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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剑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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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剑一震,眼眶顿时热了。在那一瞬间,他甚至在感谢这场大火了。它烧掉了她的怯弱,烧掉了她的自惭形秽,却烧出了她的真感情! 

他用心将所有的伤口处理好,却禁不住手在发抖,无法抑制地抖。那不是恐惧,不是愤怒,而是一种从心房发出的激动,久违的激动。 

他站起身,看着烛光下的杜 尽管布衣荆裙,尽管脸庞黯淡,眼睛却生动极了,美极了,带着水晶般的晶莹剔透,像两颗闪着光芒的黑宝石,目不转睛地也在回望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同样是痴痴的,温柔似水的。 

她薄薄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却没有出声,转而哀求般的仰起小脸,依旧用她动人的翦翦水瞳幽幽地看着他。 

她没有说话,可是他却已经听见了她的心声,每一个无言的动作,每一个无言的眼神,每一个无言的睫毛扇动,都在强烈地呼唤着他,感召着他,依恋着他。 

他上前一步,轻轻拥她入怀,让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尽情沉溺在自己结实的胸膛前,略带着叹息与激动说:“你……终于不想逃了……不,即使你仍然想逃,我也会继续追下去,直到你改变心意为止!” 

她伸出双臂,扣紧他强健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我再也不逃了。这辈子除了这里,我哪儿也不想去。”她带着梦幻般的声音说。此时此刻,她还能否认吗?她还能继续说出违心的话吗?她还能再拒幸福于三舍之外吗? 

当面对死亡时,一切伪装都会卸下冰冷的外衣,再精心装扮的外表也会被剥得精光。她历劫归来,就好像是重生了一般,获得了新的勇气与活力。 

他慢慢抚摸她的头发,粗糙的手指显得有些笨拙,“你该早点说出口的。” 

他说得那么虔诚,那么自然,那么充满深情,让她的喉头迅速哽了一下。 

她用脸庞摩挲着他粗布的衣裳,柔顺又乖巧:“你不嫌弃我的头发吗?我对着镜子,都觉得自己像个鬼,怎么你可以忍受……” 

她的话被他用手轻轻地掩住了,“你当我是什么人?色衰恩弛的薄情人吗?你再这样说,就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了!” 

她的泪花隐隐欲现,为了怕掉下来破坏这温柔的气氛,她使劲抽着气,可是仍然忍不住,还是哭倒在他怀中:“呜……为什么你可以毫不在乎?为什么你一点都不介意……你让我觉得,自己以前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我害得你伤心,我害得你痛苦……你该好好骂我的……或者,不要我也好……” 

他哑声说:“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一直都是你要赶我走而已!我是曾经很伤心,也曾经很痛苦,可是你自己,不是每次都先承担了十倍之于我的痛苦?过去的种种,只要我们都不要了,就再不会觉得伤心,再不会觉得痛苦!” 

她哭得颠三倒四,含含糊糊地说:“我们……有将来吗……” 

他擦擦她渐缓的泪水,抬起她尖尖的下巴,笃定地说:“我们今生注定是要在一起的,如果你不信,就用一辈子来检验。”今生今世,她再也逃不开他了。他的手指在她白玉般的脸庞上游走,低沉又温柔地说:“我爱你,杜 !” 

这是他第二次的心语,较之上次两人间紧张的情形,他们现在的气氛真诚、幸福、深情万丈。她的泪戛然而止,半张着被自己咬得通红的樱唇,似是怔住了。 

他也不再说话,任她去消化遗失已久的爱情和告白。 

黑眸里,她苍白的脸上渐渐升起了血色,泛起了红晕,像是一种生命力的表现,迅速将她大理石雕像般沉默的身形,渲染得浑然生辉。 

鬓边早生的华发,裸露皮肤上被火烧伤的红迹,和粗布印染的农家衣裳,都阻挡不了她的美丽不可方视。 

她渐渐焕发出一种形容不出的神采,脸庞奕奕发光,好似突然之间被注入了新鲜的生命力,在白烛下顾盼生辉。 

良久,她才轻声说:“可不可以拿个东西给我?” 

他点头:“当然。” 

“在镜子后面,有一样东西。”她低声说,“请你拿给我。” 

他走过去,把手伸到镜子后面,触到了夹在镜子和墙壁中间的一样东西,硬硬的。他指尖微一用力,把那东西取了出来。 

“你居然留着它?”他有些惊讶地说,手中执着一块木板,正是他不久前负痛逃离北京时,在杜家小院里做的小小的墓碑。 

回来之后他致力于解破她的秘密,从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竟然偷偷把它挖了出来,一直藏在镜子背后。难怪,她总是对着那面镜子恍恍惚惚,她哀悼的不是失去的美貌,而是遗落的心! 

望着上面那入木三分的几个大字“爱妻杜 之墓”,他毫不犹豫地双掌用力。“喀喀”几声响毕,整块木板化成了一堆木屑,他一松手,那堆粉屑就飘飘然掉在地上了。 

他静静地开口:“你心中的疑惑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他凝视着她,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充满期待与渴望,“你是谁?” 

她再不犹豫,再不徘徊,再不忧心忡忡,以同样目不转睛的专注回望着他。“杜 ,我是成掷剑的未婚妻子!” 

站起身,她奔过来,奔进了他宽厚的胸膛,奔进了这早已只属于她的位置,紧紧搂住他挺拔的腰,泪扑簌簌地流下来,直流进两人间的密合处,濡湿了他的,还有她的衣衫。 

他则用力环住她瘦小的身躯,不住地吻着她有些烧焦的头发,声音有些感慨,也有些哽咽,“我等了你五年了,杜 ……” 

窗外,清辉满地,月光溶溶,如纱如绸,洒满杜家的小院、大地、河岸,树影、屋影都朦朦胧胧,影影绰绰。 

 


第25节:命中注定 

第25节:命中注定 
 
一场大火烧毁了悦友客栈和周围的几家店铺。当皓月当空,满天星光闪烁时,地上只留下一堆焦黑的木头、残垣断壁和被风吹得歪歪斜斜的青烟,忽而有忽而无地飘在空气中。 

疲惫的人们脸上带着浓烟熏出来的黑渍,纷纷拎着自家的水桶回去歇息,夜已经很深了。 

可是在朴实的人们争相汲水救火,一片嘈杂时,在相隔不甚远的一座高墙豪宅里,有人却在院子里露天摆上一摆酒席,彼此觥筹交错,吃得满席狼藉,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享受着西边烧通天的火势。 

“来来来!干了这一杯!”坐在座首的孙富亲自倒了一杯酒,敬给一个瘦长脸,长着老鼠须的男人,“张老板不但当铺经营得好,连江湖上的消息也是点水不漏,精通得很哪!” 

张老板警惕地转转眼珠,看着旁边的仆人都被遣退了,才接过酒,不无得意地说:“哪里,这没有什么。我只是还在奇怪,都过去五年了,怎么还有人来我们‘升记’询问那柄金玉剑的下落。我心想,这事可古怪,就暗自派了些人手去查,谁想到居然查出个杜 的未婚夫。这也该是他命中注定!”他说着哈哈大笑,语气中带着奉承,“只要是敢和孙老板对着干的人,咱们能给他好下场吗?” 

“就是!我们这些人可都是背靠着孙老板这棵大树好乘凉呢!自然您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末座的是个老妪,和貌不惊人的张老板不同,年纪一大把了还打扮得花枝招展,浑身抹得喷香,衣裳都是最鲜艳的料子。“这就跟几年前一样,凡是孙老板看上的东西,我们拼了命也要弄到手,如果弄不到手,就干脆砸了它!” 

孙富听得舒服,惬意得像是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要轻飘飘起来了。他摸摸肥胖下巴上长着的几根胡子,冷笑着说:“这一把火不把他烧得连根头发都不剩,我就不姓孙!要是都像你们这样识时务,哪会招得祸害进门!可偏偏还就是有人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像他们这样儿的,我孙富自然不会轻易饶了他!” 

张老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道:“今天晚上这招‘斩草除根’果然唱得有水平!不仅咱们平息了几年前的事情,还灭了他的口,免得他到处去乱说,万一不巧告到官府去就不好了。” 

孙富从鼻孔里哼着:“告到官府我也不怕!”他伸出戴着大宝石戒指的手指,往脖子里一横,恶狠狠地笑着说,“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男的就一刀宰掉,女的,就送进妓院去做娼妓!” 

升记当铺的张老板恭维地说:“这还是当初孙老板的计用得好,人也用得好!我一直觉得贵府里面养着那么些鸡鸣狗盗之徒,只会招来麻烦事端,谁知他们办事还真是有一套!” 

孙富的厚嘴唇乐得咧到了耳根,小眼睛泛出阴冷的光:“那是!留着那些亡命徒,就是干这个用的。他们那次还真是让我满意,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就把个死读书的呆子弄进了赌坊里,整治得现在连他爹娘都不认识他了!”听说他前两天跳湖死了,反正已经没用,孙富也就不去管他。 

媒婆连忙不甘寂寞地凑上来口吐莲花,直说得巧舌如簧:“孙老板那是知人善用,有诸葛亮之风。那杜 不识时务就算了,略施小计就送她进火坑,还去得心甘又情愿!这张老板也是人中龙凤哪,要不是您联合了北京城所有的当铺,杀她一个低价,这价值不菲的金玉剑怎么能三十两银子就落到咱们手里呢?是不是?” 

孙富执起酒杯,三个人“当”一碰,仰头喝了,相视哈哈大笑。在西边天空一蹿一蹿的火苗映照下,表情格外狰狞可怕。他们谈论着逼良为娼,杀人放火,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如同下酒的小菜般,谈笑风生! 

就在他们的无法无天的笑声中,一声冷冷的声音响起,虽然不高,却压过了所有的动静,每一个冰冷的字都说得清清楚楚,“很好,你们三个都在,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伴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他们还在相顾愕然间,眼前突然寒影一闪,脖子上顿感一凉。只细细的一道伤痕,血液就已喷得老高,三个人连痛都来不及觉得,就倒在地上,咽气了。 

这是刹那间的变化,所有的一切都在几秒钟内完成了。无声无息的,这几个丧尽天良的禽兽便见了阎王。 

掷剑高大的身躯,在月色朦胧的夜晚里,像是踏夜而来的死神般,用冰一样的寒瞳,冷冷地看着他们的颈部喷出红色的血箭,慢慢收剑入鞘。 

 


第26节:三生之约 

第26节:三生之约 
 
杜 在小床上不安地翻动着,时而不安地嘟喃,时而紧蹙眉头。 

“啊!”伴着一声尖叫,她猛地醒来,惊慌失措地叫:“掷剑,火!快点逃!有火!” 

她慌张地在黑暗中摸索,却只揪到布幔和棉被。 

木门“吱”地响了一声,掷剑飞快地从门外奔进来,点亮了一盏油灯。 

他在灯下把她乱抓的小手拢在一起,坐在床沿,“别怕,你在做梦呢。火已经熄了。” 

她害怕地向他张着手,还没有完全摆脱掉梦魇,“火……我看见了好大的火……你还没有出来……” 

他怜惜地俯身将她颤栗的身子抱在怀中,轻轻抚慰:“那是梦。我不在火里,他们想要烧死我,哪有那么容易。” 

“可是我看见你还在楼上,我拼命地在火里跑,就是跑不到你身边。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我好害怕!”她哭着和他贴得更紧。 

她这样毫无保留地惦念着他,令他深受感动。他反复摩挲着她柔软的头发,发誓说:“今生今世,再没有谁能够分开我们。” 

他说得那么坚定不移,那么震撼人心,慢慢地,她清醒过来,喃喃地问:“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走了……” 

他让她这样没有安全感,时时都有着危机感。他自责透了,觉得自己很失败,“要不要喝点水?”看着她干而焦的嘴唇,他柔声问。 

她顺从地点点头。 

他取过一杯白水,看着她如饮甘泉般喝下,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她没事,只是被吓坏了。 

掷剑取走她手上的空杯子,她就呆呆地拥被屈膝坐着,不开口也不做声。 

他看看树梢上的月亮,刚刚半夜。 

看见她肩头的一片肌肤露在外边,他扯过被子,“再睡一会儿吧,今天你累坏了。” 

跑了很远的路,又冲进大火里,烧伤了皮肤还深谈了很久,难怪她的脸色这么差,白得像纸,脸颊两面深深陷了进去,眼睛显得更大更圆了。 

她先是很听话地平躺下,却突然攥住他欲退去的手腕,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我冷,我很冷。”她的手寒得像冰。 

感受到她无言的颤抖,他略一沉吟,脱了鞋子和外衣,便钻进了棉被,抱住她冰冷的身躯。 

她一颤,不想却用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扭过脑袋,拒绝道:“不要靠近我。” 

在油灯昏黄的光亮下,她的脸躲在暗处,让他看不清。他的浓眉蹙了起来:“为什么?我是你的未婚夫,没人会笑话你的。” 

“不是这个问题。”她闭着眼睛,看也不看他,“你最好……不要碰我……” 

听到这话,他的脸阴鸷起来,眉头间的结已经打了十七八个。“不愿意我碰你吗?”直觉上,她又要逃了。 

她闻言一动不动,斜卧着,背对他一言不发。 

他的心情一下坠到谷底,她真的打算再逃了!明明是那么牵念着他,却仍然一再地放弃,这让他难受极了。 

用力扳过她纤薄的肩膀,他强迫她正视自己的眼睛:“是谁刚刚承让是我的未婚妻的?难道你这么快就要反悔了吗?还是你觉得我不是个能托付终身的男人?”他顾不得别的了,他要在她再次逃离之间将她带回身边,一生一世不放手。 

翻过她的身子,他愕然了。她紧闭着眸子,却有两行清泪不停流下。 

他吻着那泪水,和泪水的源头,感觉苦苦涩涩的。“对不起,弄疼了你是不是?我忘记你身上有伤了。” 

“不!不是因为这个。”她摇着头,挣扎着说,“掷剑,其实刚刚我真的在想,如果你不回来就好了。”她咬着快流出血的嘴唇,声音一顿一顿的,“我刚刚说是你的未婚妻,其实,我们并没有三媒六聘是不是?” 

他迎视她带着乞求意味的眸子,平静地说:“你想说什么,杜 ?” 

她的泪还在止不住地流,迟疑着说:“也就是说,我们也没有必要成亲了是不是?”她心事重重地说完这句,怎么也接不下第二句。 

“也就是说,我还是可以不娶你,就放你在北京城自生自灭。而我该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是不是?”他的黑瞳开始往外迸发怒气,可语气仍然很平静。 

这话像是捅在了她的痛处,她低着头,身子窝成了一团,半天才有细若蚊蚋的一声:“是的。” 

“好!这就是你的意思!这就是你一直想跟我说的话!居然想要和我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他怒气冲冲地一揭被子,跳下床开始穿鞋,“若对我没有情义,为何不早说?我难道只是你摆脱挹翠院的一块踏板吗?” 

她大惊失色,不顾赤着脚就跳下来,从背后伸出双臂紧紧锁住他的身躯。“不是,不是这么回事的!”她哭着喊。 

他停止了所有的行动,背着身说话:“那好,我们今天就说清楚了,若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情义,我也绝对不会强人所难。只要你清清楚楚说一声,我们往日的三生之约就此一笔勾销!你说吧。” 

他断然的举措让她霎时便崩溃了,她倒退几步,跌坐在床上,用手捂住脸,“我……”我不要拖累你!她的心中转过千百遍这句话,却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理智在催促她快点开口,情感却牵绊住她脆弱的神经。漫漫的芳华物休,只有他曾是她惟一的安慰啊!现在要让她绝情绝义,她是人,她不是神,她做不到啊! 

两人都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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