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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每天都想以身相许(重生)-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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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主仆二人终于停手的时候,焦茂才已经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休说是继续叫嚷,就连哼都快哼不出声来了。
其实珠儿说是在动手打人,但她一个小丫头,又没学过武,那鸡毛掸子抽在冬季的棉袍上也就是听起来响,连疼都不怎么疼。
但纪清歌却不一样,她若不是因为前世在焦家被欺辱的时候连反抗都力不从心,也不会重生后立志学武,灵犀观中八年光阴,她无论风雨都勤练不惰,为的,就是再也不做那软弱可欺之人。
手中拿的虽然只是扫把而并非刀剑,但她却一点没留手,心法气机加持之下,焦茂才只觉得那扫把每一次落在身上的时候几乎连骨头都要被打碎了。
更不用说气机透体而入,震动五脏六腑的那股子闷闷的钝痛,只挨了几下就再没了喊叫的气力。
当她终于肯停手的时候,焦茂才已是连口鼻都冒了血。
眼瞅着再打下去可能就要惹上人命官司,纪清歌这才住手,冷冷的瞥了被打到吐血的焦茂才一眼,冲着一旁累得直喘气的珠儿说道:“去将巡街的捕快喊来。”
“姑娘?”
“光天化日,擅闯私宅后院,本姑娘既然捉住了贼人,自然是交给官府处置。”
纪清歌冷笑一声:“等到了衙门,再看他还喊不喊得出混账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段铭承:媳妇儿别手软,打死算我的!
纪清歌:打累了……
段铭承:媳妇儿你歇着,放着等我来!
第98章
焦茂才被关起门来一顿好打,动静早就惊动了左邻右舍。
这一件铺子门面并不很大,后面带着的院落也就只是小而精致。
他挨揍口中哀嚎一片,珠儿又是边打边骂,自然也就没能瞒过人耳。
等珠儿带着里正和巡捕返回的时候,门外早就围了人在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她们这间商铺的位置并不算偏僻,虽然临清不是繁华大城,但也是在人来人往的商铺街市上,如今围在门口围观议论的除了左右附近铺子的老板伙计,还有往来出入的客人,一圈圈围得密不透风。
“各位街坊,我们家光天化日遭了强盗,现被拿住了送官,回头还请大伙做个见证。”珠儿一边挤进人群,一边将纪清歌教她的话说了一遍:“这泼皮来踩过好几回点子了,摸清了这里就我们两个姑娘家,大天白日的就敢闯我们后院!”
珠儿挽着袖子叉着腰在门口一站,清清脆脆的说道:“幸好叫我和我们姑娘拿住,这才没能得手,如今就是要送交衙门,也好叫那起子心怀不轨的歹人们晓得,灵犀观的产业不是那好勒索的!”
珠儿去找巡捕的时候并没有关铺门,前门和通往后院的内门都大敞着,围观众人早就透过那并不很大的铺子前堂一眼望到了里面的情景,纪清歌此时安安静静围着斗篷坐在院中石凳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头,无论众人怎么看,都是一个纤弱乖巧的姑娘家。
——如果不是她脚下踩着一个死狗一样的焦茂才的话。
刚出正月,还没开春,虽然是江淮地区也依旧寒冷,纪清歌如今斗篷拢着膝头坐在那,明明是闺阁女儿家再端庄不过的坐姿,但裙摆下面微微露出的小巧棉靴却毫不客气的踏着焦茂才的后肩,任那偌大一个人口鼻冒着血趴在地上断断续续的哼着,她却连眉头都不动一下。
这是反差感极强的一个画面,那娇娇弱弱的姑娘脚下踩着贼人静静端坐,竟让那原本七嘴八舌的围观者们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直到珠儿喊来的巡捕吆吆喝喝的分开人群,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等巡捕将那瘫软如泥的焦茂才拿锁子栓了连拖带拽的拎出门,便有那左右附近的邻人认出了此人连日来都在这附近徘徊不去,还曾几次三番向他们打听这一间铺子的底细,铺子谁家产业,是不是只有两个小娘子,等等的闲话,你一言我一语的,顿时悄然传播了开来。
街坊四邻口中的说辞,完美印证了珠儿口中的描述。
——若非是意图不轨,又怎么会这般几次三番探听底细?
灵犀观虽然是有名的道家清圣之地,但离着临清却并不近,这歹人只怕就是认定了人家现如今就只两个小姑娘在此守着铺子等转手,这才以为自己能捞到便宜,竟这般大白日就敢上门勒索抢劫,这赤|裸|裸持强凌弱的行径,早就让围观者眼中一片鄙夷。
巡捕拖拽着焦茂才通过人群的时候,不止一个人冲他指指点点,甚至还有那性情泼辣的老板娘直接啐到他脸上去。
焦茂才此刻晕头涨脑的苦不堪言,那一顿痛揍纪清歌完全没留手,最后要不是觉得有直接打死的可能她还不会停,如今听着众人口中的鄙夷谩骂,心中早就后悔了——
——他如果早知道这小娘子是这等辣手的,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大咧咧送上门来啊!
他是看见纪清歌就觉得魂不守舍不假,可他却更惜命。
现如今听着那小丫头口中直接将他给扣上了强盗的帽子,他都百口莫辩。
被打得没气力开口是一回事,还有就是——他也不敢辩。
他之前只觉得自己有恃无恐,虽然也想过或许这小美人儿抵死也不肯就范,但却没想过这看着就弱质纤纤的小娘子会真敢声张!
妇道人家,又胆小又好拿捏,就算是碰上个贞烈的,也不过是关起门来哭,只为了自家清白名声也断没有人敢闹大!
所以他几次三番向街坊四邻打听这一对主仆的来历和消息的时候也并没太遮遮掩掩,假称是想买铺子到处打听人家姑娘的底细,现在被人指认出来,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并没哪句冤了他的。
他难道还能嚷着说自己不是为钱财而是为女色?
世人对于强盗贼人虽然痛恨,却也没到恨欲其死的地步,但若认了是想当采花贼,那只怕被当街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也只能一步一挪的被拽在巡捕身后带回去,原本还因为身上实在疼痛的缘故口中呼痛想求着慢行几步,但巡捕哪里会管他疼还是不疼,两脚踹下去,再疼也不敢出声,老老实实的被押着去衙门。
巡捕锁了人,纪清歌也就随着起身,还没迈出铺门,巡捕中便有人赔笑给拦了:“不劳姑娘费心,这贼人交由我们定然不会跑了的。”
嗯?纪清歌疑惑道:“不需我跟去府衙对簿公堂么?”
“姑娘哪里的话,这么点小事,不敢劳动姑娘大驾,就请姑娘身边的丫鬟随我们去一趟,交代清楚也就是了。”
珠儿喊来的巡捕一共有四五个,两人锁了焦茂才连踢带打的拖走,剩下的就一边驱散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一边在冲着纪清歌赔笑脸,到让纪清歌都有几分狐疑了起来——这些巡街的公差,她虽没有怎么打过交道,但平日里……都是这般笑脸迎人好说话的么?
之前她帮着灵犀观打理的其他几家店铺,虽然不在临清,但也常能听到铺子里伙计抱怨巡捕们脸色黑脾气大,甚至还要经常给塞些好处才行,否则摆摊开铺子的,多少都要受些冷脸和刁难,这临清的却怎的这般和善?
这一间铺面始终没有开门迎客,纪清歌也就还没有和临清的公人打过交道,心中虽有些觉得不解,但人家客客气气的总是好事,所以她也就从善如流的停了步,微笑道:“那有劳几位大人辛苦,珠儿,你且跟住几位公差大人一同前去将供状给录完画押。”
说完,便从袖子里摸出装了碎银子的荷包出来。
谁知她手中的荷包却根本没人接,那几个巡街的捕快一片声的摇手:“使不得使不得,这点子小事哪里就值得姑娘这般客套?不过是分内之事,姑娘可别折了我们。”
纪清歌手中荷包送不出去,也只能一头雾水的看着公差笑成朵花儿似得和她拱手告辞,转脸却又神色一变对着围观人群吆五喝六驱散众人不准围观。
独自留在铺子里候了还没有一个时辰,珠儿就已是连蹦带跳的跑了回来,手中还抱着一个工艺精致的盒子。
“姑娘你可不知道,那个官府老爷可和气了,一点都不凶,还请我吃点心。”珠儿高高兴兴将手中那盒子一举:“还让我给姑娘装了点心带回来呢。”
点心盒子一打开,就是香甜的气息飘了满室,纪清歌探头看看,满满一盒子精工细作的玫瑰顶皮酥,个个做得玲珑小巧,雪白的皮子层层的起着酥,烟笼轻云般透着里边红艳艳的玫瑰馅心。
“喜欢就留着慢慢吃。”纪清歌好笑的摸摸珠儿的脸颊。
这小丫头虽然是豪富泼天的纪家出来的,但她在纪家的时候只是个在厨房帮着择菜洗碗的小丫头,又不是纪家的家生子,那些精致的点心吃食根本轮不到她,后来虽然是离开纪家归入了灵犀观,虽然不缺衣食,却也和大户人家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不能比,也难怪她如今捧着这一盒子点心就高兴得跟什么似得。
心中想着要日后多给珠儿买些吃食零嘴,纪清歌也没忘了焦茂才:“那个混账怎么样了?”
“官府老爷一听是敢来骚扰姑娘的歹人,气得胡子都翘起来。”珠儿笑吟吟的连说带比划:“直接就让人在堂上打了板子呢,打得那无赖哭爹喊娘的求饶。”
纪清歌怔了怔,问道:“就没问话吗?”
……寻常百姓有事告去衙门,总也是要问过双方口供,有的还需要问过街邻。
像她这样直接将人打了一顿的,她自己没有一同跟去衙门已经是托大了,一个不好就容易被指称是殴打致伤。
要不是巡捕们说得客气她也必然要跟去解释为何动手伤人。
可……她没跟去也罢了,怎的连首告和人犯都不问过就……打板子了?
“巡街的公差们都说了呀。”珠儿明显不太了解这衙门里应有的过程,只高高兴兴的说道:“官府老爷听了就可生气了,打了板子之后叫拖下去关了大牢呢。”
……公差大哥们和官府里的老爷都是好人,一路上还哄她不要怕,到了衙门还给她点心吃,听了是泼皮寻衅之后半点犹豫都没有就主持了公道,真是青天大老爷!
纪清歌一脸无语的看着珠儿两眼亮晶晶的在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心中虽然觉得未免太过顺利,却也总不能说人家态度好是错,自己想了一刻没什么头绪,也只能罢了,和珠儿两人一起关了铺门上了栓。
——今日天也晚了,想来也没人再来看铺子。
谁知她和珠儿的清静也就只有一晚,第二日天光才刚亮,铺门外面便有人一边大力的拍着门一边在那扯着嗓门哭嚎。
不仅哭嚎,还口中不干不净的骂着——
“这是哪里来的贱人?好端端的勾搭我家幺儿不成,竟就狠心使了奸计要治死他?”
“我的幺儿啊——老实本分的一个人!”
“这狐媚子勾引他不成竟然就满口胡沁的攀扯他!”
“这还有没有王法?!”
“开门——你个没脸没皮的贱人!你给我开门!”
“让我见识见识,哪一处窑子里出来的小娼妇,敢攀咬我的幺儿!”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先打个怪,涨点经验值
第99章
清晨的街市上人流还不多,除了有两三个早起卖粥汤包子的小小铺面是天不亮就开了张,其他的,这个时候也才刚刚开门洒扫。
这响亮的叫骂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姑娘,怎么办?”
珠儿到底年纪小,听着外面那越来越难听的言辞心中又气又慌,纪清歌拍拍她的手:“不怕,任她嚷去,咱们先吃早膳。”
昨日她和珠儿两个痛揍了焦茂才一顿,珠儿这小丫头有生以来第一次逞凶打人,又是第一次上公堂,回来之后颇有几分亢奋,叽叽喳喳了半晚上。
而纪清歌虽不亢奋,却也不免又想起了前世之事,虽然早早熄灯歇息,但两人竟然各自都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今日也就起的晚了些,此时才刚刚梳洗,纪清歌打发珠儿从后门去买早点回来,自己动作利索的梳了个单螺髻,收拾好琐碎,泡了一壶茶,主仆二人对坐吃早膳。
外边焦王氏还在那里谩骂不休,她骂了一早晨,听见里边竟然安安静静没什么动静,心中不由更加上火,但好在世人多是爱看热闹,眼看着随着日头高起,街上往来之人渐渐多了,也开始有人围观,她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振作起精神,嗓门开得更大——
“就是这一家里面的小娼妇!勾搭我的幺儿无数次,可怜我幺儿老实厚道一个人,被这下作的小蹄子几次堵住动手动脚,回家跟我哭诉,我这做娘的让他寻个时机解说清楚分证明白,结果竟惹了这小贱人不快,竟就空口白牙的栽赃给我的幺儿,说他是贼——”
焦王氏坐在铺子门口的台阶上边哭边骂,眼泪不要钱一样,一边骂一边不停的拍着紧闭的门板,竟是颇有节拍。
“——你们可想想,哪里有贼会是大白日家偷盗的?难道做贼的都不知避人?”
“还不是我这做娘的留了个心眼,叫他要趁着天明,趁着往来人多,免得叫这想汉子的小娼妇又给堵住走不脱!”
“可谁知竟就招了这贱人的恨,竟然就空口白牙的编排我的幺儿是贼!天地良心呀!哪个做贼的不要等着夜深人静悄么声的偷盗?哪里大天白日就会有贼?”
眼见周围围拢的人越来越多,也开始有人听了她的话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焦王氏心中得意,更是放声道:“可怜我一个寡妇家,拉扯大两个儿,大的读书聪明伶俐却被老天收了去,只剩了幺儿相依为命,却偏偏又着了这下作种子的套儿,这天下竟是没有个说理的地方么?”
焦王氏连哭带骂,看着人更多,伸手从袖子里拽出一条银红色的手绢子挥着说道:“你们瞧瞧,这是这小娼妇前两日硬塞进我幺儿怀里的信物儿!自家风骚浪荡想汉子,却瞎了眼找上我的幺儿!见我儿守礼不从,就使出毒计来害他!”
此刻纪清歌这间铺门外面,早就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焦王氏口中乱七八糟嚷了一顿,只咬死了没有大白日做贼的,又拿着条绢子乱甩一气,竟然也说动了部分人在那小声议论。
焦王氏看在眼里,心中早是得意非凡,她一个死了丈夫的乡下妇人,能拉扯大两个儿子确实是亏了她性情泼辣彪悍,底层百姓讨生活不易,寡妇就更不易,脸面这种东西在她看来不当吃又不当穿,她心里半点都不在乎!
——去闹衙门,她是不敢,但就两个年纪轻轻的丫头片子,她就不信她们还能反了天?!
她一个寡妇怕甚,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就看这没嫁人的黄花闺女舍不舍得自家名声!
所以焦王氏在昨日得知了自己儿子竟然被巡捕抓去坐了牢之后就恨上心头,当时她还顾不上,只忙着收拾衣裳被褥吃食等等赶紧去牢中探望,又打点钱财想要走门路。原本她一个寡妇家本也没甚路子,那些衙门里的公差听说她就是那贼人的娘之后更是不假辞色,银子塞到手里都还丢回来,只说那贼人是罪名确凿,叫她死了这份心。
焦王氏求告无门,她一个寡妇本来也没什么见识,等她见了被打得人样都快没了的焦茂才,又听了焦茂才乱七八糟一顿哭诉之后,心中更是把纪清歌和珠儿恨了个死,今日天一亮就含着一股子恶气跑来了纪清歌门外谩骂不休。
她的幺儿去蹲了牢狱,凭什么这小贱人就能没事人似得继续风光?
就算不能逼着这出首告她幺儿的小贱人去衙门撤状,最起码要让她们悔青了肠子!反正她一个寡妇家无所谓,端看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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