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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重生追妻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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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草慢慢放下脚步,定定的瞧着他,好似一眨眼,眼前的这个人就会消失一般。
她眼睛微红,笑了起来。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的爱人。
第35章 甜蜜
日光和煦; 彩色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扑灭了深秋的冷气,叫人觉得暖和和的。
似是察觉到有人来; 赵从抬起黑宝石一般的眸子往连草的方向看去。
只一眼,他便再也移不开。
她瘦了,个头也长高了些; 身上的白色狐裘将她衬得如不染尘埃的仙子一般,而她那双黑亮的眼睛,正愣愣地瞧着自己; 里头氤氲着水汽,和浓浓思念。
是的; 思念。
她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她想他了; 想了很久很久。
赵从的睫毛微微颤动,他心里的热浪一浪高过一浪; 他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她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可每每瞧见身边她冷漠的眼神,他的心就好似被浇了一盆凉水,尽是彻骨的寒冷。
如今乍然瞧见她这样看自己; 他竟有些想要落泪。
两世了,终于。
他的心又酸又涨,急需做些什么来发泄。
赵从掀开身上的薄毯; 慢慢走出亭子,开口:“你来啦?”
我等了你这么久,你终于,像我日夜所求的一样; 带着一颗心,来到了我的身边。
连草流着泪,扬起唇角,轻轻地嗯了一声。
然后,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赵从愣了一下,很快便笑了起来,双手搂着她,手臂收紧。
他好似是第二次这样抱着她。
前世,记忆中,从成婚开始,她便对自己十分抗拒,就算是在床上,也不愿他抱她,那时她说两个人挨得太近不舒服,因此,他抱她的次数是少之又少。
只有一次,她乖乖的待在他的怀里。
那是她母亲的忌日,雨夜,天上又正好打雷,她一个人躲在床角哭泣,他找到她,告诉她不要怕。
也许是太过伤心,也许是没有看清,她对他的怀抱没有了往日的抗拒,反而紧紧地抱着他。
那一日,她身上的温暖,他一辈子都没有忘掉。
隔日,两人醒来,他又去抱她,却被她无情地推开,好似前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
。。。。。。
如今,他抱着眼前的她,闻着她发间熟悉的清香,眼眶发热。
连草被他抱得紧了些,微微挣扎了下。
赵从忙松开她,道:“我弄疼你了?”
他眼中尽是紧张和不安,连草瞧得心疼,便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放在他的心口,道:“你的心跳得好快。”
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像是自己养的小兔子一样。
她抬眼,瞧见赵从微显苍白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朵红晕,瞧着煞是可爱。
甜蜜在两人之间散发开来。
连草瞧着赵从,回想起自己方才的举动,也慢慢的脸红起来。
她回头瞧,见四周的宫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就连她的奶娘钱氏也不知哪里去了。
她咬着嘴唇,回头,小声道:“都怪你。”
要不是他,她也不会那样失态。
赵从瞧着她害羞的样子,只是低低地笑。
连草捂着脸扭过头,道:“你身子可好些?”
她想起上次离宫时,他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模样,至今还心有余悸。
赵从眼睛闪过一道光,淡淡道:“好了一些,你要不要瞧瞧?”
连草睁大了眼睛,脸红如血,小声骂道:“流氓!”
他的伤处在下半身,那种地方。。。。。。她如何能看。。。。。。
赵从见她容颜娇丽,脸如胭脂,一颗心如在水中荡漾。
他老老实实地拱手,唱戏似的,道:“是我唐突了,还请二姑娘宽恕则个。”
他这一番样式下来,逗得连草的嘴角不停地往上扬。
她将手放在赵从交握的双手上,一本正经道:“这回儿就算了,若是下回在犯,决不轻饶!”
说完,未等赵从什么反应,自己先痴痴地笑了起来。
赵从恭敬道:“是,多谢姑娘宽宏大量,小生一定不会再犯。”
然后,便和连草两个人笑作一团。
突然,两个人停止了笑闹,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说话。
连草道:“天气冷,你怎么在外头看书?”
他刚挨了一顿板子不久,还没好透呢,要是再染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赵从笑了笑,拉着她进亭子,指着桌案上的纸张,道:“里头容易发困,还是在外头清醒些。这些都是我写的。”
连草拿起一张瞧了瞧,忍不住开口念出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竟是《心经》,赵从可不像是会抄录这个的人。
赵从瞧出她眼中的疑问,道:“我虽从慎刑司出来了,但如今并非自由之身,父皇将我禁在这里,罚我抄录经书一万遍,不抄好,便不许出去。”
他笑了笑,随手将连草手上的那张撕掉,淡淡道:“他说我心不静,戾气过重,易生祸端。”
连草阻止他:“好好的,撕了做什么?撕了这张,你还要重新抄一遍。”
她觉得皇帝的话好像有些道理,赵从面上不显,但内心深处确实有着不小的戾气,抄录些经书对他总有些用处。
赵从笑了笑,将手里的纸张扔在桌上,拉着她便往屋里走。
连草的手被他拉着,心微微地跳动,回握回去。
赵从的脚步一顿,嘴角止不住扬起。
他拉着连草在床上坐下,自己随意坐在脚踏上,然后将脑袋枕在她的膝上。
连草被唬了一跳,红着脸道:“做什么呢?”
赵从抱着她的腿,闭着眼道:“别动,陪我待一会儿。”
他的语气,不知为何,带着她不熟悉的心酸和怅然,连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揪了一下,有些发疼。
她不再动,上手摸着他乌黑的发丝,静默不语。
不久,她听赵从道:“我的头发是不是很黑?”
连草笑了:“怎么问起这个?”
他有时说话,总是这样奇怪,叫人猜不透。
“没什么,我只是想了一下,我满头白发时,是个什么样子?肯定没有如今好看。”
他前世,应当拿镜子照照的。
连草低头,道:“为什么想这个?你满头白发的时候,我也一定不年轻了,说不定头发比你的还要白。”
她想着想着,低低的笑了起来。
赵从的脑袋动了动,将她抱得更紧。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却庆幸她的不知道,只愿和她永远这样下去。
连草的手指,抚摸着他漂亮的眼睛,道:“是不是遇见什么事儿了?是陛下不愿放过你,还是三殿下找你麻烦了?”
她有些着急。
赵从将自己心思按下,笑了笑,道:“都没有,你别多想,陛下一国之君,不会食言,至于我那个三哥。”
他将身子直起来,看着连草道:“还没有那个本事给我找麻烦。”
连草道:“你倒是挺自信。”
赵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那是自然。”
连草呵呵直笑。
过了一会儿,连草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是为何进来吗?”
从进来到现在,赵从好似一直没对她的事情好奇过,这让她有些惊讶。
赵从抬首,认真道:“为何?”
样子活像个求学问的乖学生。
连草扯起嘴角,这还差不多。
她想起左若云的事,神色变得难过:“庆阳侯家的大姑娘,要被迫嫁给匈奴了,我是来陪着她进宫赴宴的。”
听完这话,赵从的神色不变,轻轻嗯了一声。
连草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赵从有些不明白要说什么,想了半天,只好道:“那就祝她新婚愉快。”
连草皱眉,轻轻拍打他,道:“你这个人,她要远嫁塞外,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怎么能愉快?!”
赵从闭口,道:“我错了。”
连草这才缓和了神色,道:“你这样诡计多端,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叫她不嫁?”
其实她说这话,有些心虚,左若云若不嫁,那便是赵从的姊妹们嫁了,无论如何,大恭都会嫁给匈奴一个女儿,以求,边疆稳定,四海升平。
可是为何国家的稳定要靠牺牲女子来完成呢?陛下都打了胜仗了,还是要派人和亲,这是什么道理?
若是能有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就好了。
她推推赵从,道:“你可有法子?”
赵从起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道:“有。”
连草一听,连忙站起来道:“什么法子?”
赵从转动着杯子,幽幽道:“换人,或者打仗。”
连草脸上的神色立即沮丧了起来。
左若云是匈奴指定的和亲对象,想必他们是不肯轻易换人的。
至于打仗,那就更不可能了,朝廷刚刚休战几年,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南匈奴又是本着友好结交的目的来的,此时,朝廷恐怕不会轻易和他们翻脸。
那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她着实想不出来。
赵从拉着连草的手,道:“别皱眉头了,都不好看了。”
他着实不想看见她烦心的样子,就好像有根棍子在他心底不停地挠来挠去一般,叫他也忍不住心焦。
连草道:“她才十六岁,这一辈子就要断送了,那个乌维单于也不知会不会好好待她。”
赵从的眉心一跳,抬眼问:“谁?”
他的神色有些严肃,连草不知发生了何事,重复道:“乌维单于。”
赵从猛地站起身来,恍然道:“原来是他。”
那个扮作士兵潜入长安,后来趁着他父皇病危多次进攻大恭边塞的乌维!
他记得乌维是永和二十一年派人进的京,他怎么提前来了?
赵从想了一会儿,然后猛地起身扶着连草的肩膀问:
“你与匈奴人见过面吗?连草?回答我,见过吗?”
连草瞧他这样子,一头雾水。
她点点头,道:“之前匈奴人来的时候,我与左姐姐去瞧了热闹,看见了一些匈奴人,方才在御花园里,也瞧见两个,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从垂下眼睛。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乌维瞧上的并非左若云,而是连草。
等他发现以后,就会公然改主意。
到时,要被他的父皇指派和亲的人选不是左若云,而是她。
赵从将连草抱在怀中,脸色阴沉了下来。
第36章 成亲
连草明显感到赵从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他此刻像是压抑着巨大的愤怒和恐慌,抱着她的手不停收紧,肋得她将要不能呼吸。
“怎么了?”她小声问。
那些匈奴人难不成有什么问题?
赵从放缓神情; 手也渐渐松开。
他不能吓着她。
他捧着连草的脸,双手的大拇指在她眼角处不住滑动。
连草有些发痒,她握着他的手; 微微抬眼,道:“到底怎么了?”
赵从笑了笑,尽量叫她看不出异常;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连草听他这样讲; 注意力果然很快被转走。
她进门时就发现屋里氤氲着浓浓的药香气; 想必是他身上的伤还没好透; 需每日吃药。
吃药这种事她最是明白,像他这种外伤; 药里必定放了许多安神的药材,吃了最是容易发困; 前些日子她伤了腿时,每每吃了药,都要睡上一两个时辰。
连草摸着赵从消瘦的脸; 有些心疼,便道:“你好好睡一觉吧。”
谁知赵从却不依,拉着她的手; 两个人一齐坐在床边,“我不睡,我怕睡了,一睁眼; 你就不在了。”
连草笑他,“想不到你也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我就在这陪着你,也不成吗?”
赵从仍旧摇头,将脑袋抵在她的肩窝上,良久,才闷声道:“连草,咱们成亲吧。”
好似一声震彻天际的炮仗在她耳边炸响,连草摸着赵从头发的手一顿,立时呆在那里,“殿下。。。。。。方才说什么?”
赵从抬起头,凑近她,未梳好的鬓角垂下一根发丝,在他左脸颊处不住飘荡。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带着一丝丝急切,看着连草有些呆愣的脸,再次开口:“咱们成亲。”
连草的脸刷的一下红透,她挣开赵从的手,低头,两只手有些紧张的握在一处,“我。。。。。。,我还小呢。。。。。。”
她已经过了十五,行了及笄之礼,却总觉得自己是个小姑娘。
赵从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那咱们先成亲,不同房,嗯?”
连草不想他竟说起了这个,脸色愈发的发烫,“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说起同房的事儿了。。。。。。
赵从瞧她一直低头不愿答应,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你不愿嫁给我?”
见他要误会,连草连忙抬起头,“自然不是!”
话说出口,她又赶紧低下头,将脸捂住。
这个呆子,平日里挺聪明的呀,怎么如今却瞧不出自己是在害羞?
不管前世今生,赵从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他不禁有些紧张,莫非自己方才太过着急,没注意语气,将她弄哭了吧?
暗卫来报,她这些日子总是容易哭鼻子。
赵从有些手足无措,“是我的错,你别哭。”
他心里懊恼,就算是因为担心她被那匈奴人带走,又怕她与前世一般在宫中彻夜跪求,以死相逼,弄伤了身子,也该注意语气和态度,如今吓坏了她,倒是自己的过错。
可她即使真的哭了,他也不能改口。
他想起前世她在雨中单薄倔强的身影,心上猛地一抽。
那时他已经成年,待遇虽比从前好些,但仍旧不入皇帝的眼,许多事,皇帝仍不许他插手。
那日,下着大雨,他在走廊里坐着喝酒,却见一群小太监打着伞,抬着一人急急忙忙地在他面前过去,他拉住一人询问才知,原来那人是韩国公府的二姑娘,因被匈奴人指做和亲之人而进宫,她在紫宸殿外跪了一天,方才晕了过去。
他松手,喝了一壶烈酒,迷迷糊糊地想,原来那个让匈奴人改口的女人,就是她。
呵,跟他一样,都是可怜虫。
他迷迷糊糊地睡去,头疼欲裂。
没想到第二天他去紫宸殿,又看见了她。
她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无比,正午的阳光太过热烈,她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脖颈滑下,将她的衣衫沁湿。
许是跪得久了,她单薄的身子已经有些摇摇欲坠,可她的上身仍旧直直地挺立着,口中不停地道:“两国和亲是大事,臣女已许人,请陛下为国事计,慎重考虑。。。。。。”
没有人理会她,就像没有人理会他,这个无人在意的皇子一样。
赵从在那一刻,突然心中涌现了一股许久不见的勇气。
一介弱女子,尚且有如此气魄,拼了命去,也要与命运抗争,他又何须气馁?
她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他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往紫宸殿里走去。
后来,当他和连风领兵出征的时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一眼就瞧见了她,她依偎在一个男子身边,脸上带着笑,大声朝队伍喊:
“诸位,定会旗开得胜!”
那一刻,他心里涌现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是苦是甜,是喜是忧。
。。。。。。
他方才便想,前世这件事发生的时间是在几年后,那时朝廷已经修养过来,他的父皇内心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彻底将匈奴人消灭,以防皇位交替时,他们趁机骚扰边疆,赵从那时主动站出来,正好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时,赵深时日无多,加上心急,自然会乐意打仗,以扫平障碍。
可是如今,乌维进长安的时间提前了,他恐怕不会乐意再做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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