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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软又撩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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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覆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别动。掉下来疼的可不是我。”
  卿城不满道:“我也不想动啊!可我总是歪歪倒倒的。”
  苏覆闷声笑道:“下次还喝这么多?”
  卿城迷迷糊糊道:“你以为我喜欢喝酒呀。还不是你说在国宴上一定要有君主的气势嘛!那个使臣一直对我敬酒,那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只好也喝啊。”
  到了勤政殿的偏殿,苏覆把卿城放了下来。
  卿城昏昏沉沉的看了一眼:“你是什么时候换了房子呀?”
  苏覆没有回答,只吩咐身边侍女:“照顾好君上。”
  卿城大叫,借着酒劲儿撒泼:“不许走!不许走!不然……不然孤就、就把你关入大牢!”
  他一笑,只好无奈的站在那里。
  卿城张开怀抱,向他扑过去。
  扑到他身上的那一瞬,卿城皱着眉头道:“我好难受哦。”
  她眉头又皱了一下,突然'哕'的一声吐了出来,全部吐到了他身上。
  吐完之后,她迷迷糊糊的抬起头道:“好多了。”
  然后又下意识的向后退一步道:“苏覆哥哥,你身上好难闻哦。”
  苏覆此时的脸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总不能跟一个喝的烂醉的人置气吧。
  半晌,他才闷声道:“我先去沐浴。”
  等苏覆沐浴更衣出来的时候,卿城已经沐浴好了。
  她只穿了寝衣,长长的黑发湿答答的垂下来,别有风华。
  苏覆打算走,被卿城发现,又被她拦住了。
  她酒劲还没过,像个为所欲为的孩子一样,缠着他让他给自己擦干头发。
  苏覆只好依她,细心的给她擦净发上的水。可是她总是乱动,一点都不配合,苏覆警告道:“站好了。”
  卿城一委屈,动的更厉害了。
  苏覆只好轻柔了语气:“站好。”
  她这才乖乖的站在那里,安生了一会。
  “身上还难受吗?”他问。
  不料一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靠在他肩膀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被推上这个君位确实是为难她了。
  她像一只囚鸟,被锁在暗无天日的深宫,被迫卷入永无休止的明争暗斗。
  他很细心把她的头发擦干。
  之后,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见她沉沉的睡得很好,才掩门而去。
  淮南的战事来的急促而突然。
  淮南一界易攻难守,又洪涝连连,失陷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自玄桀后,便是沈凌带人在边疆守卫,虽暂时抵御了东夷片刻,但战况不容乐观。
  前段日子东夷使臣才出访了南柯,看来当时说的也不过是些空口无凭的废话。
  东夷向来是流氓本色,此番出兵用的是'南柯失信'的旗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当年,世子一口承诺送长公主去东夷和亲,最后被苏覆拦截下来。
  如今正好落了这么个话柄。
  仅是一个东夷就够让南柯头疼得了。
  北国亦是蠢蠢欲动。倘若北国与东夷联手,南柯岌岌可危。
  最不愿看见两国交战的还是卿城。
  当年渊河的意外战死是她内心深处的伤疤。
  倘若战争这样持续下去,非但苏覆要亲自出征,生灵涂炭也在所难免。
  沈凌被迫退守嘉陵关,已支撑近一月,将要被逼到弹尽粮绝的境地。
  无奈东夷连连增兵。不难看出,此次东夷绝非仅仅滋事扰民,大有亡我之心。
  朝臣议后,最终还是决定出兵增援迎战。拜右相为上将军,君上亲自监战。
  苏覆等人在距嘉陵关六十公里外驻扎。
  他们已经日夜兼程赶赴边疆,再不休息,将士们就算上了战场也是疲劳应战,得不偿失。
  苏覆在营帐中与参军分析战况。
  沈凌的人送来战报:他们与东夷的人已僵持数日,粮草殆尽。倘若东夷此时进攻,或许嘉陵关亦将失陷。特来请令。
  苏覆断然道:
  “嘉陵关外有几处隘口,峡谷。关内腹地广阔,便于进行战略纵深。
  转告沈将军,这是必争之地,无论如何,不能丢。我会尽早支援。”
  他的指尖焦虑的在地图上游走: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东夷可能伏击的地方。我们这人数上没有优势,现在想去支援,只能绕过嘉陵山,渡河从敌后攻击。”
  参军皱眉道:“这样固然好,只是恐怕会耽误些时间。”
  “沈将军为我们争取的时间越久,我们胜利的可能性就越大。”
  卿城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她虽生在边疆,但是自幼没有人留心教诲她战术上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清楚,嘉陵关是必争之地。
  当年渊河哥哥镇守边疆的时候,也曾血战嘉陵关。如此拼死护关,其战略意义便可见一斑。
  大军休整一夜,打算次日启程。
  次日黎明时分,便接到战报:东夷翻过峭壁,集中兵力在一侧突袭嘉陵关。
  兵者,诡道也。看似意外,其实这也算是情理之中。
  但是如此一来,沈凌守关的压力便大大增强。
  苏覆等人按照原定计划,兵分两路,一路从正面支援嘉陵关,吸引火力。一路绕嘉陵山,从敌后入围。
  沈凌用仅余的兵力与东夷苦战了几个时辰,这已经为苏覆争取了绝佳的时机。
  苏覆赶到的时候,东夷刚刚占领嘉陵关,尚未休整。
  犹未迟也。
  东夷以为大胜在望。调动了所有兵力于前方迎敌,乘胜追击,却落入陷阱,被歼灭了大半。
  城中兵力空虚,本想请求援军。没想到被援军未至,又被后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兵临城下。
  东夷的将领拉着遍体鳞伤的沈凌登上城楼,高声喊道:“苏将军,久仰您义薄云天,求贤若渴。我身旁这位沈将军也是良将,您不会希望他就此殉国吧?”

  ☆、远嫁

  卿城看着血肉模糊的沈凌,惊恐的捂住了嘴巴。
  一把刀就架在沈凌脖颈前。
  她不敢想象,一个曾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生命,可能会在这个战场上灰飞烟灭。
  战场上的分秒都能颠覆胜负。
  苏覆不能浪费太长时间与敌军周旋。
  他眼眸幽深:“你现在放了他。我们或许可以谈谈。”
  东夷将领笑了:“谈谈?苏将军,我没有投降的打算。你我各为其主,不若来一场公平的交易如何?”
  沈凌试图挣开他的手,目眦尽裂的大喊:“不要!别管我!”
  东夷将领将手上的刀往沈凌脖颈上靠了一靠:
  “只要你退兵。沈将军自然会安然无恙。否则……我就不敢保证他的安危了。”
  沈凌趁他不注意,又一次用力挣脱,往他的刀锋上撞,试图自刎。却被他察觉,稍避了一下,重重的撞到了城墙上。
  沈凌竭尽全力的喊:“不要管我!他们的援军就要来了,别让那么多兄弟因为我白死。放箭!放箭啊!”
  卿城拉着苏覆,惊惧的摇头,阻止他道:“不要……”
  “放箭啊!放箭!”
  沈凌被东夷将领捂住嘴巴,他开始尝试咬舌自尽。
  如果因为他丢失了嘉陵关,他就算活着,也会愧疚到生不如死。
  “不要。”卿城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放箭。”
  这一声,是苏覆的命令。
  顷刻间,万箭齐发。
  他沉默着拉着卿城转身往回走。卿城不愿意,他只能强行拖着她走,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站在城池上的人被万箭穿心。
  她的眼泪已沾湿了他的手,还在哽咽着重复:“不要……”
  险胜一场。他们最终守住了嘉陵关。依照沈凌生前遗愿,将他崖葬。
  卿城哭红了眼睛。
  沈凌殉国已有七日了。
  卿城还是沉默寡言。突然之间,和苏覆疏远了很多。
  她走在关内,静静的看着远处的长河落日。
  江水染上了将士们的鲜血,在夕阳下显得瑰丽无比。
  一阵躁动,最终一个妇人与幼孺还是走到了她面前。
  “姑娘。”妇人牵着一个孩子,哀哀看向卿城。
  士兵为难道:“对不起。卑职没能拦住他们,请君……”
  卿城在唇前竖指,示意他噤声退下。
  “你有什么事吗?”卿城问。
  “我来找我的丈夫。他叫宋升,您认识他吗?他已经六年没有回家了。”这妇人很谦卑知礼,只是目光中隐隐带些哀伤。
  卿城摇头:“我不认识。不过或许我可以帮你问问。他在哪一列军队?”
  妇人目光中似乎燃起微许希望:“他在黄毅将军的手下当百夫长。”
  卿城睁大了眼睛:“黄毅将军早就殉国了呀!”
  妇人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的丈夫已经六年都没有回家了。”
  卿城沉默了片刻道:“他们有没有给你抚恤银?”
  “他们给过。可是我不要,我不要银两。我只是想问问,我的丈夫到哪里去了?战死士兵的名单里没有他,俘虏士兵的名单里也没有他。”她有些茫然:“你们把他藏起来了?”
  卿城说:“没有。”
  妇人似乎更忧伤了:“那他去哪里了呢?他很勇敢,当初为了保家卫国才选择参军。他不会当逃兵的。”
  妇人牵过自己的孩子:“这是我和他的孩子。他参军的时候,我才刚刚怀上这个孩子。现在这个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她反反复复的说,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真的六年都没有回过家了。”
  卿城低头道:“如果我遇到他,我会转告他,让他回家的。”
  妇人很高兴,指着山的那一边说:“我就住在山麓。如果你遇见他,一定要转告他,让他记得回家,就算晚了这么久也没关系。”
  “好。”
  妇人满怀希望的走了。
  士兵说这个妇人常常来找他的丈夫,赶都赶不走,像个疯子。
  夜晚,卿城默默的坐在火堆旁,不时有火星燃起。
  苏覆走过来,弯腰将水递给她:“怪我么?”
  卿城摇头:“沈凌哥哥自己都是这样选择的。我想是我错了。”
  苏覆在她身边坐下:“一场战争,每个人都要或多或少的牺牲。”
  卿城忽然问:“你认识宋升吗?”
  苏覆摇头。
  她接着叙述道:“他是黄毅将军手下的百夫长。战死士兵的名单里没有他,俘虏士兵的名单里也没有他。他的家就在山的那一边,可他已经六年没有回家了。他的妻子还在等一个结果。”
  苏覆默然片刻后,道:“对于意外失踪的士兵,我们或许会花费一两个月的时间去寻找。如果仍然下落不明,就不会再去寻找他了。我们没有那么多军费。”
  卿城转眸看他:“可是他的妻子还在等他。也许,他还活着。”
  苏覆打断了她,清醒的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冷漠:“不会。他或许有很多种结果,遇敌,坠崖,病逝……但最不可能的就是活着。”
  “可是丧葬的名单里没有他。这说明他就有可能还活着。”卿城执著的说。
  “殉国的士兵那么多,我们不可能记下每个人的名字。”他很冷静。
  她轻声反驳道:“你不明白。对他的妻子来说,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他们夫妻一场,只要她还没有忘记他,他们的缘分就没有结束。”
  也许会有一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会翻山越岭到山的那一边。他晚了很多年,但是没关系,她一直很爱他,也一直在等他。
  沈凌丧葬的景象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当年渊河的尸骨被抬回来的时候一样。
  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一个人死去是这么轻易的事情。
  “苏覆哥哥。我不想你也过这样南征北战的生活。我不想有那么一天,我要和她一样,自己骗自己。”
  苏覆的手微微一怔,旋即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
  她终于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边疆战事波云诡谲。
  苏覆等人戍守边关数日,暂时稳定下了局势,便归朝调兵遣将,着手下一步战略。
  东夷王已过了花甲之年,犹且穷兵黩武。他送了一封国书,直言可以停战,但有一个止战条件——
  卿城和亲,远嫁东夷。
  接到东夷王的国书后,朝中一片哗然。
  卿城如今已是南柯国君。东夷王让她和亲,分明是有意挑衅、羞辱。
  实权一直把握在苏覆手中,这等国耻他自然拒绝。
  在所有人都认为此事毫无异议的时刻,卿城站出来了。
  她说,她愿意。
  朝臣更是唏嘘不已。
  此事不便在朝堂上议定,退朝后再做定论。
  卿城很坚持。
  苏覆态度也很强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行。
  幽闭的宫门内,只有虚掩的窗门隐隐漏进一线光来。偌大的宫室里昏昏暗暗,只有他们两人,僵持不下。
  卿城不能理解:“现在南柯的国力已经很难抵御外敌。”
  苏覆微微敛眉:“这些事情我可以解决。”
  她垂眸道:“可是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停战的机会,我们不能错失这个机会……”
  他打断道:“我们可以以战止战。”
  卿城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咬牙道:“既然可以停战,为什么还要打下去?仅嘉陵关一战,多少将士埋骨他乡。就算你能止战,还要打多少年,五年?十年?”
  苏覆近前一步,耐下性子,轻触她的脸,试图安抚她道:“就再等等,多少年都可以。”
  “我不可以。”她摇头,情绪有些激动:“你说过北国不会隔岸观火。倘若再来个北国呢,还要死多少人?我们只有这条路了。”
  苏覆冷静道:“我可以说服北国。”
  她下意识的抱住他,哽咽道:“可是我不想。如果没有战争,渊河哥哥,沈凌哥哥,还有成千上万的士兵都不会死。我怕有一天,你也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他握住她的手:“不会。我向你保证,这场战争我不会输。”
  她牵着他的衣袖:“就算你有十足的胜算,这其间又要流多少血?我们从嘉陵关回来的时候,哀鸿遍野,满目疮痍。那些平民百姓真的经不起战争了。”
  卿城又狠一狠心,道:“就算你不同意。我也非嫁不可。”
  苏覆心一冷:“这件事轮不到你做主。”
  她第一次对他直呼其名,横了心道:“苏覆。在这里,你我是君臣。嫁不嫁皆是在我。”
  他一字一句道:“君上还是三思而后行为好。臣再给几日让您在这里考虑清楚。”
  说完,他就扔下她一个人在那里,自己离开了。
  卿城想跟着他出去,却已被侍卫拦在门内。
  他这是摆明了要软禁她。
  苏覆也不愿看见民不聊生。
  但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接受让卿城远嫁东夷。
  北国确实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楚叙舟亲自去了一趟北国,往返时日不多。
  等楚叙舟回来时。苏覆默然片刻后,先开口道:“他怎么说?”
  楚叙舟嗤笑一声道:“不出所料。还是个趁火打劫的废物。当初弘景对我们一逼再逼的时候都没有想过他。现在去找他,他当然要敲诈一笔。”
  苏覆沉沉道:“什么条件?”

  ☆、和亲

  楚叙舟的目光落在苏覆身上:“他要你手书一封。承诺他日绝不登位。”
  当年,楚叙舟落拓时曾流浪于宫闱之间,偶遇不得宠的五王子苏覆,两人义结金兰。
  是了。苏覆是北国人,且是王室贵胄。
  苏覆在一众王子中出类拔萃,却得不到重用。
  他虽身为王室,却是庶出。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比不上高高在上的世子。
  当年他二人都是年轻气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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