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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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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几天后,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但也只是解决了产权问题,防止佰盛的前期投入不会沉没,那个海滩别墅集群项目是注定要胎死腹中了。
一次答谢当地ZF的晚宴上,覃榭舟像只花蝴蝶一样穿梭在美女中间。
宋祁川兴致寥寥,一个人到餐厅外面的花园抽烟。
覃榭舟不知什么时候摸了出来,啧了声,“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能让宋大少爷也抽上了我们这些俗人才抽的俗物?”
宋祁川叼着烟,扯了扯嘴角,给他丢过去一根,“这事儿解决以后,条件随你提。”
“嗐。”覃榭舟拍拍他的肩,“这就见外了不是?更何况我也只是帮忙收回了地而已,至于项目。。。。。。”
宋祁川拧眉,“我还没打算帮他把屁股擦干净。”
他只打算帮到这里,为公司及时止损。
至于宋钦被人设计,欠下高额债务的事情,他从未考虑过插手解决。
夜色深重,宋祁川眉宇阴郁,语气冷厉,“做错事情,总要付出点代价才行。”
覃榭舟了然地笑了笑,“听说小岁子那门亲事,就是他们父子俩捣鼓出来的?”
宋祁川轻哼了声,一言未发。
寺维行色匆匆,从大厅找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覃榭舟好奇地打量。
“淡金别院的小康刚刚来电话。”寺维眉头紧锁,看着宋祁川阴沉的脸,犹疑地说,“他说,老爷子明天要去见小姐。”
小康是宋自远的随行司机,宋自远用了许多年,向来都不知道,他其实是宋祁川的人。
宋祁川掐了烟,又听见寺维补充,“是小姐主动约见的,小姐她好像知道联姻的事了。”
宋祁川神色微变,松了把领带,胸口的手帕刚好掉了下来。
覃榭舟弯腰拾起,看到那个不算精致的“S”刺绣,愣了愣,笑着递给了他。
宋祁川下颌线条绷紧,蕴了怒气,“谁告诉她的?”
“好像是。。。表小姐。”
…
虞岁第一次主动约见宋自远,还是有些紧张的。
出门前,李艺宵还是很担心,再三问她,“要不我跟你一起吧?”
虞岁抬手拒绝,宋自远向来视她为家丑,她带一个外人过去,估计还没来得及说话,老爷子就能气得离席走人。
“没事儿。”虞岁在手机上叫了网约车,打发她赶紧回去,“我就是跟他说清楚,总不能事事都让宋祁川帮我扛着。”
她这样盘算着,并没注意到马路对面有一辆车停了下来。
靳燃坐在驾驶座位上,唇角勾起兴味的笑,胳膊肘搭在车窗上,眼神直勾勾地望向路边的女人。
瘦削,清冷,鹅蛋脸绝美,又不染俗气,一举一动带着疏离的贵气。
清醒的样子还真有些高不可攀。
“真是有缘分。”他轻笑了声。
虞岁上了车,他就调转车头在后面跟着。
最后停在一家食府前。
眼见着姑娘进了店门,靳燃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然后自嘲地笑了笑。
这是在做什么?跟踪狂吗?
不一会儿,电话响了,他接通,语气懒散,“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电话那边有些意外,“怎么了呀,不都说好了嘛,人家菜都点好了,就等你呢。”
靳燃心口一跳,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行,那重新定个地方吧,我把定位发你。”
说罢挂了电话,打开微信,定位了这家食府发了过去。
做好这一切,他收起手机,打开车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第14章 会面
虞岁定了一间包厢,古朴中式装修,焚了檀香,凝神静心。
她坐了许久,过了约定时间几乎一个小时,宋自远才拄着拐杖姗姗来迟。
老爷子面容冷峻,不怒自威,倒是和宋祁川看着很像。
虞岁恭敬地叫了声“爷爷。”
宋自远冷哼了声,“别叫我爷爷,我没有你这个孙女。”
虞岁不在意,让服务员重新换了桌热菜。
她不慌不忙,盛了碗热汤递过去,“这家店的猪心汤很有名,安神养胃的,宋先生,您尝尝?”
佰盛是宋自远一手打拼出来的,虽然是在宋祁川手里才有了如今的规模,可到底是生意场上打滚了半辈子的人,拿捏人心的话术还是能手到擒来的。
他见虞岁神态自若,也不想费力周旋了,直接开门见山,“既然你在电话里说自己都知道了,那我就直说了。”
虞岁捧着碗,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不是宋家的人,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这门亲事虽然来得突然,但薛家的名声在外,也不算委屈了你,你要是真有心报答宋家养育你这么多年的恩情,就应该老实应允下来,别叫旁人为你为难。”
宋自远言之凿凿,这番话说得实在有水平。
既提醒了她要知晓自己的身份,又不动声色地挑明宋祁川的立场。
“旁人为我为难?”虞岁笑了笑,眼神真诚,“您说得是宋祁川吗?”
“是又怎么样?”宋自远听她提起宋祁川,似乎是有些生气,语气重了几分,“你已经不是十岁的小姑娘了,你要是真聪明,就该老老实实捡了这个好处,趁宋家还愿意给你个身份,嫁到薛家去,这辈子吃喝不愁,不好吗?”
虞岁放下碗,咽了下口水,唇角勾了勾,笑意却未达眼底,“您说得薛家这样好,为什么不把魏蔚嫁过去?”
宋自远神色顿了顿,又厉声说道,“小蔚是魏家的人。”
虞岁笑了笑,也不在意,双手交叠盘在胸前,姿态极为恭敬,“不管您说什么,我明确告诉您,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凭什么不同意?”宋自远生气地拿起拐杖,敲了敲桌腿,“你以为那臭小子会永远护着你吗?”
“我不需要他永远护着我。”虞岁抿嘴,眼神坚定,“但是,除非他自己亲口对我说,否则无论你们谁来说我厚颜无耻也好,骗吃骗喝也好,我都不会离开他的。”
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任谁都能听出她的心思了。
宋自远难得沉默,眉头紧锁着,眼神中藏了些锐气,“你喜欢他?”
虞岁郑重地点了头。
她肩膀瘦削,语气也柔柔弱弱的,可眼神里的一往无前却让人无法忽视。
“我喜欢宋祁川。”她又说了一遍。
宋自远看着她,目光沉静,良久,突然笑了笑。
虞岁心中不安,还想再说些什么,又听到他开口,“你们俩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宋自远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气定神闲地说,“这么多年,他照顾你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你心里很清楚他对你是什么态度。如果你们真的有希望能在一起,他根本就不会给我提出联姻的机会。”
虞岁两只手交握,手心沁出了汗。
“小姑娘,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宋自远搁下茶杯,直勾勾看着虞岁,眼神中竟多了一丝悲悯。
“你被什么保护,就被什么束缚。”
…
隔壁包厢里,靳燃一进来就让服务员撤走了墙上的屏风,椅子靠墙,他身体靠后,几乎快贴在墙上。
好友章超踢了他一脚,“我说你有意思没意思?趴那儿干嘛呢,一晚上了。”
靳燃回过头,食指放在唇上“嘘”了声。
他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席上有其他人插话,“我说大少爷,那部戏你到底有没有兴趣啊?没有我就推了。”
靳燃头也没回地挥了挥手,“推了吧。”
章超啧吧啧吧嘴,得,有钱就是任性。
靳燃听墙角听得入神,旁人推了推章超的胳膊,朝他努努嘴,“什么意思这是?是不是娱乐圈也混够了?”
“谁知道呢。”章超摊了摊手,想起什么,丢根烟过去砸到靳燃怀里,笑问,“听说你家老头子最近琢磨着给你找个女人,留个后呢?”
靳燃拿起烟折成两截砸过去,“老子还没死呢!”
他出去上厕所,经过隔壁包间门口,脚步顿了几秒。
靠在走廊上抽烟,左手夹着烟,右手掏出手机发微信,姿态不羁,夺了所有经过走廊的人的目光。
虞岁推门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得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像是海报上一样,古典的木纹墙面上倚靠着一个抽烟的男人,氤氲烟雾从他指尖绕出,轮廓精致得像个假人。
“嗨。”靳燃掐了烟,和她打招呼。
虞岁淡淡地瞥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要走。
靳燃急了,上前捉住她的手腕,语气有些无奈,“我没有跟踪你。”
说罢自己也心虚,又补充,“我没有恶意。”
虞岁挣开他的手,眼神淡然,“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成年男女,几次三番的纠缠。
是何用意,她并不傻。
靳燃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知道。”
“你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他耸了耸肩,笑容明亮洒脱,眼睛里好像闪着光,“看谁本事大咯。”
他说完就走了,推门进了隔壁的包间。
那份胸有成竹实在是莫名其妙。
虞岁原地站了会儿,感觉前所未有的疲倦。
她走到饭店门口打车,脑袋里也乱糟糟的。
她突然感觉自己对宋祁川的爱意像一个玩笑,任何人看到都可以来笑上两声。
宋自远如此,刚刚的靳燃也如此。
似乎没有人认为她会成功。
她身心俱疲,坐车回了公寓。
因为心里装了不少事儿,下车后浑浑噩噩的,完全没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最后是宋祁川叫住了她。
他车窗半降,眼神中还挂着舟车劳顿的倦意。
虞岁揉了揉眼,反复确认。
然后惊喜地跑上前,“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宋祁川面不改色地撒谎,“那边已经处理完了。”
晚来风急,虞岁站在月色中,感觉到一阵萧瑟的寒意。
她心中有些委屈,强忍着,看向宋祁川的眼睛里都是温柔的笑。
“我刚刚去见了你爷爷。”她小声地说。
宋祁川伸出手,漫不经心地帮她拨到耳后,“我知道。”
“你不想问我们说了什么吗?”
宋祁川唇边勾起一个笑,眼神是漫不经心的,“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同样,别人的话你想听就听,不想听的——”
“全都不用听。”
这就是在说那桩突如其来的婚事了。
虞岁抿了抿嘴,心思困顿,蓦地有些恍惚。
她站在车前,突然想起刚刚宋自远同她说得最后一句话。
“你被什么保护,就被什么束缚。”
此时此刻,她看着眼前的宋祁川,突然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这么多年来,她的确囿于宋祁川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中。
这份感情太厚重,想要重置,谈何容易?
“宋祁川。”
虞岁很少这样叫他,早前的时候,她一直“老宋”、“老宋”这样子叫。
再大一点儿,她有了别的心思,就不再用“老”字称呼他了。
她叫他“宋老师”、“宋总”、“宋先生”。
好像这样,就能忽视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
虞岁神色少有的郑重。
她站在宋祁川面前,眼神坚定,“你上次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还没有回答你。”
宋祁川双手插兜,蓦然握紧了掌心。
他竟然有些紧张。
“我有。”
虞岁看着他,眼睫上仿佛有闪耀的星光,“我有喜欢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届读者不太行呀~
我前面铺垫燃哥身份铺垫得也不少了呀,就没人能看出一点儿端倪?
第15章 身份
不知道停了多久,宋祁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他勾了勾唇,歪下头,“是什么样的人?”
虞岁抿着嘴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宋祁川也笑了,他拿出手,手心有些薄汗,抬起来,终究还是没放在她头上。
虚扶了把虞岁的肩膀,哑声道,“你喜欢就好。”
“所以呢——”虞岁抬头看她,眨眨眼,“你会支持我去追他吗?”
宋祁川垂眼睨她,语气阴沉,“他不喜欢你?”
虞岁摇摇头,“我不知道。”
宋祁川伸手推了她凑近的脑门,“那你要我怎么支持你?”
“我想。”虞岁顿了顿,“先从彻底独立开始。”
宋祁川眼睛微眯,蓄了几分精光,点点头,愿闻其详的样子。
“如果我再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难保他们不会再让我报恩,随便给我安排了什么人让我嫁过去呀。”
“不会的。”宋祁川像是要堵住她的退路似的,“这件事我会解决。”
“可是。。。。。。我已经决定了。”虞岁舒口气,坚定地说,“明天我会去公司办理离职,试用期还没过,手续应该也不会太麻烦吧。”
宋祁川默了默,“那你想干嘛?”
虞岁伸出手指,比出一个相机的手势,还拟了“咔嚓”两声,笑问,“你说我干嘛?追梦去呗。”
她这句话一语双关,宋祁川舌尖抵了上颚一下,感觉喉咙上像是挂了东西一般沉重,点点头,只回了一个字,“好。”
…
虞岁事儿办得十分利索。
第二天上午去公司办离职,下午就从公寓里搬了出去。
袁婶给他打电话,她去公寓收拾卫生,发现家里什么都没动过,迟疑地说,“小姐连衣服都没拿走。”
“知道了。”宋祁川挂了电话,心烦意乱,把手中的牌往前一推,“不打了。”
覃榭舟抿着嘴笑,招呼其他人继续,走去旁边的台球桌拿了两根球杆,递过去,努努嘴,“来一把?”
宋祁川憋着一股邪火,看他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爽,接过来,二话不说开了个漂亮的球。
“可以啊。”覃榭舟鼓鼓掌,“这情场失意,球场就得意,果真有道理。”
宋祁川冷冷地瞥他一眼,没说话,可表情仿佛在说“又他妈在放什么屁”。
覃榭舟抱着臂往后退了退,委屈地大喊,“你还敢瞪我,把我一人丢在泰国给宋钦那臭小子收拾烂摊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宋祁川收了杆,朝球桌扬了扬下巴,“算吧,看你有多少本事。”
覃榭舟不服气地举了杆,刚要打,就见寺维推门进来了。
他走到宋祁川旁边,神色有些紧绷,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宋祁川半倚着墙,端起水杯喝了口,喉结滚动,胸肌在衬衫领口下面若隐若现,性感结实有力,会所包厢里还有其他人带来的女伴,不时投来目光,看得心中火热。
寺维略一沉吟,老实说道,“您让我调查的那位叫作靳燃的明星。”
宋祁川手一顿,偏头看他。
覃榭舟也支起了耳朵。
“靳是他成年以后自己改得名字,随母姓,他的本姓是薛。”寺维说到这里,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一眼,不由压低了声音,“临京薛家的薛。”
覃榭舟惊呆了,手一抖,铲了一个球。
按规则,要罚一个自由球。
宋祁川不疾不徐地走过来,拿起白球放在中间,他出杆很快,手起杆落,一颗黑八就入了袋。
“服不服?”他放下杆子,回头看覃榭舟。
覃榭舟拱了拱手。
他是真服。
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理素质?
这都不慌?
他都要怀疑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判断了。
宋祁川走回沙发上坐下,覃榭舟也屁颠屁颠地跟来,招呼寺维往前来点儿,“你继续说。”
寺维白着一张脸,“没了。”
“没了?”覃榭舟皱着眉,“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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