙百威蹙了蹙眉头。

“没有可是!”萧道南冷冷的打断,极是无礼,目光炯炯如燃烧的火焰,森然而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对于天下武林来说,神威堂根本不堪一击!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我想,堂主的葵花宝典还未练成吧?”

“嗯,还差得远!”孙百威点头。

“堂主须藏匿于无人可寻处,潜心修练葵花宝典,他日武功大成时,方可扬眉吐气!……否则,即使是咱们堂内的弟兄,也不敢保证没有异心呐!……唉——,毕竟武功秘笈,人人皆有欲得之心!”

萧道南的语气缓和了一些,面色的冰冷亦褪去一些,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

他的话句句如箭,正中孙百威之心。

孙百威看了看自己的右臂,被萧道南一说,他顿有危机四伏之感,仿佛每个人都有可能抢夺自己的宝典。

不知这个副堂主是否亦有此心?孙百威警惕的望了他一眼,以自己现下的情形,右臂受伤,内伤亦不轻,若他真要动手,自己绝非其对手!

萧道南细心敏锐,对其目光之意了悟于心,只是淡淡一笑:“是去是留,堂主速下决心!若真等三大帮找上门来,即使要走,怕也来不及了!”

“本座若走了,咱们神威堂怎么办?就怕别人拿兄弟们泄愤!”孙百威心中已有决断,却略有迟疑望向萧道南。

“在下当留在此处与三大帮周旋,布下堂主正在疗伤的假相,也可为堂主挣得一段时间!”萧道南声音淡定,如话家常,却透着凛然无畏的从容。

孙百威顿时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实没想到副堂主如此做,他忙摆了摆左手:“不成不成!若道南留于此处,定会被抓住逼问本座的下落,千万不可啊!”

萧道南摇头一笑:“我却不信,他们真能奈得我何!”

孙百威见其面露倔强之色,顿时头大无比,这是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之意。

若萧月生在此,定要鼓一鼓掌,轻轻赞扬一句这个千寂馆出来的学生。

而此时的萧月生,正仰躺在王府寝居内的大床上,胸前被一蓬黑亮的青丝遮住,搂着一位女子,睡得酣然平静。

王府大厅,宽敞明亮。

后省都知、领御药院总管叶青蝶正坐于厅角由屏风围成的书阁内,身下的躺椅微微晃动,显得悠闲而舒适。

手中拿着一本古籍,叶青蝶心下暗叹,这位子虚先生却是个会享受之人,这种躺椅,前所未见,最适于躺在上面睡觉,自己现在便有些懒懒欲睡之感。

透过轩窗的阳光照在小屋中间的茶几上,一团灿然的金光微微闪烁,却是一轴黄绫,正是天子的圣诣。

叶青蝶已是王府的常客,对于子虚先生的习惯也大为了解,前来王府宣旨时,也不再受那热窝上的蚂蚁之苦,因官家也知晓子虚先生的脾气,没有哪次是一宣即至,总会横生枝节,也不会怪罪到自己头上。

第177章 御史

老童将茶水送完,便退了出去,不去打扰叶青蝶读书,也不去通知驸马爷起床,府内的人都知道驸马爷睡觉要睡到自然醒,不能半途打扰。

其实老童有一个绝招,既不得罪驸马爷,又能将他唤醒,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使出来。

王府后花园有几只仙鹤驻留,萧月生在天目山之巅的两只仙鹤亦经常来此,每次皆是萧月生在王府之时,若萧月生离开,这两只仙鹤便回天目山。

杨若男在荷池边给它们建了几个温暖舒适的窝,平日里这几只仙鹤或留在王府后花园嬉戏,或冲上云霄,飞出府外,去山溪间觅食,清唳之声偶尔响起,老童经常见到它们,听闻其音,久之便能模仿其清唳之声,睡觉之人听到,大多会被惊醒。

只是此法只能用一次,以驸马的神通,自是瞒他不住,他见到这般模物仿声,多是会笑骂自己几句,不会见怪,但却也不能容第二次。

萧月生已经睡醒,仍旧眯着眼睛赖在床上,今日阳光明媚,阳气上升,最适于午憩。

谢晓兰杨若男她们都在临湖居玩耍,未曾回府,他也乐得清闲,搂着郭芙丰润香软的娇躯,任由她身上散发淡淡幽香将自己包裹,心中说不出的宁静喜乐。

将他胸膛遮住的一瀑青丝动了动,郭芙杏眼朦胧的抬起头,见丈夫深邃宁静的双眸正望着自己,不由问道:“大哥要起来吗?”

“不着急,再睡一会儿吧!”萧月生柔声回答,大手自她柔滑细腻的粉背抽开,出了锦衾,帮她轻轻拢了拢蓬乱的青丝,令郭芙心头禁不住感动而温暖。

一个人自小到大所受的教育,便如一个烙印深深印于其灵魂深处,无人可以摆脱,即使是神通如萧月生,也无能为力。

这个时代的男人,从小到大所受的传统,是男尊女卑,三纲六纪,所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遵循起来比律法还要严格,绝非后世所想那般可有可无。

萧月生出生的现代社会,是由律法约束着社会的运转,而现在所处的时代,则是由礼法与律法并行,前者之重更甚于后者。

是故,这个时代的男子,即使再开明,亦无法做到将女子平等对待,风流潇洒如苏东坡,也难免有送妾之举,何况常人?

而萧月生来自后世,骨子里对女人的态度与这个时代迥然有异,虽然妻子众多,风流多情,她的诸位妻子却仍能痴情不改,毫无怨言,便是他的一举一动,莫不隐隐透着温柔与呵护,令她们陷入其中而无法自拔。

郭芙又趴回了丈夫温暖的怀里,檀口微张,雪白小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露于锦衾外的藕臂,在乌黑发亮的青丝下,更显得雪白晶莹,宛如象牙雕刻而成,光泽柔和而细腻。

“大哥渴不渴?”郭芙静静趴在他胸前,娇柔的声音透着乍醒后的沙哑,淡淡的沙哑令声音变得带了几分磁性,极是诱人。

“有点儿。”萧月生漫不经心的回答。

床头两尺宽的平板静静放着三只白玉杯与两只碧玉壶,壶上雕着蟠螭纹,极是玲珑精美。

蓦得,靠外的那只碧玉壶与左右两只白玉杯缓缓飘起,无翼自飞,如飘絮般悠悠来至两人面前。

郭芙早非初进门时的郭芙,对此已是见怪不怪,素手一探,轻轻接过碧玉壶,将缓缓于床上的两只白玉杯斟满。

随着玉液与玉杯撞击所出的清冽之声,淡淡的清香顿时弥散开来,似是桃花香气,与郭芙身上的幽香各擅秋场。

郭芙诸女皆是矜持之人,只是无法拒绝萧月生的霸道罢了,平日即使是在卧室,也会尽量不露春光。

“大哥,你今天不是要进宫吗?”郭芙轻抿了一小口清冽的泉水,玉颈微扭,斜脸望着仰躺着的丈夫。

“进宫?”萧月生仰脸望着床上的星空图,懒懒点头,一副毫无兴致的模样,手中白玉杯忽然钻出一条银线,倏然钻至他嘴中。

他忽然咳了一下,差点儿将嘴里的水咳出,苦笑道:“莫要说进宫,要说进皇宫!”

他忽然想到后世的所谓进宫,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吉利的很!

他们所喝之物,并非美酒,亦非饮料,却是清冽的泉水。

深山古涧之中,桃花片片飘落,他采药时无意中遇到,感觉这落花流水的意境极美,便取其流水饮之,感觉极好,便取回一些给妻子们品尝。

被他以阵法附以水精之气,弄出的这些山泉,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气,淡而不散,极是奇异,入嘴清爽甘洌,实不下于美酒。

这是他取之供众人喝完饮料之后,用来冲去嘴中的甜意,极是爽口。

郭芙转了转明亮的双眸,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丈夫,不知有何不妥,干嘛非要多说一个字。

萧月生也未有解释之意,叹息了一声:“唉——!真麻烦啊,这个皇宫,实在没甚乐趣!”

“没乐趣也得去啊!……若我爹爹妈妈在此,大哥如此说,定会把他们气得不行!”郭芙望了他一眼,抿嘴笑道,乌发披散于肩后,两腮是睡醒后的绯红,娇艳与妩媚揉和在一起,令男人无法禁得住诱惑。

“唉,能晚则晚些吧,这皇宫大内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是非无穷,阴气极重,着实不利于居住啊!”郭芙有娇笑道:“大哥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平常百姓,怕是一辈子也没机会见到天子,大哥却总是推三阻四的,也不怕得罪了官家?”

萧月生调侃道:“天子还不是两只胳膊两条腿,有何稀罕?……不过咱们这位天子倒颇有雅量,换了另一个人,龙颜大怒是难免的!”

“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大哥还是要小心一些!”郭芙轻抿了一口清泉,殷殷相劝,心下却是不甚担忧,在她心中,自己的丈夫几乎是无所不能。

“嗯,放心吧,为夫自有分寸!”脑海中早已察觉前厅的叶青蝶,只是,萧月生这几日虽未进宫,却从瑞王爷与荣王爷口里得知,自己如今成了御史台参劾的对像。

妖言惑上,欺君罔上,十恶不赦,理应处斩,这帮御史们仿佛与他有深仇大恨,不将其抄家灭族誓不罢休。

萧月生并不在意,桃花岛已经打通,若真有抄家之祸,瞬间可转移至桃花岛,孤悬海外,无人可以奈何他们。

只是被这帮御史们一参,萧月生登时兴味索然,便不太想搭理当今的天子。

原本他认为有宋以来,除了开国太祖,能算得上是明君的,如今的这个理宗,勉强可以。

自其做上皇位以来,先是隐忍不发,任由权臣史弥远横行,经历十年之久。

史弥远死后,他困龙升天,乾坤独断,立即改元为端平,开始了励精图治,大力改革,任贤良,擢英才,贤才能吏遍布朝野,隐有兴盛之景,史称端平更化。

后世之人评论,大都以大厦将倾,难挽颓势来形容端平更化,仿佛南宋的灭亡是必然,萧月生身处这个时代时,却嗤之以鼻。

只有身处这个时代,才能真正见识到大宋是如何的繁华,那金与蒙古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惜乎当时太祖得天下的手段不甚光彩,是由兵变而来,其登极之后,怕后人仿而效之,便将军队变成了绵羊,使他们无力颠覆赵家江山。

人算不如天算,大宋军队孱弱不堪,确实不会威胁到赵家江山社稷,却没想到狼群是从外面扑来。

萧月生亲身体会了这个时代的繁盛,自是不能容忍异族的入侵,将华夏悠远的文明践踏蹂躏。

如今的理宗仍未经历原来历史上的端平入洛之败,所以雄心犹在,不失为明君,那个贾似道又被萧月生除去,如今的朝廷,还颇是清明,实不应灭亡。

虽说个人之力与一国相比,微薄得很,只是当一个人的力量足够强大,却也足以影响天下,萧月生便想试试逆天。

垂拱殿理宗坐于御案后的龙椅中,批阅还剩下的半摞奏折。

他面容清矍,神采奕奕,浑身散发着年轻人的朝气,只是此刻的表情却不甚佳,甚至有些气急败坏,猛的一合奏折,向前重重一掷,名贵的宣纸奏折登时越过御案,翻滚着向前飞出,飞出不远,便落到明黄地毯上。

“狗拿耗子,狗拿耗子!”他自龙椅中跃起,用力一拍御案,呼呼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状与一贯的雍容平和迥然相异。

此时垂拱殿内两扇轩窗明亮无比,过午的阳光明媚暖人,照在明黄地毯上,将整个屋子却洒上了一层淡淡的明黄,柔和得很,他的一双丹凤眼映得越发明亮。

墀阶两旁的香炉散发着袅袅的幽香,乃是极具提神静气的气料,对此时的他来说,却无甚效果。

垂拱殿门口两侧的内侍不禁对视了一眼,缩了缩脖子,他们却有些奇怪,官家何时竟有这般足旺的中气?声音如此宏亮!

东侧站着的内宦名叫李拂,体态轻捷如处子,面容俊秀,带着淡淡的清雅之气。

他马上在心中开始记数,至一数到十时,方才撩起厚厚的毡帘,猫身钻了进去。

身为官家身边的内宦,他自是通晓官家的性格,知道他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大约数十下,便可以靠近。

脚下无声的来至翻倒在地的奏折旁,弯身捡起,一瞥间,隐约见到“妖道惑上”几个字,没敢再看,轻手轻脚的来至御案旁,一手执拂尘,另一手将奏折递至案上,轻声道:“陛下,龙体要紧啊!”

此时理宗已坐回龙椅,气息渐宁,点了点头,摆手让他下去。

他这几天被御史台弄得焦头烂额,心烦气躁不已。

先是因子虚先生施法时,引起雷电交加,司天监奏禀,言道天生异相,非是祥瑞,乃人主德行有亏,要下罪己诏。

理宗不甘,辨驳,说是此乃有道高人做法所致,顿被那帮御史们抓住了把柄,联合起来参劾子虚先生,言“妖言媚上,其心鬼域”,不可近之,极力阻止他再召王子虚进宫。

将其奏折留中不发,这帮子御史台的家伙们反而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又参劾起自己来,奏折源源不断的涌了进来,刚才那份又是参劾自己,误信妖言,有失明辨之心。

宋朝有不杀言官的祖训,御史权威之重,无以复加,即使天子也敢参,只是天子采纳之后,却要黜职而已。

看了看轩窗,理宗虽知子虚先生已经回府,仍旧有些担心,他行事奇异突兀,令人防不胜防,到底能不能奉诏而来,尚是犹未可知啊。

不过子虚先生所传心法确实神妙异常,自己只是修炼了几日,顿觉浑身精力充沛,耳聪目明,更胜青年时候。

可惜这几日不能行房事,周身的劲力皆憋在体内,每天清晨,阳根高耸,一柱擎天,其硬如铁,自己感觉,可连御数女而不倒。

而贾妃所练的心法也是神妙异常,每次见到她,仿佛她比前一次又美艳了几分,一颦一笑,莫不动人心魄,双眸流光溢彩,浑身宛如散发柔和的光芒。

他恨不能将其搂在怀里细细怜爱,只是子虚先生下了禁欲之戒,弄得他现在不敢去涉华阁,生怕自己忍受不住。

唉,也不知叶青蝶这小子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关键是要在子虚先生抵达之前,先将丽正门前的那帮御史们调开。

对这帮御史,理宗亦是头疼得很,他们见官家将参劾奏折留中不发,便想了一记绝招,每日御史台都会派两名御史守在丽正门前,与宫前的侍卫们作伴,看是否有陌生的道士出入。

理宗不怕别的,就怕他们弄一出死谏,即使他贵为天子,也是无可奈何。

他却不知,非是叶青蝶无能,而是这帮御史太过精明,终于还是让他们候个正着。

萧月生与郭芙躺在床上说了大半天的话,直至郭芙感觉了几分便意,羞涩的说要去小解,两人方才自厚软的床榻上起来。

待郭芙伺候完丈夫穿衣,已到了辛时,阳光锐气已失,渐升暮蔼。

南渡之前,大宋的官员皆是骑马,此时,却已普及了轿子,兵士作战尚无马可用,岂能用以代步!

萧月生坐着黄顶暖轿里,叶青蝶则在前引路,四名轿夫的技艺精妙,萧月生坐在其中昏昏欲睡。

丽正门前,无论何人,一律下轿步行,只是这顶暖轿一看即知是皇家之用,门前的大内侍卫多是检查一下便放行。

“叶大人,轿内是何人?”自丽正门前广场的红漆木权旁走来两人,其中一位中年男子身材高瘦,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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