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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行三国-第1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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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仰天窝上设伏的将领岑白赶来汇报。吴军斥候曾到岭上侦察,有人看到了伐木的痕迹,但是没有生疑。有人一度接近他们埋伏的地点,几乎逼得他们出手。好在他们熟知吴军侦察的习惯,将伏击地点掩饰得极好,这才没有暴露。
  于禁很上心,反复追问,甚至让岑白画出了吴军斥候的路线图。
  他与太史慈、甘宁交锋的时候,对吴军斥候的能力印象极深,知道他们能力出众,思维缜密,稍有破绽,就会被他们识破。相比之下,蜀军斥候的整体水平要差不多,只有个别精锐能与之相比。
  岑白是随他在交州征战的将领,对吴军的实力也是比较了解了。正因为如此,他才特地将这个重任交给他。从岑白的描述来看,吴军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也不是完全放心,明天很可能会再来侦察。
  不过,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之所以决定今天夜袭,就是怕夜长梦多,不给蒋钦充分侦察的时间。
  于禁让将士们休息,自己也裹着大氅,靠着一棵大树假寐,脑子里反复揣摩形势,分析蒋钦可能的反应。他清楚双方的实力差距,更清楚吴军的作战能力,只能速战速胜,久战必败,弄不好被吴军反咬一口,可能连西岸雁岭上的阵地都丢掉。
  雁岭是僰道的东南大门。丢了雁岭,吴军就可以直入大江。
  于禁想得太久,头皮隐隐地疼,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却又找不到确切的理由,只能归结于自己对吴军的恐惧。而这偏偏又是不能宣诸于口,就连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一旦有畏敌心理,还怎么作战?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吴军是他最不愿意遇到的对手。从初平年间随曹昂征战开始,他遇到的吴军越来越强,渐成不可敌之势,扫平天下也是迟早的事。只算他能取胜一时,也不可能逆转形势。
  将来怎么办?于禁很茫然。
  “将军,丑时了。”一个亲卫摸了过来,推了推于禁,轻声说道。
  于禁浑身一震,连忙收回思绪,暗自汗颜。大战之际,自己居然走神了一个多时辰。
  “吴军情况如何?”
  “戍时收拾完战场,亥时就全部熄了灯火。中军的灯火一直亮着,直到子时三刻才熄。从登上山岭到休息,蒋钦一共巡了两次营,一次是查看地形,一次是看士卒安顿情况。他还往这边看了一会,说了些什么,太远,听不清。看样子,应该是要派人查一查什么的。”
  听完亲卫的报告,于禁笑了。蒋钦的行动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按照惯例行事罢了。吴军实力很强,也自信,有时候未免自负,想不到他会兵行险着。
  岭上地形受限,驻不下蒋钦所部的全部士卒,只能安置蒋钦的中军,其他人只能在岭下扎营。蒋钦是万人将,他的中军包括一千亲卫,还包括大量的吏员,实际的战士不会超一千五百人。他为此战准备了三千精锐,都是随他在交州征战的老兵,又在仰天窝上安排了抛石机和弓弩手,一击之下,纵使不能阵斩蒋钦,也能挫挫吴军士气。
  于禁深吸了一口气,发出攻击的命令。
  几声鸟鸣,在幽静的夜色中传出很远。
  仰天窝上传来几声闷响,大地为之一振,紧接着几团火球冲天而起,划破夜空,直奔吴军中军而去。于禁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拳头,眼睛死死的盯住火球的去向。
  这是他此次夜袭的关键步骤,如果能准确命中蒋钦的中军大帐,这一战就胜了一半。
  蜀军虽然能制造大型抛石机,但精准度却远远不如吴军。为此,于禁准备了十架抛石机,事先又经过多次演练,就是希望能一举摧毁吴军的指挥中枢,至少要让吴军出现暂时的混乱。
  火球带着呼呼的声响,越过山谷,落在吴军大营里,“轰”的一声散开,火星四溅,瞬间点燃一片。第一批十个火球,有五个落在了预定的区域,有一个成功落在吴军的中军大帐附近,散开的火苗点燃了吴军的帐篷,然后又点燃了蒋钦的战旗。
  吴军大营顿时报警声大作,刺耳的铜锣声响成一片,无数身影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仰天窝上的弓弩手开始射击,无数枝利箭呼啸而去,扑向吴军大营中混乱的身影。在火光的映射下,那些身影是哪些清晰,就连中箭倒地的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于禁侧耳听了一会,没有听到中军的战鼓声,心中升起一线希望。
  蒋钦很可能在第一波的打击中受伤甚至阵亡了,这可是一个好消息。
  于禁下令步卒出击。
  岭上的吴军大乱,也没有注意岭下的动静,几个当值的士卒也被蜀军的狙击手射中,有的倒地不起,有的滚落山谷。蜀军迅速向上攀登,在抛石机完成第二波次的打击,弓弩手完成三次集射后,冲上了山岭,分作左中右三队,冲向已成火海的吴军大营。
  于禁在亲卫的夹侍下,奔上预先选定的山坡,睁大眼睛,极力远眺,近距离观察吴军大营的动静。
  吴军大火光熊熊,声音嘈杂,无数身影往来冲突。
  于禁只看了两眼,就觉得不对,顿时心生警觉,后背一紧。
  他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正好看见数点寒芒闪现。没等他反应过来,两枝弩箭刺破黑暗,疾射而至,一枝箭擦着他的头盔飞过,射中了身后的一名亲卫,另一枝箭射中了他的胸口,刺破了他的胸甲,强劲的力量带得他飞了起来,摔下山坡,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第2555章 侵掠如火
  蜀军将士兴奋地冲进吴军大营,准备大杀一场,却发现大营里空无一人,只剩下燃烧的帐篷和一些依稀能看出人形的灰烬。
  那显然不是真正的人,而是一些草人。
  就算是反应再慢的人,也知道上了当。
  蜀军将士慌乱起来,一边后撤,一边大声向身后的同伴示警。临阵指挥的军侯、都尉下令敲响战鼓,请求撤退的命令,却迟迟得不到于禁的回音。
  就是蜀军将士疑惑之际,仰天窝上再次传来沉闷的轰响,十几个火球被抛上了天空,只是方向有所改变,不是砸向已成火海的吴军大营,而是砸向挤在一起的蜀军。
  “轰!轰!”几声闷响,火球砸入拥挤的蜀军阵中,火花四溅,落在无数蜀士的头上、身上,点燃了他们手中的战旗,身上的战袍。
  蜀军将士顿时炸了乱作一团,有的拼命扑上身上的火,有的在地上打滚,有的四处寻找藏身之地,更多的人转身逃跑,一边跑一边破口大骂仰天窝上的同伴瞎了眼,打得太偏。
  紧跟着火球而来的是密集的箭雨。由强弓硬弩射出的箭矢如蝗群一般呼啸而至,射得蜀军将士伤亡惨重,哀嚎声此起彼伏,让人不忍卒听。
  在火球和箭雨的攻击下,蜀军彻底失去了控制,没有再顾及军令,只想逃命。
  无数人拥向狭窄的山路,争先恐后的逃跑。兵顾不得将,将顾不得兵,互相践踏,互相砍杀。山岭的南坡是缓坡,北坡是陡坡,在夜色之中,混乱拥挤之下,根本无法从容下坡,无数人从山坡上滚了下去,落入江水之中,被江水冲走。
  西岸的山岭上,蜀军看着火光冲天的东坡,听着隐约可见的哭喊声,心头一阵阵发麻。虽然大部分人都以为这是蜀军攻击得手,追杀吴军,为之兴奋不起,还是有些明白人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北坡的混乱,迟迟没有听到攻击的战鼓声,表明蜀军的攻击并不如预期的顺利,很可能出了意外。
  就在他们惊惧之时,岭下响起了激烈的战鼓声。蜀军大惊,顾不上东岸的战事,连忙组织反击。夜色深沉,看不清对手在哪里,他们也不敢出营,只能依靠阵地,用弓弩拒敌。
  慌乱之下,蜀军将士也顾不得章法、节奏,全力射击,射出一阵阵箭雨,直到箭囊空空。
  岭下的战鼓一直没有停,但吴军也一直没有攻上来。等蜀军将领意识到对方可能是佯攻时,蜀军已经射出了大量的箭矢,大部分弓弩手的箭囊都空了,手臂也因为连续拉弓上箭而酸软无力。
  趁着这个时候,吴军发起了真正的进攻。他们从黑暗中涌出,刀盾手在前排斥,弓弩手抵近射击。箭矢飞驰,惊魂未定的蜀军接连中箭,纷纷倒地,剩下的也四处溃逃,寻找藏身之处。
  于禁带走了中军精锐,守在岭上的大多是当地郡兵和大族的部曲,半夜没睡,本来就困乏无力,如今又遭遇突袭,想向中军求援,中军却一点回音也没有,很快就乱了阵脚。
  趁着蜀军慌乱,几名身披重甲的吴军士卒手持大斧,冒着蜀军零星的箭矢,冲到蜀军营栅前,挥起大斧猛砍,几下就劈开了营门,杀入蜀军大营,大斧抡得像风车一般,几个避让不及的蜀军被砍翻在地,凄声惨叫。
  吴军如狼似虎,如潮水般涌入蜀军大营。
  ……
  战斗持续了一夜,失去中军指挥的蜀军溃不成军,阵地接连失守。
  天亮时,吴军已经攻占了雁岭主阵地以南的所有阵地。
  蒋钦下令清理战场,在战场东北的山沟里找到了于禁。
  于禁死了,不是被箭射杀的,而是被压死的。他穿了一套不太合身的金丝锦甲,挡住了那枝箭,但他被箭的力量推下了山坡,然后又有几个亲卫中箭倒地,砸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压在沟里脱身不得,窒息而死。
  山坡上下,江滩上,到处是蜀军的尸体,除去被水冲走的,至少还有五六百人。只有一小部分是被火烧死,或者箭射死的,大部分人死于砍伤、摔伤。还有千余人沿着江滩逃窜,乱石、树丛,处处有惊魂未定的蜀军逃兵,绵延十余里,给吴军抓俘虏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蒋钦将于禁的遗体收拾干净,送到中军。孙翊又命人送到蜀军阵前,同时劝降。
  见于禁战死,大部分蜀军都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意志,缴械投降,少部分趁乱撤离阵地,逃回僰道。
  孙翊命蒋琬带着于禁的遗体,赶往僰道,劝曹仁投降。
  ……
  看着于禁苍白的遗体,曹仁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随即落下泪来。
  “文则,是我误了你。当初若不举你为将,也不会有今日。”
  蒋琬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曹仁与于禁除了上下级的关系之外,还有其他什么交情。但他能理解曹仁的心情,离家万里,眼看着蜀国又是必亡的局势,不降即死,这心情自然不会好。
  曹仁哭了一阵,拭去眼泪,命人为于禁收敛,将来送回泰山安葬。他向蒋琬拱手施礼。
  “多谢蒋君。也请蒋君谢过右都护,善待于文则遗体。”
  “理当如此。”蒋琬还礼。“于将军虽败,却非无能之将,实在是双方实力过于悬殊所致。右都护也为他可惜。虽说胜负乃兵家常事,可是大势至此,识时务者为俊杰,曹将军何必固执己见,让更多的将士无辜牺牲呢。右都护恳请将军三思。”
  曹仁不语,回了座,双手撑着案缘,思索片刻。
  “右都护的美意,仁心领了。只是蜀王于仁一则君臣,二则兄弟。臣不能负君,弟不能负兄。除非蜀王有诏书至,命仁解甲,仁纵使不是右都护对手,也只有死战而已。”
  他轻声叹息,又道:“仁闻大吴皇帝虽建新朝,却不违其父为汉臣之意,想来也能理解仁之愚钝。蒋君乃聪慧之人,就不必作无用之辞了。还请回告右都护,仁在此恭候,愿决生死,别无他求。”
  蒋琬也没有再劝,躬身一拜,告辞出城。
  于禁的遗体换了一身崭新的战袍,被放进棺木中,神态安祥,双手交叠,置在腹部,长刀置于身侧。曹仁扶着棺木,再次落泪。
  于禁是曹昂旧部,原本是一个小小的军正,是他推荐于禁为将。这些年,于禁一直不离不弃,随曹昂入蜀,又奉命南征,阻击太史慈、甘宁,成为他倚重的大将。派他驻守雁岭,就是希望他能挡住孙翊,为曹操争取一些时间。没曾想于禁夜袭蒋钦不成,反中了蒋钦的计,身死名灭。
  如果他当年没有力荐于禁,于禁怎么会死在离乡千里的益州。
  曹仁很伤心。
  看到于禁,他又想起了弟弟曹纯。之所以拒绝蒋琬的劝降,除了他对蒋琬说的那些理由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弟弟曹纯。曹纯死于武都之战,如今仇还没有报,怎么能投降?
  也正因为此,他对曹昂的选择不敢苟同。他知道曹昂难做,但他不认为曹昂投降了就能轻松。
  比起投降,也许战死才是最佳的解决之道。
  哀悼完于禁,曹仁请来张松、孟达等人商议。
  得知于禁一战而亡,所有人都很惊讶,神情不安。
  于禁人缘不好,除了曹仁,几乎没有欣赏他的人,即使是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张松。不过谁也不能否认,于禁是一个优秀的将领,用兵谨慎而有章法,在与太史慈、甘宁的交锋中,他多次化险为夷,绝非庸将,曹仁安排他守雁岭是明智之举。
  谁曾想过于禁会败,而且败得这么快,败得这么彻底。
  吴军的右都护孙翊竟比太史慈、甘宁善战,僰道还能守得住吗?益州还有希望吗?
  见诸将犹豫,神情各异,气氛压抑,曹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庆幸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公布曹昂向孙尚香投降的消息。虽然这个消息迟早会泄露出去,但延迟一天就有一天的机会。
  如果现在公布,可能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孟达是关中人,法正的好友,与吴国君臣没有任何个人情谊,权衡之下,他不太可能轻易选择投降。
  张松是蜀郡大族,他的兄长张肃是巴西太守,巴西失守,张肃有没有投降,现在还不好说。但大族首先要考虑的是家族利益,他们支持曹操与孙吴对抗,就是担心吴国新政会掠夺他们的产业。如果发现曹操已经无能为力,保护不了他们的利益,为了生存下去,他们随时可能抛弃曹操,选择吴国。
  曹仁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他选择了放弃城外的所有阵地,收缩兵力,据城而守。在这种人心各异的情况下,任何在城外的将领都有可能选择投降,不如收拢回城,将所有人都控制在自己手中。
  ……
  曹仁的选择并没有出乎孙翊和诸葛亮的预料。
  劝降只是惯例,孙翊从来没有指望曹仁会举城而降。如果是那样的话,曹仁就不是曹仁了。
  夺取雁岭后,孙翊率部进入长江。
  岷江、金沙江在僰道(今四川宜宾市)汇合后,被称为长江,又称为川江,继续东流。临江据守,曹仁原本安排了水师,虽然不能和吴军水师相提并论,可是相比于孙翊等人的竹伐、木筏,优势无疑还是很明显的。
  可是曹昂战败投降,于禁又一战而亡,军心浮动,曹仁担心部下崩溃,不敢再分兵拒守,只能将水师撤回僰道城下,坐等孙翊来攻。
  孙翊很清楚曹仁的想法,也清楚仅凭木筏、竹筏不可能战胜真正的战船,便采纳了诸葛亮的建议,入江后放弃僰道,顺水而下,直奔江阳。
  江阳是湔水(今沱江)汇入长江之外。由江阳溯湔水上行,可直达广汉。驻守符节,负责牂柯方向战事的夏侯惇不敢大意,委任杨洪为江阳令。
  杨洪原任南广长,在阻击周瑜北上的战事中表现突出,深得夏侯惇器重。周瑜将作战方向调整为南中后,夏侯惇就将杨洪调回江阳,协助自己处理一些后勤事务。孙翊这次进军如此顺利,和杨洪调离南广有不小的关系。如果杨洪还在南广,孙翊多少要费些力气,不会这么轻松。
  杨洪一直关注僰道方向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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