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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搞科研-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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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都给我冲!冲过虎口的都有奖赏!堂堂儿郎,想发达就要搏命!”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解泽挂出了丰厚的赏金,很快就有悍勇士卒朝着风口飞奔。
  滚木落石如约而至,可就像解泽说的那样,不可能砸到每一个人,有身形灵巧的还是能躲避过去。
  但大部分人都没那么幸运,胡人的投掷的石块木头十分密集,沾上半点就是骨断筋折,血流满地,若是被砸了个正着,更是直接就丢了性命。
  总的来说,前队损失惨重,一半的兵丁都死在当场,侥幸活下来的也都身上带伤,一多半失去了战力。
  但这些,解泽并不在意。
  眼看着崖上的重物扔的差不多,他唇角上翘,命令中队和后队集体开拔,朝着虎吼峡进发。
  他的计策就是用前队吸引敌方攻击,消耗掉胡人的物资储备,以小部分牺牲换取大部安全,这点损耗还是值得的。
  若是胡人按兵不动放前队通过,那他便再派一小波兵卒试探。反正只要他不自乱阵脚,造成兵卒互相踩踏,胡人也只能伤到一小部分,端看他们如何决断。
  他就不信了,那些头脑简单的蛮骑,还能斗得过他这个博览兵书的士族郎君!?怎么可能!
  于是,解泽带领余下大军,淡定自若地踏进了虎吼峡。
  他坐在马上,举目四望,看到那些胡人都在朝他的方向观望,手中却没有拿出弓箭攻击。
  招数使完了吧?黔驴技穷了吧刚才那股子神气劲儿哪去了?这群蠢笨的蛮夷,今天解将军就教你们一个乖……
  他正想着,却见其中一个头戴狼尾帽的胡人举起了一只手臂。
  而后,盘踞在悬崖两边的胡人也都从地上拿起了什么。
  是石块么?
  解泽眯起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楚他们手中拿着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胡人并没有给他机会。只听那狼尾帽一声怪叫,胡人齐齐将手中的物件投掷了下来。
  下一刻,比虎吼峡的风声还要可怕的巨响在耳边迸发,巨大的气浪冲得解泽摔落下马,被四下迸溅的石块打得头破血流。
  还没等他挣扎着起身,被一声声巨响惊到的马匹开始四下奔逃,解泽的胸口被几根马蹄踩中,胸骨和内脏瞬间化为血泥,永远地留在这块虎吼峡中。
  大地被巨响震得颤抖,悬崖上的胡人纷纷跪地,双手朝天举起。大笑着诵念天神之子赐予的神奇力量。
  天火雷!天降火雷!


第141章 
  硝烟散尽; 虎吼峡下尸横遍野。
  很多人并不是死于爆炸或是山体崩塌,而是惊慌失措下的相互踩踏推挤,或者直接被受惊的马匹踩成肉泥。
  若换成是宁非; 立时就能发现这所谓的“火雷”,只不过是声音响亮了些的火药; 借助虎吼峡特殊的喇叭形地质结构; 把声音放大了无数倍而已,威力只能算是一般。
  但对于阳淄兵来说; 这却是毕生都没见到过的可怕场景。天地都被滚滚的黑云笼罩; 耳边是惊天动地的巨响; 脚下的土地不停地摇晃,无数飞沙走石扑面而来,如同传说中的地狱一样; 无处可避开,无路可逃。
  雷霆,那是神仙才有的手段。胡蛮忽然放出天雷; 这让阳淄兵如何不惊恐慌乱。
  是以这五千人,除了最初冲过虎吼峡的百十号兵卒之外; 几乎全数死于踩踏和惊马。
  侥幸逃出的俱都心惊胆战; 拼了老命地跑出虎吼峡,就怕被后面的胡骑追上。
  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胡骑不但没有追击; 反而把他们退回阳淄的路给堵住。狼皮帽一声令下,胡人放火焚烧山谷里的尸体; 并拉出早已准备好的石块和木头封堵最狭窄的虎口出; 破坏山路入口,彻底断绝了这条前往阊洲城的捷径。
  一日之后,衡寿薛义臬带着三千府兵兵临阊洲城下; 将几个城门团团围住。
  他也不攻城,而是朝着薛氏宗祠的方向跪倒,浑身缟素,披麻戴孝,放声痛哭,哭得守城兵丁一脸茫然。
  之前便知道恒寿会有所动作,可哭是几个意思?在给谁哭丧呢?
  有人忍不住联想到薛义栾的失踪。
  虽然京城有说薛义栾被派往佥水河查探溃坝之事,可再着急的公干也得容人回家收拾行囊。薛义栾连个影子都没看到,本来就透着蹊跷。
  现在薛义臬又在城下披麻戴孝,越发让人心里没底。
  果然,薛义臬很快进入正题。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中心意思就是正明帝残暴不仁,将薛义栾骗入宫中毒杀,还派兵前往阊洲城,准备抢夺薛家的的产业。
  这话开始没人信。两薛分家大半年,城下这个虽然姓薛宗,但也不是一家人,带兵围城来者不善。
  结果好巧不巧的,不知从哪里跑来一群兵卒。
  这群人穿着朝廷派发的军服,手持制式兵刃,不要命地朝阊洲城下飞奔,一眼望去,来势汹汹。
  “是……是朝廷的兵马!”
  阊洲城头,有眼见的人大声叫道。
  “果然是陛下害死了家主,这是派兵来抢咱们薛家的产业了!”
  这一嗓子,可把城头的人都吓到了。
  西河军穿着和东山军不同,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
  何况这些人还是从虎吼峡的方向跑出来的。虎吼峡通阳淄,薛义臬没说假话,皇帝的确是要灭他们薛家了!
  惊怒之下,城里城外的薛家府兵,第一次联合起来,把那些好容易才逃出虎吼峡的阳淄兵斩杀在阊洲城下。
  可怜这群倒霉蛋,原想着到阊洲城就能捡回一条小命,结果万万没想到,他们踏上的却是被人算计好的必死之路。
  当然,火雷的秘密也被一并隐瞒。
  薛义臬接管了铁矿和龙泉剑坊,坐上了他亲爹想了一辈子的家主宝座。
  他给天下人写了一封陈情书,言说嫡支长兄为奸王所害,毙命宫中,奸王妄加罪名以谋夺薛家家财,士族庶落全在顷刻之间,号召天下世家门阀联合反抗奸王暴政。
  此事一出,天下哗然。
  矛盾上升到世家的存亡,并且把皇权与门阀之间的争夺彻底摊开,不容得各家不担心。
  唇亡齿寒,谁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紧接着,西河王趁火打劫,派出讨逆大军攻下了永平、和源二城,剑指阳淄城。东山王仓促迎击,派大将军兼未来的小舅子虞定安带兵出征,拼上几万兵士的姓名,将东山军死死扛在亭山关。
  两军僵持割据,军需消耗的窟窿逐渐拉大。已经站队的各世家也感觉到压力,表面上该吃吃该喝喝,实则开始拥兵屯粮,暗中修建工事。
  唯有北疆的雍西关,是真的风平浪静,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思。
  彼时,封大公子刚刚完成了第二批陌刀的验看,正和亲爹一道,从西大营骑马回大都护府。
  父子两都对第二批陌刀的质量十分满意。算上之前的五百把刀,如今边军的陌刀队已经有千人规模。千人的陌刀阵一拉出来,那便是杀气冲天,威势惊人。
  封大都护眼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越看心痒,恨不能把自己也站进去耍耍。
  无奈之前说好了,第一支陌刀队给了长子领军的黑甲军,大都护就算羡慕也只能过过眼瘾。
  有心想耍赖不认账,但大郎只慢悠悠念叨了一句:“我与非弟于九凌湖造炼铁坊,若爹出得起价,陌刀要多少有多少。”
  封大都护不说话了。
  他没钱,至少是没有狗崽子有钱。
  狗崽子要是再从中加价,他就得厚着脸皮去找抬印子钱了!
  路过门房的时候,封恺一眼就看到了柳铁。
  柳铁面前的茶汤和点心都没动,正老老实实坐着发呆,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封恺停下了脚步。
  “儿子,咋啦?”
  封大都护见他忽然不走了,便好奇地问道。
  封恺伸手指了指柳铁,刚巧柳铁也正抬头看过来,见是封大公子,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大公子,我宗矩子有封信要送与你。”
  “信?”
  封恺挑了挑眉。
  “在哪里?”
  “哦,在这。”
  说着,柳铁便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信封。
  封恺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示意柳铁跟自己朝书房走。
  封大都护觉得稀奇,便也跟了过去。他巴巴地在后面伸头探脑,想要看看宁小子送了什么给大郎。
  难得看到狗崽子神情凝重,是发生了啥事吗?!
  封恺进了书房,在案桌前坐下,示意路勇关上门。
  他从怀中取出那封信,定定看了半响,修长的手指划过信封口处的泥印。
  “哎呀大郎,你还愣着干啥啊!快点看看宁小子都写了什么啊?!”
  封大都护这个急啊。
  他就等着瞧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呢,咋大郎这小子光看泥印,泥印有啥好看的啊!
  封恺转头看向柳铁,手中的信封挥了挥。
  “这可是纸?”
  柳铁惊讶。
  他没想到,远在定安城的封大公子竟然识得自家矩子刚刚造出来的东西。
  他点了点头。
  “是的,这便是纸。”
  封恺笑了。
  他拆开泥封取出信,先通读了一遍,然后又从信封里取出另外一张空白的纸,摊在案桌上。
  这张纸比宁非那封三言两语的信要大了许多,折叠的部分全部展开,刚好铺了大半张案桌。书房光线充足,夕阳的光照射进屋内,乳白色的纸四四方方,轻薄平整,乍看如同一块细腻莹润的丝绸。
  封恺盯了半响,亲手开砚研磨,提笔尝试着在纸上写下第一个字。
  是个“武”字。
  字如其人,落笔谓之壮士拔剑,银钩铁划,杀气慑人。
  手笔提腕,封大公子眼眸锋利,盯着纸上的字看了一会儿,蓦地又沉下手腕,如鲲鹏飞天入海,腾挪弯转,流水行云。
  封大都护开始还在一旁看热闹,等看到儿子在纸上写出的字,脸色也瞬间变得郑重。
  半晌后,封恺停下笔,沉默不语,封大都护却深吸一口气。
  “妈了个老娘舅!!这……这玩意……这……”
  他“这”了半天也说不完整,最后只好瞪着儿子,等他下结论。
  封恺将那张纸拿在手里,借着夕照的阳光,仔细查看纸上墨迹渗入的情况。
  “很轻,比丝帛要轻,而且薄得可以忽略不计。”
  “不渗墨不晕染,质地坚韧……”
  封恺蓦地停顿,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候命的柳铁。
  “非弟在信上说,这东西是用龙须草做出来的,龙须草是什么草?”
  柳铁抓了抓后脑勺,面对封大公子还有点紧张。
  “是山上的野草,牛背山向阳的山坡都有,还窜根子,一窜就是一整坡。”
  “矩子说用野草好,山坡上长的造价低廉,但割草叶子的时候不能伤根,过段时间还会生发出新叶。”
  听他这样说,封大都护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草做的?草还能造出这玩意?咋是白的,还找不到草叶子呢?”
  “草收回来,要用沤了才能用,洗几遍就没颜色了。”
  具体的原理柳铁也说不清,但他对克雷抱回来那一对对长了白毛的烂木桩子印象深刻。
  不过没有矩子许可,他不可能向外人吐露具体信息,和他们交好的封家也不能例外。
  封大都护是个识趣的人,哪里会看不出眼色的刨根问底?
  这纸书写光滑流畅,字迹清晰,折叠起来就薄薄的一张,随时揣在身上,用来画地图简直太适合了!
  他不关心纸是怎样造出来的,他只想知道造价几何,以及能提供多少。
  “这么大一张一个大钱。”
  柳铁比划了一下。
  这些都是宁矩子走之前交代他的,可以和封家人说的底价。
  封大都护倒抽了口凉气。
  一个大钱一张,听着似乎不便宜,但真要是和竹简和丝绸比起来,简直廉价的让人落泪!
  更别说用来绘制地图的羊皮,鞣制最糙的那种都要一两银,像他现在用的这一张,宽幅平整薄厚均匀,这样的羊皮在市面上买不到,只有家族养的革匠细细打磨才造得出。
  算算养人和选羊的银钱,妥妥要十几两银,还不如这纸张容易携带。
  “那……那好不好造啊!?”
  封大都护憋着气问道。
  “比这张还大的……能不能做得出来?”
  这个问题柳铁可是知道答案。
  造纸的网床就是他亲手锻造的,因为只是试制,大的还没用上。封大都护说的宽幅,换个网床就能满足。
  “可以。我们有大工具,多大都能做,工序都是一样的。”
  封大都护拿起放在一旁的信封,这东西也是用同样材质的纸做的,和大郎手中的那张别无区别。
  封大都护手指向两侧平拉,下了五成力才将纸扯成两半。
  “这草纸真结实啊!”
  封大都护喃喃地念叨。
  “便宜结实可大可小,轻巧平整画啥都清楚,最妙的事折叠起来不占地方,还啥味都没有,老子做梦要的就是这玩意啊!”
  他又瞄了瞄长子手里的那张写了字的信纸,刚才太激动把纸撕坏了,没来得及自己体验一把画图的感觉,这手就痒得钻心,总想找个机会亲自试试。
  “嘿嘿,儿啊。”
  封大都护搓了搓手,讪笑着看向封大公子。
  “你那张纸,能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断然拒绝。
  封恺摇头,直接绝了老爹的念想。
  “不行,爹,别想了,不可能。”
  俊美的青年面无表情,但眼中却闪过一抹愉悦。
  “这第一封纸信是非弟特地写给我的,意义非凡,爹还是死了这条心,另寻他路吧。”
  封大都护:……
  封大都护:“那你过写字的那张也行,我就试试……”
  封恺依旧摇头。
  “也不行,这是第一封回信,意义非凡,我要给非弟送回去。”
  封大都护:……
  封大都护:屁啊小兔崽子!不就是人家告诉你纸造出来了,你说知道了很好很厉害,用得着这样黏黏糊糊?!
  还意义非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互换定情信物了!


第142章 
  封恺的回信自然不想大都护想的那样简单; 上面还是说了不少正事的。
  比如关于“纸”的处理,封大公子与宁矩子的意见一致,同意暂时不要对外公布。
  但少量内部使用还是可以的; 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在近期积累一部分存活; 以备未来的不时之需。
  另外; 军屯挑选去墨宗学农的第一批已经确定。封恺亲自审查过人员背景,确定没什么问题; 墨宗可以放心。
  写到这里的时候; 路勇送上了紧急军报。东山王连下二城; 吞掉了西河王在亭山关以东的大片土地,与虞定安隔关对峙。
  两军严阵以待,拼的就是军需配给。东西二王都握有丰产沃地; 粮草一时之间还能应付,唯有兵器布匹两项要从外面购置,价格被无良商贾恶炒; 已经翻了三翻。
  另一封提到莫名失踪的阳淄军。
  据城中的探子回报,阳淄将军解泽点兵5000出城; 然而过了虎吼峡就只剩百十来号兵丁; 解泽和大部分军卒并未出现在阊洲城下,但也没折返回阳淄城。
  这个人; 就这样莫名其妙消失了。
  据说有猎户那日路过虎吼峡,眼见到峡谷中黑云滚滚、天雷轰鸣的异象; 吓得差点滚落山崖; 回家大病一场。
  封恺想了想,还是简要地把这些情报写在信上,放入木盒中; 又添了一枚自己亲制的玉章,用泥印封好交给柳铁。
  “这是回信,亲手交给你们矩子。”
  柳铁点头。
  他也不多问,将木盒揣进怀中就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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