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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门佳媳-第4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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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到无论是季善,还是罗晨曦,品貌德性都比自己强出许多,换了哪个男人,都会一眼先看到她们,自家相公自也不能例外,自己极有可能不过是他求而不得后,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褚氏心里更是霎时细细密密的痛了起来。
  原来自己这么些年的幸福与满足,极有可能只是一场骗局与笑话!
  孟姝兰见褚氏不说话了,暗自冷笑一声,嘴上同时低叹道:“二嫂可是已想明白了过去的一些事?之前二嫂是当局者迷,看不清一些事也是情有可原,我既知道,自然不能助纣为虐,让二嫂继续被蒙在鼓里。不过二嫂也别太生气太难过了,到底他们还有所顾忌,二哥的人品你也当信得过,至少眼下,他们之间是肯定没有越轨之事的,但将来会不会……可就谁也说不准了,所以眼下便把他们分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二嫂觉得呢?”
  褚氏早已乱了。
  哪怕孟姝兰已不再掩饰她的意图,为的就是让孟竞如她所愿,去追随八皇子,去帮衬她,褚氏还是没忍住哑声问道:“是谁?是罗大姑奶奶吗?她那样的人品家世,我的确差得太远了,我输得无话可说……可罗大姑奶奶那般坦荡直率的一个人,与大姑爷又是那般的恩爱情深,她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真有那么一回事,也肯定曾经只是相公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不会上你当的!”
  孟姝兰欣赏了片刻褚氏惨白如纸的脸和她满眼的慌乱,才不答反问道:“二嫂怎么会以为是罗大姑奶奶的,我听说当年二哥才到会宁府念书不久,她便进京选秀了,然后便被指给了诚亲王府的大公子,彼此又男女有别,哪来的机会与二哥见面,乃至进一步呢?反倒是另一个,二嫂怕是不知道,当年二哥和她夫君在会宁府一起求学时,是租住在一个院子,日日都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我这样说,二嫂明白了吗?”
  褚氏脸色已是越发难看,人也已是摇摇欲坠。
  她当然知道相公与沈四哥沈四嫂当初在府城时,是租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相公与沈四嫂都曾与他说过好多次,可她真的万万没想到,相公与沈四嫂竟、竟……她宁愿那个人是大姑奶奶,也绝不愿是沈四嫂!
  虽然平日里大家都是一起玩笑,大姑奶奶也待她一样亲厚和善,大家相处得就跟一家人一样。
  但她心里真正最亲近的,始终是沈四嫂,她有什么都愿意告诉她,她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亲姐姐一般的存在,怎么能偏偏是她呢?!
  褚氏指甲都嵌进肉里了,才勉强找回了几分理智,哑声道:“我明白了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我说了不会上你的当,就绝不会上!你可以走了,往后也不要再来,我们家不欢迎你,之前和现在不欢迎,往后也不会欢迎!”
  孟姝兰满脸的同情,叹道:“我非常能理解二嫂此刻的心情,一边是自己的夫君,一边是要好的姐妹,却背着你暗度陈仓,换了谁都受不了这个打击。可就算再生气再难过,二嫂也不能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你还有女儿要守护,还有自己的小家要守护呢,万不能乱了方寸。”
  褚氏咬牙道:“相公没有和沈四嫂暗度陈仓过,他们都是坦荡正直之人,我信得过他们的人品!我也绝不会如你的意,请你立刻离开!小喜小来,送客——”
  孟姝兰却是充耳不闻,又道:“二嫂,你信得过他们的人品又如何,感情这个东西,岂是人品好就能控制的?它根本就控制不住。我也是一心为了你好,为了二哥好,才来做这个恶人的,不然我就当从来不知道这回事儿,不还是一样过日子吗?”
  褚氏越发暴怒了,“我不信人品好的,反倒来信你一个任性自私,居心叵测的不成?我也不是傻子,你说什么就听什么,沈四哥与相公这么多年的兄弟知己情,沈四哥还对他有恩,他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做觊觎沈四哥妻子之事?沈四哥那般聪明,若相公真有非分之想,这么多年又岂能察觉不到,还能始终如一的待他?沈四嫂更是聪明通透,坦荡诚挚,与沈四哥福祸相依,生死与共,怎么可能有任何二心?可见都是你在胡说八道,挑拨离间,你给我走,立刻走,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孟姝兰倒也知道见好就收。
  反正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生根发芽再到长成参天大树,不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因扶着腰站了起来,道:“我知道二嫂心里正乱着,那我就先告辞,不打扰你了。只是这事儿真的可大可小,沈恒倒是真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既不知道,当然能这么多年如一日的与二哥相处。可作为当事人的二哥与季善,怎么可能不知道?大家都是过来人,男女之间许多时候哪需要把话说明,不都是一个眼神,便已什么都明白了吗?只不过二人至今没找到越轨的机会而已,一旦哪日有了机会,谁能保证事情不会失控呢?”
  “二嫂,有些人、有些事不知道便罢了,既知道了,肯定是要一辈子都防着的;从来得不到的也都是最好的,绝对要记一辈子的,自然得从根子上杜绝一切可能与机会,让他们往后再无见面的机会,再无任何瓜葛。我反正言尽于此,二嫂再仔细想想吧,我就先告辞了。若二嫂回头还想知道旁的,或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只管去八皇子府找我,或是打发个人去与我说一声,我来见二嫂也是一样的。二嫂再会。”
  说完不待褚氏再说,已扶着腰,仪态万方的出了厅堂,随即让她的贴身嬷嬷扶着,很快消失在了褚氏的视线当中。


第418章 知计中计
  孟姝兰主仆一走,小喜小来立刻小跑进了厅堂里,赶着褚氏急声问起来:“二奶奶,那个女人到底与您说了什么,您脸色真的好难看,可千万别吓我们啊……无论她说了什么,她的话您根本就不能信,您自己不还再三再四的劝大爷吗?您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儿才是。”
  “连我们都知道她不怀好意,二奶奶比我们聪明十倍,岂能不知道?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这就打发人去告诉爷那个女人才来过之事,让爷尽快回来一趟啊,明明二爷都那样拒绝她了,还要一再的上门,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两个丫头说着,就要往外叫人去。
  却让褚氏哑声叫住了,“不许让人去告诉二爷,打扰二爷的公务,谁若是敢去,就别回来,别再在这个家待下去,我说到做到,谁不信就尽管一试!”
  再扔下一句:“我回房睡一会儿,不叫谁也不许进去打扰,再让奶娘看好姐儿。”
  然后起身径自回了卧室,还栓上了门,这才趴到床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孟姝兰的话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可作为当事人的二哥与季善,怎么可能不知道?一个眼神,便已什么都明白了。’
  ‘只不过二人至今没找到越轨的机会而已,一旦哪日有了机会,谁能保证事情不失控?’
  ‘有些人、有些事不知道便罢了,既知道了,肯定是要一辈子都防着的。’
  ‘从来得不到的也都是最好的,绝对要记一辈子的。’
  让褚氏脑子都要炸了,胸口也痛得连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虽然她心里很清楚孟姝兰是在挑拨离间,她压根儿就没安任何好心,绝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我都是为了二嫂好,也为了二哥好!’
  可同时她也很清楚,孟姝兰说的一定是真的,至少她的相公是真对沈四嫂有过不能言说的心思,甚至如今那份心思都还在,沈四嫂也十有八九是知道的,——那就真的太过分了,孟竞把她当什么,季善又把她当什么!
  再想到成亲这么几年来,孟竞待她总是温和有余,热情不足,每每待在家里时,也都是大半时候待在书房里忙自己的事,很少与她待在一起说笑聊天,便是他忙完了说话,也都是些有关家事与女儿的无关紧要的家常话,两人就几乎没有其他共同语言。
  那是一个眼里心里只有自己妻子的男人该有的态度吗,沈四哥是怎么对待季善,怎么无微不至,从眼神都言行都满是爱意,夫妻两个无论何时,都一副有说不完的话的样子的,她可见过很多次。
  之前还当是孟竞天性如此,天生内敛少言,每个人的性子也都不同,便是她与季善、与大姑奶奶,不也大不一样吗,——如今方知道,原来都是因为他心里没有自己,有的是别的女人,才会如此的!
  还有他每次要去沈家之前,明显心情都要好上许多,他对沈家的事也都是关心备至,每每总会为了他们喜而喜,为了他们的不顺而紧张着急,甚至比对自己和自家的事还要上心。
  她以往还以为,那都是因为他与沈四哥的兄弟知己之情,还曾暗暗感慨欣慰过,她的相公着实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一辈子能有个这样不是亲生,胜过亲生的兄弟知己,于他、于沈四哥,也都是幸事。
  如今方知道,他哪是在为去见沈四哥而高兴,又哪是在为沈四哥即将遭遇不顺而焦急,他的喜怒哀乐,根本都是为的季善,根本就是为的另一个女人、别人的妻子啊!
  褚氏之后一直都浑浑噩噩的,眼泪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感知不到时间的变化,也听不见外面小来小喜的声音,甚至连自己女儿的声音都听不到。
  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该再想下去了,眼下最该做的,便是去找孟竞问清楚,指不定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她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可她根本不敢去问孟竞,怕万一结果真是她想的这样,那事情可就收不了场了,她往后可要怎么再面对他,怎么再继续与他做夫妻,同住一个家,同睡一张床?
  然她若是不与他做夫妻了,就跟程伯母似的和离,她又委实……舍不得,她的父母家族也不会允许她那么做,她更不可能不顾女儿,不顾她的感受与未来。
  那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自欺欺人下去吗?
  显然这样做更难,她光是想到在自己没出现的那几年,孟竞与季善在会宁时便同住一个屋檐下,日日都能相见,已经快要窒息,已经恨他们两个恨得咬牙切齿了。
  怎么可能再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如往常的过日子,一如往常的对孟竞体贴入微,与季善亲近交好?
  老天爷实在太残忍了,为什么要让她受这样的屈辱,这样的背叛?既要让她嫁给孟竞,为什么又要让她认识孟竞在季善之后!
  季善每每看到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乎乎的样子,会不会还在心里得意过,还在心里同情嘲笑过她?
  褚氏痛苦得一整夜都不曾合过眼,等到天亮时,她的眼睛已经痛得针扎一般。
  但仍及不上她的心痛。
  她也终于再忍不住一把拉开自己的房门,连衣裳都顾不得换,头发也顾不得梳,便在小喜小来焦急的喊声中,直直出了家门,直奔沈家而去。
  她要去找季善问清楚,她到底知不知道孟竞对她的心意,她是不是一直在心里嘲笑自己,她一定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这才会有了眼下这一出。
  季善见褚氏只是无声落泪,并不说话,越发着急了,皱眉道:“孟二嫂,你光哭顶什么用,你倒是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要怎么帮你呢?还是你过来,只是想哭一场?那就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总能好受些,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等你想说了时再说,也是一样的。”
  又吩咐杨柳,“让刘嫂子给孟二嫂做一碗杏仁露来,多放些蜜,心情不好时,吃点儿甜的,能让人心情好起来。再就是收拾一间客房,防着待会儿孟二嫂想睡一觉……对了,再让人去好生把彤彤接过来,她肯定吓着了,指不定正在家里哭着要娘;孟二嫂看见她后,当娘的天大的事,也没有自己的孩子重要,可能也不钻牛角尖了。”
  心里则已在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褚氏就是个很典型的古代小女人,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的丈夫孩子和小家,莫不是孟二哥出了什么事,还是……在外头有其他女人,有二心了?
  可孟二哥分明不是那样的人啊,上次褚氏才因孟姝兰误会过他,但上次她的反应也没这次这般严重……到底孟姝兰那个祸害与她说了什么,真是个阴魂不散的搅屎棍!
  “是,大奶奶。”杨柳忙答应去了。
  却是刚走出两步,已让季善叫住了,“再让人打盆凉水,煮几个鸡蛋来,给孟二嫂敷眼睛,这都肿得核桃一样了,可不能再哭了,还是等孟二哥来了,孟二嫂再哭也不迟……杨柳,记得再打发人去一趟大兴,让孟二哥忙完了,就尽快来咱们家一趟。”
  这回褚氏终于开口了,声音破败嘶哑,“不用接彤彤过来,也不用去请相……二爷,我很快就回去了,多谢沈、沈四嫂。”
  季善见她总算肯开口了,心下稍松,因顺着她的意思与杨柳道:“那就先不接彤彤过来,也别让人去大兴请孟二哥了,省得吓着了孩子,也省得耽误了孟二哥的公务。”
  却趁褚氏不注意,冲杨柳使了个眼色,让她还是打发人去一趟孟家和大兴。
  所幸杨柳与她多年默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应着“是”,很快出去了。
  季善这才笑着又与褚氏道:“孟二嫂,你要不要先喝杯热茶?我娘他们后日乔迁,没请到商老板,不过请到了另一位与商老板旗鼓相当的陈老板,据说他的拿手戏《孟丽君》也是精彩至极,后日你可一定要带了彤彤,过去热闹热闹才是。”
  一面说,一面已动手斟了杯茶递给褚氏,满脸的温柔与平和,让人如沐春风一般。
  褚氏心里便越发的清醒,也越发的难过与茫然了。
  沈四嫂这般坦荡细致,素日的人品德行她也都看在眼里,别说孟竞了,谁与她多相处几次后,能不情不自禁呢?便是自己同为女人,都忍不住为她所倾倒,无论之前想得怎么偏激,真见了人,不也再怪不起她、恨不起她来吗?
  所以只怕从头至尾,都是孟竞的一厢情愿,沈四嫂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吧?
  也是,已经有沈四哥那样人品才貌前程都胜过孟竞的夫君了,哪个女人眼里还会看得见别的男人,傻子都不会,沈四嫂这般聪明通透的人,自然更不会了。
  那她不能再恨沈四嫂了,岂不是只能恨孟竞一个人,还不能将这份恨意说出来,往后都只能憋在心里,独自自欺欺人,独自痛苦煎熬了?
  不然便只能和离了,然和离又岂是容易的事,她也做不到啊……
  见褚氏怔怔的,并不接自己递上的茶,季善也不多劝,顺手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又笑道:“后日正好是休沐日,孟二哥肯定也在家,到时候他正好同我家相公、我大哥还有妹夫都好生喝几杯。这阵子大家都忙,也没时间聚一聚,孩子们也肯定早想念彼此得很了。”
  褚氏听她提到孟竞,还说后日要聚会,那岂不是意味着,孟竞又可以见到她,又可以见到自己真正朝思暮想的人了?
  本来都已恨不起来季善了的,霎时又涌起了几分悲愤来,声音也不自觉的尖刻起来,“不止孩子们想念彼此得很了,大人也是一样吧?毕竟眨眼又是这么多日过去,一日不见尚且如隔三秋,何况……”
  话说到一半,自己都觉得过分,别说沈四嫂极有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她知道,她又有什么错,是她让孟竞情不自禁的吗?她有那么好,才貌人品德行样样都好,也不是她的错。
  因忙忙打住了,才硬逼了回去的眼泪也再次落了下来。
  季善听这话明显不对,但一时间还是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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