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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豪门,我不嫁了-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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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了,叮嘱:“不要在J市逗留。”
  像是J市有什么洪水猛兽,李苒蓦地想起于鸿霄也在这里。
  回去的路上,孔樊东像是贺南方的形象代言人,不知夸了他老板多少好话。
  最后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李苒问:“你有没有发现先生最近有些变了。”
  李苒没说话,总觉得这种话再聊下去,下一秒就该劝她跟贺南方重归于好了。
  她只是原谅他,不再恨他,从未想过要再跟他继续在一起。
  人的感情并不是只有恨和爱两种,大多数男女之间最平和的状态因该是保持距离。
  孔樊东见她不说话,也闭紧了嘴。
  孔樊东一开始也同贺家的许多人一样,觉得贺南方生来高贵,高人一等。对待任何人都不必去迎合,更不必去弯腰。
  可眼看着贺南方渐渐独处高楼,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走开,他像一个不知疲惫的机器一样永远地工作着,偶尔的几次好心情,都是跟李苒有关。
  孔樊东渐渐明白,如果贺南方在云端,李苒在地上话,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相处两个世界的人,必定要一人做出改变和牺牲。
  以前是李苒,现在轮到了贺南方。
  贺南方做的这些,想来也是有些成效的。
  起码当孔樊东再提到他时,李苒眼中厌恶没有了。
  ——
  回到N市后,孔樊东有意无意地暗示她,可以替她去处置抄袭这件事。
  考虑良久,李苒决定自己去处理这件事,她坚信抄袭者的卑鄙不可能战胜原创者的正义。
  她发了最后一通短信给沈亦清后,便在约定的地点等她。
  临走前,于晓晓问她害不害怕,要不要自己陪她。
  李苒想了想:“她才是抄袭的,我为什么要怕她?”
  人按时按约到后,李苒开门见山,她不懂同是创作者为何沈亦清敢如此胆大:“你为什么拿走我的稿件。”
  沈亦清反问她:“大家都是这么抄来抄去,你为什么偏要揪着我不放。”
  说到李苒揪着她不放时,沈亦清居然委屈的留下两滴清泪:“我知道你贺家的未婚妻,你的荣华富贵不会因为我抄袭你而改变,我却要因为你的举报失去工作,失去读者。”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李苒以前很厌恶一句话,叫“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其实可恨之人永远都是可恨的,并没有可怜之处。
  沈亦清来时已经被孔樊东警告过,所以全程痛哭流涕:“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我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名气,在这个圈子熬了这么多年才慢慢变好,如果你不放过我,我的人生就都毁了。”
  李苒觉得很可笑,她并没有什么本事能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毁掉你人生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后来,她不知道孔樊东做了什么。
  总之,很快她就收到了道歉信,还有网站判定《无思量》抄袭《上邪》的通知书。
  这件事只是她创作生涯小小的一个插曲,可面对人性的恶面却比她想象的还深刻。
  ——
  从J市回来后,李苒便没再见过贺南方。孔樊东处理完事情后,也消失了。
  她跟贺南方的轨迹,一如既往地云泥不沾。
  离她出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李苒画完《上邪》的连载之后,打算回老李家一趟。
  临走的前两天是立秋,她翻着办公桌上的台本,骤然想起再过几天是贺南方的生日。
  从他二十岁开始,每一次生日李苒都在。
  她看着手机里刚买好的高铁票,算是给自己一个借口。
  很干脆地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每年过生日,贺家的排场都很热闹,来宾多的贺家都插不进脚。
  这样看来,自然不少李苒一个。


第43章 
  临走的前一晚; 李苒将《上邪》剩下的稿件全部交给工作室。
  于晓晓望着电脑里她传过来的文件; 语气半是哀伤; 半是羡慕:“同样是毕业了四年,凭什么你就文思泉涌,灵感不断呢。”
  讲真; 她实在是嫉妒李苒的灵感,《上邪》连载至今快三个月,经过前阵子的抄袭风波后,这部漫画算是在圈里彻底火了。
  随着热度越来越高; 好评越来越多,当初骂《上邪》抄袭的黑粉们也渐渐泯然于网络之中。
  李苒对《上邪》取得如此的成绩非常意料之外,或者说她惊叹于她的画的画可以让这么多人喜欢。
  这么多年,她总共就坚持两件事情。一是从前喜欢贺南方; 这是一件不太讨人喜欢的事情。二是画画,这件事对她来说更像是消遣; 若不是《上邪》秦陌这个角色带来的契机; 她恐怕会继续默默无闻的画一辈子。
  总之; 她的专栏里被认证成为了知名画手。知道她的人越来越多——古风漫画圈出了个大神,不仅更新量巨大; 质量还很稳。
  临走前,于晓晓挽着她的胳膊:“走; 姐们给你践行去。”
  李苒哭笑不得:“我只是回趟家,又不是不会来了。”
  她不能提走,一提“走”这个字; 于晓晓就泪眼婆娑,仿佛是个弃儿。
  李苒掐着她的脸:“别演了,今晚的我请客。”
  于晓晓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上,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开脸。
  她跟李苒性格不太一样,性格十分大咧活泼,自诩敢爱敢恨,然而成年至今一次恋爱没有谈过。
  于晓晓挑了地方,一家还算高档的本地菜馆,人均四位数。
  她一挑这个餐厅,李苒便狐疑的眼神看着她。
  以她对于晓晓的了解,两人出来吃饭都会想着为对方省钱,从未来过这么好的餐厅。
  站在餐厅门口,她逼问:“老实交代,你带我来这个地方有什么目的?”
  于晓晓一说谎话,眼睛就眨的像个星星似的,忽闪忽闪。
  她眨着眼:“没有目的呀。”
  李苒说着假装转身要走的样子,于晓晓连忙拉住她:“你别走呀。”
  说完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我哥在里面。”
  李苒差点想摁着她脑袋使劲晃一晃,看里面装的是雪碧还是可乐,怎么蠢的只冒泡。
  见她脸色不高兴,于晓晓拉着她的胳膊,摆着荡儿,小声道:“对不起啦。”
  “你别生气好不好?”
  “上次你被困在台州,我哥特地过去找,结果没见到你。”
  见李苒还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于晓晓真怕她生气:“我真的是觉得你俩挺合适的。”
  “我哥那么喜欢你,你现在也是单身,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嘛。”
  李苒真是不知道于晓晓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自己千方百计躲着于鸿霄。结果她倒好,直接把自己骗过来了。
  于晓晓红着眼圈:“你别生气了,下次我不敢了。”
  李苒:“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于晓晓站在原地,眼尾通红,也不敢上前追她。
  “李苒。”
  她还没走两步远,便听后面有人叫他。
  于鸿霄的声音很特别,可能是刑警当久了,声透着一股肃厉。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体格十分高大,朝李苒走过来时虽带着笑,还是叫人感到压迫。
  他这个人向来直来直往,从不拐弯抹角:“怎么,看到我就要走?”
  李苒纵使有意保持距离,可见都见面了自然不好再躲。
  她笑笑:“鸿霄哥,你怎么在这儿?”
  于鸿霄笑笑,并不点破:“巧合。”
  “一起吃个饭。”
  总之躲不开,李苒答应:“好啊。”
  于鸿霄笑笑,转眼见于晓晓红着眼:“怎么哭了?”
  于晓晓偷瞄了李苒一眼,不敢说话。
  李苒在一旁:“被我凶了两句。”
  于鸿霄倒也不帮忙,反而颇有兴趣地问:“怎么了?”
  他语气不急不徐,像是全然不知情。
  李苒看了他两秒,心底猜测恐怕这全完是于晓晓一手操办的,欺上瞒下。
  接收到李苒警告的眼神后,于晓晓眼眶更红了。
  “晓晓让我请她来这里吃大餐,我嫌太贵了,凶了她两句。”
  果然,于鸿霄瞬间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什么巧合,分明是于晓晓诓骗两人来。
  他大手在于晓晓的耳朵上轻拧了一下:“胆子不小?”
  于晓晓眼泪汪汪,她容易吗!好心被当做驴肝肺,还说驴肝没有味!
  两人关系只要那层纸没捅破,就还能以兄妹关系相互敬着。
  坐下后,于鸿霄递过来菜单,他的衬衫袖挽在手臂上,李苒瞥到他手上有个很长的伤口。
  从肘弯处一直到手面,一条长有二十来厘米的口子在结痂。
  “你手上怎么了?”
  于鸿霄面不改色地将手弯的袖子放下:“没事。”
  于晓晓嘴快:“上次去台州时受的伤。”
  于鸿霄立刻打断她:“闭嘴。”
  于晓晓一点都不怕他:“上周你在台州我跟你打电话那会儿,我哥已经在去台州的路上……然后出了点车祸。”
  李苒连忙问:“严重吗?”
  于鸿霄:“不严重,这伤是救援时候受的。”原来车祸后,于鸿霄的车虽没事,但对方受伤严重,他救援时伤到了手臂。
  李苒心口堵堵的。
  点菜时,于晓晓又指挥他们俩去选菜,这家本地菜馆招牌菜随气候而变,虽馆子位置一般,但来的都是老客户。
  李苒之前跟贺南方来过两次,听说老板是个人物,一开始做饭馆的目的是为了谈生意,哪知生意没谈成,馆子生意倒是做起来。
  还越来越火,常常预定不到位置。
  之前她跟贺南方过来都是直接进里面包间,这次坐的地方靠近大堂,人声明显吵闹起来。
  李苒本就有话跟于鸿霄说,因此也没忸怩,直接站起来:“咱俩去点菜?”
  于鸿霄跟上去,步伐随性。
  后院是配菜的地方,中间是一处水池子,里面养了不少鱼。
  后院人迹少,穿过一片小竹林后,更是看不见人多少人,李苒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
  于鸿霄站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半晌还是他先开的口:“就这么怕我?”
  李苒没想到他这么直白,连忙否认:“当然不是。”
  于鸿霄这个人跟贺南方有一点不一样,他不是商场上的人,行事做派也学不来那些左右逢源,倒是十分直爽。
  也是因为于霄鸿性格坦荡,毫不逾越,这么些年两人才相处平和。
  不过,显然他今天是要打破这份平和:“不是,那你躲着我做什么?”
  李苒躲着他这件事,一直以为两人都心照不宣,起码于鸿霄十分进退得当,从未像现在这样步步紧逼。
  她叹了口气:“没有。”
  于鸿霄听她说没有,笑了一声:“我不会怎么样你,一切都以你的意愿为先。”
  李苒感激没把事情弄得更尴尬:“谢谢。”
  “不过……”
  他话锋一转:“咱们两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我追求你,也没什么。”
  这句话听的李苒有点抓心:“鸿霄哥,我不……”
  于鸿霄:“你还喜欢他?”
  李苒当即摇摇头:“当然不。”
  确定这个问题之后,他笑笑:“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呀,你就知道了?
  她正欲开口讲清楚,只听空气里突然传出一声——青瓷碎裂的声音,像是杯子砸在大理石板上。
  于鸿霄脸色一变,循着声音看过去。
  李苒这才发现,竹林的对面坐着人。
  这片竹林不算小,围起来直径大概有五六米,叶子也簌簌密密,隔着一片林子居然将对面的人遮挡的严严实实。
  贺南方从李苒说第一句话时便听到出她的声音。
  他是这里的常客,今天中午费烜在这儿约了几个人谈事儿,贺南方算是东家客人,在这儿作陪。
  哪知刚坐下没多久,客人没等到,反而先等到了李苒……还有于鸿霄。
  李苒看见他挺意外,又觉得今天的运气着实是背,居然能在这儿遇见这阎王。
  贺南方腿边还碎着一地的瓷片儿,刚才的声音也正来源于此。
  他坐着的地方是一处石桌,颜色最原始的石灰色,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上面放着一套茶具。
  显然他们坐在这儿已经有一会儿了。
  怕他俩弄出什么动静,李苒打算带着于鸿霄先离开:“咱们先走吧。”
  贺南方:“于先生,我最近收藏了些茶叶,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赏脸喝一杯?”
  李苒内心:放屁,你明明从来不喝茶。
  他请人喝茶,绝对按不上什么好心,于鸿霄倒是不带怕的:“好啊。”
  他俩在这儿,李苒更是不能走。
  石桌正好是四人座的,贺南方也不知道哪里学的泡茶手艺,姿势怪好看的。
  他那双手白净修长,动作行云流水般漂亮,映衬他无名指上的那颗订婚戒尤其显眼。
  李苒上次就见到他带,一直没见他拿下过。
  于鸿霄显然也注意到了,盯着那枚戒指片刻,看了眼李苒。
  茶泡好后,他先给李苒倒了一杯,随后顺着方向依次。
  李苒对茶没什么兴趣,一般只能说解渴的就是好茶。
  跟以往一般,一口将浅浅的茶杯喝下去一半。
  费烜看她如牛饮水,笑的狐狸眼眯成了线。贺南方似乎颇为无奈地又替她添了一些。
  “慢点喝,家里多得是。”
  李苒一口茶没喷他脸上,贺南方这副“宠溺”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意图将这场鸿门宴,开成“秀恩爱”?


第44章 
  贺南方这个人; 本就不是愚木之辈。经过费烜三番两次提点; 他又在李苒这里获得了比较好的态度; 自然也知道收敛。
  不过这种收敛只是表面上的,嘴里虽说着请人喝茶,那双眼睛里看人依旧是冷冰冰的。
  费烜支撑着一只手; 懒洋洋地撑在桌面上,一只手捏着晶莹白透的玉髓茶杯,“你们贺家确实都是好茶,武夷山的母树大红袍仅存的那三颗六株; 只有你们贺家喝得到。”
  说完,像是揶揄:“哪想贺总这一手好茶艺,碰上了个不懂茶的。”
  贺南方也一口将手中的杯子饮尽:“懂不懂有什么关系,解渴就是好茶。”
  费烜见他的甚冲鲁的喝茶; 哈哈大笑:“你俩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李苒:“……”
  这阵调笑过去; 气场终归是放到另外两个男人身上。
  于鸿霄在等着贺南方开口; 而后者姿态慢悠悠; 他便不急一口一口地抿着茶水。
  李苒先开口打破僵持的气氛:“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贺南方手指捻着茶盏在洗茶,听到“我们”两个字时; 他轻轻地将手里的盏放下,纵然神色不悦; 可说出来的话还算给面子:“听闻,于先生也去了台州。”
  于鸿霄坦然:“是。”
  贺南方挑眉:“执行任务?”
  于鸿霄回应:“去找李苒。”
  这两个男人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收敛,一个敢问; 一个敢答。
  于鸿霄的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踩在了贺南方的底线上,可他完全不当回事,拿着挑衅的眼神看着贺南方。
  大有一种,是男人就单挑的意思。
  呵,贺南方心里冷笑一声。
  李苒心头一惊偏头看向他,于鸿霄在她面前一直是温柔体贴形象,没想到也有这一面。
  沉默的气氛中流淌着微妙,他们像是身处在一片水面之上,波平浪静之下,是暗流涌动。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贺南方慢条斯理地泡着茶,嘴角勾了勾,抬眼时清冷的眸色满是肃杀。
  “真不巧——”他拖着尾音,似乎在吊人胃口。
  “台州时,李苒跟我在一起。”
  于鸿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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