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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每天都想以身相许(重生)-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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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薇!”大长公主段熙敏连忙喝住:“商户虽是下九流,却不是贱籍,你胡说个甚。”
  燕锦薇嗤了一声:“下九流还不够贱么?也只比教坊司里的强上那么一点罢了……”
  “那也不许说!”段熙敏自从上次被段铭承毫不留情的揭穿了根底之后,就提了一万个小心,不敢再如往常那般放肆,此时见宝贝女儿不以为然,也只能耐着性子教她:“强的那‘一点’就正好是良民和贱籍之间的那道坎,你这样口没遮拦,回头再叫人抓了把柄可怎生是好?”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燕锦薇完全没走心的应付了一句,转头又双眼闪亮的摇着段熙敏的胳膊:“娘,不如咱们府里开个花宴吧?我……我想请表哥赴宴。”
  她口中说得欢快,但听在段熙敏耳中却心中一阵酸楚,停顿了一瞬才勉强笑道:“不是和你说过了?你表哥他……他……”
  “我知道,不就是那个贱人?”燕锦薇无所谓的一摆手:“她了不起做个侍妾,那也罢了,玩意儿一样的东西,容她张扬一时也没什么,反正她也占不去表哥。”
  宝贝女儿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表哥,段熙敏却只觉得喉头都是哽的,半晌才说道:“你表哥素来不接宴请的帖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句话听得燕锦薇泄了气,却也到底不算太失意,毕竟段铭承确实绝少会赏脸赴宴,不论谁家的都不去,而今日又是她心情正好,也就很快放在了脑后,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才能多与表哥见几面,直到送走了女儿,段熙敏才没忍住擦了擦眼睛。
  ……她这做母亲的,究竟要如何才能掐断女儿的那一片心呢?
  &
  太医开的安神药到底不同凡响,纪清歌老老实实的一碗药下肚,天刚擦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出现在梦中的,是纪家那座阴沉沉的祠堂。
  ——怎么回事?
  纪清歌疑惑的看看手中翻开到一半的族谱。
  她不是已经看过一次了?为什么会又来看一次?
  虽然已经知道族谱上记载的会是怎样的内容,然而当目光再一次看到那团乌黑墨渍的时候,纪清歌还是忍不住抿紧了双唇。
  何必呢?再是如何百般遮掩,到头来还不是……
  纪清歌愣住一瞬,心头刚刚觉得困惑,身后原本紧闭的祠堂大门却轰然顿开。
  “大姑娘,你轻浮浪荡,不安于室,竟敢在妹妹的订婚宴上做出那等丑事!你可知错?!”
  贾秋月一身华服,满头珠翠,带着一群膀大腰圆的婆子,虎视眈眈的瞪着她。
  纪清歌冷冷的看着她。
  然而身后却突兀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纪清歌骇然转身,顿时就怔住了。
  身后咫尺之处,那个衣裙被撕得七零八落,甚至难以蔽体的髫龄少女……
  纪清歌想都没想,一个跨步就拦在她身前,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耻笑眼光。
  然而那个姑娘却视她如不见,哽咽的说道:“分明是酒醉宾客借酒行了不轨……夫人为何不问问,一个酒鬼因何会独自出现在彼处?”
  贾秋月嗤了一声就笑了,脚步轻移一直走到纪清歌面前,几乎和她脸对了脸,这才停步,目光却透过纪清歌直勾勾落在那个努力双手抱着肩试图遮掩几分肌肤的少女身上。
  “那是外院,老爷请来的宾客,因何去不得?”贾秋月的目光从少女光滑圆润的肩头落到她努力用双手遮掩住的胸口,又缓缓向下,划到那布满了斑驳痕迹的雪白腰臀和蜷曲的双腿,眼中的畅意几乎溢出来。
  “倒是大姑娘这副样子……”贾秋月压低了喉咙,双唇几乎贴在少女耳边,低声笑道:“……比楼子里刚开|苞的婊|子还下贱!”
  这一句入耳,纪清歌毫不犹豫的一掌抽向了贾秋月的面颊。
  然而她含怒的一击却落了空。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掌和指尖划过贾秋月的头部,却没有传来丝毫阻力,甚至连贾氏的发丝都没有拂乱一根,纪清歌咬着牙收了手。
  ……怎么回事?
  是梦?
  纪清歌试着咬了咬舌尖,又干脆咬了一口手腕——醒过来!赶快醒过来!她对前世那些往事一点都不想再看一遍!
  好容易这辈子没有再经历这些,这做个梦还非要给她重温一遍是怎的?
  心头烦躁和怒火一阵阵的翻腾不休,然而不管她如何尝试,眼前的画面依然在继续。
  纪清歌眼睁睁看着前世的自己徒劳的挣扎了几下就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婆子们牢牢按住手脚,最终被绑了个结实。
  “大姑娘虽然丢尽了纪家的脸面,但我这做母亲的,也到底不能就这么放着大姑娘整日里勾三搭四的不做理会。”贾秋月冷笑着招手叫过拿着刑杖的婆子:“也唯有盼着大姑娘能好好记住这纪家的家法,日后——可莫要再犯了才是呀——”
  刑杖落下时带起沉重的呼啸之声,纪清歌蓦然睁开了眼睛!
  ——好疼!
  刚从梦境中乍然惊回,首先蹿入脑海的,就是一阵阵连绵不绝的疼痛。
  纪清歌吸着气,缓缓在床上蜷起了身子,然而随着她的动作,身下却突兀涌出一股热流,她怔了半晌,恍然明白了什么,撑着想要起身,但却疼得爬不起来,守夜的曼冬被惊醒,急匆匆披衣点灯,顿时就被纪清歌一脸的冷汗给吓住了——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给我倒杯热水,再……再灌个汤婆子来。”纪清歌死死的皱着眉头。
  ……怎么回事?
  她上辈子初癸的时候,可没这么疼过啊?


第153章 
  整个月澜院都因了纪清歌陡然来到的初癸而逐渐亮起了灯火。
  纪清歌原本以为喝了热茶暖了汤婆子就能缓解一二,可半晌过去,疼痛却丝毫没有减轻的迹象。
  曼冬眼睁睁看着她疼得脸色煞白,一脑门的冷汗,再也坐不住了,不顾纪清歌的拦阻,提着灯笼跑去厨房,叫醒了厨房里值夜的婆子,不一会便端了一罐热腾腾的红枣桂圆汤回来,汤里还煮了几片紫姜,甜香中带着一丝丝辛辣。
  结果,等纪清歌趁热喝了下去,却仍是毫无用处。
  这下连丫鬟们都束了手,面面相觑了一阵,曼青急了:“我去叫醒少夫人,再请一回太医吧。”
  说着就要往外走,纪清歌连忙一语喊住。
  “哪有人来个癸水就传太医的?”纪清歌皱着眉苦笑:“白天刚请过一回太医,哪能又请?叫人知道了怕不是还以为姑娘我病入膏肓呢?”
  ……若她真是伤了病了,请太医也罢了,可这不过是女儿家到了花信,天癸初至,这也请太医?
  叫人知道了她还做不做人了?
  纪清歌说什么都不肯,她不松口,丫鬟们到底不敢真的违拗,纪清歌见丫鬟们都在屋子里围着,自己也觉得无奈,这种事……别人又替不得,守着也没用,索性就只留了本当今日值夜的曼冬,赶了其他人去睡。
  丫鬟们原本不肯,但纪清歌虽然疼得难受,脑子又没糊涂,几句话说得她们哑口无言,到底还是服侍她换了小衣,又生起了小茶炉,将那一罐子桂圆红枣汤煨在火上,褥垫,热水,汤婆,一切准备得色色齐全,这才散了去。
  纪清歌后半夜几乎没合眼,第二日一清早,秦丹珠和杨凝芳就得知了消息。
  癸水代表姑娘家到了花季,这是件喜事,婆媳二人原本高高兴兴吩咐厨房这几日要多做些补气血的膳食,又过来探望,结果等到了月澜院,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劲。
  她们家小表妹疼得缩在床上,抱着汤婆子蜷成了一团,只看她脸色,也知道这场罪受得不轻。
  婆媳二人原本心里的那点喜意顿时没了。
  作为过来人,她们也知道女子月信时总会比平日里难受几分,若是饮食上不留意,腹痛也是难免,可纪清歌明明没有乱吃什么寒凉之物,平日里习武的关系,身子也康健,却竟这般疼得起不来身,就算是在女子中也依然算是严重的了。
  “表嫂,舅母。”纪清歌原本是想起身的,可实在疼得厉害,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也只能红着脸缩在被子里,“初癸罢了,不是什么大事,表嫂和舅母无需挂心。”
  婆媳两人仔细问了她的饮食,又赶紧让人去抓药——各家各户里常见的小病症都有现成的方子,诸如妇人暖宫、安胎、老人温补、等等的倒是无需大动干戈,仔仔细细将月澜院上下都叮嘱了一遍,这才又去告诉卫家老夫人。
  表姑娘的一个初癸,整个卫家内宅全惊动了起来,柳初蝶默默的一声也不出。
  夏露低声说道:“姑娘,奴婢请厨房用那夹了阿胶的红糖熬了浓浓的糖水,姑娘待会去走一趟,多少算个人心。”
  柳初蝶听了还没开口,一旁的秋霜冷笑着一甩手:“少撺掇姑娘,那边要什么没有?整个卫家都围着转呢,缺你这一碗水?”
  夏露深吸口气忍下心头的气恼,温声劝道:“别人是别人,姑娘是姑娘,如今上到老太太,国公夫人,下到少夫人和表哥们,谁不是探望的探望,送补品的送补品?姑娘若去了,不一定显出姑娘来,但姑娘若不去,却一定会显出姑娘来啊!”
  这一句话,听得柳初蝶垂了头,半晌才道:“你说的有理,我知道了,把食盒准备着,糖水熬好了就去。”
  夏露松了口气。
  卫家上上下下不论是关切担忧还是另有心肠,总是各有各的打算,然而靖王殿下却不知情。
  原本因了昨日总算让那姑娘点了头,今日如约前来探望,只以为能得见佳人,却不防仍被挡了驾。
  国公夫人礼数周全,客气周到,先归还了那块入宫的腰牌,又客客气气的让座看茶道谢,一气呵成,只是提到纪清歌,却死活都不松口。
  “王爷,清歌她今日有些不爽利,怕是不能见客,王爷还是改日吧。”
  段铭承忍着不让自己黑脸,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花梨木的座椅扶手:“杨夫人,这是昨日清歌亲口应了的。”
  “王爷见谅,确实是清歌妹妹今日身上不好。”秦丹珠连忙说道。
  段铭承眯起眼瞳,指尖又敲了两下:“那本王正好去探病便是了。”
  国公府婆媳两个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姑娘家来了月事,本就不是病,他一男子,探望什么?探姑娘家的癸水吗?
  不得已,也只能耐着性子好声相劝:“一点点不爽利罢了,哪里值得大张旗鼓呢,歇上一歇也就好了的,王爷改日再来也是一样。”
  见靖王阴沉不语,秦丹珠说道:“清歌妹妹昨日应了王爷的时候我也是亲耳听的,绝没有拦阻的意思,只是妹妹今日确实身上不好,王爷既是对妹妹一片关心,为何不愿体谅一二?”
  卫家人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段铭承就算是心有不虞,也实在不好再做强硬要求,思及昨日分别之时那丫头确实面色不佳,也有几分担心她确实是动了气恼身上不舒服,毕竟昨日那名太医回去之后他也已经亲自问过了,郁结于心,气血瘀滞。
  也罢了,若是真的不适,自己这样强硬要见人,确实说不过去。
  也不过是再等等。
  靖王的起身告辞,让卫家婆媳二人齐齐松了口气。
  结果他却死活也没料到,这一等,竟是一连数日都没等到卫家点头。
  堂堂靖王,每天往国公府跑,所求的不过见一面说几句话罢了,又不是要直接抢婚,这一份诚意怎么说也够足了,然而卫家从上到下众口一词,不能见。
  靖王殿下脸色日渐阴沉,一身的火气只用看的也是人人皆知,卫家人心中苦笑不迭,却也没法言说,只能硬着头皮一次次的好言相劝,不知究竟的靖王既见不着佳人,又不能真的大闹国公府,心中的暴躁和气恼已经快忍不住了。
  ——他当日就不该信了那丫头的胡说八道!
  一个软绵绵的‘好’字就搪塞了他!骗他放她缩回了壳里,就再也不冒头了!
  小骗子!尽会装乖骗人!
  靖王的一肚子邪火没法冲卫家发泄,却让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个个头皮发麻,但凡这几日撞在靖王手里的案子,没半个能落了好的,每一个都是从重发落,刑讯的时候手段也愈来愈辣,官员们个个都塞了一耳朵的哭爹喊娘,除了每天必要的公事之外,全都有多远就躲多远。
  他们不好受,纪清歌也同样不好受。
  这次初癸来势汹汹,完全出乎了她自己的意料。
  原本想着或许是头一两日吃食上没留意,注意调理,撑过了癸水前两日就好了,结果却根本没有用。
  每天不离手的抱着汤婆子都不顶事,白日里虽然没什么精神,但看看书说说话还能分散一点注意力,最难熬的是到了夜里,疼得几乎难以入睡。
  纪清歌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知道这世上有部分女子小日子的时候是会疼痛,可……
  ……她前世的时候并没有这样过啊!
  纪清歌抱着汤婆子发呆。
  她前世的时候……初癸并没有来得这样晚。
  而是纪文雪订婚宴过后不久,就迎来了这意味着女孩儿成人的标志,为此还曾被贾秋月肆意嘲讽过——
  ——得了汉子开|苞就成人了,可见大姑娘骨子里就是个□□的。
  可今生,离纪文雪订婚宴过去都已经快一年了,她都没想起来这回事!
  为什么前世今生她的初癸时间相差了快一年之久?而且她前世虽然日子过得艰难,但每个月小日子的时候却并不会如此疼痛。
  姑娘家的小日子,多少都要有些烦躁胀坠之类的不适感,这她前世也有,但这样疼得让人难以忍受的情况,她前世却没经历过。
  但这一份疑问,注定寻不到解答,纪清歌也没办法,一想到很有可能今后每个月都要来上这样一遭,心里就愈加烦闷,如今那太医开来的安神药到成了她离不开的东西,每日睡前也只有喝上一碗,方才能借着药力睡上一会。
  这一场几乎没有止境的腹痛让她一时半会没精力顾及其他,所以也就完全没想到——靖王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未防自己忍不住带人强闯国公府,靖王殿下这几日的日程安排得也是满满当当,提笔在最后一本卷宗末尾写了结案,回到靖王府的时候,夜色早已深沉。
  曹青早就习惯了自家王爷忙起来废寝忘食,眼见王爷终于回了府,刚想去接过马儿的缰绳,迎面就被问了一句——
  “有回复了么?”
  曹青噎了一瞬,他当然知道自家王爷这句话问的是什么,可憋了半晌,也只能赔着笑说道:“说还没大好。”
  曹青硬着头皮……别说是他家王爷了,连他都觉得过了。
  就算是要摆谱端架子,总也要悠着点吧?这一天天的拖着不见,难道还能是什么大病症?真要是大病,却又不见请太医,摆明了就是躲着呗。
  所以……他家王爷那一日到底是干嘛了?
  居然闹成了这样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偷偷瞥一眼王爷的脸色,曹青心里直发颤,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劝一两句,还没等开口,就见靖王殿下深吸口气转身就走。
  曹青一个字都不敢问,只在心里长叹一声——非得把人给惹毛了,有意思吗?
  帝京入夜是有宵禁的,但靖王殿下却不在此列,静谧的街道上蹄声显得分外清晰,不过片刻,暗夜之中,就有一人一骑立在了安国公府那青砖垒砌的高大围墙之外。
  脑中回忆了一下这座宅邸的布局,一息过后,墙外就没了人影,只有一匹神骏非凡的马儿百无聊赖的刨了刨蹄子。
  段铭承承认他的忍耐和退让已经彻底耗尽,她以为躲在卫家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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