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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招-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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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也注意到了她。
宋祁川的眼神很淡,仿佛没盛任何情绪。
对视只持续了不到两秒,虞岁就捂着手机,推车到了另一排货架边。
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宋祁川才收回视线。
旁边的韩霜轻声问,“宋爷爷喜欢喝酸奶吗?”
宋祁川垂下头,“不知道。”
韩霜的爷爷和宋自远是战友,两位老人今天在家里见面,宋自远让他陪韩霜出来转转,他也懒得在家里听些含沙射影的话,借机出来了。
本来打算一会儿就走人,没想到又碰到了虞岁。
虞岁和谢媛媛拎着两大袋东西去车库,谢媛媛刚上车就注意到了一道视线。
宋祁川坐在车上,离他们不远,他没发动车子,就坐在驾驶座上,车窗半降,他在抽烟,眼神轻飘飘地看过来。
她不知道虞岁有没有注意到,可起步绕过宋祁川的车时,虞岁关了窗户。
那段日子,李艺宵出了一档子事。
有狗仔拍到她和覃榭舟出入一家酒店,那家酒店是覃榭舟的产业,绯闻说得有鼻有眼,说他们俩人假戏真做,综艺里的相亲成真了。
部分网友是支持的,可也有少部分傻逼,说李艺宵当初被梁源劈腿,可能是因为俩人早就各玩各的了,不然也不会才在综艺里认识覃榭舟,转眼就勾搭上了。
李艺宵是不在乎这些言论的,只不过经纪公司在乎。她被勒令待在家面壁思过,不许再出去招摇。
经此一事,靳燃的一个计划便泡汤了。
上回虞岁和宋祁川打台球,靳燃便跟她说了,他说他姥姥过寿,想让虞岁冒充一下他的女朋友,给老人家见见。
虞岁拒绝了。靳燃有没有其他心思她不知道,只不过单论这件事,她觉得李艺宵比她适合,于是就把李艺宵推了出去。
“反正你俩都是演员,还演过感情戏,挺适合的。”
李艺宵当时也答应了,但如今绯闻一出,她倒不敢轻举妄动了。
要是再被拍到她和靳燃不清不楚,那估计公司得疯。
事情又落回虞岁头上,靳燃美滋滋地打来电话,“后天晚上,云顶酒店,别忘了啊。”
虞岁还是有些犹豫,“这么骗老人,不太好吧?”
“她老人家眼睛不好。”靳燃补充,“你放心,不考验演技的。”
靳燃说过,他和薛家人不亲,唯有姥姥待他很好。如今她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脑子也糊涂了,只惦记着一件事,就是让靳燃赶紧成个家,留个后。
虞岁不情不愿地说,“成家留后我不演,就这一回哈。”
靳燃在那头笑 ,“好说。”
虞岁挂了电话,发现谢媛媛躺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瞅她。
“干嘛?”
谢媛媛似笑非笑,“大头,你干脆就和李艺宵一样假戏真做吧,我看靳燃对你挺用心的。”
虞岁往卧室走,声音有些飘,“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见证过梁源的背叛,又经历了宋祁川的事情以后,虞岁越发觉得,爱情是奢侈的消遣。她对自己还是没有什么信心,因此也不想再将自己置于这种险境了。
…
李艺宵被禁足以后,覃榭舟也跟着无聊起来。
他每天急得上蹿下跳,想去李艺宵的小区租个房子和她做邻居,想法刚提出来,就被李艺宵给骂了。
去找宋祁川,他也没精打采的,一伙人只剩下裴凛依旧神气十足。
临近春节,这厮总算回来了,覃榭舟让他找点乐子,裴凛只顾着谈恋爱,酸臭味儿十足地说,“弥宗道馆下午有场拍卖会,我要给我女人买几件礼物 ,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覃榭舟以为自己也有女人了,就应声,“那我去吧,顺便也给我的女人挑个首饰什么的。”
宋祁川神情怏怏,坐在沙发上看iPad,头也没抬,“我没有女人,不去。”
裴凛叼着烟,眼里不无挤兑,“怕是你的女人不够分吧。”
一个韩氏千金,一个影坛新后,还有一个,那天在寻野小筑扶他回去的小姑娘。
裴凛噙着笑,他早就听说了宋祁川这段时间的魂不守舍,作为兄弟,他也没说什么,宋祁川过去那些事儿他知道,外人不好说什么,只能靠他自己想清楚。
宋祁川没应声,覃榭舟开口劝他,“华景的孙总不是喜欢玉石吗?你去看看有没有质量上乘的,直接买了送他。”
宋祁川继续看iPad,声音浅淡,“我已经让寺维去办了。”
“那你就当陪我俩。”覃榭舟附在他耳边,“作为交换,我可以透露一个消息给你。”
宋祁川瞥他一眼,“谁的消息?”
“你想要的那个人呗。”
宋祁川神色未变,锁上了屏幕。
几个人到达会馆的时候,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裴凛相熟的朋友给了他们三个号码牌,几个人进去,瞬间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
覃榭舟和裴凛一人拍了几件东西,宋祁川始终兴致缺缺。中途他去卫生间抽烟,偶然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没在意,掐了烟出去,在走廊上看到两个人托着托盘走进会场。
他瞥了一眼,那是一条缅甸红宝石项链,钻石是椭圆形的,流光溢彩,很是惹眼。
宋祁川收回视线,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不知道这项链戴在虞岁的脖子上,会是什么样子?
她皮肤白,脖子修长,肩颈平整,锁骨线条也干净。
宋祁川脑袋昏昏,想着一定会很漂亮。
他回到座位上,问覃榭舟,“那条缅甸红宝石开拍了吗?”
覃榭舟说,“已经拍过了,就在你刚刚去卫生间的时候。”
宋祁川有点遗憾,还是不愿意放弃,于是转向裴凛,“你认识经理?”
裴凛睨他一眼,“你不是没女人吗?”
宋祁川让经理把刚刚的买主介绍给他认识,他愿意多出一倍的价格把那条项链买下来。
他看着那条项链,越看越觉得适合。
如果说从前在他羽翼下的小姑娘戴粉钻俏丽可爱,那现在那个张牙舞爪的虞岁就非常适合红宝石了,她的冷漠和疏离都是新鲜的,危险又迷人的气质和鸽血红如出一辙。
经理显得有些为难,“靳先生不打算转手,他过会儿就来取项链了。”
宋祁川微微蹙眉。
覃榭舟捕捉到了重点,“靳先生?”
经理点点头。
然后靳燃便走了过来。
他穿着很休闲,烟灰色的运动外衣,配上一个棒球帽,像是刚从哪个大学逃课出来的少年一样,径直走向众人。
靳燃勾起唇,似笑非笑地打量宋祁川,“是你想买?”
宋祁川眼神未变,“你开个价。”
“宋总财大气粗,可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也是相当喜欢这条项链呢。”靳燃笑着,“你来晚了。”
宋祁川眼神阴恻恻,良久,才说,“那你收好吧。”
从会馆出来,宋祁川整个人像是被阴霾笼罩了一般,抿着唇不说话,旁人也不敢去招惹他。
裴凛的一个朋友在法国买了家酒庄,空运了几瓶酒过来,说是要让他尝个鲜。
几人带着酒去了覃榭舟的俱乐部,牌九色子玩了没多久,宋祁川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裴凛扔了牌,表情有些不爽,“就那点酒量,把自己当驴灌呢?”
覃榭舟稍微贴心些,让人做了杯蜂蜜水端上来。
宋祁川甚少喝酒,酒量本就比不过他们两个,刚刚喝得还毫无章法,存心想把自己灌醉似的,那模样,裴凛看着就来气。
“喜欢就去追呗。”他有些语重心长,“人家可不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宋祁川粗鲁地扯了一下领口,微敞的胸口裸露出来,上来送蜂蜜水的服务生小妹偷瞥了一眼,脸颊有些红。
这个男人真的很帅,即便发型有些乱了,眼神也迷迷蒙蒙的,可那侧脸的轮廓线条和周身散发的清贵,只是那样安静地坐着,就让人移不开眼。
宋祁川半垂着头,也不说话。
覃榭舟有些着急,思考了一两分钟,才问,“小岁子是不是知道佟素的事了?”
宋祁川没动,可覃榭舟也有了答案。
“你早该跟她说的。”他轻声道,“小岁子很善良,她会理解你。”
宋祁川觉得许多事情都讲究先机,他原本可以在虞岁刚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就告诉她事实,他是因为佟素才去到她的家乡,也是因为佟素一句无意的话,才在她绝望时停下车子,救了她。
可佟素意外去世的事情,宋祁川一直都在回避。他自己不愿意提,覃榭舟他们便也不好劝。这件事像一根鱼刺卡在他的喉咙里,久而久之,宋祁川自己都习惯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回避一辈子,毕竟在虞岁和他翻脸之前,他早就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恋爱和结婚,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重量。
直到虞岁的心意被抬上桌面,他好像被逼迫着,又经历了一轮痛苦和绝望。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一句再老土不过的俗话,覃榭舟说了无数遍,却始终无法安抚到宋祁川。
他一直觉得,是他害死了佟素。
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因为爱他,而丢了一条命。
宋祁川死气沉沉地靠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眼角有些热。
他觉得自己有点想流泪,却不知道是为虞岁,还是为十年前那个女孩。
而那些秘而不宣的感情,他大概这辈子都说不出口了。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是文案二的情节了。
裴凛是下一本的男主,我打算写一个很带劲的故事,厚着脸皮求个预收。嘻嘻
第44章 嫉妒
第二天; 虞岁是被靳燃的电话吵醒的。
这几天谢媛媛拉她打手游,虞岁渐渐有些沉迷,昨晚玩到三四点; 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走到客厅,李艺宵正在吃外卖; 虞岁过去蹭了几口,被她警告了一句,“你晚上还要穿礼服呢; 小心肚子。”
虞岁愣了下,“为什么穿礼服?不是见他姥姥吗?”
李艺宵无语地看他; “你都知道靳燃跟他母亲姓靳; 竟然不知道靳家也是凌南有头有脸的大户?”
虞岁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多大的大户?”
“反正是咱们这些贫农够不上的大户 。”
虞岁撇嘴,“那也用不上穿礼服吧。”
“果然。”李艺宵摇了摇头; “靳燃跟你说只是跟老人家见个面?”
“对啊。”虞岁是真的以为就是一场普通的会面。
李艺宵拿筷子在她眼前晃了晃,“Nonono~你还记得裴金山的寿宴吗?这种上流人士是不会错过一点点社交机会的。”
虞岁觉得自己被骗了。
回拨了一个电话给靳燃; 开口就问,“你今天带我去的是个大场合?”
靳燃的声音听起来很无所谓,“不大; 就一个小型宴会。”
虞岁想了想,“那我不用穿礼服吧?”
“不用。”靳燃顿了顿,“我来接你。”
虞岁有些许放心; 随便套了件橘黄色的长款羽绒服,就去了小区门口等他。
靳燃的车子停在路口,看到她,有些难以置信似的; “你怎么那么土?”
“你知道什么?”虞岁打开车门上车,“老人家才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打扮,就我这种,他们看着才喜欢。”
靳燃以她会丢他的脸为由,带虞岁去了一间造型工作室。
她被按在座位上化了一整套妆容,虽然不浓,可也精致得不像她平时的风格。
靳燃给她挑了一条纯白色的抹胸长裙,虞岁换上,感觉是好看的,既端庄又大方,就是胸口的位置有点松,她撑不起来。
靳燃“啧”了声,“小鱼干,真干巴呀。”
虞岁照了照镜子,瞪他一眼,“那要不你换个人?”
靳燃没接话,转头朝向造型师,“想办法把她胸口的位置收紧一点。”
虞岁越来越感觉自己可能上当了,问他,“你就不怕自己上热搜?被狗仔看到了怎么办?”
靳燃瞥她一眼,“你以为靳家的宴会他们能混进去?”
虞岁还是有点不放心,“确定只是家庭晚宴?不会影响我以后找男朋友吧?”
靳燃伸出手指头像模像样地保证,“绝对没有外人。再说,你要是找不到男朋友,我可以将就着收了你。”
虞岁假笑道,“不麻烦您。”
靳燃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出门的时候,虞岁还想披上她那件羽绒服,被靳燃劈手夺下,“太丑了,不许穿。”
虞岁皱眉,“外面零下,你想冻死我?”
靳燃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长长的呢绒风衣,披到她身上,“穿我的。”
虞岁没有拒绝,反正就上车下车这几步路。
靳燃的衣服很暖和,还散发着淡淡的青草气息,她捏着衣服两角上了车,然后把空调温度调高,开始说正事,“待会儿你记得给我介绍,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叫人。”
靳燃看起来似乎心情还不错,一边开车,一边勾着嘴角,应了声,“知道了。”
下车的时候,他大喇喇就想出去,被虞岁连忙拦下。
她从包里拿出两个口罩,戴在了靳燃脸上,一个往下拉,一个往上拉,一张脸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走吧。”
两个人进了云顶酒店,靳燃推开了西会场的大门,虞岁终于知道有钱人眼中的“小型宴会”是什么样了。
“你确定这不是年会?”虞岁拉着他的袖子,有点不敢进去,“这些都是你的亲戚?”
靳燃点点头,表情有点无辜,“姥姥有七个孩子。”
剩下的虞岁也懒得问了,孩子成家,孩子又生孩子。。。。。。
这就是豪门贵族,不管里面是什么样,外人看着都觉得盘根错节,声势盛大。
虞岁还在惊诧的时候,靳燃像变戏法儿似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礼盒,打开看,是一条流光溢彩的缅甸红宝石项链。
虞岁有些慌,退了几步,“这我不能收。”
靳燃仿佛料到了一般,揶揄地看她,“谁说要送你了?借你戴戴。”
“至于那么隆重吗?”
靳燃走到她身后,撑着项链小心翼翼地绕过她的脖子。
他的指尖有些凉,虞岁甚至感受到了轻微的颤抖。
戴好以后,他走到一旁,满意地看了看,然后伸出了自己的臂弯,示意虞岁揽上来,“走,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帅哥美女。”
于此同时,与他们一条走廊之隔的东会场,覃榭舟正在台上致辞。
今天是他们公司的年会,昨天他想给宋祁川透露的消息也是这个。
靳家老太太过寿,地方选在了他对面。
覃榭舟还打听到了,“靳燃那小子要带女朋友过去。”
宋祁川当时神色浅淡,仿佛并没有放在心上似的。
可今天还是跟覃榭舟一起过来了。
覃榭舟从台上下来,噙着笑,“还能坐得住?”
宋祁川抿了口酒,瞥他一眼,没说话。
覃榭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刚打听过了,私密性很高,混不进去的。”
宋祁川放下酒杯,“嗤”了声,“那是你没本事。”
他往外走,覃榭舟也跟了上去。
只见宋祁川出了门便直奔大堂,和经理说了几句话,那经理就给了他一个手牌。
宋祁川拿着那张手牌走向西会场,给门口的侍应生看了眼,人就直接放他进去了。
覃榭舟被拦在外面,一脸懵逼。
虞岁和靳燃不在会场,他们去了休息室。
里面人不多,三五个人,看起来年龄都不小,一位老太太坐在沙发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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