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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搞科研-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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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子!疯子!你就不怕有损阴德,祸及子孙?!”
  贺岳景平撕声道。
  “子孙?”
  司马烨也不知想要什么,阴郁的脸上一阵扭曲。
  他默默的蹲下身,凑近了贺岳景平关押的牢房,轻声问道。
  “老匹夫,你把女儿送进宫,是想让她怀上朕的种吧?”
  “你不是看不起朕的出身,觉得朕粗鄙暴虐,你把你养的精心的女儿让朕糟蹋,也算是忍辱负重吧?”
  他忽然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表情。
  “等做了胎,你们就开始帮他收拾的竞争对手,费尽心机要算计其他的女人,让她们要么生不下孩子,要么生下来也养不活。你们这些世家,表面上光风霁月,实则什么腌脏事都做得出来,用药祸害个孩子,那都是轻车熟路的吧!”
  “就让那孩子,外表看着康健,实则内里的脏腑全都破败,长到几岁便缠绵病榻,最后无声无息的死掉。命大的也没什么,就算侥幸活到成年,身体也被糟践的不行了。可怜他还一无所知,等发现的时候已然药石罔医。”
  贺岳景平开始还听得心惊,可越听到后来越觉得莫名其妙。
  司马烨是真疯了,说出口的话都云山雾罩,不着四六,这些与他送女入宫有甚关系?!他从登基到现在,根本一个孩儿都没没生出来呢!
  司马烨这话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他原本是老东山王一个不甚起眼的孩子,生母是一位小世家的女郎,在他出生后不久便死了,司马烨名义上是归老东山王妃照管。
  刚巧王妃也刚刚失去了亲子,对这一群庶子极为厌烦,一心扑在如何生下嫡子的事情上。
  结果折腾了好几年,老东山王妃也没有诞下一子半女,反倒是把自己的身体给弄坏了。确定没有生育的希望之后,老王妃终于把目光转向了庶子,准备在其中挑一个充作自己的依靠。
  彼时,老东山王有三个儿子,司马烨无母族扶持,在其中一点都不起眼。
  他念书不行,为人粗鄙,性情暴躁,唯有武艺一项不错,比不得另外两名兄弟,出口成章,文雅风仪。
  结果偏偏是他被老东山王妃看中。
  原因倒是很简单,觉得他没脑子、性子急、容易控制。于是在东山王妃的帮助下,司马烨成功上位,成了新的东山王。
  司马烨是养蛊一样长大的孩子,看似娇横暴虐,实则内心强烈缺乏安全感。老东山王在世的时候,他每一天都过得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生怕和那两个兄弟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等他终于积存好力量,羽翼丰满,便起兵掀翻了压在头上的老王妃。
  他以为就此摆脱桎梏,殊不知一切的祸端早在多年以前便已经埋下,在他最志得意满的时候予以当头一击,直接将他打回到泥泞中。
  一个男人,若是不能让女子怀有身孕,不能孕育自己的子息……
  司马烨的报复犹如雷霆,他恨透了这些盘踞各处的世家。明明天下是司马家的天下,凭什么这些外人要来指手画脚,甚至戕害他们姓司马的人,说杀就杀,如同牛羊牲畜!
  若有一日……他定要杀光这天下的世家!杀光这些吸血的蛆虫,践踏他们的尊荣,断绝他们的传承,要他们也如猪狗一般在泥泞中挣扎绝望!
  开国太祖做不到的,便由他司马烨来做!
  那一夜,东山王属地便如今日的鼎丰城,血流成河,千家绝户。
  可这样一场血腥变故,对外瞒得严严实实,第二日司马烨照常穿衣吃饭,半点都看不出他曾在几个时辰前,下令灭门了自己的嫡母一族。
  这些事,贺岳景平等人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那时候皇室嫡脉还没断绝,没人在意一个藩王,自然也就不清楚司马烨看似暴躁的外表下藏着多么狠厉的手段。
  现在知道,也晚了。


第265章 
  隆成帝驾崩之后的第三年; 注定是个动荡的年份。
  这一年,在旧京登基的司马良弃城避走南召城,却在白龙山脚下被胡部左谷蠡王俘虏; 进而斩头示众,连带着一并被杀的还有随他一起逃跑的大小世家。
  先正明统帝麾下虞、解二族; 虽然在离开旧京之后选择固守祖地; 然而一族一家难以同来势汹汹的胡骑大军抗衡,两家力战而死; 族人殉难者过九成。
  之后没几日; 东边的光统帝派大将图元安率五万东山军进攻阊洲; 与守城胡骑大战三日夜,终于将冶铁重镇阊洲收复。
  只是收复回来的,是个破破烂烂的阊洲。盘踞在阊洲的胡人眼见守城无望; 凶性大发之下索性一把火烧了城池,将龙泉剑坊中的匠人全数砍死。
  图元安收复阊洲之后,马不停蹄又赶往衡寿城。大军才走了一半; 他就听到世家豪强联合进逼鼎丰城消息,连忙挥师东进驰援。
  从天亮到日落; 在鼎丰城的世家子弟全数被屠戮殆尽。各家家主倒是活得更久一些; 也不过过了一晚上,亲眼见证了族人一个个走向死亡; 最后在惨烈的折磨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即便如此,光统帝司马烨似乎犹不解气。
  他命人将各家族长的头砍下来挂在城门外; 尸体扔去乱葬岗不许人收捡; 着实激怒了各家族人。
  仙匀、壑阳、屏铄、阐宁,各地的豪强世族纷纷联合起来,有钱出钱有人出人; 竟然也纠集出一支不少的人马,气势汹汹杀去鼎丰城找光统帝讨说法。
  司马烨原本就是想发难,哪里还会怕这种威胁,索性把几家都宣为反贼,据鼎丰城开战。
  只是他虽然之前做了准备,却还是低估了世家在光统一朝满根错节的力量。东山军一系的军兵将士被他牢牢掌握,但支持朝中运作的文官却全部出身世家。他砍了一朝的脑袋,原本还算能够稳定运行的行政结构彻底崩塌,便只能倚仗自己亲手养出的武官维持。
  这件事,司马烨之前便有考虑。
  他胆敢向世家开刀,之前也算做了完全的准备,着意培养过一批亲随作为替代。
  可从出生就资源匮乏的差距不是短时间能够弥补的,出身寒门的武将到底比不得世家精心培养出的子弟,军需、补给、粮草调配,开始便是一团混乱。
  反倒是世家联军,自觉面临生死关头,各府都拿出了压箱底的精锐,钱粮物资更是不吝惜地往前线送,竟然也和东山军打了个势均力敌。
  要知道,东山军的将士都在战场历练过几个来回,经验丰富的老兵占了大多数。而光统朝世家联军可不比正明朝的虞解二族,除了石家之外,几乎没有真打过仗的。
  能被这样的兵打了平手,可见东山军后勤补给的混乱。
  几场小胜利也大大鼓舞了联军的士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讨说法”的初衷逐渐变了味道,隐约有“暴君不仁,残害天下”的说法流出。开始只是偶尔发声,之后便越来越高涨,闹到最后,还真就成了造反,推翻暴政,替天行道。
  能这样讲出口的人,心态自然是发生了变化的。
  眼见司马烨现颓势,几个出力最多的世家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司马烨一丝,西南那个寿平郡王也未必能坚持多久,司马家的时代就算是过去了,业朝的权力即将出现真空,接下来多半是各自为政,人人都有机会。
  偌大的中原土地,谁不想拼个出头天呢?你家有船我家有马,共同对抗暴政的时候自然是劲往一处使,可一旦暴政没了,我凭什么还要给你送资源做嫁衣呢?
  各怀心思,谁也不服谁,原本团结的世家联军很快出现了分裂。
  趁他们内乱,司马烨这边也快刀斩乱麻,整理出一套相对有效的行政系统。虽然构架简单粗糙,但应付战时要求已经足够,东山军很快恢复了气力,接连收复了几座失地,把气焰嚣张世家联军打压的抬不起头。
  眼见着节节落败,世家联军也慌了。
  各家的精英都在鼎丰城惨案中殉难,如今出来主持家族的虽然不能说的平庸,但与在光统朝为官的兄弟叔伯没办法比,偏没有一个威望能压得住阵,眼看着就要陷入一团散沙,各自溃逃。
  此次联军若是散了,司马烨便可乘此一路横扫各家地盘,彻底拔出盘踞在光统朝的世家根脉,建立一个完全只受皇帝控制的朝廷。
  这是他祖先都没能做到的事,虽然只有小半壁江山,但只要光统朝能站稳脚跟,稳扎稳打,未来未必不能推进到业朝全境。
  毕生所愿,千钧一发。司马烨半生算计,终于等到了逆转翻盘的契机!
  然而他能看清楚的局势,天下还有人也一样看得到。
  眼看着南江以北即将颠覆时代,有些人瞬间坐不住了。
  先是因战乱避到南郡的义理派抢先发声,慷慨陈词一番司马烨的暴虐不仁,言说业朝太祖与世家有约共治天下,云浮学宫的大德圣人乃是见证人。司马烨身为子孙不遵祖训,不守信诺,是为不孝不义;私开战端,大肆杀戮,为不仁;暴虐狂妄,礼教崩塌;乃亡国之祸端,应推举贤能之人,号召天下共摧之。
  世族多出于义理派,义理派把自己当做云浮学宫正统讲当年事,天下也没人反驳。
  毕竟,真正的苦主墨宗一早就消失在中原地界,跑到边塞打铁去了。
  它一篇檄文写得激昂,但又透着点别的意思,似乎还有下一步动作。众家都在等,在猜测,在观望,看看这天下文汇之地到底能不能请出那樽大佛。
  是的,南郡陆氏一族,世家谱系第一位的超级豪门。按照义理派的标准,天下没有一家能够比陆家最适合带领联军,凝聚士气,与暴君对抗。
  果然,隔天便传来消息。云浮学宫山长带领众弟子跪坐岐江城陆府门前,替天下延请陆家出山,带领世家理顺天道纲常,光复河山。
  陆涛开始是温言相劝,言说陆家不入世多年,他自己年老德薄不足以承担天下大任。眼见着学宫山长态度坚决,他干脆闭门不出,淡薄名利之意甚是坚决。
  结果到了第二日,门里门外的都加戏了。
  先是学宫山长绝水绝食,以死相逼;陆时己出来与山长对跪,也不说自己的想法,直言生恩养恩教化之恩皆不能辜负,万难之下只得以身付师尊的一番恩德,同绝水绝食。
  众所周知,陆时己是陆涛的独子,陆家下任家主,他要是出了什么情况,陆家是真的伤筋动骨。
  于是,陆涛又出门教训了一番儿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陆家的芝兰玉树就是不回去,还连夜随学宫渡江偷偷进入中原战场,加入了光统朝世家联军。不得已之下,陆家只得接下了云浮学宫所托,加入到反抗暴政的阵营,出兵出钱出力。有了家族的支持,陆时己在联军中混得如鱼得水,很快便进入核心决策层,隐约有统领三军之意。
  “呵。”
  听到消息的宁非嗤笑一声。
  这?
  就这?
  就给天下观众看这?!
  什么连夜偷渡江……南江水道都在陆家掌控之中,陆备的船队把江面都封锁了,若没有陆家的点头,陆时己和那什么学宫游都游不过去!
  陆家这大烂片,剧情浮夸喂屎,真当旁人都是傻子么!
  假假假,太假了!
  宁锯子摔了一根炭条笔,憋在实验室生闷气。因为找不到适合做汽缸封闭的材料,他最近愁得头发一把把地掉,吃不好睡不香,脾气却越发暴躁。
  陆家终于安耐不住有动作,可他的蒸汽机还没个头绪,真是让人压力山大。
  关于汽缸的封闭问题,宁非尝试了很多材料。柔软的皮革,坚韧的麻布,可以吸水膨胀的软木……可无论是哪种,在高温中都难以保持原本的性状,很快就会失去封闭效果。
  身为一个科研人员的自尊心不允许宁锯子做出一次性的物件,于是他只能咬牙继续筛材料,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不出门。
  “矩子,船坞那边传来消息,说改装的第一艘货船可以下水了,请你去观礼。”
  鱼忻敲了敲门,在门外轻声说道。
  他帮不上忙,又不敢去给矩子添乱,心中也是火烧火燎的。
  眼见着矩子最近又瘦了,要劝好久才能吃点东西,这样下去矩子的身体肯定熬不住。
  等过几日牛婶子来白鹭口,要是见到矩子这副模样,还不知道要怎么骂他们没有把人照顾好哩。
  急得抓耳挠腮的小少年和天匠人商量和好几天都没主意,蒸汽机他们现在只明白原理,设计和制造都帮不上忙,只能干看着着急。
  最后,还是三水老道老滑头,给想了个办法,让他们想办法分散宁矩子的注意力。
  只要能把人拉出那间实验室,哪怕只有两三个时辰,那也算是胜利。
  越是这两人又开始绞尽脑汁,今天野游明天看海,无奈宁锯子一心扑在蒸汽机上,对其他事都兴趣缺缺,根本带不动。
  偏巧今天中原军报送来,鱼忻小少年敏感地发现矩子的情绪有变化,立刻想到了办法。
  陆家擅水擅船,矩子讨厌陆家……
  这段时间白鹭口船坞也是在加紧赶工,一号船坞前天完成了第一艘逆帆炮船的改造,今天即将下水试船,说不定能引起矩子的兴趣。
  但……但愿吧……


第266章 
  船改好了?!
  宁非从桌案前抬起头; 随手按压了一下有些抽痛的眉心。
  那是要去看的。
  毕竟自从那次逆帆船试炮之后,改装的事他就没再参与,给了图纸就做了甩手掌柜; 一切都靠东胡船匠和刘通自己琢磨。
  现在这样快就有了研究成果,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走吧。”
  他从桌案前站起身; 微微摇晃了一下; 眼前有一阵发黑。
  鱼忻被他吓坏了,忙扑上来扶住他的胳膊; 小脸的颜色比宁非的还要难看。
  “矩子!矩子你是不身体不适?我扶你回去休息; 咱们不看船了好不好?!”
  “无妨。”
  宁非稳住身形; 摇了摇头。
  “无妨。”
  他轻声道。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不过是因为伏案工作的时间过长造成的缺血,活动一下就好了。
  “正好去船坞那边走走; 今天下水几艘?”
  “上午一艘,下午一艘。今天上午的大船是林卡学官亲自试水,下午那艘比较小; 交给带船手生员做训练船。”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很快到了岸滩区。
  岸滩区是设立在白鹭口城外的一处港区; 大小几个船坞林立; 另有几个还在新建中,已经有了些船厂的模样。
  远远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高达五六米; 长达二十余米的巨大木质龙骨; 这是正在建造中的卡拉维尔大帆船,比不了大航海时代的火炮风帆船动辄过千的大吨位,但却胜在轻巧实用; 建造成本相对节省,可以迅速投入战力。
  最重要的一点,宁锯子已经不需要通过罗列小火炮来增加船队的攻击力了,几门线膛炮足够控场,海战拼的是火炮和船体,省去了消耗在火炮数量上的负载,他的战船可以更灵活。
  “已经像模像样了呀。”
  鱼忻满眼期待地感叹。
  他从进入白鹭口城门的第一天,就深刻地感受到这个城市的神奇。
  这里是木工班的天下,轮锯、圆锯、手摇车床一刻不停地作响,巨大的原木被运入切割间,不到一刻钟就化为尺寸精准的木板,按照用途各自分送到不同的地方进行下一步加工,最后统一送去烘干定型。
  这是鱼忻从没见过的生产方式,矩子说这叫作标准化流水线作业,虽然是最原始最粗糙的标准化,可流程之严谨,分工之精细,听说只有铁匠坊的精工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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