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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无悔-第6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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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关上屋门,看了曲刚一眼,向里屋走去。
  曲刚会意,跟在男子后面,走进里屋。
  男子停下脚步,说了声:“曲刚到了。”
  套间里一人挥了挥手,男子走出去,随手关上了套间门。
  曲刚发现,套间布局发生了很大变化。以前的那张双人床不见了,而是摆了一张长条桌,长条桌后面坐着三个人。中间之人是副局长姚兵,两边的两名男子年轻一些,曲刚也认识。姚兵现在兼着警容警纪督查室主任,是周子凯荣升常务副局长后,才开始兼的。
  长条桌对面空着一把椅子,曲刚识趣的坐了上去。
  自曲刚进屋,姚兵就没有笑过,这可是两人认识以来的第一次。曲刚当然也理解,这种场合下,对方只能是这种表情。
  清清嗓子,姚兵说了话:“曲刚同志,昨日许源县局发生在押嫌疑人被毒杀案件,而且是在县局全力戒备情况下,疑似由县局指挥中心兼办公室主任实施的,性质极其恶劣。你做为暂时主持行政事务的常务副局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姚兵停了一下,又说:“有一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求证、核实,你要如实回答,不得隐瞒、推诿,更不得假话欺骗组织。你明白吗?”
  曲刚答了两字:“明白。”
  “好,那现在开始正式问话。”姚兵做过强调后,曲、姚二人一问一答起来。
  问:“明拜仁专案组工作,由谁负责领导工作?”
  答:“我。”
  问:“成员由哪些人组成?”
  答:“以刑警队人员为主,另从其它部门抽调了少量人员。”
  问:“刑警队工作由谁分管。”
  答:“以前由副局长张天彪分管,但我做为常务副局长,也领导着案件侦破工作。春节前张天彪休病假,他分管的相关工作,也暂由我分管。”
  问:“指挥中心、办公室、监控室由谁分管?”
  答:“一直由我分管。”
  问:“你从何时暂时代理县局行政全面管理?”
  答:“六月九日,到今天正好二十天。”
  问:“那就是说,在‘六。二七’命案中,所有涉案部门包括涉案人都是由你分管,整个县局行政工作也由你主持。”
  答:“是,我应该承担主要责任,不,全部领导责任。”
  问:“恐怕不只承担领导责任那么简单吧?”
  答:“我不明白。”
  问:“你应该明白,你已经不适合做一些工作。”
  答:“我自请回避。”
  问:“恐怕不只回避那么简单吧?”
  答:“我请求不再临时主持行政工作。”
  问:“就这些吗?”
  答:“组织也可暂停我的职务。”
  姚兵没有接对方这个话茬,而是冷冷的说:“被毒杀死者明拜仁所涉案件,由你主管。‘六。二七命案’嫌疑人杨天明,所任职部门由你主管。负责看押、监控明拜仁的专案组、刑警队、监控人员,由你主管,据说当值刑警队长柯晓明还一直受你提拔、重用。而且案发时,你还主持县局行政工作。事情太巧了,巧的令人生疑。”
  曲刚忙说:“我承认我有严重失职,但请组织相信我,相信我这个老警察的人品。”
  姚兵沉声道:“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事情都摆在那。”
  “我是个什么人,姚局您应该了解呀。”曲刚急忙辩解着。
  姚兵声音非常严肃:“曲刚同志,组织程序、纪检纪律,掺杂不得半点主观臆断。以前我是对你有所了解,但并不代表现在,也不代表了解你的全部。”
  曲刚不由得心中一沉:这就要给我定性?
  姚兵继续说:“还有一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你和牛斌的关系怎样?”
  这可是个敏感话题,曲刚谨慎的回答:“以前牛斌是县长,我是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是县长直接下属。因为工作关系,平时也有接触,作为下属自然要执行县领导命令。”
  “我指的不是工作接触,你懂的。”说着话,姚兵挑了挑眉毛。
  稳了稳情绪,曲刚回了三个字:“我不懂。”
  姚兵一阵冷笑:“六月二十三日,牛斌亲自参加政法系统会议,为某人站班,其实牛斌一直支持此人。二十四日,牛斌被查,二十五日,县委传达牛斌被双规消息。二十七日,牛斌秘书就在看押期间被毒杀,而且看押地点正是在某人地面上。这是不是更巧了?”
  什么意思?要诱供?曲刚抬起头,盯着对方,想从对方脸上读出点什么来。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对方脸上似乎就写着一句话:你曲刚嫌疑最大。
  今天的气氛太诡异了,整个问话程序和纪委相差无几,只不过开始说的是“曲刚到了”,而没有说“曲刚带到”。尤其姚兵的态度更让曲刚摸不透,这个姚兵怎么啦?不但翻脸不认人,好像对某个诊断把握十足似的。
  怎么办?我该怎么应对?曲刚再次抬头,看向这个老上级。
  ……
  下午五点,局长办公室。
  楚天齐坐在办公桌后,一边吸烟,一边漫无目的的望着右前方。对面椅子上坐着公安局政委、临时主持局党务工作的赵伯祥,赵伯祥也一手夹着香烟,但并没有吸,而是眼巴巴的望着对方。
  见楚天齐久久没有答话,赵伯祥再次陪笑道:“局长,你怎么看?”
  楚天齐收回目光,把手中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抬起头,看着对方:“这事不是我怎么看,我怎么看也没什么用。我现在是停职期间,你们仍能让我在这个屋子办公,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局长,调查组跟我谈话的时候,交流了这次调查的结果。从他们提供的情况看,曲刚同志确实有重大嫌疑,这是我提前没想到的,估计你也没想到。但以我这些年对老曲的了解,我不相信他会和毒杀案有什么瓜葛。即使现在调查组摆出了一些事实,我也宁愿相信那是误会、巧合。只是做为组织的人,做为一名老党员,要感性认识问题。现在调查组要等我们县局的意见,我们又不能不有所交待,只是我很矛盾,不知道究竟出一个什么结论合适,就请局长明示一下。”说完,赵伯祥再次露出了期盼的目光。
  “政委,我知道你也是诚心想听我的意见,但是我这二十来天根本就没过问政事,当然我也不能过问,对于局里的事,我根本不知道。说实话,在昨天的时候,我也偶尔听到了几句,才知道明白人死了,听说是被毒杀的,其它的则一无所知。你刚才说的这些,我都是第一次听说,到现在懵懵懂懂,根本还没消化这些信息,你让我怎么给意见?再说了,即使过几天想明白了一些事,我也不能随便乱讲,那不是违反组织纪律吗?我现在可是在停职期间。”楚天的话说的倒也很诚恳。
  “这,这。”赵伯祥啄了半天牙花,又说,“局长,要是依调查组提供的这些信息看,曲刚是不是有重大嫌疑?”
  楚天齐吸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如果要是真像调查组分析的那样,似乎是有嫌疑。”
  “那这种情况下,老曲好像不太适合……”话说到半截,赵伯祥又转换了话题,“局长,我准备向组织建议,马上恢复你的职务。”
  “谢谢政委好意,只是我们都是组织的人,要服从组织安排,哪能向组织伸手提要求呢?”楚天齐提出了否定意见,“再说了,组织对我的调查还没结束呢。我想,到时组织上应该会给我一个客观评价的,至于我的工作问题肯定也会考虑吧。说实话,平时整天忙着,这一闲下来,还真浑身难受。”
  赵伯祥给出了理由:“局长,这怎么叫伸手提要求呢,又不是你自己提的。只不过是我们向组织上如实反映一下情况而已,局里工作不能一直停滞下去呀。”
  “怎么会停滞呢,这不是有你们呢吗?这二十多天不是照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吗?”楚天齐反问着。
  “看似没有停滞,这不,出事了吗。哎,还是能力呀,老曲和我能力都还有限。”说到这里,赵伯祥话题一转,“对了,局长,市局还让我们拿出一个近期运行方案。毕竟好多人暂时可能要回避一些事,但一些工作又不能暂时没人负责,局里现状也是如此。你就给个建议吧。”
  楚天齐笑了:“老曲,是不是市局要安排一个主持全面工作的人?”
  “是临时,市局问谁能临时顶一段,请你帮着拿着主意。”说到这里,赵伯祥又解释着,“局长,我可没别的意思,我们可都是盼着你尽快恢复职务的。”
  “我也没说你有别的意思呀。”楚天齐一笑,“不过这个主意我还真没有,我现在还是泥菩萨过河呢。”
  “局长,我这费了半天唾沫星子,你可一点意见都没说。”赵伯祥道。
  “你不是也没说吗?”楚天齐反问着。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乔丰年异动
  市局“六。二七命案”调查组走后的第三天,市局下了一份决定。《决定》主要内容共三条:一、取消之前曲刚临时主持局行政工作的决定;二、曲刚不得参与“六。二七命案”侦破工作;三、局重大工作由班子成员会集体决定,赵伯祥为会议召集者。
  好多人都等着市局意见,结果却来了这么一份令人费解的《决定》。第一条内容并不出乎意料,以现在的情形看,曲刚确实不适合主持局行政工作。只是没有指定新的负责人,这部分内容却又暂时出现管理真空,有的工作处于没人管境地。第二条和第三条内容,就更让人琢磨不透了。
  从第二条内容来看,显然是对曲刚在“六。二七命案”中的工作产生了质疑,甚至对曲刚本人也不信任。既然不信任这个人,那为什么还让曲刚分管其它分管工作?其它工作和“六。二七命案”也是有一定关联的。如果要是对其信任的话,那又何必让曲刚回避“六。二七命案”呢?
  看第三条内容,也挺奇葩的。重大工作自是要集体决定,这本就是惯例,也是组织程序,而这里刻意拿出来强调,就是在告诉县局,现在没有老大。而把赵伯祥指定为会议召集者,再加上曲刚已经不能主持局行政工作,似乎就给了赵伯祥一个准老大的地位。
  对于这个《决定》,好多人都不解,不知道市局搞什么名堂,人们议论纷纷。
  周仝也很不理解,转天便直接来和楚天齐探教了。
  可是自己说了半天,而楚天齐就是笑而不答,周仝不禁有些急躁:“大局长,我不明白,你现在是变的深沉了,还是成了老好人?这个东西就是有问题,我觉得《决定》既不符合民*主原则,也不符合集中制,纯粹是人为制造诸侯争霸、军阀混战。”
  楚天齐说了话:“小心祸从口出,上级意图怎能妄加猜测?”
  “少跟我打官腔。”周仝回呛一句,然后追问,“你倒是说说呀,你看出了什么?”
  “我说说?”沉吟了一会,楚天齐道,“我看出来,我短期内是不能复职了,恐怕还会无限期拖下去。”
  “这倒是实情。”周仝语气也沉重起来,“我就不明白,上级是怎么考虑的?明明对你的举报就是吹毛求疵,是有人在使坏,八成就是牛斌捣鬼。可是现在牛斌都倒台了,为什么上边还揪着这么一件莫须有的事不放呢?是忘了,还是故意恶心你?”
  “别瞎说,上级组织哪会那么狭隘?”楚天齐轻斥了一句。
  周仝“嘁”了一声,又说:“人要是当了官,就会变的虚伪,连个实话都不敢说,你现在就是这样。现在人们都在传,说曲刚上面关系最硬,所以现在只是象征性制裁了一下,其实际权利并未受影响。说赵伯祥关系也不软,成了五人组组长,是公安局准负责人。还说就你这个外来户没后台,因为屁大点事就被缴枪、分权、架空,现在处境最是尴尬。人们分析,从你来的那天开始,就不招人待见,因为你挡了好多人前进的路,就因为你占了这一个位置,很可能就让十多人的升迁梦碎了。现在之所以没把你挤走,是因为那两人还没有坐稳,而且那两派也在争权。等他们一旦决出胜负,你也就该滚蛋了。”
  类似的议论,楚天齐也知道,但没有周仝说的这么形象具体。听周仝如此一说,楚天齐也不禁心中略有凄惶,但还是淡淡一笑:“人们想怎么说,就说吧。”
  “你这人,不是人们怎么说,而是他们怎么做。”说完此话,周仝愤然离去。她既为楚天齐哀其不幸,也为他怒其不争,同时也为某些人的做法所不耻。
  《决定》下发七、八天以后,楚天齐发现,自己并不像周仝说的那样被架空了,反而比前些天还忙。不但曲刚来的次数很多,赵伯祥也来的更频繁。
  曲刚无论什么事,还是来向楚天齐汇报,尽管楚天齐一般不给出答案,可曲刚却乐此不疲。尤其是案子的事,曲刚更是随时汇报进展,用曲刚的话说“我就听局长的,才不管什么狗屁召集人呢”。
  对于曲刚这种心情,楚天齐能理解。自己毕竟做局长一年多,一些做法也得到了曲刚认可,曲刚已经适应了自己的领导,曲刚也对自己不无佩服。而曲刚和赵伯祥的关系就不一样了,毕竟两人一直都是做为局长助手出现,尤其前一阶段更是各管一摊,一人行政,一人党务,曲刚还略胜一筹。可现在却情形大变,曲刚不但行政全面工作不能管,还不能插手‘六。二七命案’;分明是不被信任。反观赵伯祥,一下子成了召集人,每遇会议必是主导会议进程,最后还要总结,讲出个一二三条来。曲刚怎能服气?怎能配合召集人?
  赵伯祥同样也要来讨意见,争取楚天齐的支持。虽说赵伯祥现在是召集人,是准负责人,但和真正负责人还有区别。在五人组中,只有常亮是赵伯祥的铁杆,曲刚则是完全对立面。孟克虽然相对中立,但往往追随楚天齐的意见,因此好多工作开展,要是没有楚天齐支持,赵伯祥的召集人身份也变不成权利。
  楚天齐明白,那两人都有借助自己力量的意思,但自己现在可是被停职了,没必要硬趟浑水,也没必要二选一。所以一般时候他不发表原则性意见,越是这样,那两人反而越想争取他,他的身份也就愈显重要。还真有点周仝说的“诸侯争霸”的意思,而且自己这个诸侯的主动权似乎要更大一些。
  上级下了这么一个糊涂《决定》,不但让人们不解,也给公安干警造成了困扰。干警手中握着好多*,因为没有领导签批,根本报销不了。所好还有前一段去财务支的钱,暂时还能办一些事情,时间再长些就不知道怎么弄了。
  ……
  在这种机制下,许源县公安局各项工作磕磕绊绊运行了十多天,时间进入七月中旬。
  尽管现在已经不能发号施令,但楚天齐对几个案子的关注,一直没有放松。而且因为一些琐事减少,他反而多了研究案子的时间,有些案子他已理出了清晰的破解思路。
  这天晚上,楚天齐早已进入梦乡,却被手机惊醒了。
  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楚天齐从床上下来,直接进到卫生间,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立刻传来高峰的声音:“局长,乔丰年有异动。”
  楚天齐“哦”了一声:“具体说说。”
  高强声音传来:“自从你上次安排以后,我便派人偷偷关注着他。今天咱们的人正准备撤防,就发现他从家里出来,开车出了小区。于是在后面盯着,一直跟到了一个小饭馆,他下车进了饭馆。左等不出来,右等不出来,咱们的人走近一看,才发现饭馆有后门,还有车辙印。
  从车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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