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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超级海岛-第5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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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2章 仇恨的源头
从藏书馆走出来的时候天空中最后一抹星辰刚刚消散。
此时太阳还没有升起，空气中略微带着一点寒凉，方程和塞拉经过门口的时候那两个执勤的士兵已经昏昏欲睡，守了一晚上这两人眼睛里满是血丝，见到塞拉和方程出来，立即下拜行礼。
塞拉让那士兵起身，随后跟着方程一起来到了外面。
“现在呢，要不要去皇宫？昨天晚上没能好好休息，去我那里睡上一觉。”塞拉对方程发出了邀请。
说实在的，能够去皇宫的确是一件让人心怀期待的事情，不过方程还想着哈尔得的事情，没有答应跟塞拉一起回去，“我就不去了，一会儿还要去看哈尔得，你先回去吧。”
塞拉看到方程两个红肿的眼睛，知道他昨天晚上在自己睡后肯定又翻找了很久的史书，想到他辛劳的样子难免为之心疼。既然方程不跟她一起回皇宫，她也就不强求了，当即与方程别过。
方程虽然一个晚上几乎没有睡觉，但现在却一点也不困，相反精神出奇的好。
昨天晚上在藏书馆里的收获让他激动得无以复加，那是在沃特莱斯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尼罗的藏书馆充满了憧憬，没想到昨天真的有机会进到了这么一座伟大而又沉甸了无数历史尘埃的藏书馆，在这里他还翻阅了关于尼罗从出现到现在的史书，看着那些过往的故事，再联想到现在的尼罗，让人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除了了解到尼罗的历史，更重要的是弄清楚了三百年前尼罗对沃特莱斯发动的战争。
在三百年前的历史记载当中，尼罗人把沃特莱斯人称作金黄头发的怪物，正是那一段关于外貌的记载，让方程立即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哈尔得。
哈尔得的外貌和那本史书上关于沃特莱斯居民的记载几乎一致，金黄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白色的皮肤，这样的特征不得不让方程猜想哈尔得很可能就是沃特莱斯最早那一批居民的后裔，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成为了现在的哈尔得。
来到关押哈尔得的地方，方程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莉安娜守在外面。
“她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天亮的时候又吐血了。”
“我进去看看。”
方程正要推门进去，莉安娜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
“你做好准备。”
这是莉安娜对方程的提醒，想来这会儿屋子里的哈尔得样子一定很吓人。
方程拍了拍莉安娜的手背，让她只管放心，他断不会被一个哈尔得给吓到。
推开门刚走进去，就看到床边有一大滩血迹，看到那么大的吐血量，不禁让方程大皱眉头，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够吐这么多的血，感觉要是再吐下去都快要嗝屁了。
再看躺在床上的哈尔得，床单和被褥都被鲜血染红，她的脸色非常惨白，看到方程进来之后只是动了动眼睛，并没有说什么，想来这会儿她已经没有力气张嘴说话。
看到这样的哈尔得，方程只是觉得触目惊心，有时候会觉得她的样子很凄惨，但只要一想到她所犯下过的那些滔天罪孽，这样的结果可以说还便宜了他。
方程来到哈尔得的跟前，盯着她说道：“西尔维娅，这个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对吧。”
哈尔得没有回避方程的目光，和他四目相对。
“不如让我来猜猜你的身份好了。”
“……”
对方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方程轻蔑一笑，自顾说道：“如果身份没有问题，那就犯不着故意隐藏得这么神秘，让我来猜猜你的动机，因为你是女人，不方便以女人的身份接近权力，所以就戴上面具穿上长袍，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个法力高强的阿蒙神教徒，但你其实根本就不信仰阿蒙神，甚至内心深处对阿蒙神充满了鄙视。”
西尔维娅那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丁点的动静，冲着方程露出了瞧不上的冷笑，“哼，真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
方程并不在意，摆了摆头，继续说道：“也许这不是真相，真正的真相只有你知道，但这并不阻碍我能按照自己的思维来推断你的身份。”
就像方程自己说的，他并不在乎西尔维娅承不承认，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推断当着西尔维娅的面说出来。
“金色的头发，碧蓝的眼睛，白色的皮肤，这些特征你都有。”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这可是第一代沃特莱斯居民的样貌特征，而你和沃特莱斯的初代居民有着同样的外貌特征，我当然有理由怀疑你就是初代沃特莱斯人的后裔。”
显然是被方程说中了，西尔维娅的眼神突然躲闪了一下。
方程又说道：“三百年前，尼罗人认为沃特莱斯人是异端，派大军攻打沃特莱斯，屠杀了岛上的那些原住民，但那次屠杀并没有把上面的人杀尽，还是有一些原住民从屠刀下逃生，这些人继续在这个世界繁衍生息，而你就是这些幸存者的后代。”
“我说得对吗，西尔维娅？”
果然，西尔维娅震惊地睁大双眼瞪着方程，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方程的猜想已经接近真相了。
方程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不枉费我昨天一整晚翻阅史书，终于从这些尘封的书籍里面捕捉到了蛛丝马迹，你就是那些幸存者的后代，你化名哈尔得来到尼罗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为你的族人们报仇，用尽一切手段来摧毁尼罗。”
“咳咳咳……”
西尔维娅又发出一串剧烈的咳嗽声，这一咳立即有血咳了出来。
方程还是给她递过去了一块手帕，“虽然我能够理解你要为族人报仇的心情，但就这样将尼罗拉入万丈深渊，让那些普通的尼罗百姓也跟着一起遭受这份复仇的怒火，这样的做法我无法认同。”
“那我的族人们就该死吗？”
西尔维娅抬起头来，用血红的眼睛瞪着方程，发出了她被抓之后最大声的质问。
方程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第1443章 谁对谁错
被方程揭穿了身份，西尔维娅再也不隐瞒什么，她现在歇斯底里地冲着方程咆哮，就像是在宣泄心中所有的悲愤与不甘，“你为什么要沉默，你回答我啊！回答啊！”西尔维娅一激动，忍不住又咳嗽起来，一咳嗽又是鲜血从嘴里喷出来，“你告诉我尼罗的那些百姓是无辜的，那你告诉我沃特莱斯上的那些人是不是无辜的？”
“是。”
“好，这是你说的，既然是无辜的，那为什么他们就要遭受杀身之祸？就因为他们的样貌和尼罗人不一样，就因为他们不信仰什么该死的阿蒙神？就因为他们有着自己的历法和文明吗？所以他们该死，你回答我啊！”
“不，不该死。”
“那谁该死？你说啊！”
“当初发动战争的那些人该死，那些身居高位，把控着尼罗权力的政客该死。”
“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早就已经死了，连尸骨都已经没有保存在这世上，我向谁去复仇？”
“再怎么恨之入骨，也不该把那些普通的尼罗民众拖入深渊。”
“凭什么不能？我恨不得能够拉着全世界一起陪葬！”
“你不该被仇恨懵逼了双眼。”
“你不是我，凭什么轻松地说这些。”
方程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复仇我自然不拦，但这仇恨终归不该归咎到那些无辜的民众身上。你知道因为你一系列的报复行为，让尼罗现在的人口已经减到只有原来的三成了吗，一百多万人的城邦现在只剩下四十多万人，这么多人的冤魂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西尔维娅怨毒地盯着方程，“全世界毁灭也与我无关！”
看到西尔维娅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方程悲从中来，他不想再与她争论什么，因为这样的争论注定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双方谁都说服不了谁，继续争论下去也不过是双方各执己见的争吵而已。
“咳咳咳……”
西尔维娅因为情绪太过激烈，又一次咳嗽了起来。
这次比之前那次还严重，鲜血不停地从嘴里往外冒，看得是方程都直皱鼻子。
“你还是先冷静下来吧。”
方程害怕西尔维娅就这么咳死了。
西尔维娅咳了好一阵这才止住，然后继续用歹毒的眼睛盯着方程，充满怨恨地说道：“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你插手这一切，尼罗早就已经毁灭。”
方程颇感无奈，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一切就是上帝的安排呢，上帝不愿意让你一错再错下去，让我出现在这个世界，阻止了你的所作所为。”
听到从方程的嘴里说出“上帝”两个字，西尔维娅的身子忽然颤了一下，她惊讶地看着方程，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嘴里会说出自己的信仰。
“你知道上帝？”
看到西尔维娅惊讶的表情，方程知道自己猜对了。
最早来到沃特莱斯的那批人，他们有着典型的欧洲人特征，那么很有可能也信仰着上帝，方程有理由他们都是虔诚的教徒。
刚才方程就是故意说起了上帝，没想到西尔维娅还真的有了反应，这下方程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了。
“对于三百年前的那些族人，你想知道他们的故事吗？”方程放缓了声音对西尔维娅说道。
“难道你知道？”西尔维娅不敢相信地看着方程。
方程自信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全都来自一个叫做欧罗巴的地方，至于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我无从得知，但可以肯定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从西方的时空之海出现在这个世界，然后他们一路向东来到了沃特莱斯，便在这里生活了下来，并且把他们从欧罗巴带来的文明在这片新的土地上播种发散。”
西尔维娅彻彻底底地呆住了，她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方程，没想到这个被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竟然如此熟悉她的祖先。
“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很简单，因为我和你的祖先来自同一个世界，区别就是我是他们千年之后的人，他们的事情对我而言都是历史，我对他们自然再熟悉不过。”
听到这句话，西尔维娅犹如一尊石象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她不知道该以一种怎样的姿态来面对方程，原来这个男人也是和她的祖先来自同一个世界，而且还是千年之后的人。
“你也知道上帝，也就是说千年之后依旧有人信仰上帝？”
“当然，那些教徒们都很善良，他们知道和平的可贵，他们倡导宽恕。”
“我高贵的主啊，我向你忏悔……”
看起来西尔维娅是个牵扯的教徒，她的信仰一直都不是什么阿蒙神，在她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上帝。
她是一个被仇恨遮住了双眼的可怜人，如果不是想要复仇，她完全可以过着自己的生活，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但她的一己之念最后差点毁了尼罗，也彻底毁了她自己。
“你可以告诉更多关于我的祖先的事情吗？”西尔维娅乞求地看着方程。
“当然，如果你想听的话。”
“咳咳咳……”
西尔维娅又咳了起来，这一次比之前更猛烈，而且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到后来西尔维娅都呼吸不过来，眼看就要背过气昏死过去。
方程起身说道：“我去找尼罗的医生来。”
西尔维娅艰难地伸出手将他拉住，“不用了，我不是生病，医生是治不好的。”然后她指着挂在墙壁上的长袍，“那里面有一个玻璃瓶，你帮我拿出来。”
虽然很不想被西尔维娅指使，但方程还是照她所说的做了，怎么看她都是一个快死的人，就当是帮她实现死前最后的愿望。
来到那件长袍前面，方程伸手进口袋里面掏了掏，摸到了一个小瓶子，看到里面装的东西时不禁咂嘴，“这是迷烟！”玻璃瓶里有白色的烟雾，方程立即知道了这就是哈尔得用来控制教徒的所谓的“圣烟”。
“把它给我吧。”西尔维娅痛苦地说道。
“你用这个无异于饮鸩止渴。”
第1444章 黑魔法
方程拿着这个小小的玻璃瓶走到了西尔维娅跟前，看着这瓶子里面翻滚的白烟，眼神中露出一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去沾染这玩意儿。
“有意思吗，这东西。”
“没有，但它能抑制我的痛苦。”
“你刚才说这不是病，那是什么？”
“你不是想要知道什么是黑魔法吗，我身上的就是被黑魔法反噬的后果。”
激动之余，西尔维娅一把夺过了方程手里的玻璃瓶，打开之后猛地吸入体内。
有了这白烟的作用，将西尔维娅身体的痛楚压了下去，这时她终于可以不用再痛得死去活来，起码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体面的和方程对话。
亲眼见证前一秒西尔维娅还是一副要死的样子，现在她又能够安静地坐下来和自己对话，方程在心里还是暗暗感叹这种烟雾的神奇。
西尔维娅面容平静地说道：“它的效果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还记得那个全身皮肤都被烧毁的塔特尔吗，纵然是他那样的伤势，只要有这个的作用，就能让他浑然感觉不到疼痛，当然对我来说也是一样，没有这个烟雾我现在就没有办法像这样坐着和你说话。”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用它的？”
“从黑魔法不断侵蚀我的身体开始。”
说着，西尔维娅忽然当着方程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将身体展现给方程。
方程本能的反应是用手赶紧遮挡住眼睛，他并没有想要趁西尔维娅病重的时候占她这个便宜。
“把你的手拿下来吧。”
西尔维娅淡定地说，并没有因为脱掉衣服而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方程心说也是，一个脱衣服的女人都没害羞，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敢看的，当即把手拿开。
看到西尔维娅身体的时候，方程彻底愣住，耳朵旁边就像是有一台引擎在轰鸣。
这什么回事，眼前看到的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见西尔维娅的身体上布满了各种黑色的图案，那些图案就像是锁链一样，将西尔维娅的身体紧紧地禁锢起来，更可怕的是那些图案线条好像还有生命一样，竟然会随着血管的跳动跟着律动。
方程揉起了眼睛，完全无法想象眼前所看到的画面。
“它们的确是活的。”
西尔维娅就像是知道方程心里想什么一样，没等方程发问，直接说出了他心里的疑问。
“活的？”
方程扶着额头，只觉得难以置信。
西尔维娅说道：“这些就是当我使用了黑魔法之后所产生的反噬，它们就像是活的毒蛇一样会缠绕在我身上，它们一天天将我缠绕得更紧，然后布满我的全身，带给我无尽的痛苦，最后它们会将我吞噬。”
“吞噬，也就是死了？”
“是的，现在它们已经来到了我的颈部，再往上就会来到我的面部，到时候我会先是痛不欲生，再受尽了折磨之后死去。”
“你一直靠这玩意儿压制痛苦？”方程指着被吸光的玻璃瓶。
“那不是人可以承受的痛，我必须找到抑制它的办法。”西尔维娅说道。
方程一时间只觉得心情很压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的西尔维娅竟然为了复仇甘愿承受黑魔法的反噬，如果她能够看开一些，或许用不着承受这样的痛苦。
西尔维娅说道：“你不用为我觉得可惜，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到现在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在我死前也没能将尼罗摧毁。”
方程疑惑地看着西尔维娅，“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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