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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重生追妻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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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明日还来吗?”
已为人妇的连草问道,声音却是万分的冷漠,仔细瞧,脸上还藏着一丝厌恶。
显然,她不希望她来,只是因为形势不得不讨好他。
赵从披起衣裳,遮住裸露的身躯。
他转过头,瞧着床上那个自己最爱的女人,心里犹如被浇了满满的冷水,在此时温暖如春的殿里,被冻得动弹不得。
方才的柔情蜜意,原来都是假的。
烛火噼啪一声,爆了一朵烛花。
连草久久未听见身边人的回答,便转身去瞧,却见赵从正冷冷地看着自己,仿佛不认识自己。
他发现了。
她面上并无惧怕,亦是冷冷地回望过去。
良久,赵从起身,踩着地毯,一步步地往外走。
他坐在殿外的台阶上,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急匆匆赶来的李年慌忙将手中的大氅披在他的身上,又上前跪在台阶上给他穿鞋。
寒风冷冷地刮在脸上,吹得赵从眼睛生疼。
“传旨,着恢复连风大将军一职,继续统领南军。”
李年浑身一震,颤声道:“陛下。。。。。。,连大人他——”
“去!”赵从闭上眼睛,“这是朕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犯,必不轻饶。”
李年满面忧虑,还是点头道:“是。”
赵从抬首望了望天上的月亮,良久,才下定决心般道:“告诉皇后,叫她放心,朕。。。。。。往后都不会来了。”
说着,便站起身,迎着冷风往紫宸殿走去。
后来,赵从总想,若他们当时都没有那么倔,后来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前世,他那句话,将两人都伤得彻底。
。。。。。。
“殿下?”连草瞧他好似发呆的样子,便上前,抬手在他面前划了划。
赵从猛地将她抱在怀里,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嗓子里挤出一个字:“来。”
不知是对前世的她,还是今生的她说。
连草笑笑,微红着脸,低低道:“那我等着你。”
“嗯。”
赵从紧抱着她,瞧不清脸上的神色。
*
赵从骑着马,走在无人的大街上,沉默不语。
李年总觉得自家殿下有些不对劲,出宫时高高兴兴的,怎么从国公府出来,便这个样子?难道是连二姑娘与他闹脾气,不愿嫁了不成?
他刚想询问,便听赵从开口:“去查查,今日是谁与二姑娘送信?”
李年恭敬应是。
很快,他便又听赵从道:“上次叫人给连风送的东西,送到了吗?”
“回殿下,已送到,殿下放心,没有声张。”
“不。”
赵从眯了眯眼睛,“再送,这回要送地大张旗鼓,最好叫所有人都知道,还有,他身边与他来往的人,也都要查。”
“是。。。。。。”
赵从瞧着已经只剩一角的夕阳,收紧下颚,一甩鞭子,往日暮下的皇城而去。
第40章 疑虑
“姑娘; 怎么不动筷子?”
钱氏瞧连草坐在饭桌前,低头呆呆地出神,饭菜纹丝未动。
她知晓自家姑娘在为什么生气; 虽然她也有些生气,但到底是主人家的事,便只好安慰道:
“想来国公爷也不是故意的; 那齐公子,不也没说什么?姑娘何必再生气呢?”
想起昨日之事,连草便觉心烦。
其实事情不大; 不过是平日伺候连安和的一位下人在外头调戏了齐家的婢女,差点惹出事来。
等齐盛派人来讲; 连草才知晓; 她下意识地想起自己从前在宫中的遭遇; 立即气不打一出来,叫人将那惹事的下人叫来; 要狠狠打他一顿,然后撵出府去。
可自己平日从不管事的父亲也不知是怎么了; 听说此事,反而选择包庇那人,派人叫那人回去伺候。
连草心道此人留不得; 便头一次不顾父亲的命令,将那人打个半死,逐出了府; 随后又派人到齐家上门道歉,另给那婢女一百两银子赔罪。
齐盛随后派人回赠了一株硕大的珊瑚,说是提前恭祝她与赵从新婚之喜。
连草知道,此事便算了了。
可谁知; 连安和却与她闹起了脾气,说她如此行事,是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着实拂了他的面子,几天后的婚宴,他便不参加了。
没有父亲参加的婚礼,她这个女儿的面子必定是挂不住的,他这是逼她向他屈服。
连草拿起筷子,夹了一道清炒莴笋,细嚼慢咽起来。
连安和派人传这话给她时,她心里没有愤怒,只觉得悲凉。
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从小不怎么管自己,而今为了一个下人连自己婚礼都不愿参加的父亲。
“咔嘣”一声,连草嘴里的莴笋被嚼地细碎。
钱氏舀了一碗鱼汤给她,叹了一口气:“只是姑娘,国公爷不愿参加婚礼,这可如何是好?”
这不是公开打姑娘的脸吗?还有陛下和七殿下那里,也没法说呀。
连草接了汤,拿勺子舀了两口,看似随意道:“派人到父亲跟前,将赐婚的圣旨在他面前读两遍,然后告诉他,若是他不来,那我只好叫贵妃去请了。”
钱氏目瞪口呆:“姑娘——”
“奶娘,去吧。”连草拿着勺子,淡淡道。
钱氏慢慢点头,出去了。
待她走后,连草方将鱼汤一饮而尽,将碗置在桌上,轻咬起嘴唇,脸上显出了一丝迷惘和伤心。
她转过身,瞧着墙上母亲唯一留下的山水画,愣愣出神。
赵从进来时,便瞧见连草一个人呆愣愣地坐着出神,神情仿似无家可归的小孩,瞧着叫人心疼。
他沉下脸色,淡淡地向身后看了一眼,李年看懂他的意思,恭敬点了下头,很快转身离去。
赵从解下身上的狐裘,轻脚进去,走到连草身后,将狐裘披在她身上。
连草低头瞧身上的狐裘,知道是赵从来了,便转过头去,唤他:“殿下。”
赵从低头摸了摸她的脸,道:“怎么不吃饭?”
连草指了指饭桌上的空碗,意思是已经吃完了。
“饱了?”
连草点头,“殿下吃了吗?”
赵从在她身旁坐下,不知从何处拿出个食盒放在桌上,有些伤心地哀叹道:“哎,本来是特意没吃饭,带来和你一起吃的,如今只好我一个人吃了。”
说着,便将食盖拿掉,一股诱人的香味立即扑鼻而来。
连草咽了下口水,低头瞧了瞧,只见食盒里头有一大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被油纸包着。
“这是什么?”
赵从抬手,将香味往她那里扫:“香吗?”
连草点头:“香。”
赵从嗤笑,抬手便拆开油纸,露出里头的烧鸡来。
“全福得的烧鸡,你最爱吃的。”
连草一愣,抬头道:“我从未吃过。”
这是她第一次见这家的烧鸡,又哪里来的爱吃?
赵从顿了顿,神色中出现了一丝恍惚,很快便道:“我说错了,是我爱吃的。”
然后便掰了一只鸡腿放在油纸里,交给连草,“吃吧。”
连草心中只觉古怪,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只得将鸡腿接了,咬了一口。
不肖一会儿,一只鸡腿便叫她吃完了。
连草瞧了赵从一眼,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方才的吃相是不是太不雅观了?
她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赵从瞧她脸红,也不点破,又掰了根鸡腿给她,这回连草没再接,只道:“我,我饱了。”
她这回真的饱了。
赵从笑了笑,将鸡腿放回去,起身,叫人送了水来,给他和连草两人都洗了洗手,拿帕子擦了水,才拉着她的手道:“今日怎么不开心?”
连草不想叫他担心,便道:“没有不开心。”
她不愿说,赵从垂下眼,静了静,倒也没有逼她,只道:“我来了几趟,也没有拜见国公爷,今日,也该见见才好。”
连草一愣,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皇子,按理说,他来他们家,理应是父亲过来招待他才是,可是。。。。。。
“我带你去。”
赵从点头。
带他去的路上,连草总想着要告知他,关于父亲的一些事,可话到了嘴边,到底难以启齿。
他若知道她的父亲是那个样子的,又会怎么看她?
连草一时间纠结万分,脸都皱成了包子。
赵从瞧她纠结的样子,觉得着实有趣,便道:“也不知国公爷好不好说话,他有你这样的女儿,想必也是——”
“殿下,其实——”
她的父亲,也许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别担心。”赵从道。
然后,便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连草不知,他到国公府没几趟,怎么看起来却这样熟悉这里,连在何处拐弯都知道。
正想开口问,却见他们已经到了连安和的院里。
连草方才派去的下人正在屋外对着门口读赐婚圣旨上的内容。
她竟忘了这一茬。
连草下意识地去瞧赵从,却见他一脸平静,还停下来听,一脸认真的样子。
连草的脸立即红成了猴屁股。
这回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她抬手捂上赵从的耳朵,赵从一愣,竟也乖乖低下头来,叫她不这么费力。
下人读完了,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见二姑娘来了,不知是不是应该继续。
连草清了清嗓子,道:“你下去吧。”
那下人忙跑过来跪下,双手将圣旨奉给连草,然后,一溜烟跑了。
谢天谢地,这苦人的差事总算不用干了。
那边赵从低头瞧连草红透的耳朵,凑近轻声道:“我竟不知,连二姑娘对于与我成婚这样高兴,竟还叫人当中念上几遍才放心。”
听着甚是得意。
连草抱着圣旨,连忙红着脸快步跑到门口,猛地转身道:“殿下还进去吗?”
赵从憋着笑:“进去。”
说着便抬脚到了门口。
按理说,任何人面对圣旨,都要跪下,连安和即便不愿,也不敢例外。
好不容易等圣旨读完,他便气得将胡子吹得老高,要出来教训教训那不知好歹的小崽子。
谁知他刚一出门,便迎面差点撞上一个身着明蓝锦袍,器宇不凡的少年。
连安和有些晕眩,差点就要摔倒,却被那少年扶了一下。
“国公爷,小心。”
连安和总觉得这眼生的少年瞧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说不清是打探还是什么,总之让他觉得不舒服。
不过他没时间想这些,心里的暴躁已经涌现了上来,叫他想找人发泄。
他甩开赵从的手,转头找到连草骂道:“你这个不孝女,竟叫下人拿圣旨来压我?”
连草握紧双手,心里又是委屈又是难过。
她的父亲,往日,最多是不管她,可是不知怎么地,近日却越来与不可理喻。
他从前从不是这样的。
连草只觉得心寒,还有难堪。
她去瞧赵从,却见他已经大跨步过来,挡在连草跟前,笑道:“国公爷,我与令嫒不日就要成婚,今日,特地前来拜见。”
说着,便拱手行了一礼。
连安和摇了摇头,稳住身子,皱眉道:“成婚?你是赵从?”
连草一惊,他竟直呼他的名讳。
赵从却像是已经习惯了似的,面容平静,不动如山:“是。”
连安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用拳头轻敲脑袋,良久,才道:“殿下请。”
竟是请赵从进去。
赵从也不客气,抬脚便进了门。
然而一进门,他便顿了顿,目光中闪过几丝不可捉摸的光芒。
在他眼前的仿佛不是一位有爵位的国公爷的房间,而是一个小型道观。
八卦图、三清真人像。。。。。。随处可见,正中央放着一只金色的大炉子,左右两旁各一个小童在打坐,嘴中念念有词。
屋中烟雾缭绕,待久了就有些呛眼睛。
与前世所见的一模一样。
只是,连安和如今还算清醒,行为虽有些出格,但还不算疯癫。
赵从眯了眯眼睛,陷入了沉思。
这里,也许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那边连安和见赵从一脸深思的样子,神色有些不虞:“怎么?殿下嫌我这里不干净?”
赵从笑了笑,摇头:“自然不是,只是头次进来,以为是进了道观,有些新奇罢了。”
连安和面色稍缓,拿了一炷香点燃,跪在蒲团上,虔敬上香。
“我这里寻常没什么人来,殿下,既然来了,便请上一炷香吧。”
连草上前拉着赵从,面色有些紧张。
赵从冲她笑笑,学着连安和的样子双手持香,跪下,闭上了眼睛。
忽然见,他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他挣开眼睛,盯着眼前的香,陷入沉思。
连安和对赵从这样尊敬自己信仰的行为表示认可,拉着他开始谈天说地,从道教起源一直说到飞升成仙的好处,越说越起劲。
赵从安静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在他们身后的连草却如坐针毡。
赵从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便起身告辞。
走时道:“再过两日便是我与连草的婚礼,到时还要麻烦您送她出嫁。”
连安和本有些不愿,他总觉得这些世俗婚礼都是哄骗小孩子的把戏,俗不可耐,当年他成婚时,便没有去参加婚礼,而是直接入的洞房。
但如今,瞧着赵从与他投缘,又有圣旨压着,只好道:“自然。”
赵从欣然一笑:“小婿在这里先谢过岳父了。”
说着,便脸上带着笑,一刻不停地拉着连草离去。
。。。。。。
回去的路上,连草闷闷道:“殿下知道了?”
不然他怎么会特意提醒父亲参加婚礼?
赵从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理到耳后,轻声嗯了一下。
连草低头,道:“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
不过她这话倒是给赵从提了醒,连安和原来不是这样,那他到底是为何变得原来越狂躁,甚至干出那些事儿呢?
赵从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那截香,眯起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成婚,拖得有点久了,从两人成婚开始,前世的事情会慢慢浮出水面,有赵从不知道的,也有连草不知道的,请期待吧~
第41章 婚礼
终于到了大婚的那一日。
因是皇家的婚礼; 大婚的礼节繁重而冗长。
三更天,韩国公府里便是一派灯火通明,下人在院子里井然有序地穿梭; 准备着大婚的事宜。
连草早早地被人叫起,梳头挽发,足足忙活了近两个时辰; 才收拾完毕。
因为一整天都不能吃东西,钱氏便命人拿了几块糕点先给连草垫垫肚子,连草吃了两块; 剩下的用帕子包了塞进了最里边一层的袖子里。
到了此时,天已经微亮。
丫鬟来报说; 七殿下已经来了; 正在府门外被大公子和众人堵着不让进来。
连草不解; 去瞧钱氏,只见她喜滋滋地道:
“我的姑娘; 这是习俗,新郎来接新娘时; 需得出些难题堵他一堵,好叫他知道新娘子不好娶,日后好好待她。您放心; 最后啊,他们铁定放殿下进来,您啊; 就安心等着就是了。”
众人哄笑不止。
连草脸上微红,容颜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她倒是不担心这个,大哥哥和赵从都是有分寸的人,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可她左等右等; 赵从还是没来,惹得钱氏也有些坐不住,她派人到门口去瞧什么情况,那人还没回,便听外头道:“七皇子赵从特来迎接妻子连氏,还望应允。”
是赵从的声音。
连草一愣,慌忙拿团扇遮面,头上的玉翠微微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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