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初恋的同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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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宝走后三、四个月，领导决定把饭店兼食堂、招待所一揽子承包。科长对志坚和小范透露消息，说如果你们承包，上交单位的资金可以适当定低一点。他和小范都有承包的心愿，可是他想到这厨师得找个比较信任的人；便提出再一次把牛宝请来，小范也赞同。于是他趁周末回家再去见牛宝，把实际情况都说清了。牛宝当时有些心动，表示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再说。志坚这次在家特意多住了一天等他的口信，可等来的结果还是不能去。志坚感到很遗憾，随便找个厨师来吧，就怕让人家给哄骗着。另外还有一个难题，即平时单位领导请客是先记帐到了年底再结算，他和小范商量没有这么多资金垫，就向科长讲不准备承包了。

　　　　几天后志坚因妻子调动工作的事前去同学国华家中，顺便向他说起本单位搞承包的事。国华说：你可以承包嘛，资金方面我可以协助你，不行的话还可以贷款。

　　　　这一下给志坚壮了胆，回单位和小范通了一下气，又把新主意告诉了科长。对方只能向上传话，可是其他准备承包的人早已直接找过领导，具体方案已内定，这事就与志坚他们无缘了。

　　　　不久，食堂这三方面的业务移交给了承包人。志坚在移交前只是把帐及时结算好，达到帐实相符。由于是本单位职工承包，实物不需要作价，省却了不少手续。

　　　　在此之前志坚是够忙的，既要当会计，又要承担属于管理员的工作。牛宝在干厨师期间，有一次来财务室请示志坚饭店里临时的开支定下不，看到他在接待住招待所的人，并要安置客人的一大批物资，于是便说：“你这样不忙死啊。”到了牛宝走后，又招聘来一名新厨师；这人技术好，但很油滑，实际工作不卖力。这不是正规饭店，一般的炊事员除了小姑娘就是中年妇女，有些事志坚不到场就给撂在了那里。现在呢，他一时没了正常的业务，从当兵时就忙惯了，如今人一时闲下来还真空落落的。

　　　　志坚是自学中文的，这期间他找办公室主任谈过，要求安排到他手下干。主任本人是愿意，可这事得单位领导定，就表示替他请示一下。领导说，你和行管科长协商吧。

　　　　主任与行管科长谈到这事，对方说志坚还有一块儿帐呢，他回道：志坚来办公室工作，这帐目只是个尾巴，由他还管着不行吗？

　　　　可是行管科长不同意，主任见到志坚时就把这情况告诉了他。

　　　　承包人当时和单位领导商定好的，让小范仍协助他卖饭票，凭着私人关系，有时还让她出去帮着买买东西，可是志坚没什么具体事。

　　　　一次承包人让小范下午跟车出去买厨具等物品，她又带着小孩，丈夫出差近十天了，把东西购置齐全后，已过了下班时间，承包人就劝她在单位住下。因女宿舍内是四、五个年轻姑娘，她带着小孩晚上自然在财务室多呆一会儿。白天上班时她没在意，晚上亮灯后，发现房间内仅有的北面窗户没有挂窗帘，就对志坚说：你在这里住怎么连个窗帘也不挂？

　　　　志坚说：北面有院墙挡着，只长长的一米左右的胡同，一般人谁到这里来？

　　　　小范说：应该挂个窗帘呀。

　　　　志坚不能再反驳她了，只好答应着。

　　　　到了就寝时间，小范才回到女职工宿舍。凑巧她丈夫这天晚上出差返回，见家中空无一人，特意前来把她母子接回了家。

　　　　有两次志坚为这事还想入非非，不过想到后来能暗暗警告自己，这种思想苗头可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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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城市生活　第十五章　小道消息（下）

　　　　原先到财务室聊天的职工这段时间仍然来，志坚没了业务工作，此时又不便翻书，只得干陪着。

　　　　既然是聊天，不能是一味地说黄色笑话，也要谈点小道新闻，内部消息什么的。其中一人说：这指挥部是临时单位，其他地市哪有这个机构哇？咱单位是属于关、停、并、转的范围呢。

　　　　本来饭店兼食堂的人员充当着劳动服务公司的职工，虽然志坚本人有正式编制，但干的工作是劳动服务公司的活儿，市里有关部门召集开会时，他也是顶这方面的人头。他要求到办公室又去不了，如今听到单位会取销，心中就有些恐慌，隔了没几天，就前往国华家中，想和他谈谈自己调动的事。

　　　　不过只有国华妻子在家，志坚既然来了，就把自己想托国华调往其他局级单位干文字工作的打算告诉了她。志坚当时想的是，让同学的妻子传话和直接同本人说也差不了多少。

　　　　志坚没什么业务，回家次数就多一些。这天晚饭后他正坐在自家门外乘凉，一位医生喊他到门诊上的值班室接电话，说市里打来的。他一听是国华，心里还热乎乎的，心想刚让他妻子传话没几天，还真当正事儿办了。

　　　　到了这时国华已经不给市长当秘书，又下到外贸公司干了经理。国华刚听到妻子说志坚托他想调到别的局里干文字工作时，一时还想哪个局长比较熟悉呢？接着想到以前头头脑脑的见到自己很热情，不管什么事我只要说出口对方都挺痛快的，可那是市长的面子。猛一听现在官职是比原先大，不过出了这公司的大门我说话就不灵了。他然后想到全公司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单枪匹马到了这里，下面有人做点小动作我也发现不了。既然搞经营，财务人员很重要，噢——志坚是会计，又是老同学，人也忠厚老实，办事得托。如今想调动，何不劝说他到我这里来，也好助我一臂之力，起码能给我通风报信嘛。他有了这主意后，便把财务科长叫来了解了一下情况，接着就给志坚打电话。

　　　　志坚本来是想让国华给联系个文秘之类的工作，听对方说是到他公司干会计，应答就迟迟疑疑。不过国华说他公司是事业编制，大多是和外国人作生意，一般还都是大宗的。最后他说，那你赶快回到市里，到我办公室来咱们当面谈吧。志坚便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志坚就返回市区，直接找到了对方的办公室。国华就把调到本公司的好处以及今后协助他办家属调动的事说了许多。志坚本来反应慢，当时还得考虑考虑，然后提出几个不利因素。国华口才又好，一一挡了回去，还说：你就当一辈子会计呀，还不熬个官儿当当？

　　　　说到这会儿，志坚来之前所顾虑的几个问题都让国华给解开了，又认为老同学肯定会为自己的话负责，对我今后的切身利益他不会不重视的。从客观上来说，自打志坚调到市里后，就把妻子玉琴的工作调动问题摆到了首位，虽然要联系的主管部门没让国华帮忙，但到了过第三关需要市编委批编制时，又得向他求助。可是他下了班并不常在家，志坚为此也扑过几次空。两人一边交谈，志坚一边想如果今后到了国华的手下，自己有事托他就用不着费大功夫了。至于当官儿，当上或许好一些，当不了官也无所谓。既便国华说的是真心话，可还有个时间的问题，事物是不断变化的，谁能料到以后会怎样？不过国华说到你还当一辈子会计这话后，他便答应了下来，让国华还误认为他主要图得能捞个一官半职才来的。

　　　　志坚同时还考虑到，既然国华准备把我调到他的手下，如果不答应下来，再托他调单位已不可能，这个门是给堵死了。联想到几年来为调动单位花费的精力及耽误的时间，下一步面对的困难可想而知。再说同事小范对我情意深厚，缠绵绯恻，如果自己一时失去理智，做出了伤风败俗的事来，不单单是名声扫地的问题。自己一无能力，二无靠山，三还胆小怕事，倘若吃了官司，如何了的？

　　　　不久前志坚听到别人的一句玩笑话，他仔细想想也有点道理，即当下还真存在个谁玩儿谁的问题。到了这时，当初引诱他的小卖部姑娘的风流事已暴露了出来。说到这里要提一下，这姑娘向志坚试探失败后，转而另寻目标，看上个刚从外地调来的年轻职工。此人全部家当都已搬了来，安置在本招待所的通连着的两间房子里，可老婆孩子并没有一同搬来。他守着个空房，隔壁就是女临时工宿舍，可能这姑娘见财眼开，竟然让这位工作上并不搭界的人夜间代替她看守小卖部。一来二往，不管白天晚上，姑娘经常进入这人的房间，有时还睡在里面，她的同事就察觉到两人有暧昧关系。这种事民不告，官不究。可是不久承包人领导了饭店兼食堂的这帮人，此人好色，就像只绿头苍蝇，专去抱那有缝的臭鸡蛋。不过这姑娘还不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她又是本单位一名职工的亲戚，就向她亲戚说承包人想非礼于她。对方一听火冒三丈，当场跑去和承包人理论。不过承包人不服，把这姑娘的丑事给揭露了出来。这位职工当时还不相信，把此事越闹越大，致使单位中人没有不知道的。

　　　　这时志坚脑海中又浮现出同桌杜榕那深情的目光，顿时想起转业后立志写小说的事。目前虽没中断学业，但搞创作的尝试已经中止。人都有一种隋情，几年下来，看到别人也都平平淡淡，像当街的小贩，田里的老农，都生活得有滋有味。权衡自己的处境，比起这些人来还略胜一筹，近两年也就有了安于贫贱、不思进取的想法，虽然有时也提醒自己这种思想要不得，可就怕越来越退步啊。他想到这时遂打定主意，古书上不是有一种“背水之战”的说法吗？我现在也学学那古人，今后用此法逼着自己搞创作。

　　　　志坚在此之前总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可是到了这时脚步就有些乱了。经国华不负责任地指引，从此走上了一条岔道。以至在此后的十几年时间里，路越走越窄，也越走越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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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城市生活　第十六章　疑心

　　　　志坚按照同学国华所说的，回到单位就向领导讲明先去外贸公司上班，办调动手续以后再说。他在老单位工作上已经没有多少牵连，一位副指挥听他本人讲是到老同学的所在单位，便通情达理地当时表态同意放人。志坚又向科长通了气，把他所经管的帐目移交给小范。他来指挥部才一年多，家又没搬来，个人的东西不多，整理自己的应用之物没费多少功夫。工作上没牵连，别的都好说，只有小范对他恋恋不舍的。他便好言抚慰，让她到他新单位附近时顺便去玩。

　　　　志坚到外贸公司并不是直接安排到公司财务科，是到的一个下属单位。办公室也较简陋，他是管着新近刚开张的一处商店的账，同室的人员有出纳和一名业务员，两人都是女性。

　　　　业务员三十多岁，和志坚的情况差不多，虽然来上班，可手续没办，所不同的是，她虽在当地安了家，不过是准备从外地调进来。刚来经理不敢重用她，只是让她接接电话，干点零星事务。不到半月时间，经理又不用她了。由于志坚来新单位不是正式调入，自己的东西没全带来，回去取时，到科里去坐了坐。一位同事好心提醒他：你这位经理靠不住，不要上几天班又把你给退回来，我的那位亲戚到你现在的单位都上了足有一个月的班，当时同她谈话是安排她干业务员，后来一句话又把她给打发了。

　　　　科长了解志坚和这位经理的关系，忙说：他不可能，他和这人是老同学。志坚也说我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过后国华也和志坚谈到这位业务员的事，说安排她听电话吧，可是不坚守岗位，经过了解她说了假话。干购销工作，这样能让人放心吗？

　　　　又过了半月，志坚在商业街繁华地段遇到原单位的同事，他说：前几天外经委的两个人到咱们单位了解你的情况，我实事求是地反映了你以前的工作表现，当然讲得全是好话了。

　　　　志坚表示领情。过后他想：去外贸公司干个会计，也用得着主管部门到我原单位了解情况？可是他又一想，经理是我同学，他本人是相信我，可主管部门的领导能相信我吗？再说，一旦人靠不住，时间一长把经理也拖下水那不就晚了？

　　　　既然志坚接的是新商店的帐，新建帐肯定繁琐事多一些。因为该商店在他来之前开张一个月了没有会计，再说干营业员的这位班组长是从外地调来的，其他都是临时招来的小姑娘。当时每人用个草稿纸本子记下当天的销售情况，几天时间内她们还分辨的清楚，一个月下来就糊里糊涂的了。她们又没进行精确的盘点，待到志坚根据业务发生的先后顺序制完凭证，记上帐后，经核对帐实不符。志坚虽然没干过商店的会计，可道理是一样的，乱了帐就得细细地查。白天营业员都得顶岗，只有到了晚上，叫上两人带着她们自己的小本子到财务室来核对。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十几天的加班，终于查出了错帐的原因。

　　　　查帐期间，两三个姑娘往往晚饭前赶到财务室，从食堂打回饭吃完了就加班。这房间有天燃气炉子，几人还找来了只铁锅，有时也在炉子上炒个菜。志坚当兵时在炊事班干过，自然要露一手。自己炒菜，当然便宜，是小炒，味道又好，几个姑娘就想天天这样。到了查帐临近收尾时，在饭后往往有人就先请教志坚诗词方面的问题，或者让他解释一下生疏的字、词。吃饭时志坚是坐在长沙发上的，她们拿着书本靠他坐了，请教问题倒也方便。他认为不是单独和姑娘在一起，并没去想些别的。可是有一天经理国华因工作上的事同他上街时，顺便问到单独开小灶的事。志坚一听话里有话，就说：这10来天查帐，为了吃完饭加班少耽误些时间，查完帐还是自己各自买饭吃。

　　　　国华便说查帐工作很辛苦，多亏了你啦。接着他又说不能把你直接调到公司财务科，否则他们下边会有意见的，过段时间就把你调过去。志坚当时也只能表示一下高姿态。

　　　　辞掉那位业务员后，不几天又招聘来一位年轻的女业务员。刚开始领导上自然不让她多干。人长得漂亮，口才又好，时不时地和志坚多说上几句。出纳员有时跑银行有时去商店，往往在这种时候，女业务员来到志坚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天南海北地聊上较长时间。此时正是夏秋季节，她身着长裙，坐得时间长了，总要撩撩裙裾，少不了春光乍泄。

　　　　有一次，经理安排女业务员去附近城市采购商品，让志坚陪着去，并单独叮嘱他要监督对方。女业务员初次领授任务，自然很仔细。检查商品时，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志坚只得耐着性子陪伴左右。来时商量好的订下货后他坐长途车先返回，可是经过如此的反复挑剔错过了末班车，两人只得到旅馆住宿。因女业务员自己携带公款，她便和志坚说为了安全起见，自己订个单间。两人离开售票口准备去坐公交车时，凑巧遇到了这位的丈夫。他是去外省出差刚下火车来到这里的。小两口自然叙说近分别几天后的情况，志坚便插了一句：明天我一早坐车，就在车站附近住下吧，我先走啦。

　　　　因为这商店的业务是经理国华直接插手的，过后女业务员让他签字报销时，发现有一张住单间的发票。对方走后，国华便一返常态，用生硬的口气责怪志坚：你当会计的是怎么把的关。

　　　　志坚没做不轨之事，不过他想到一位大经理，竟为这么点小事动容，是否想歪了。也就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